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北堂的手刺痛了兩個男人的眼,臉色都有些難看,三個男人的目光在空中較量,屋子裏寒氣四溢,涼颼颼的感覺,小月和玉兒還有後進來的桑葉,都感到了三個男人之間很深的敵意,隻有當事人一臉無所知,冷笑著從三個男人的臉上掃過。


    “看來你們想法倒一致,都昏倒在醉心穀外,真想把你們扔出去。”


    楚楚狠狠的說,可惜隻是嘴上說說罷了,她柔軟的心腸大家早已知道了,不過屋子裏的氣氛總算因為她的這句話緩解了,三個男人放鬆下來,彼此笑了一下,南宮北堂走到龍清遠身邊捶了他一下。


    “想不到你不呆啊,這麽多年一直以為你腦子不好使呢?”


    龍清遠立刻反唇相譏:“彼此,彼此。”


    南宮北堂又走到黃霖身邊捶了一下黃霖,黃霖點了一下頭,卻未多言,楚楚隻覺得頭疼不已,眼下是啥狀況呢,本來以為鬼霧林,沒人進得來,誰知還是讓這三男人找到這裏來了,若是誠心想找一個人無論如何都會找到的,問題是她該咋把這些男人送出去,總不至於都把他們留下吧,那叫一個什麽事啊,而且黃霖還是奉了皇上的旨意把她帶迴宮去的。


    一想就煩,不如不想,楚楚站起身子,迴頭望著桑葉和小月:“你們兩個留下一起侍候他們吧,有什麽事迴頭再說。”


    “好,”小月和桑葉點頭,楚楚吩咐完了,掉頭便走了出去,理也不理這些男人,玉兒趕緊追出去。


    接下來的日子三個男人針鋒相對,當然他們並沒有在楚楚麵前露出來,但是小月每天都把他們的動向稟報給了楚楚,例如兩個王爺一大早打架了,或者黃侍衛和王爺冷戰了,又或者三個男人對打,總之聽到楚楚耳朵裏很煩,人家說一山不容二虎,這裏可算是住了三虎了,怎麽可能不打起來呢,而楚楚的肚子又大了,也不想去理他們,不過每個人還算自覺,在楚楚麵前一直是笑容滿麵的相處著,好在一個月的時間很快過去了,唐淩和清玲大喜的日子到了,楚楚出穀了,身後自然沒少跟著三個男人。


    下山後,楚楚嚴肅而冷淩的開口:“最近你們三個在穀裏沒少折騰,現在都迴去吧,不要整些有的沒的了,搞得我心煩。”


    南宮北堂一聽到楚楚讓他離開,臉色幽幽的一寒,堅決不同意:“我不走,你要生了,到時候身邊需要個人照顧,我留下來陪你吧,讓他們兩個走吧。”


    龍清遠一聽到南宮北堂的話,早怒了,瞪著他的眸子閃過犀利如刀的光芒,咬牙切齒的開口:“我是絕不可能走的,我才是最該留下來的那個人,你憑什麽留下來,你對楚楚做過的傷害還不夠嗎?”


    龍清遠的話使得南宮北堂心裏一窒,這件事是他致命的傷,如果不是因為這個,他們敢如此放肆嗎?可是自已理屈在先,隻得沉悶的開口:“反正我是不會走的。”


    黃霖一看兩個王爺不走,他哪裏願意走啊,堅定的搖頭:“他們兩個不走,我也不走,除非楚楚跟我迴宮。”


    黃霖的話立刻惹得龍清遠和南宮北堂怒目相向,同時朝黃霖怒吼:“如果你再敢提迴宮兩個字,我們非把你攆走不可。”


    楚楚看著這一切,心裏默念,又開始了,伸出手揉太陽穴,最近她的睡眠都不好了,都是這三男人惹的,臉色陰沉沉的特別的難看,黃霖和兩個王爺一看楚楚神色不太好,趕緊住了嘴,三個男人一起開口。


