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銘兒一笑,“那你這就開始吧,記住了,給哀家仔細調教!”


    “是。”魏嬤嬤又應了一聲,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上官顏夕一眼,拿捏著腔調道:“你就是顏貴人,得,跟著老奴去吧,好好學學規矩也省得總惹太後娘娘不高興!”


    一麵說著一麵當先走了出去,上官顏夕並不在意她的態度,緊隨其後就要走,金銘兒已經叫住了她,“站住,你就這麽走了?”


    上官顏夕會意,知道金銘兒又是沒事找事,也隻得站住了,微微屈膝行了個福禮,口稱,“迴稟太後娘娘,嬪妾告退。”


    金銘兒得意起來,笑眯眯的打量上官顏夕,卻是半晌默不作聲,任上官顏夕保持著屈膝萬福的姿勢,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方道:“去吧,好好學規矩。”


    “是。”上官顏夕應了一聲,站起來的時候兩腿一酸,險些摔倒在地上,還是夕兒眼明手快,上前扶了一把,上官顏夕方站住了,她感激的衝夕兒笑了笑,隨即低頭快步走了出去。


    金銘兒已經剜了夕兒一眼,“你倒是好心。”


    夕兒忙跪下道:“不是奴婢好心,實在是奴婢覺得若是任由貴人摔倒,豈不是更惹得娘娘動氣?且貴人方才離得娘娘那般近,若是一個不仔細摔倒在娘娘身上,衝撞了娘娘卻又如何是好?”


    金銘兒冷笑道:“你倒是滿嘴裏都是道理,哀家竟沒理了。”


    顏兒雖然素日裏總在金銘兒麵前跟夕兒爭寵,到底兩人同事得久了,總有幾分香火情分,且夕兒平日裏在金銘兒麵前也沒少幫襯她,聽了忙笑道:“娘娘千萬莫要動氣,夕兒不懂事您隻管罰她,可別氣壞了自個的身子,不然太上陛下可要心痛了。”


    金銘兒聽了,曼聲道:“罷了,擺膳吧。”


    顏兒知道這一關算是過了,急忙出去傳膳,後首找了個機會低聲對夕兒道:“你也別做得太過了些,娘娘不是傻子,你這樣迴護那顏貴人,娘娘能繞過你?”


    夕兒卻道:“你也別太糊塗,咱們看得真真兒的,這太妃是怎麽忽然變作了太後,你我也是心知肚明,今上對太後其實並沒什麽情分,不過是礙著太上陛下罷了,一旦太上陛下歸天,太後還指不定是個什麽下場呢!”


    顏兒歎道:“我也看出來了,太後如今行事顛三倒四的也沒個章法,竟是過一天算一天的意思,等太上陛下倒了,她固然活不成,咱們的下場卻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提顏兒夕兒這翻話,隻說上官顏夕跟了魏嬤嬤出去,魏嬤嬤將她帶到偏殿旁一間廂房內,一進去就關了門,上官顏夕心裏正忐忑不安,魏嬤嬤已經屈膝行禮。


    “老奴見過貴人,給貴人請安。”


    上官顏夕瞬間有些莫不著頭腦,又疑心是金銘兒的陰謀,忙道:“嬤嬤快些起來,嬤嬤原是太後身邊侍奉的,無須對嬪妾行此大禮,嬪妾當不起。”


    魏嬤嬤站起來笑道:“貴人不必害怕,老奴並不敢對貴人如何。”一麵又歎道:“太後娘娘的行事,咱們這些大興宮裏頭的奴才都看得一清二楚,貴人沒有錯,行事不合規矩的偏偏是太後娘娘。”


    上官顏夕不答,隻是道:“既是她命你來教我規矩,你便照章辦事便是,陛下那裏將來若要責罰你,自有我去替你說明。”


    魏嬤嬤心中一喜,知道這上官顏夕已經接了她的示好,未來不論如何,起碼這條命是保住了,忙道:“是,老奴多謝貴人。”


    話已經說明白了,魏嬤嬤哪裏敢教導上官顏夕規矩,不僅不敢教,且還忙不迭的伏侍著上官顏夕坐下來,“您方才在太後娘娘那裏受累了,趕緊好好歇歇。”


    見上官顏夕還有些猶豫,又道:“不妨的,咱們著宮裏頭同情貴人的多著呢,隻不過不好表現出來罷了。”


    魏嬤嬤這話說得沒錯,如今大興宮裏明裏暗裏同情上官顏夕的人甚多,因此對於金銘兒的行事,大家明麵上固然不敢阻止,暗地裏卻是睜一眼閉一眼。


    金銘兒是個沒有根基的人,唯一的倚仗不過是太上國主而已,然太上國主年紀大了,身子骨又不好,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歸天,到時這金銘兒就要倒黴了。


    人人對此心知肚明,不過不肯當麵表現出來罷了。


    是以之前金銘兒四處收買心腹的時候,大家麵上買她的帳,也肯在小範圍內為她所用,更有一等投機倒把之人盼著金銘兒能成事,自己也好掌握更大的權力。然一旦金銘兒失敗,這些人立刻就會拋棄金銘兒。


    此番雖然她做了太上國後,人人都知道這不過是太上國主用來刺激夜子玄的手段,當不得真的,便是名分到了這裏,隻要夜子玄想動手,金銘兒分分鍾都會完蛋。


    是以如今的大興宮,忠心金銘兒的人並不多,便是上官顏夕來了,除了金銘兒下死力的作踐她,其他人竟都明裏暗裏的迴護,隻盼著上官顏夕知他們的情,將來果然做了車池皇後,也好提拔他們。


    且說粗使宮女擺了膳,金銘兒在桌邊坐了下來,想了想又道:“去傳了顏貴人過來,侍奉哀家用膳。”


    顏兒夕兒對視一眼,對金銘兒的吩咐到底不敢怠慢,顏兒就出去了,找到魏嬤嬤和上官顏夕,把金銘兒的吩咐原話說了,魏嬤嬤憂心不已,上官顏夕卻是無謂的一笑。


    左右不過是後宮常見的那些手段,說穿了也沒什麽好怕的,不過是受些折磨,隻要不放在心上,其實也無所謂。


    她掀簾子進了東配殿,先行了禮,金銘兒就道:“你過來,服侍哀家用膳。”她瞟了上官顏夕一眼,“昔日你在南月皇宮也沒少侍奉易少君用膳吧?就照那樣兒來就是了。”


    這話信息量太大,一屋子伺候的下人都少不得互相交換眼色。


    上官顏夕的身世車池國向來無人知道,金銘兒卻是鐵了心的要一點點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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