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後並不知易少君心裏在想什麽,見他答應了也就不再懷疑什麽,又略囑咐了幾句,就打算起駕迴宮。


    易少君心裏十分不舍,他現在不能隨意出入宮禁,許多事情做起來並不方便,且母親雖然病著,他卻不能早晚請安侍奉在側,心裏又是一陣惱怒。


    李後也想起這事來了,問道:“自你出了事,哀家一直也沒機會見到你,當日究竟發生了什麽?那夜翩翩固然貌美,但我知你必不是那種見了女人就走不動路的人。”


    易少君略一猶豫,那金銘兒巧言令色,不知道編了何種言語騙過了國主,國主現在對她已經深信不疑,便是告訴了李後,怕是她也無能為力。


    轉念一想,李後家族勢力十分龐大,若是李家派人去查,指不定真的能查出什麽真憑實據來,到時候不但他的冤屈洗清,那金銘兒怕是也要不得好死!


    他想定了主意,就對李後道:“母後,兒子實在不是要去調戲她,隻不過兒子認出來她長得頗像一個人,一時震驚想要揭穿她,不想就被她倒打一耙。”


    “像誰?”李後沉聲問道。


    “她長得簡直跟那上騰國國主身邊的寵妃周氏一模一樣,母後請細細迴憶她素日裏的做派,雖說她極力掩飾,但是哪兒像一個山野長大的村姑或者戲班子裏賣藝的?”


    李後細細的迴想一番,盡管金銘兒刻意裝得粗鄙囂張又無知無禮,然骨子裏的一些東西卻是再也掩飾不住的,以前沒有深想,如今想起來,果然覺得她不是平常人。


    她不由得咬牙冷笑,“果然,也就哄哄你那個沒腦子的父皇罷了!”


    “之前傳迴來過消息,不是說那周氏的兒子投降了你嗎?還做夢想當個傀儡君王呢,怎麽她的女兒到流落在外?”


    易少君搖頭道:“那種人兒子哪裏看得上,不過是利用他打開城門罷了,事後也就隨手殺了,但是我們清點上騰皇室成員的時候,卻是就沒發現金銘兒,據說她一早就設法逃走了。”


    李後並沒有問周賢妃的下落,亡國女眷,又是那般長相,年紀又不是很大,哪裏會有什麽好下場?她隻是好奇金銘兒,“她一個深宮貴女,如何能夠有那般膽識在亂軍中逃走?”


    易少君冷笑道:“若是這點子能耐都沒有,又如何混進宮裏來迷惑父皇呢?我疑心她是要報仇!”


    “行刺你父皇?”李後從座椅上霍然站起,吃驚的喊了起來。


    易少君一歎,“母後想到哪兒去了,她若是要行刺父皇,就不會擋那一劍了,我認出她以後也細細的問了太醫,當時那一劍卻不是假的,我疑心她是恨著我,這才隱匿在父皇身邊伺機進讒言,扳倒了我必不肯罷休的,她定還有後招!”


    李後越想越覺得事實就是如此,點頭道:“是了,所以她才會汙蔑你,哀家這便派人去查,但凡有一點兒蛛絲馬跡,也必不能讓她逃了過去!”


    易少君忽然想到一事,“母後,當日兒子帶了上騰國投降的一批皇室成員迴來,還是母後做主赦免了她們,還安置她們住了下來,如今不知道還有幾人活著,母後不如派人找到她們,必有人願意出來作證的!”


    易少君演完了獻俘禮,男童們都找各種各樣的手段設法殺了,女眷卻沒有理會,不過是任由其自生自滅而已,此時忽然想到,不免有些扼腕,早知道會有今天,該留下幾個的。


    李後卻遲疑道:“她們縱然還活著,心裏怕也是恨毒了你,若是知道她們還有姐妹混進了你父皇身邊伺機報仇,高興且還來不及,又如何會為你作證呢?豈不是自毀長城?”


    易少君麵上掛了一絲嘲諷的笑意,“母後有所不知,攻入上騰皇宮之後,因兒子約束不及,士兵們免不了縱情作樂,除了上騰國後和少數妃嬪自盡身亡,其餘無論妃嬪公主世家女子無一幸免,便是略有姿色的宮女都進了軍營充當營妓,那種情況下還能活著來到京都的,都是些毫無廉恥貪生怕死之輩,母後隻要稍加威脅,不怕她們不說!”


    他哪裏是約束不及,簡直就是縱容,把這當做對士兵的一種犒勞,不僅對這些可憐的亡國女子沒有絲毫同情憐憫,反而覺得她們受辱之後沒有尋死就是大大的不應該,就是下賤不要臉。


    李後卻又另有一種心腸,大家都是上騰的貴族少女,其他人就要被這些下賤粗魯的士兵侮辱,她金銘兒卻偏偏就能逃過這一劫,竟然還進了南月皇宮養尊處優的當起娘娘來了,昔日那些姐妹知道了,必然不會甘心的。


    指不定就有那些心眼小又自私的願意出來作證。


    她微微冷笑道:“這件事情就包在哀家身上,隻要那些人能有一個半個的還活著,必要她們出來作證才好,便是都死絕了,造,也得造出一個來!”


    一瞬間心裏已經轉了七八個主意。


    又對易少君道:“你就不用管這個了,你且好好想個法子除了上官顏夕才好,哀家總覺得她是個絕大的隱患,別讓她壞了咱們的好事!”


    易少君心裏打定了主意要設法收服上官顏夕,隻是此時也沒必要對李後多說,隻是躬身道:“母後請放心,這個女人既然蛇蠍心腸不把我放在心上,我自然也沒必要再留著她。”


    李後找到了目標又燃起了鬥誌,頭也不暈了,立時就吩咐擺駕迴宮,緊接著就派人出宮去請了自己的母親進來,如此這般的給她交代了一番,李夫人連連點頭,自出宮去行事。


    此時李後的父親李國丈雖然已經養好了“傷”,卻因為外孫被廢又忙著韜光養晦起來,隻說傷沒好利索又舊疾複發,每日裏躲在家裏早朝都不上了,一到晚間便在書房裏秘密接待一些人。


    李夫人迴到家,把事情告訴了丈夫,李國丈立時喚來小兒子,吩咐他去辦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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