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顏夕聽了,也顧不得再跟那人多說,轉身就往宮城的方向跑去。


    然而她來得已經太遲了,易少君的兵馬早已經進了宮門,她不顧一切的往裏衝,卻被蔣別鶴攔住了,“姑娘,您就這麽闖進去,簡直就是在送死。”


    “你——”上官顏夕驚訝的看著他,驟然間認出了他的身份,“你是玄夜的身邊的人,你是蔣別鶴!”


    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玄夜派了來保護她的。


    蔣別鶴見她認出來了,遂也不再隱瞞,將臉上的人皮麵具揭了下來,露出一張清俊容顏,“姑娘,您就聽屬下一句,跟著屬下離開這裏吧。”


    上官顏夕搖頭道:“不,我不走,說不定我父皇母後還沒有死呢,我要進去找他們,我要進去找他們呀!”


    “姑娘,易少君的行事您在南月也不是不知道,他攻克上騰那會子那些事……”蔣別鶴簡直有些說不下去,尤其是這樣殘忍的事情即將發生在麵前這個女孩子的親人身上。


    上官顏夕果然更加受不了了,前世的經曆仿佛就在眼前,耳邊還迴想著在南月東宮時聽說的易少君攻克上騰之後的種種不齒行徑,她覺得自己簡直無法忍受,尤其是,這些事情,又要在她麵前重演一遍!


    她捂住嘴巴哀哀的哭起來,“蔣別鶴,你說的我都明白,可是我不能就這麽走了,我都來到這兒了,我千辛萬苦的迴來,我不能拋下我的父皇母後啊——”


    她迴首遙遙望向皇宮,那是她的家,那裏有她的父母親人,她的手牢牢抓住蔣別鶴的衣襟,“蔣別鶴,你帶我進去,你帶我進去看看——!!”


    蔣別鶴聽了就是一臉為難,這是他家殿下心愛的女孩子,她的要求或者說她的命令,恐怕不容他拒絕,隻是……


    他橫下一條心來,“好,既然姑娘有命,屬下這便帶著姑娘進宮,但隻姑娘答應屬下一件事,進宮後不論看見了什麽,多不要露麵,更不能讓人知道您的身份,不然大軍圍困上來,怕是屬下也無力護得姑娘周全。”


    上官顏夕聽他同意了已經喜出望外,一麵抹眼淚一麵連連點頭,“嗯,你放心,我都聽你的。”


    蔣別鶴見她答應了,遂也不再遲疑,二人正要動身,一陣馬蹄聲從身後傳來,二人瞬間大驚失色,隻以為又有敵軍從後麵包抄上來了。


    驚慌間上官顏夕迴過頭去,卻驚訝的發現馬上來人竟然是玄夜,他一襲萬年不變的黑色錦袍,滿麵風霜,眼睛裏帶著乍見上官顏夕的喜悅和深深的悲憫。


    “參見殿下!”蔣別鶴立刻躬身行禮。


    玄夜十幾個日夜不眠不休,不過是憑著一股子信念在支撐而已,身子都有些搖搖晃晃了,,見上官顏夕還是好端端的,心下一陣輕鬆,險些從馬上跌下來。


    卻聽到上官顏夕道:“你來了,我正要蔣別鶴帶我進宮呢!”


    什麽?玄夜一聽,立時又來了精神,急忙勸說上官顏夕,“不行,如今宮內情況不明……”


    上官顏夕根本不容他把話說完,兇狠的打斷他,“憑什麽你說不行就不行?那是我的家,那裏麵住的是我的父母,我要去見他們!”說著就淚流滿麵。


    玄夜頓時心痛不已,口中連聲答應,“好,我這便帶你進去。”


    蔣別鶴卻道:“公子,您定是幾個日夜沒有休息了,還是屬下帶著上官姑娘去吧。”


    玄夜微微搖頭,並不多廢話,帶著上官顏夕施展輕功,足尖一點就上了宮牆,找了個僻靜的地方落了下來,先找到一個合適的藏身之處,方問道:“你熟悉路,你來指路,我們接下來怎麽走?”


    上官顏夕先看看自己所處的方位,思量了片刻向左前方一指,“我去那裏,那裏是通往禦膳房,雜役最多,我們先找一身雜役的衣服換了,這樣比較不容易被人認出來。”


    “好。”玄夜見上官顏夕頭腦清楚,心下安慰了許多,最怕在這種關鍵時刻碰上拎不清的人,那可就真是有去無迴了。


    在上官顏夕的指點下,他們果然順利抵達禦膳房,大群的仆役早就不知所蹤,到處都是一片狼藉,顯然他們都是匆忙逃命去了。而這裏因為地處偏僻,且又沒什麽油水,便是最低等的士兵,也不會在這裏逗留,是以到處都靜悄悄的。


    上官顏夕不等玄夜催促,自己撿了一件雜役的衣服,進了個空房間換好,又拿了煤灰塗抹了麵部,從屋子裏出來的時候,玄夜也已經換好了。


    他又從懷裏取出一張人皮麵具戴上,瞬間變作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模樣,見了上官顏夕的打扮,目露讚許之色,“走吧。”


    “嗯。”上官顏夕帶著玄夜,分花拂柳穿越一座座宮室,與上騰亡國時不同,這些宮室裏沒有四散的太監也沒有尖叫的宮女,甚至連嬪妃們都沒有。


    整個後宮就靜悄悄的,仿佛沒有人一樣,上官顏夕越走心裏越是發毛。


    “人呢?”她求助一般的看著玄夜,“父皇嬪禦雖然不多,可也還是有那麽十幾個,還有我妹妹,這會子都去哪裏了?”


    玄夜經驗比較豐富,已經隱約猜到她們的去向,年輕的嬪妃和公主,想來都是戰敗國最珍貴的戰利品,自然是要集中起來統一分配的,自然下場不會那麽美妙就是了。


    這些話他卻不好對上官顏夕說。


    “或許她們早早的得知了南月大軍的動向,已經一早隱匿起來,又或者出宮逃命去了也說不定。”他找了一個聽上去最合理的理由來安慰上官顏夕。


    盡管這番話錯漏百出,上官顏夕卻願意選擇相信,她自然希望父母是逃出了皇宮了。


    “我們去坤和宮看看。”怕玄夜聽不懂,上官顏夕又解釋道:“坤和宮是我母後所居的宮室,也是整個扶搖皇宮的正宮。”


    玄夜四周觀望了一下,心中也甚是驚奇,這真是一個詭異的亡國皇宮,竟然一個人都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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