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若瑤一呆,秋水這話可真是話糙理不糙了。


    本來嘛,若是易少君正常即位做了國主,她作為潛邸舊人,會在大封後宮的時候得到一個不錯的位子,封妃也不是不可能的,三月即便是庶出,卻也是妥妥的皇長女,大公主的出路一向都是不錯的。


    然而若是易少君就此沒落,三月不過是個憋屈王府的庶女,到時候連個郡主的封號都未必有,能嫁到什麽人家裏去就可想而知了。


    不說範若瑤,就是陳瑟瑟每天幫著一起看孩子,對三月也有幾分真心,聽了秋水的話就對範若瑤道:“秋水妹妹這話說得到很在理。”


    範若瑤一呆之下又反應過來,不免淒然一笑,“在理又如何?咱們不過是些內宅裏的弱女子,陛下做出來的決定,咱們又能怎麽樣呢?”


    一句話說得陳瑟瑟也沉默下來,她們便是有千般手段萬種心機也都是後宅裏的手段心機,這樣的朝廷大事哪裏輪得到她們去拿主意?秋水卻是道:“二位姐姐此言差矣,咱們固然無能,可是上頭卻還有皇後娘娘呢!”


    陳瑟瑟和範若瑤聞言看向秋水,異口同聲的問道:“你打算怎麽做?”


    秋水知道自己必須取得她二人的信任,因此也不隱瞞,“且不瞞二位姐姐,妹妹之前在王妃身邊伺候的時候,也結交過兩個好姐妹,如今雖然我從王妃那裏出來了,卻還有一個好姐妹是在院子裏伺候的,她偶然間聽到咱們爺質問王妃,說他被廢全都是因為王妃暗地裏陷害他!”


    因著易少君忽然被廢,對王爺這兩個字高度敏感,聽到了就要變臉,是以為了不惹他煩惱,幾個人就是在背地裏,也隻稱他一聲爺,可以淡化了王爺這個稱唿。


    不過對於上官顏夕,秋水倒是不介意的稱她王妃,仿佛這樣能帶來某些快意似的。


    她那位所謂的好姐妹,並不是貼身侍女,不過是在院子裏掃地的粗使丫頭,卻是心比天高,一心想要去伺候易少君也博一個妾室的位子來坐,秋水察知她的心意,就設法收買了她。


    隻不過後來秋水自身難保,緊接著易少君又倒了黴,是以那位粗使丫頭一直沒得著機會,然她滿腔向上爬的心思不改,逮著機會聽了一言半語就來找秋水告密了。


    秋水思來想去,這件事情還是要依靠李後才行,她自是沒理由進宮的,別說她了,就是上官顏夕現在也無法輕易進入後宮了,她咬牙想了半晌,就把主意打到了三月身上。


    秋水又道:“雖然不知此事真假,然而妹妹想著隻要有一線生機也要盡力博一博才是,這才來找姐姐們商量,看有什麽法子能進宮去見到皇後娘娘。”


    範若瑤才要說話,陳瑟瑟卻拿眼神止住了她,隻問秋水道:“你有什麽主意?”


    秋水道:“咱們固然是沒法子入宮的,但是三月總是皇後娘娘的親孫女,讓三月進宮給娘娘請安,想來娘娘總不會拒絕的,便是陛下也不好攔著不讓奶奶瞧瞧親孫女,到時候便由範姐姐抱著三月進宮去,把這些事情告訴皇後娘娘,想來娘娘自然會想法子幫助殿下。”


    範若瑤聽了冷笑道:“你既有主意,何不自己想法子進宮去告訴皇後娘娘?卻又這般好心拉著我們一起?”


    在範若瑤想來,李後必然也是著急的,她現在雖然還是皇後,可誰知哪天就要倒台呢?且就算她能維持地位不倒台,未來如果不是易少君登基,她的日子也好過不到哪裏去。


    想著又涼涼笑道:“皇後娘娘是咱們殿下的生母,就算你不去折騰,她也必然會設法為殿下出頭,你又何必這麽上躥下跳的,再說了,也未必就有用!”


    陳瑟瑟也道:“是呢,就算你聽到了這麽一句話,可是又沒有證據,王妃大可以不認,便是殿下,不也隻是質問了王妃幾句,卻沒有采取絲毫行動嗎?可見是沒有任何證據的。你又如何取信於娘娘?”


    “何必要取信於她?不過是借這麽個引子讓殿下可以見到陛下罷了,我總覺得隻要殿下能夠得見陛下,必然可以洗刷這滿身的冤屈。”


    不得不說秋水的感覺還是有幾分準的,易少君是滿心裏想要見到國主揭穿金銘兒的身份,隻要金銘兒身份暴露,國主就再也不會相信她,自然他之前的罪名也就自動消失了。


    隻是金銘兒自然不會坐以待斃,玄夜也不容金銘兒這樣容易就出了岔子。


    且說範若瑤聽了秋水的話,隻是搖頭道:“你的話總是不盡不實,若按你說的,此番事情如果成功了,你豈不是大功臣一個?到時候自有你的風光體麵,又何必這般跑來,就不怕我們分薄了你的功勞?”


    秋水緊咬著下唇,“我並不是為了你,我是為了三月。若是事情能成,三月也算是立了功的,以後咱們爺也要高看她一眼。”


    秋水若說別的,範若瑤絕不會信,這麽說她反而又信了。


    她總以為虎毒不食子,到底是秋水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雖則礙著易少君的命令不敢公然認迴女兒,然卻也會滿腔心思的為她著想。


    她推己及人,以為她這個養母都對三月如此疼愛,秋水必然更甚。卻不知有時生恩不如養恩,孩子都是養著養著才養出來的感情。


    因這麽想著,範若瑤卻是對秋水的感觀好了一些,溫言道:“你倒是有心了。”說完又敲打她一句,“雖則你是三月的生母,我們心裏也都明白,隻是殿下當日的命令卻不容違拗,便是三月有甚功勞,以後得了殿下的青眼,卻於你沒有半分幹係的。”


    秋水聽她如此說,知道已經有了鬆動,忙道:“這一點卻不需姐姐提醒,我自然不敢違抗命令,且三月在姐姐這裏過得這般好,我也是放心的,我隻覺得當初愧對三月,想為她做點事罷了,姐姐放心,此事過後,我再不會主動出現在三月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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