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羽看著這麽多的寶物心想:贏胡亥這麽崇拜我,害怕我,我不應該殺他。以我項羽的威風無敵,剛猛無儔,天下有誰不害怕,有誰不俯稱臣,難道我害怕這個廢物造反嗎?既然人家這麽有‘誠意’以我雄霸天下的胸懷自然是不能斬盡殺絕的。要不就給他一次機會?!秦王既然投降,列國也各就各位,我成了西楚霸王,早晚廢了義帝,我不就是周天子嗎?那是多好的情景啊!


    叔孫通又在下麵說話:“霸王,想當年商湯攻伐夏桀,封夏的後代在杞地;武王伐紂,封殷人的後代在宋國。都給予廣大的封地,以取信於天下。如今霸王神勇一統寰宇,重新分封了天下,我們秦國既然已經歸降,就是霸王治下的一個附庸國,霸王何不效法商湯、武王,給予保全。這可是聖賢應該做的事情啊!”


    項羽經叔孫通一說,眼前一亮,連連點頭,是啊,商朝用夏朝人,周朝用商朝人,他們的江山都有幾百年,秦朝沒用周朝人,也沒有分封天下,結果刀兵雲集,戰亂四起,僅僅做了幾十年。我項羽何不古為鑒,效法前人?


    本霸王就是聖賢!他把目光投向範增,範增立即跳了起來,一口否定。


    “霸王,此乃秦軍的緩兵之計,霸王千萬不可信以為真。現在秦王被十四路諸侯圍困在關中,四麵無援,勢單力孤,糧草短缺,而且沒有兵源。隻有固守之力,卻沒有翻身之日。而我大楚正是意氣風,精神抖擻,鬥誌高昂。勝利指日可待。秦王危如累卵,隨時可能亡國,憑什麽求和?”


    項羽不這麽認為,憑什麽求和?人家憑的就是這些國寶級的禮物,這叫誠意!


    “叔孫通說的也不無道理,寡人起兵征戰,就是想推翻暴秦,恢複分封,讓有功之臣,都有領土臣民,同分天下,共享富貴,團結在我大楚的旗幟之下。如今天下五分有其四,隻差關中。秦王去掉了皇帝的稱號改稱秦王,也就是說,暴虐的秦朝已經覆滅了。眼前這個是臣服於大楚的秦國。若寡人下一道旨意,冊封贏胡亥為秦王,秦國就正式成為大楚的附庸國,這樣兵不血刃,不用勞民傷財,和平統一,豈不是很好!”


    “霸王三思,秦國自古以來,就是‘虎狼之邦’完全沒有信義可講,大王忘了懷王是怎樣受騙的嗎?贏胡亥殘暴不仁,無賴習氣,今天,弱勢時跪倒在你麵前淚流滿麵,言盡辛酸,令人同情。可明天得勢的時候又反目為仇,不記前言。秦國人一向是以豺狼之態撲弱羊,以虎豹之心對善人。此乃小人之國,大王千萬不可以心軟,姑息養奸,留下禍害。”


    範增這話說的一點不錯,秦國一向是‘欺軟怕硬’的。那個國家弱他就對付哪個國家,哪個國家強盛了,他就和你將和,又是和親又是結拜為兄弟的。陰險的不得了。


    “亞父的意思,怎麽辦?”項羽心裏的算盤也在撥打。


    “殺掉叔孫通,用玉璽號召全**民,大舉進攻關中,一戰可定。”範增斷然的說。


    “唉!兩國交兵不殺來使。我項羽怎麽能幹出這種勾當。”


    叔孫通也捏了一把汗,聞言,磕頭如搗蒜,說:“君國大事,需要霸王自己做主。誰能保證別人沒有私心呢!秦王絕對沒有出關征戰的意思,隻求偏安一隅,還望霸王明鑒。”


    項羽道;“我再考慮考慮,一會兒,我給你答複,如何?”


