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顏夕失望之極。


    至於別的潛邸舊人,因在這兩個地方碰了釘子,其他的也不用指望了,她這時才知道原來一個什麽倚仗都沒有的平民,想見官員是這樣的艱難。


    也正是因為這一段經曆,在上官顏夕終於迴歸本來的身份正位中宮之後,開啟了一係列的政策,保證任何一個階層的人都能在自身有需要的時候見到國朝的官員。


    馬賀還待在金州府,既然夜子玄派他出來查這件事情,總不能任何收獲都沒有就打道迴京,總要等到馬義傳來些有價值的信息才好匯報迴去,馬賀一天到晚跟裴明保周旋,心裏也很鬱悶。


    聽說馬義的信來了,他的精神就是一陣振奮,馬義的性子他清楚,肯主動來信必然是查到了什麽有用的線索。


    他忙把信封打開,先從信封裏掉出一枚玉指環,馬賀隻看了一眼就瞪大了眼睛,他也看出來了,這玉指環不是凡品,這是宮裏的東西,不僅如此,馬賀還覺得莫名有些眼熟,總覺得好像從哪兒見過似的。


    跟馬義不同,馬賀不覺得是有什麽大戶人家的姑娘走失了,他第一反應就是有陰謀。


    馬賀又開始看信,他的神情越發凝重起來,常年軍旅的他嗅到了一絲危險的味道,大蒼山的據點,必然不一般,搞不好就是一群逆賊!且這群逆賊的首領,很有可能是昔日某國的皇室,不然,無法解釋這枚顯然是出自宮中的飾物。


    他再也坐不住了,匆匆叫來一位心腹,將手中的玉指環遞給他。


    “我要立刻前往藿縣,你會京裏去見蔣別鶴蔣大人,把這枚玉指環給他看,請他替我進宮麵聖,隻說藿縣大蒼山疑似出現逆賊,我已經趕去查探,一有任何情況立刻匯報!”


    那心腹見他說得鄭重,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忙忙的答應了一聲,先伺候著馬賀換了一身行裝,自己也換了,馬賀方去找裴明保辭行,把事情又簡單跟他說了。


    裴明保一聽也極是重視,隻恨自己身為地方官員不能擅離職守,否則跟著馬賀去,搞不好就是大功一件!此時也隻好對馬賀道:“馬大人隻管去,若是又用到下官的地方隻管來信,下官必然全力相助。”


    馬賀點點頭微笑著說了兩句客套話。


    馬賀自去藿縣與馬義匯合,那心腹卻是匆匆迴京去麵見蔣別鶴,他手裏持有馬賀的令牌,待遇自跟上官顏夕不同,立刻就被幾個守門的簇擁著,進了蔣府見到了蔣別鶴。


    蔣別鶴跟上官顏夕要相熟得多,接過那心腹遞上的玉指環看了看,立時就認了出來,“這……這是姑娘的東西啊!”


    潛邸眾人都知道所謂的姑娘指的隻能是一個人,就是上官顏夕。


    馬賀的心腹聽了也嚇了一跳,“姑娘的東西?”他立刻聯想到上官顏夕前段時間的失蹤,“莫不是……擄走姑娘的那群人就在大蒼山?”


    蔣別鶴喚來一個小廝,“你去內院見太太,讓她將我的朝服準備我,我要立刻換了進宮去麵聖。”一麵又對馬賀的心腹道:“你在此地稍候,我換了衣服帶你一起去。”


    蔣別鶴迴了後宅,妻子嚴紅錦迎了出來。


    這嚴紅錦就是當日在南月京城紮了彩樓拋繡球的那位小姐了,隨著夜子玄統一四國建立新朝,蔣別鶴的職位也越來越高,嚴氏一家都是喜不自勝。


    嚴百萬一反當日的不情不願,逢人就誇自家女兒眼光好,慧眼識英雄,有後福等等等等不一而足,等到新朝建立,嚴百萬一家也搬到京都來,也不做生意了,在城郊買了大片田地做起了地主。


