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秋若,離了秋水這裏便徑自去見上官顏夕,將去向迴明了,上官顏夕卻也沒有多問,隻是道:“前幾日你收的那封密函在哪裏,找出來給我瞧瞧。”


    秋若依言找了出來,上官顏夕拿在手中,又細細端詳了一迴,方打開看了一遍,一邊看一邊冷笑,自言自語,“端的是好狠毒的心思,竟是連親姐姐也不放過。”


    許多上輩子沒有想通的事情隨著這封密函都迎刃而解,想來李夢慈上一世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死的。她順手把信遞給秋若,“你也看看。”


    秋若此時也識了些字,那密函上的字又不難,她連猜帶懵的也看了個半懂,麵色便是一陣青白,不敢置信的道:“這……這簡直匪夷所思,她竟然……她怎麽下得了手?”


    上官顏夕一笑,語氣裏頗為不屑,“大凡一個人欲念太深了,就不把其他東西放在眼裏了,自然也沒什麽下不了手的。”


    她心底微微冷笑,易少君愛屋及烏,李夢慈死後,他便把那滿腔愛意略移了一些到李夢蝶身上,對她愛惜得很,若是讓他知道了李夢蝶的真麵目,知道了自己心愛的女人就是死在她手上,到時候這份兒打擊,不知道他可承受得住?


    想到上輩子易少君把李夢慈的死全都怪罪在她的身上,即便不敢動她,卻也害得李嬤嬤慘死,她的心就徹底冷了下來,易少君,這一世,我遍讓你嚐嚐個中滋味。


    秋若道:“殿下可是要將此事告訴太子?若是告訴了,那李夢蝶還不知道是怎生下場呢!”


    上官顏夕心中已經有了一個計劃,聞言便笑道:“自然不能讓他蒙在鼓裏,隻不過現在卻還時機未到。”


    秋若有些想不通,隻是問道:“何時才是合適的時機呢?”


    上官顏夕不答,卻是反問,“秋若,你素日裏冷眼看著,覺得易少君對李夢蝶感情如何?”


    秋若想了想,“雖然不是常見,奴婢卻覺得太子對那李夢蝶不過是愛屋及烏罷了,縱然對她好些,也是看在她姐姐的份上,李夢蝶本人,實在沒有多少分量。”


    上官顏夕笑道:“你的看法很是準確,如今易少君對李夢蝶感情很是一般,即便我們說了出去,對易少君也不會造成太大打擊,我便是要等一個合適的機會,等到易少君將那滿腔愛意轉移到李夢蝶身上,再設法讓李夢蝶自己講出事情的真相,才能最大程度的打擊易少君。”


    她微微冷笑,這一世,既要讓易少君生不如死,自然從各個方便全方位的刺激易少君。


    “但是,如果太子他愛上了李夢蝶,到時候即便知道了真相,卻原諒了她呢?”


    上官顏夕冷笑著抖著手裏的密函,“絕不會。”


    憑她上輩子對易少君的了解,易少君絕不會真心愛上李夢蝶,也絕不會原諒害死李夢慈的人。李夢蝶若是以為她跟李夢慈長相一樣就能獲得跟她一般的寵愛,那才是打錯了主意呢!


    她把那封密函親自放在火盆裏燒掉,坐在窗下細細思量,李夢蝶有計劃有預謀的一步步害死李夢慈,縱然她天生便是心思狠毒,害死親姐姐卻也是會有些心理陰影的,這份陰影隻要利用得好,就能讓她自己說出來,屆時她抵賴不得,易少君的痛苦可想而知了。


    她計較已定,便不再去想這事,拿出那把弓弩細細把玩,隻想著玄夜要走了,該送他些什麽才好,禮物太輕太重都不好,便以兩人的交情而言,似乎也不方便送太過親密的東西。


    思量許久拿不定主意,外頭卻又傳了消息進來,隻說國主身體還未康複,這幾日暫時由太子監國。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況且國主這一次絕不會有事,那易少君也不過是空歡喜一場罷了,是以上官顏夕並不擔心。


    潘妃卻擔心得要死要活,因國主遣了她出來,她又疑心是不是國主病重的緊要關頭,又覺得嫡妻長子更加值得托付,故此才不要她母子守在身邊,便不顧一切的送了信過來,要見上官顏夕。


    上官顏夕卻不想在此時見她,隻迴了四個字,稍安勿躁。


    潘妃不解,更不肯放心,便派了喬木來見她,她知道潘妃和易少群政治智慧有限,為了大局少不得點撥一番。便對喬木道:“國主病重,太子既身為儲君,便是眾望所歸,且他和李後經營多年,又有一定的勢力,國主必然不會放心他二人,這才會把他們留在承乾宮裏,擱在眼前看著,不令他趁機生事,而讓貴妃和榮親王迴去,恰恰是因為信任貴妃,我這麽說你可明白?”


    喬木低低行禮,不免又奉承了一句,“到底是太子妃殿下看得通透,殿下這麽一說,奴婢就明白了。”


    上官顏夕點頭,“你迴去把我的話細細講給貴妃聽,貴妃是聰明人,自然知道該怎麽做。”


    “是。”喬木又行了個禮,這才悄然離去。上官顏夕看著她的背影,忽然無限疲憊,隻覺得在這南月東宮後宮之間周旋,真是累得很,便對喬木道:“你且留步,你且迴來,我還有話對你說。”


    喬木有些疑惑的迴過頭來,快步行至上官顏夕身邊,躬身道:“不知太子妃還有何吩咐?”


    上官顏夕嘴角噙了一絲神秘笑意,一字一頓的對喬木道:“你迴去告訴貴妃,以後她若有事找我,無需遣你親自來迴,動靜太大也恐惹人注目,隻需要讓羅錦兒從中遞話便好。”


    喬木聽了,悚然一驚,卻是不敢表現出來,低低的應了一聲“是”方匆匆的去了,因走得急了,腳下還打了一個趔趄。


    興慶宮裏,潘妃聽了氣啊婆母的迴複,麵色鐵青怔了半晌,方味道:“她果然是這麽說的?”


    喬木躬身道:“奴婢不敢有所欺瞞。”


    “好好好!”潘妃笑道:“我終是小看了她,卻不知道她是從何處看出羅錦兒是我的人,幸虧她是站在我這一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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