    “大王果然穩重。人人都說霸王雄才大略,文精諸子百家,武通孫子兵法,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佩服佩服。”


    叔孫通盡奉承之能事,把項羽誇的雲山霧罩頭重腳輕,心裏比蜜還要甜。


    叔孫通被人帶下去洗了個澡,吃了頓飯,又被帶了迴來。眼前的形勢已經大變了。範增和鍾離昧看他的眼神中明顯帶著仇恨。仿佛自己是一隻餓狼沒有吃到嘴的綿羊。


    項伯卻是一臉輕鬆,還看著叔孫通微笑,有點暗送‘秋天菠菜’的意思。大概是給他說了好話的緣故。


    範增鐵青著臉,最後說道;“霸王,此事萬萬不可,一旦承認了秦王的身份,可就沒辦法號召天下一起討伐了。”


    項羽揚手製止;“亞父多慮了,秦王歸降,天下一統,所有的政令都出於寡人,寡人下的令誰敢不從。寡人的幾十萬鐵騎所到之處,摧毀一片,有誰不怕!那裏用的找天下諸侯去討伐。再說了,天下形勢已經大定,我們也應該向武王、商湯一樣,給秦始皇留下宗廟社稷,這才符合天意民心嗎?”


    “霸王萬歲萬歲萬萬歲,萬歲,萬歲——”叔孫通嚎叫著跪下磕頭,痛哭道;“都說霸王的品德勝過堯舜禹湯,果真所言不虛,叔孫通這迴可真是心服口服了,迴國之後,一定要對三川百姓宣揚霸王的恩德,讓他們永遠感念霸王。秦王也會把霸王當作父兄來祭拜的,多謝霸王,多謝霸王。”嘭嘭嘭,又是一頓猛磕,腦門登時出血,差點腦震蕩昏過去。


    “傳寡人旨意,從即日開始,大楚一切政令改為用玉璽印綬,寡人下達的第一道旨意,就是冊封贏胡亥為秦王,從此天下太平,國泰民安,各安其位,各司其職,不可在動刀兵了。”


    “多謝霸王,多謝霸王。下臣還有個請求不知當講不當講?”叔孫通見項羽高興就得寸進尺。


    “講!”


    “霸王,近日來秦國邊境經常有一隻非法武裝在活動襲擾,這一隻隊伍不再霸王您的分封之內,卻到處攻城略地吞並城池,下臣為表忠心,請求大王允許,秦王帶兵剿滅這夥賊寇。”


    鍾離昧道;“你說的是呂雉和韓信、張良、陳平他們那一夥人?”


    “彭!”項羽拍案而起,一下子就翻了,他平生最恨的就是韓信、陳平、張良。韓信和陳平都是他手下的逃兵,張良是他想要而沒得到的人。


    “告訴贏胡亥,讓他出兵予以剿滅,不得有誤。”項羽的特點就是級自大,給根雞毛當令箭。他還真把自己當成周文王,開始號施令了。


    “是,謹尊大王旨意,謹尊大王旨意。”叔孫通就剩下磕頭了。


    “慢著,此事萬萬不可!”範增又有意見了:“霸王,千萬不能給秦王用兵的權利,他一定會趁機壯大的。”


    項羽心想,這可不一定,說不定張良韓信會消耗他的力量呢。


    “秦王連玉璽都沒有了,還能有什麽野心,就算是再怎麽壯大,也不過就是四郡之地,而且還時刻麵臨著匈奴的威脅,成不了氣候了。事情就這樣定了,寡人最恨韓信那個鑽褲襠的狗東西了。”


    “多謝霸王,霸王,請問虞姬娘娘的——”


    項羽擺手打斷了叔孫通的話,揮手命令:“所有人都出去,我有點私事要和叔孫通談談。”範增大聲道;“霸王——”


    項羽苦笑道;“我的亞父,寡人已經想的很清楚了,晚上寡人給你請安,此事,就這樣定了,下去吧。”


    範增差點氣的中風,請安有個屁用。你的小命就要沒了。


    “叔孫通,寡人問你,虞姬娘娘她——好不好?”項羽把虞姬拉到一邊,低聲細氣的說道。


    “虞姬娘娘她非常好,秦王對她關懷備至,啊,是無微不至,體貼入微,每天的賞賜多如牛毛,娘娘沒受到任何委屈!”


    項羽臉上變色:“娘娘他高興嗎?”


    “大王放心,娘娘每天都高興地不得了,有時候還會在花園裏唱歌,沒有什麽憂慮!”


    項羽咆哮道;“是不是贏胡亥強迫了她。”


    叔孫通惶恐的說;“沒有,霸王,秦王和娘娘之間是清白的,絕對的清白。”


    這話項羽不相信,沒想到虞姬如此的水性楊花,離開自己這麽長時間,居然還挺高興,一定是貪圖關中的富貴了。


    這也是項羽性格的一大特點,多疑,不相信人,認不清好壞人。後來範增就是這樣被逼走的。


    “嗨!”項羽搖了搖頭;“虞姬的事情先放一放——你下去吧——”


    叔孫通剛扭頭出去,項羽就把替呂馬童送信的人找來了,前些日子一直沒打定主意,現在決定了,虞姬不能在活著了。


    讓我與人分享,我寧可把她毀滅!!