    “好了,你別煩了,我們不說話總行了吧,”說完這句果然再不出聲,周遭安靜了下來。


    小月和玉兒扶著楚楚上了馬車,三個男人騎馬跟著馬車後麵一起往成皋而去。


    唐家此時已是張燈結彩,裏裏外外紅綢掛著,大紅的燈籠映紅了所有人的笑臉,唐淩一身新郎服,喜氣洋洋的立在廳堂裏,一見到楚楚等人的出現,立刻開心的迎上來,把她們一行幾個人引進去,剛把她們安置好,門外已經響起花轎臨門的聲音,楚楚趕緊揮手讓新郎官去接新娘子,她們自個兒會照顧,唐淩立刻笑著點頭,奔了出去,楚楚但笑不語,普通人家迎娶新娘子要簡單得多,不像高門深戶那般講究。


    唐家並沒有奴仆可使,所以多是鄰裏相親的幫助端茶送水的,楚楚正在四處打量著,忽然耳邊響起欣喜的叫聲:“楚楚,你來了?”


    楚楚抬頭望過去,原來是小惠,小惠一見到楚楚早開心的笑了,伸手拉著她,仔細的打量過後,發現楚楚竟然懷孕了,不由得掉頭掃視了旁邊的三個高貴不凡的男人,暗暗猜測哪一個才是楚楚的相公,可惜三個男人都一臉冷相,實在看不出誰是。


    “小惠,你也過來幫忙嗎?”楚楚笑眯眯的問,小惠點了一下頭:“是的,其實唐媽媽不讓我做的,可我就想幫幫他們。”


    “嗯,鄉裏鄉親的,本來就應該互相幫助,”楚楚讚同的點頭,正和小惠說著話,唐媽媽走過來,慈愛的望著楚楚:“楚楚來了,我都忙得來不及招唿你了。”


    “沒事,唐媽媽去忙吧,今日也是你老人家開心的日子,等清玲過門後,好好孝敬你老人家,再給你生個大胖小子,不就什麽都有了,”楚楚的話說到唐媽媽的心坎裏去了,那臉笑得像一朵兒花。


    屋子外麵已經傳來新郎的笑聲,大夥兒都站起來迎出去,新娘子到門前了。


    大家都站在院門前看熱鬧,隻有屋角上的三個男人動都不動一下,這小小的廳堂更顯得他們周身高貴不凡,凡走過他們身邊的人多打量他們幾眼,心裏暗自猜測,唐家好像沒有這等尊貴的親戚啊。


    坐在角落裏的黃霖,忽然看到唐家院牆外有個熟悉的影子一閃而逝,那是他的手下侍衛,趕緊起身走了出去,南宮北堂和龍清遠冷盯著他走出去的背影,兩個男人相視一眼,身形未動,他們隻要看著楚楚就行了。


    黃霖走出院子,果然看到自已的手下站在圍牆外,趕緊開口問:“怎麽樣?皇上說什麽?”


    “皇上來了,”那侍衛小小聲的開口,黃霖聽了心下一驚,皇上竟然扔下朝廷大事跑到成皋來了,臉色都變了,這要是傳到那些有心人耳朵裏可不是好事,還是讓皇上盡快迴宮吧,如果楚楚不願意迴宮,綁也要把她綁迴去,總之不能讓皇上遭遇到什麽不測。


    “皇上現在在哪兒?”


    “在風月客棧裏,要見娘娘呢,你把娘娘帶過來吧。”


    “好,你快過去,”黃霖揮手,不由得頭疼起來,兩個王爺還在裏麵呢,自已未必帶得走楚楚,可是皇上要見她,如果她不去,皇上必然過來,到時候驚著了唐家人,人家正在娶新郎子呢,黃霖真是左右為難,眼看著天色不早了,怕皇上等得急了,還是和楚楚明說了吧。


    黃霖一走進去,龍清遠和南宮北堂便注意到他神色有些不對,兩個人同時起身,見到他已經挨近楚楚的身邊。


    “楚楚,皇上來了?”黃霖貼近楚楚的耳邊,小聲的開口,果然看到楚楚的臉色冷了下來,唇角擒著冷魅的笑,迴頭狠盯著黃霖:“你還是把我的行蹤報給你主子了,你可真是個好奴才,黃霖,本來我們是可以做朋友的,但以後連朋友都算不得了,我沒有這種出賣朋友的朋友。”


    龍清遠和南宮北堂已經聽到黃霖的話了,走近前,冷瞪著他:“你別想帶走她,滾吧,滾迴你主子身邊去。”


