茫茫原野,殺聲震天。


    戰爭的殘酷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大地一片狼藉。


    寧安軍橫穿整個戰場,在大軍中橫衝直撞。


    大玄將士戰意高昂,瘋狂廝殺。


    反觀西涼大軍,士氣低迷。


    大戰呈現出一邊倒的趨勢。


    “西涼人聽著,我大玄攝政王有令,降者不殺,反抗者必死!”


    喊話兵齊聲大喊,聲浪席卷整個戰場。


    袁龍和雷安率領寧安軍,直接將敵軍的戰旗砍了。


    夏涼大軍徹底變成了無頭蒼蠅。


    馮奇正率領陌刀軍,所過之處,人馬俱碎。


    卞陽澤的五千親軍,被殺的片甲不留。


    婁光賀嚇瘋了,縱馬而逃。


    結果被馮奇正一個野蠻衝撞,單憑肉身力量,直接將婁光賀的戰馬撞翻在地。


    婁光賀直接被甩飛出去。


    不等他起身,好幾把陌刀已經在等著他了。


    婁光賀嚇得亡魂皆冒,束手就擒。


    卞陽澤沒有反抗,這支隊伍實在太可怕了,他知道反抗沒用。


    “罷了,罷了...從皇室決定支援冷文彥那一刻,老夫就知道結局早已注定。”


    卞陽澤被生擒。


    “西涼的將士們,放下你們的兵器吧,別做無畏的犧牲。”


    卞陽澤大喊。


    這是他唯一能為西涼將士爭取到的活命的機會了。


    馮奇正樂得冒鼻涕泡,“你們幾個,帶上這兩個人跟我去見王爺...其餘的人,給老子繼續殺,西涼人要是不投降,就不許給我收刀。”


    馮奇正帶著卞陽澤和婁光賀找到了寧宸。


    “王爺,看我抓到了誰?”


    馮奇正一臉得意,頭揚的高高的,用鼻孔看著寧宸。


    寧宸看著身穿金甲的卞陽澤,也是吃了一驚。


    馮奇正竟然把敵軍主帥給抓了。


    他可是試了好幾次都沒衝到卞陽澤身邊。


    “老馮,幹得漂亮!”


    馮奇正膨脹得都不行了,要是下麵那玩意墜著,怕是都飛起來了。


    他嘚瑟道:“那是當然,我馮大聰明,玄武城第一雞頭豈是浪得虛名。”


    寧宸嘴角狠狠地一抽,“我看你是浪得不行。


    這功勞我給你記著,等迴去,陌刀軍的兄弟重重有賞!”


    “多謝王爺!”


    十幾個陌刀軍士兵齊聲道謝。


    寧宸嗯了一聲,看向卞陽澤,“你叫什麽名字?”


    “西涼主帥卞陽澤。”


    “西涼討伐大將婁光賀!”


    寧宸看了一眼婁光賀,微微皺眉。


    馮奇正一巴掌唿在婁光賀腦袋上,這貨的手勁可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感覺腦袋都要裂開了,腦瓜子嗡嗡的,疼得五官扭曲。


    “誰他娘的問你了?王爺問誰誰答話,沒問給老子悄悄的。”


    寧宸吩咐一個陌刀軍士兵,“去,通知喊話兵...告訴西涼人,他們的主帥卞陽澤已被擒獲,讓他們立刻棄械投降。”


    “是!”


    寧宸看著卞陽澤,“本王問你,今早本王發現你大營中有個穿的跟家裏死了人似的,麵衣遮臉的人,他是誰?”


    卞陽澤搖頭,“我不認識他,他是突然出現的...告訴我們,說是你埋伏在虎嘯峽。”


    寧宸眼神一縮,他猜的果然沒錯,這孫子去西涼大營果然是去通風報信的。


    “不認識他,就敢相信他?”


    卞陽澤道:“此人氣度不凡,且言之鑿鑿...他告訴我們,你率軍在虎嘯峽設伏,寧安軍藏在伏虎穀。


    開始,我們並不信,但他所說的一切都一一應驗了。”


    寧宸厲聲道:“此人現在在何處?”


    他一定要把這個人揪出來。


    這一戰,若是在虎嘯峽伏擊,根本不會犧牲這麽多大玄將士。


    正因為他的告密,讓大玄將士徒增傷亡。


    卞陽澤道:“大戰開始後,這個人就不見了。”


    寧宸臉色鐵青,“把你們見麵後所發生的事全都告訴我,要事無巨細,他說的每句話我都要知道。”


    卞陽澤點頭,緩緩說開了。


    “等會兒......”寧宸突然眼神一縮,盯著卞陽澤,一字一頓地問道:“你剛才說什麽?他可揮筆成畫?”


    “是,他的畫功神乎其技,寥寥數筆,便將整個虎嘯峽和伏虎穀的地貌畫了出來,就如同拓印的一般。”


    寧宸眼底精光閃爍。


    揮筆成畫,如同拓印的一般。


    蕭顏汐也有這樣的本事。


    蕭顏汐師承那個什麽畫中鬼,這個白衣人會是蕭顏汐的老師嗎?


    可蕭顏汐說過,她老師的身手勉強躋身一流高手,而白衣人卻是實打實的超品高手。


    寧宸自認不是一個刻薄的人。


    而且,他跟蕭顏汐的老師從未見過,也沒聽誰說過蕭顏汐的老師幹過什麽壞事?


    可隻要提起這個人,他就會有一種本能的厭惡。


    蕭顏汐說他是吃醋,但隻有他自己知道,吃醋隻是一方麵。


    寧宸又想起了那半塊玉佩。


    蕭顏汐說過,她老師曾高價拍到過一塊白山玉。


    畫功出神入化,加上白山玉,又在蕭顏汐恢複女兒身後突然冒出來,這是巧合嗎?


    身手是可以隱藏的。


    就如同全公公,平時不顯山不露水,就是個身殘誌堅的太監...可他卻是實打實的一流高手。


    寧宸眼睛微眯,他想起了那半塊玉佩上的雕刻,勿忘我。


    蕭顏汐的老師,必須徹查...他被寧宸列為頭號嫌疑人。


    寧宸盯著卞陽澤,“他為什麽要將我拉下神壇?”


    卞陽澤道:“他先是說你號稱常勝將軍,隻是想讓你敗一次。


    後來我問他是不是跟你有仇?他說你碰了不該碰的,總得付出點代價。”


    寧宸皺眉,“碰了不該碰的?這話是什麽意思?”


    卞陽澤搖頭,“不知道,他沒說。”


    馮奇正摸了一把臉上的血,嘿嘿壞笑,“你是不是搶人家老婆了?”


    寧宸一腦門黑線,“你當我是你?”


    “可人家也沒追著我殺啊?”


    寧宸眯起眼睛,那個白衣人說他碰了不該碰的,說的是人還是東西?


    卞陽澤迴頭看了一眼廝殺的戰場,哀求道:“求王爺開恩,讓我去勸降吧?”


    寧宸冷笑,“這麽貪生怕死,西涼怎麽會封你為帥?”


    卞陽澤猶豫了一下,道:“王爺,請看在聖女的麵子上,讓我去勸降...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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