    叔孫通離去之前去見了項伯,坐了一會兒什麽也沒說,隻是奉上了五萬金,閑談一會兒告辭了。叔孫通也迷迷糊糊,他是奉了王竹的旨意辦事!


    王竹也是亂打亂碰,他總覺得這個項伯很奇怪,似乎和項羽有仇?!


    百思不得其解!


    未免夜長夢多,第三天叔孫通便和項羽辭行,返迴關中。為了表示寬洪海量,項羽甚至親自送行五裏。囑咐叔孫通給秦王帶話,隻要他老老實實的,就不會挨揍。


    叔孫通千恩萬謝,灑淚而別。


    項羽還送了叔孫通五十斤黃金,他以為挺多,其實在叔孫通的眼裏,根本不值一提。


    王竹聽了叔孫通的匯報大聲叫好,一下子賞賜給他兩千金,冊封為‘槐裏君’。


    叔孫通把王竹和項羽放到一起比較,深感自己跟對了老板!


    就跟你混了!


    經過幾位謀士大臣的反複磋商,針對項羽的冊封{以義帝的名義},作出以下的幾點迴應。第一,在鹹陽城內給楚霸王項羽建立生祠,每月準備豬頭三牲,王竹親自前去祭拜。


    第二,把朕的稱唿改為寡人,皇後改為王後,所有的違禁物品一律焚燒。比如,皇帝乘坐的車輦是八馬,改為王侯的六馬。頭頂上的皇冠廢棄,戴上始皇帝曾經用過的王冠!其餘的裝飾用具,全部替換,總之極力的把皇帝的影子抹掉,仿佛秦始皇從未統一六國一般,咱們重新來過吧哥們!


    第三,王竹命人書寫了謝恩的奏折,快馬送到彭城,以示誠意。


    第四,立即在秦川境內舉行大規模的選美活動。聲勢搞的越大越好,讓項羽和範增覺的他是胸無大誌的。


    第五,準備糧草軍需,拉起隊伍,準備‘佯攻’呂雉軍,表示服從楚霸王的命令。王竹還讓人用白絹做了標語,上麵寫著:“奉霸王命,征討不臣”,可謂名正言順了。


    第六就是大肆慶祝,每天喝酒!範增肯定是派了不少人到鹹陽來做奸細的,不能讓他看出破綻。


    這幾項舉措一出,秦川百姓不明所以,秦國的軍隊也不明所以。王竹費盡心血恢複的一點名譽付之東流,昏君的稱唿重新迴到了他的腦袋上。{本書正在強推,請大家多支持些投票,謝謝啦}


    公子嬰大早晨的來求見,王竹正抱著一個月才輪上那麽一次玉露的可憐的徐靈兒睡覺,聽到公子嬰叫喊,就想起床,被徐靈兒一把拉住了:“陛下見憐,臣妾見你一麵還真是不容易,隻是這片刻的溫存,也要來去匆匆嗎?”


    王竹開始體會到皇帝的難處了。


    一個男人怎麽可能同時滿足這麽許多的女子呢,深宮之中的怨婦隻怕要占到百分之九十九了。


    王竹笑道:“大不了下次補給你,丞相在外麵喊叫,一定是君國大事,寡人不能不理,還有,以後不要叫陛下了,叫大王,記得嗎?”


    徐靈兒眼神迷離吐氣如蘭,拉著王竹的手在雪白光潔如玉的胸前揉搓,夢囈般的說;“遙遙無期!大王真要憐惜,就趁現在吧!大王——給我——”


    塗朱般的紅唇已經湊上來,纖手死死的握住了王竹那話兒,大有勢在必得的意思!王竹被她勾起了**,也想在她棉絮般的玉體上翻雲覆雨一番,可是耐不住公子嬰在門外鬼哭狼嚎的叫喚。


    “大王,臣有要事求見!”


    “等下——”王竹有點生氣了,一把推開徐靈兒,隨口說;“寶貝,今晚你還來侍寢,寡人內定了!”


    徐靈兒這才如獲大赦,長長地噓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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