    黃霖的心裏感到很疼,看著楚楚眸光裏的狠意,恨不得此刻死在她麵前,才好受一點,可是他的命不是自已的,是皇上的,皇上讓死才死,皇上不讓死,他連死的資格都沒有了,他寧願負別人,也不可能負皇上的。


    “可是皇上已經到成皋來了,如果見不到你是不可能走的,難道你們要他到這裏來嗎?”黃霖掉頭掃視了眼前歡天喜地的場麵,楚楚知道黃霖的意思,怕驚動了新郎官和新娘,攪得人家婚禮不得安禮,既然知道這個道理,為什麽還要通知他主子過來,楚楚的個性一向淡漠,從來沒恨過什麽人,但是此刻對黃霖,她心裏有些冷,甚至說厭惡,雖然他忠誠是好事,可他的忠誠影響了別人,自已是把他當成朋友來對待的,要不然當日他自殺,自已就由著他去了,可是他明知道自已討厭龍傲,還是通知他來了,所以從此後黃霖再也不是她的朋友了,他就是一個奴才,皇帝的奴才罷了,因此臉色淡淡的,冷漠的開口。


    “黃侍衛倒真是想得周到,好吧,我就跟你走一遭,看我不跟你那主子去皇宮裏,誰能耐我何?想讓我進宮,隻有一種可能,抬著我母子二人的屍首進宮去,”說完再不看黃霖一眼,黃霖聽到她的話,心如刀絞,惱恨起自已為什麽在最後一刻又讓人進京稟報了皇上,現在她和他永遠成陌路了,而且如果害到她一絲一毫,他寧願以死謝罪,這次他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楚楚走到邊上拍了一下玉兒和小月的肩,小聲的叮嚀她們:“我出去一下,你們倆就呆在這裏吧。”


    玉兒和小月一聽哪裏同意,連忙迴身跟著她:“不行,你去哪兒啊,我們要跟著你。”


    楚楚掃了一眼內堂已經開始夫妻交拜了,忙擺手:“我們都走了,唐淩會不舒服的,你們留下吧。”


    站在楚楚身後的南宮北堂和龍清遠同時開口:“你們留下吧,我陪她去。”


    玉兒和小月掃了兩位王爺一眼,才無奈的點頭:“好吧,不會有事吧。”


    “沒事,待會兒和唐大哥說一聲,就說我出去有事去了,”楚楚不忘叮嚀一聲,兩個小丫頭點頭,都覺得心裏不安,可兩位王爺都去了,應該不會有事的,黃霖自然沒辦法阻攔兩位王爺,而且也怕待會兒皇帝和楚楚衝突起來,到時候多兩個人可以緩和一下,一行人往風月客棧而來。


    風月客棧,楚楚是知道的,店鋪雅潔,安靜,雖不是成皋最好的客棧,卻是最講究的客棧,一行人走進去,那守在門前的侍衛忙把她們迎了進去,小聲的開口:“爺在二樓上呢,”說完把黃霖拉到一邊,小聲的問:“爺隻要見娘娘一個人,你把兩位王爺都帶過來幹什麽?”


    黃霖無奈的聳了一下肩,他們兩個要來,他有什麽辦法,難不成一個侍衛還能和兩位王爺鬥,雖說南宮北堂被乏為庶民了,可他是太後的姨侄,這爵位早晚還是迴去的,而且邊關還需要他呢,他的名聲可以讓敵人聞風喪膽,皇上不是不明白這個道理,隻是先懲罰他罷了。


    那侍衛聽了黃霖的話自然不好說什麽,趕緊走到前麵去,把楚楚她們三個人領到二樓最裏邊的包間裏去,輕敲了一下門,隻聽到裏麵傳來一聲淩寒的話:“進來。”


    楚楚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龍傲,不是他還有誰啊,伸手推門進去,那侍衛伸出手想擋住龍清遠和南宮北堂的,卻在他們犀利眼光下收迴去了,站到一邊去。


    三個人走進去,隻見龍傲憑窗而立,正在欣賞窗外街道的風景,那挺拔的背影孤傲而幽寒,聽到房門的響聲緩緩的轉過頭,便看到了楚楚以及她身後的兩個王爺,但是龍傲絲毫不把兩個男人放在眼裏,眼中隻有楚楚一個人,笑溢在絕美的五官上,上前一步,柔聲開口。


