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子玄想到上官顏夕說過的那番話,暗想她就是個不為自個著想的,一門心思,總是想著我。


    想到這裏,麵上就浮起一絲笑意來。


    張嬤嬤也想起了上官顏夕,遲疑著問道:“您剛剛禦極,有些話老奴也不敢多問,聽說那位顏姑娘,可還是在潛邸裏頭住著?您幹嗎不把她接進宮裏來?”


    夜子玄低頭歎息,“不瞞嬤嬤,我倒是想接她進宮,隻是卻以什麽名分呢?嬤嬤勸我選後選妃,原是一句好話,然我卻另有一種想法,我今生不娶則已,若是娶,則隻娶一位妻子便罷,太多了我也不想要。”


    張嬤嬤頗有些不以為然,“嗐,您這又是說的什麽話?男人呐,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更何況您還是一國之君呢?便不為別的,便是為了江山社稷著想,也要多納幾個嬪禦好開枝散葉呀。”


    夜子玄搖頭笑道:“嬤嬤,您還是老腦筋,您想,要那許多妃妾做甚?這宮裏哪一次的烏煙瘴氣不是因為嬪禦太多了?至於兒子就更沒必要了,皇家的手足竟不是手足,竟是仇敵呢,個個都巴不得兄弟們都死絕了隻留他一個才好。”


    張嬤嬤低頭想了想,事實果然如此,不免歎道:“話是這麽說,可是曆朝曆代,連著咱們連著旁的國家,又有哪個國主少納了少生了?”


    “我不管旁人,我就偏不如此行事,嬤嬤,我夜子玄已經決定,此生隻娶一位妻子,我絕不讓我的妻子,重蹈我母親的覆轍。”


    張嬤嬤點點頭,“你拿定了主意也好,這宮裏頭的女人啊,有時候不嫌太少隻嫌太多。”


    夜子玄沒再說話,他原宣了張嬤嬤來,是想問問金銘兒的事情,卻不想又被她拉著說了這麽久的閑話,不免又想起上官顏夕,心裏有些不舒服起來。


    張嬤嬤察言觀色,隻以為他是累了,便勸道:“雖說您剛登基補不久國事繁忙,可也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才好,若是像你父皇似的把身子搞垮了,可就什麽都完了。”


    說到夜謹的身體,夜子玄又想起一事來,忙問張嬤嬤道:“嬤嬤,之前我收到消息,說父皇的身體這兩年來一直不好,是因為有人給他下毒,您是宮裏待老了的人了,您看著他像嗎?”


    張嬤嬤仔細想了想,“老奴自打十三歲進宮,到如今整四十年了,伺候過好幾任主子,也見識過許多事情,但是太上陛下的這種症狀,老奴還真沒聽說過有什麽藥物可以導致。”


    張嬤嬤說完又加了一句,“當然了,老奴見識淺陋,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指不定真的有能人異士就能配製出這種毒藥呢!”


    夜子玄沉吟道:“未必是王氏,我仔細看過父皇的起居注,這兩年尤其是最近一年多王氏伴駕的日子並不多,陛下即便留宿坤安宮,也多是宿在金太妃那裏,然據我所知,金太妃並沒有渠道拿到這種珍貴的毒藥。”


    張嬤嬤低頭思量了半日,“老奴也不明白這些,不過太上陛下年輕的時候就受過傷,想來越到老來越是不好也是有的,不知是誰告訴了陛下這一層消息?這兩年來京城局麵兇險,那人妄圖將水攪得更渾也未可知。”


    夜子玄覺得金銘兒倒像是能幹得出來這種事的人,就陰著臉點點頭,“嬤嬤的猜測很有道理,倒是玄想多了。”


    張嬤嬤顫巍巍的道:“您是國主,遇事多想一層也是應該的,畢竟人心隔肚皮,這麽大個國家,可不得事事都得想清楚了嗎?”


    ……


    “你可想清楚了?離開了為師再想迴來可就難了。”一間鬥室內,陸之畫看著眼前的徒兒,聲音清亮不帶一絲感情。


    李夢蝶的大眼睛裏迅速蒙上了一層霧氣,“師父!”


    她聲音軟軟的叫了一聲,接著又道:“非是徒兒一定要離開師父,隻是徒兒尚有一個仇家沒有殺死,大仇不報真的是不能心安,等我報了仇,一定再迴到神醫穀中來,此生絕不再出穀。”


    陸之畫皺眉看著她,“我記得昔日我在那亂葬崗子裏救你的時候,你說你是被家裏大婦害死的,你這會子要去尋仇,可是打算迴南月去?”


    李夢蝶咬咬牙打算說謊,一開口卻又道:“是,徒兒是打算去找當時那大婦報仇。”她說到這裏又輕聲一笑,“師父,我跟著您學了這麽久的本事,不試試豈不是可惜了?正好那女人跟我有仇,就在她身上做作實驗豈不是好?”


    陸之畫聞言並不生氣,隻是笑道:“你倒是巧心思,隻是我師門規矩,是不能濫用毒藥害人的,不然你師父我怎麽會寧願去找新鮮死人來用都不去殺人呢?”


    李夢蝶忙道:‘師父,我不殺人的,我隻是想在她身上做點實驗罷了,保證不讓她死了。’


    陸之畫皺了眉頭,“你不打算讓她死?”


    李夢蝶看著陸之畫的眼神忽然覺得一陣心虛,可是如果直承想讓上官顏夕死,眼前這人說不定就不會放自己出穀,說謊的話,不知怎地,李夢蝶總覺得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想了半晌,李夢蝶才硬著頭皮道:‘師父,我實實在在不打算讓她死的,如果有半句虛言,就罰我……就罰我忘記一切,再也不記得自己是誰來自哪裏以及今生都發生過哪些事情。’


    “你這誓發的,連我都想發一個,如果能忘了自己是誰,又忘了來自哪裏,那可該多好?”陸之畫感慨了一番,又對李夢蝶道:“你去吧,用了哪些毒對方是什麽反應別忘了都記下來,這可是最珍貴的第一手資料。”


    李夢蝶大喜,“是,師父您放心,我一定都詳詳細細的記錄好,迴來就呈給師父,也算是為咱們神醫穀立一場功勞。”


    她拜別了陸之畫,來到車池國京都,經過多方打聽消息,終於確定了上官顏夕就藏匿在昔日的睿王府中,不免就開始動腦筋,想著如何能混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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