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夜帶上官顏夕去看自己的馬場,他的笑容明朗溫暖,帶著淡淡的喜悅,對上官顏夕道:“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挑一匹我們騎著出去玩。”


    “好啊!”上官顏夕雀躍不已,卻是看中了一匹健壯高大的黑色馬匹,玄夜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微微笑道:“你眼光倒好,這是我這裏最搶眼的一匹了。”


    “怎麽,你舍不得嗎?”上官顏夕側了頭看他。


    玄夜朗聲一笑,“自然不會,隻不過它性子倔強得很,輕易不樂意給人騎的。”


    上官顏夕聽他這麽說,忽然有些不服氣起來,微微嘟起了嘴巴,玄夜見狀又笑道:“生氣了?你的騎術都是我教的,我還有什麽不知道的?若你實在想騎——”


    話還沒說完,隻見上官顏夕忽然把拇指和食指圈成一個圓環抵在唇邊,發出一聲短促的唿哨聲,這下子可了不得,馬場裏所有的馬頓時都毛發豎起,一齊轉頭看向唿哨打來的方向。


    就是那匹大黑馬,也疑惑的看了過來。


    玄夜這下可是真正吃驚了,直直的看著上官顏夕,滿眼驚豔讚賞又不解,“你何時學會了這些?”


    上官顏夕歪著頭十分俏皮可愛的樣子,“你不是說我的騎術都是你教的嗎,你倒是看看,這一招你教過沒有?”


    玄夜滿麵都是寵溺的笑意,低頭靜靜的看了她片刻,一時忘情竟然將那在埋在心底千迴百轉的名字叫了出來,“夕兒——”


    上官顏夕身子震了震,慌亂間抬起頭來,正對上玄夜含笑的眼睛,她更加慌亂了,她不想接受玄夜的感情,不願意玄夜繼續說下去,勉強轉移了話題,“你知道我從何處學來這本事?”


    玄夜知道她的用意,微微笑道:“總不能是在東宮裏學的吧?”


    “自然不是,我雖然不太會騎馬,可是小時候父皇也曾帶我去狩獵,我見那馴馬的人經常用這一招唿喚馬匹,覺得好玩就纏著他學,學了很久才學會的呢。”


    最終他們出城的時候,上官顏夕並沒有騎那匹名叫墨玉的大黑馬,它很明顯是玄夜的坐騎,上官顏夕並不想奪人所愛,更不願意讓玄夜產生什麽誤會。


    此時太陽已經快要落山,天邊有淡淡的晚霞,極目遠眺處,遠山淡淡雲海輕輕,舉目所及之處,都被夕陽鍍上了一層金邊。七月的盛夏,四處都是綠意盎然,腳下又開著不知名的花朵,馬蹄踏過,揉碎了一地粉紅淡紫。


    他們信馬由韁,兩匹馬因出自同一個馬場,即使騎馬人不去控製,它們也還是並肩走在一起,並不肯分開,玄夜笑道:“馬兒在一起久了,也會生出些感情來,便是我們不去控製它們,它們也還是願意走在一起。”


    上官顏夕驟然想起前世,她跟易少君在一起生活了那麽久,她全心全意為著易少君著想,可是結果……不由得感慨道:“可見人不如馬,人的感情也及不上馬的感情那般純粹。”


    玄夜不知她言中所指,隻是聽她說得甚是淒涼,心底也有些難過起來。


    對於上一世的事,上官顏夕雖然不能釋懷,卻也不再一味沉浸在傷感中,她抬眼看著即將落下的紅日,忽然心中生出一股豪情來,抬起馬鞭指著前方,對玄夜笑道:“我們來賽一程!”


    話音剛落,卻見玄夜眼神一凝,他原本滿麵笑意,此時卻變得嚴肅起來,猛然間他從馬背上躍起,一個縱身跳到上官顏夕身後,緊接著將她按了下去,隨即伏在她身上。


    這一連串的動作奇快無比,上官顏夕半點都沒反應過來,已經口鼻朝下緊貼著馬背了,接著耳邊就聽到嗖嗖嗖幾聲,一連串的箭矢已經射了過來。


    又遇到刺客了嗎?上官顏夕在心中默默的想。


    她微微動了動身體,玄夜按她按得更緊了些,聲音低沉,“你別動。”


    他們的正前方已經出現了無數的黑衣人,全部都是持弓搭箭,他們見玄夜已經有了防備,剩下的箭便沒有放過來。此時聽到一陣哨聲遠遠傳來,上官顏夕費力抬眼去看,卻見遠處,一道紅光騰空而起。


    紅光尚未熄滅,他們左側的草叢忽然倒伏了下來,露出了掩藏的樹木下半身的枝幹,樹皮竟然都已經不見了,光禿禿白慘慘,看著讓人心驚。


    “嗬!”玄夜冷笑一聲,“這次還真是下了本,竟然拿出這樣一個幾乎失傳的陣法來。”


    “那是什麽?”上官顏夕隻問了這一句,玄夜已經摟著她一起從馬背上站了起來,左足一點,整個人就蕩了出去,同時在她耳邊低聲道:“情況危急,我決不能丟下你,此乃事急從權,得罪了!”


    竟帶著上官顏夕飄入了那片白慘慘的樹林。


    他也不知從哪裏學來的輕身功夫,即便抱著一個人也依舊行動迅疾,仿佛上官顏夕輕若羽毛一般,絲毫不會對他的身法產生任何阻滯。上官顏夕偎依在他懷裏,隻覺得安心無比,卻並不知道玄夜此時緊張得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這個陣法他根本就沒有見過,隻是聽一個牛鼻子老道吹牛的時候隨口說出來的,在見到此陣之前,他壓根就不相信這是真的。若他是一個人也就罷了,偏還帶著上官顏夕……


    玄夜當即做出決定,今天便是自己死了,也要護她周全。


    這個陣法,躲是躲不過去的,唯有毀了它才行,然他心底殊無把握,原不想帶上官顏夕進來涉險,隻是若留她在原地,隻怕後果更糟,玄夜此番抱著上官顏夕一起進入陣法,原不是心血來潮,原就是經過飛速的衡量和計算的。


    他一麵足不點地的飛奔,一麵將一個圓溜溜的物事塞進上官顏夕手裏,同時在她耳邊低聲急促說道:“等下我們進去之後,我會稍微停頓片刻,你立刻把我給你的東西拋出去,記住,對準了我右側第二棵大樹。”


    “我教過你射箭,你不要怕,隻管拿出準頭和力道來,一定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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