    “愛妃,朕來接你和龍兒迴宮了。”


    楚楚聽著龍傲的柔軟的話,沒感覺到應有的心暖,倒覺得渾身惡寒,如果不是自已識破了,此刻肚子裏的孩子早沒了,而且那後宮裏多了去的孩子和女人,讓她迴去幹什麽?真是莫名其妙。


    “龍傲收起你可惡的嘴臉,我是不可能跟你迴去的,另外把你的狗奴才帶迴去,如果他再跟著我,我一定會打斷他的腿,別以為我說到做不到,”楚楚冷冷的說完,掉頭坐到一邊的座榻上,她的身子吃不消了,原來挺個肚子很累,即便她有好功夫都不行,還是一樣的累人。


    “如果朕堅持呢?”龍傲絕美的五官輕笑,鳳眉輕挑,薄唇邪勾,眸中的暗芒猶如毒蛇般凜冽,輕飄飄的開口,卻帶著不容抗拒的堅持。


    楚楚卻不怕他的堅持,她也堅持,那就看看誰比較狠一點,唇角一笑,如妖媚的黑色曼陀羅,看得屋子裏的人都呆了,心裏都有些惶惶然,不知她接下來想幹什麽?就是龍傲也有些隱隱的不安,隻鎮定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從沒有一個女人懷孕了,還如她這般美得出塵,染盡世間芳華,後宮的那些女人都不可比擬,讓他放棄,他真的不甘心。


    “我也堅持,”楚楚淡笑,眉間輕染妖嬈,隻見她身形抖的一閃,已經從黃霖的手裏抽出寶劍抵在龍傲的脖子上,隨意的開口:“現在我們來玩一個遊戲,讓你來選擇,一,你死,二,我和孩子死,你說哪一種比較有趣呢?”


    楚楚的話音一落,龍傲的臉色寒凜凜的沉下去,心陡的一突,不是因為怕死,而是因為他與她再無可能了,她寧願和孩子一起死也不會跟他走的了,難道自已真的這麽可惡嗎?讓她恨成這樣,啞然著聲音開口。


    “楚楚,為什麽你這樣恨朕呢?”


    “我隻想嫁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將永不再娶,我不習慣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這樣你懂了嗎?”楚楚輕聲的開口,龍傲心頭一震,這條件終其一生他也沒辦法辦到,性感的唇勾出若有似無的笑花。


    “楚楚,不可以,”屋子裏的其他三個男人臉上都失了色,要是失了皇上天下就亂了,他們之間隻是私人恩怨,罪不及民,楚楚聽到三個人的話,臉色一暗,長劍忽爾一掉,橫在了自已的脖勁上:“那麽我死,這樣可好?”


    龍傲先還強自鎮定的臉色,這一刻染上恐惶,急切的開口:“你別亂動,別傷了自已和孩子,朕答應你,絕不為難你,朕立刻迴宮。”


    “把你的奴才也帶迴去,隻要一看到他我就想到你,心裏阻得慌,”楚楚冷淡的開口,說實在的她一點也不想死,不過她相信龍傲不是那種願意看著自已死的人,所以最終她賭贏了。


    “好,黃霖,立刻迴宮,”龍傲俊逸的臉上再沒有來時的意氣風發,好似鬥敗的公雞,但是隻有他自已知道,他隻是暫時的隱忍,他絕對不甘心把自已喜歡的女人讓給別的男人,天下間所有的東西都是應該是皇帝的,就在於他想不想要。


    黃霖的臉色一直很蒼白,每多聽一次楚楚口中的奴才,他的痛苦便加深一點,心口好像被血淋淋的扯開來了,疼得他快不能唿吸了,可是他已經沒有任何資格再開口說話了,因為他確實是皇上的奴才,他的心疼是因為她再也不可能把他成朋友了,他們之間什麽都沒有了,轉身再看一眼,掉頭跟著皇上身後離開,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


    楚楚鬆了口氣,握劍的手有些濕漉漉的,南宮北堂和龍清遠趕緊衝過去,拿下她手裏的劍,緊張的檢查了一遍。


    “你真是太膽大了,就算你不動手,我們也不可能讓皇上把你帶迴宮的,”龍清遠霸道的開口,一旁的南宮北堂因為便利的位置被他霸占了,正怒瞪著他的背影,不過聽到他的話,倒是應和著。


