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的手下在後院的柴房裏找到這家客棧的真正老板和夥計,一個個的都被麻繩捆了嘴裏塞了破布橫七豎八的擱在地上,馬賀指揮著幾個侍從一一解綁,那掌櫃的知道這是遇見救命恩人了,沒口子的道謝。


    馬賀笑道:“不用謝我,你該謝謝我們公子才是。”


    那掌櫃的又趕緊求了馬賀帶他去見公子,跪下來給玄夜磕頭,謝他救命之恩。玄夜急忙把他扶了起來,“老人家,你受苦了。”


    掌櫃的心有餘悸,“老朽還以為這一趟是死定了,幸虧有公子,不過公子怎麽知道老朽遇到這種事?”


    玄夜心裏也是好奇,他一路暗中守護上官顏夕,並沒有發現什麽端倪,之所以隱約感覺到這家店有問題,還是因為覺得一家這樣大型的客棧,如何隻有一個夥計?


    他潛上屋頂原是想著暗中觀察一下,卻不想聽到了這假掌櫃和假小二的對話,這才知道居然還有在這裏守株待兔的。


    那掌櫃的倒是不明所以,隻以為遇到了劫財的強盜,玄夜也不戳穿,隻是笑道:“老人家,那夥人已經被打發走了,以後應該也不會再來了,您隻管放心好了,便是官府,我想也無需驚動。”


    那掌櫃的搖頭擺手的連聲道:“那是不敢驚動那是不敢驚動,官府是那麽好相與的嗎?沒事都想問你要銀子花,誰還敢找他有事呢!”


    伴雲聽他說得有趣,忍不住笑了一聲。掌櫃的立刻對伴雲道:“小哥兒,你在大家大府裏頭伺候貴人,不明白我們小老百姓的苦,咱們見了官府,都是繞著走的。”


    玄夜瞥了伴雲一眼,伴雲忙對掌櫃的做了個揖,道:“是,老丈說得極是,是小子沒見識。”


    掌櫃又對玄夜千恩萬謝,又問起玄夜性命,說是要立長生牌位。


    玄夜並不告訴掌櫃的他是如何惹上這場禍事的,隻對他道:“我不過是偶然路過,遇見這樁事情,順手搭救了老丈,老丈千萬不要放在心上,長生牌位的事,我是不敢當的,咱們就此別過。”


    掌櫃的笑道:“既然如此,那老朽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玄夜點點頭,跟掌櫃的別過,又留下馬賀等幾人讓他們守在這裏,唯恐滄焰門那兩人不死心去而複返。


    一場陰謀悄沒生息的被解決了,上官顏夕主仆一行一點風聲都沒聽到,睡到第二天早上起來,吃過了早點結賬離開,竟都沒發現掌櫃與夥計已經換人了。


    玄夜收到消息又暗笑一通,就這麽點警惕心,不趕緊坐船迴家,學人家走什麽江湖。


    伴雲又在發牢騷,“咱們這公子可真是,什麽時候化身成老媽子了,一路上巴巴的隨著人家,還又不肯現身,做了什麽好事人家也不知道啊!”


    隨雨一向懟伴雲是懟慣了的,“笨蛋,公子讓做什麽你就做什麽,你哪來那麽多話!”


    伴雲對隨雨鬥嘴是鬥不過的,打架是甘拜下風的,所以在他麵前向來沒什麽脾氣,轉眼看見蔣別鶴匆匆從外麵走進來的時候,急忙叫住了他,“這會子不早不晚的你來幹嘛?”


    “出了大事,我們剛剛收到消息,南月已經派兵進攻扶搖了!”


    伴雲隨雨大驚,伴雲搶著問,“什麽時候的事,我們怎麽一點風聲都沒聽到?”隨雨嗬斥伴雲,“你問什麽問,趕緊的進去稟報公子啊!”


    蔣別鶴忙走進去,先給玄夜行禮,玄夜道:“不用多禮,你且說說,這究竟是怎麽迴事,南月大軍是幾時開拔的?”


    “迴稟公子,屬下接到消息立刻就趕過來了,本次進攻扶搖是李太後一力主張的,先頭部隊就是一直駐紮在南月扶搖邊境的西路軍,京城裏派出去增援的中路軍二十天前也已經開拔,若是走水路日夜兼程,大約再有十天就可以到了。”


    玄夜越聽麵色越是陰沉,“二十天前就發生的事情了,怎麽不早說?”


    蔣別鶴暗暗叫苦,口中卻依舊恭敬道:“公子,南月那邊的人因覺得此事與我們無關,是以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通知我們,再加上大軍是秘密開拔的,所以也沒察覺出端倪來,這還是咱們的人跟南月兵部的人喝酒,他們無意間說了這麽一句。”


    玄夜原是站著的,此時頹然坐倒在椅子上,右手握拳抵在唇邊緊張的思索著,扶搖兵力不如南月,這是明擺著的事情,李氏大約是恨透了上官顏夕了,此番攻打必然是全力以赴,扶搖這一次,怕是在劫難逃了。


    伴雲在外麵聽了個滿耳,正跟隨雨感慨,“瘋婆娘掌握了政權就是災難,不單他們自己國家的人遭殃,還連累其他國家的人也跟著倒黴。”


    忽然聽見玄夜喚他們,“伴雲隨雨!”兩人急忙大聲應是,你挨我擠的進了屋子。


    “你二人隨我迴國,我要進宮去求父皇出兵,別鶴你留在此地,我把令符交於你,旗下所有人員你可全權調動,務必保護好上官顏夕的安全。”


    他心裏委決不下,究竟是讓上官顏夕什麽都不知道就這麽慢騰騰走著呢,還是設法讓她知道好趕迴去見扶搖國主和國後。他心裏清楚得很,所謂迴國求父皇出兵不過是盡力一搏罷了,父皇絕不會為了扶搖跟南月翻臉。


    權力,兵馬,他在心底暗暗念叨著,想要保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不受任何傷害,這些東西遠比謀略和武功管用得多。


    他的內心充滿了悔恨,從前一心韜光養晦,總想著等到最合適的時機再出手,如今卻嫌自己動作太慢,以致於到了今天,上官顏夕的祖國即將滅亡,他卻束手無策。


    他簡直可以預料到上官顏夕得知噩耗後的崩潰與痛楚,一時之間卻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現階段所能做的,不過是保護她一個人的安危罷了。


    玄夜握緊了拳頭,把所有的情緒壓下去,麵上依舊雲淡風輕,“事不宜遲,我們分頭行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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