    “這會子不早不晚的,既不是早朝,又還沒到午後議事的時辰,你著急進宮作甚?”嚴紅錦十分好奇。


    蔣別鶴麵對妻子倒也不隱瞞,“前段日子姑娘不是被人擄去了嗎?雖則她後來逃了出來,卻對被擄的這段經曆語焉不詳,如今卻從大蒼山那邊傳來消息,我們懷疑大蒼山隱匿著一群逆賊,當日也是這幫人擄走了姑娘。”


    一麵說著一麵把那枚玉指環掏了出來給嚴紅錦看,“這就是姑娘的隨身物事。”


    嚴紅錦也不接過來,就著蔣別鶴的手看了一眼,便親手幫他換了朝服,“既是如此,你就趕緊去吧。”


    蔣別鶴帶了馬賀那心腹進宮,他是夜子玄信重的人,求見的折子一遞進去立刻就傳見了,伴雲先從裏頭迎出來,也是一臉詫異,“蔣大人,可是出了急事?”


    “是要事。”蔣別鶴對伴雲點點頭,簡單說了三個字,進了夜子玄日常起居的養心殿,行過了禮方道:“皇上,是馬賀的人從藿縣那邊傳來消息,竟發現了姑娘的隨身物事。”


    他說著從懷裏掏出那枚玉指環,隨雨忙端了個飾了明黃錦緞的托盤過來,蔣別鶴將玉指環放在上麵,隨雨方端了行至禦前,躬身托起來給夜子玄看。


    夜子玄拿起來細細端詳,“這是怎麽迴事?”


    “迴稟皇上!”說話的是馬賀的心腹,“皇上,我家大人因流金河裏發現屍體的事情去了金州府,誰知就收到了消息,在藿縣竟有人自稱是皇後娘娘的族妹,我家大人覺得蹊蹺,就派了人去查看,不想就發現了這枚玉指環。”


    “是什麽人拿出來的?”夜子玄追問道。


    皇後族妹?便是真有這麽個人,她不說自己是裴家女,偏說自己是皇後族妹,難道是昔日扶搖皇室中人?


    可是也不對,詔書裏說得明白,被選為皇後的是裴家女兒,扶搖皇室中就算有人能猜到真相,也不至於用這種拙劣的手段,必會趕到新朝京都,先設法把事情打聽明白。


    馬賀的心腹迴道:“一個小生意人,自稱這玉指環是一個女子給他的,本來這女子要到縣裏去見藿縣縣令,誰知半路上被一個年輕男子帶走了,那男子聲稱這女子是他的侍女,而這女子並沒有反駁。”


    他頓了頓又道:“我家大人覺得這裏頭事情不對,已經親自前往藿縣了,走之前讓小人帶了玉指環過來,找到蔣大人說明情況。”


    夜子玄點點頭,道:“好,玉指環先留下,行文至並州府,讓當地官府全力襄助馬賀。”


    並州府就是藿縣的上級州府。


    蔣別鶴忙答應了一聲,見夜子玄再沒有別的吩咐,就退了下來去自去擬旨不提。


    裴明保的信也送到了裴家,紅衣因為已經見過了活生生的上官顏夕,對於一枚玉指環倒也不是太放在心上了,她當務之急是如何編造一番說辭騙過夜子玄。


    倒是裴明珠對信裏的內容發生了濃厚的興趣,皇後的族妹,上官顏夕隨身攜帶的玉指環,大蒼山的逆賊,這些事情發生在一起會有什麽聯係呢?


    她無人可以述說,索性找到嫂子趙氏,趙氏毫不在意的笑道:“還能有什麽呀,既然姑娘曾經被擄,必然是那個時候兒失落了,給人撿了去覺得是難得的寶物就異想天開,以為憑著一件半件東西就可以冒充我們家的女孩兒了,也不想想,要是這麽容易冒充,世家大族那得多出多少兒子女兒啊?!”


    裴明珠反駁道:“話不能這麽說,或許這裏頭就有什麽陰謀呢?”


    “你話本子看多了吧?娘和我一直都提醒你,要是閑來無事想看書,看些女則女四書也就罷了,修身養性的就是傳了出去名聲兒也好,看什麽戲文話本子的,沒得移了性情。”趙氏趁機勸了小姑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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