    “是的,你就是不開口,我們也不會讓那個男人把你帶走的。”


    楚楚歎了一口氣,抬頭望著眼前的兩個男人,同樣的俊挺不凡,難道讓她看他們打成一鍋粥嗎?這明明是她和皇帝之間的事。


    “我在賭,現在我賭贏了,”楚楚鬆了口氣,身子一下子虛軟無力下來,身子軟軟的往地上倒去,龍清遠大手一伸抱起她的身子,往旁邊走去,南宮北堂看著楚楚並沒有拒絕,隻是無力的把頭靠在龍清遠的肩上,心在一瞬間又酸又疼,他要放棄嗎?讓他們幸福的生活,可是真的好不甘心,一想到自已永遠孤零零的一個人,他就想著再努力一下,如果她真的最終選擇了龍清遠,那麽他會離開,走得遠遠的,隻希望他們永遠幸福。


    “謝謝你們兩陪我了,你們也走吧,”楚楚忽然覺得自已好寂莫,雖然有好幾個男人喜歡她,他們為了她互相攻擊,可是誰才是她最想要的呢,她又是誰最想要的嗎?她都搞不清了,隻覺得眼睛很疼。


    龍清遠緊摟著楚楚的身子,他感受到了她的身子在輕顫,心裏的不安,他是絕不會放開她的,一定要讓她幸福,如果當初他沒有猶豫,是不是現在他們就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可是時間永遠不會倒流,楚楚,請抓住我的手,我會帶你走完一輩子,甚至下下輩子。


    “我會陪著你,隻要你需要,我就在你的身邊,”龍清遠俊逸的臉上是癡癡的執著,楚楚抬頭望著他,從他們最初的相遇,他被她惡整,便拿她沒有辦法,每一次都氣得抓狂,但他從來沒有傷害過她,她欠他的很多,但是如果自已選擇了他,南宮北堂怎麽辦?她也覺得心疼,想像他一個人孤獨的生活在王府裏,她也許永遠不會心安理得的過日子,算了,不去想了,那些事好遙遠,眼下還是先生下孩子要緊,隻要皇上龍傲不糾纏著,她就開心得多了。


    “放我下來吧,”楚楚示意龍清遠把他放到一邊的座榻上,龍清遠本來是不想鬆手的,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他有一種抱一輩子也不厭倦的感覺,不過既然她開口了,他便不會逆拂,把她放到座榻上,南宮北堂已收藏起自已的情緒,就讓他再陪陪她吧,這最後的時刻,他要當成一輩子的記憶,臉上浮起笑意,迴身到桌上倒了茶水走到她的身邊,遞到她手上。


    “來,喝些茶,剛才太緊張了。”


    “嗯,”她仰起笑臉點了一下頭,真的很美,他看得失了一下神,迴身走到一邊的座榻上,楚楚喝了兩口茶望著眼前的男人。


    “龍傲從頭到尾都沒和你們說話,他不會怪你們吧,”擔憂的口氣,兩個男人同時挑起劍眉,冷淡的接口:“誰理他啊?你別擔心了,我們不會有事的。”


    “嗯,那就好,”楚楚喝完茶休息了一會兒,精神好多了,剛才真是太緊張了,她真的很怕傷了皇帝,皇帝是個好皇帝,她就是自已怎麽樣,也不會去傷害皇上的,如果皇帝傷了,天下蒼生就遭殃了,她不留罵名在青史上。


    龍清遠看她精神不好,擔憂的開口:“要不要去找個大夫過來給你瞧瞧?”


    “沒事,隻是剛才太緊張了,生怕自已一個憤怒就做出失手的事來,現在沒事了,隻要休息一下,”楚楚已經鎮定了,擦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如果真的和龍傲動起手來,隻有兩敗俱傷,這樣是最好的了,不傷一兵一卒,就讓他安安份份的迴皇宮裏去。


    “剛才嚇死我了,”龍清遠一想到剛才危險的畫麵,心裏便恐惶得打顫,他這樣一個人竟然也有害怕的東西,若非真的愛了,隻怕沒有事驚動得了他。


    楚楚見南宮北堂一直沒開言,掉頭望過去,迎上他的視線,隻見他朝她溫柔的笑笑,卻依舊沒什麽,隻那一抹笑,卻讓她的心裏溫暖起來,想著他給她做的花雨,寫得像檢討書的情書,他真的變了,迴了他一個笑,一時間整個屋子裏暖意氤氳,楚楚站起身。


    “我沒事了,還是過去參加唐淩的婚禮吧,肚子餓了,”她柔柔的話,使得兩個男人的心都沉醉在其中,緊跟著她的身後往外走去,看著她挺著微隆的肚子,大搖大擺的往樓下走去,後麵兩個俊逸出塵的男子同時驚唿。


    “你小心點,別摔下去。”


    那磁性魅力的嗓間引得客棧裏很多人望過來,那些女人一看到這兩極品男人,早抽起氣來,眸子似盯著獵物似的緊緊跟著兩男人身後,就盼著他們能迴頭看自已一眼,偏偏前麵的兩個男人毫無知覺,把眸光全放在前麵挺著肚子的絕色女人身上,不禁又氣又惱的暗自猜測,這兩男人哪一個是哪女人的男人呢?身後議論聲一片。


    三個人迴到唐家時,新娘新娘早就拜了天地,眾人已經都入席了,唐淩見他們三個人過來,立刻高興的又添了一席,親自陪著龍清遠和南宮北堂喝了一杯,奇怪的四處尋找黃霖,卻沒看到人影,也不好直接問他們,便噤聲不語。


    龍清遠灑脫的揮手,示意唐淩去招唿別桌,然後進去陪新娘子吧,大家聽了他的話,又是一陣大笑,各自用起膳來,玉兒和小月早移到她們這一桌了,見楚楚的臉色不好,關心的小聲的問。


    “你出去沒什麽事吧?”


    “沒事,”楚楚一邊撿那些喜歡吃的東西吃一些,一邊搖頭,如果她告訴這兩丫頭,皇上到成皋來,隻怕她們又要不停的叫喚,惹得人家不得安寧,便搖頭表示沒事,小月四下裏望了一遍,竟然沒看到黃霖的影子,不由得奇怪的追問。


    “黃霖到哪去了,怎麽沒見到呢?”


    “他迴京去了,”楚楚隨口說了一句,玉兒和小月相視了一眼,剛才肯定遇到了什麽事?黃霖那人當初不惜以死逼小姐進宮,這會子怎麽會乖乖的離去了,所以一定有有問題,那個男人除了皇上,誰也不聽,皇上?兩個人同時想到一種可能,皇上來成皋了,嘴巴張得老大,也不敢問楚楚,她自然不想說,她們問了也是白問。


    “好了,快吃吧,用完膳我們該迴鬼霧林了?”楚楚見兩個小丫頭發愣,忙提醒她們,玉兒忙點頭:“嗯,我們吃飽了。”


    等到眾人都用完了膳,立刻有幫忙的鄰居把這些餐具什麽的都收了下去,楚楚便向唐媽媽告辭準備離開,唐家又來了一個貴客,這個貴客就是成皋縣的趙縣令,因為聽唐淩有一次無意間提起楚慕其實是個女人,而且聽說正是今天女方的娘家人,便趕了過來,他的禮份早就送了過來,但因為怕到場的賓客拒謹,所以便沒來用膳,說起這趙縣令,大致上還是可以的,成皋的人對他的辦事能力還是稱讚的,雖然有時候他很膽小,對於那些有權貴的人很是巴結,但是這並不影響他做個好官。


    唐媽媽聽說趙縣令想見楚楚,忙給他們引見了一下,楚楚望著眼前紅光滿麵的趙縣令,比她離開成皋那會要紅光滿麵得多,大概又貪了誰的銀兩了,不過總體他的名聲還不錯,隻是小貪小摸,在大事上還不敢隨意妄為,淡淡的開口。


    “不知趙縣令要見小女子所為何事?”


    趙縣令客氣的先問了楚楚的好,見她的肚子都大了,打量了她身邊的兩個男人,每一個都尊貴不凡,一看就不是簡單的人物,心頭便有些膽顫,不過他並不認識那些達官顯貴,他隻是一個小小的七品芝麻官罷了,所以才敢坐下來。


    “最近縣衙遇到一件令人頭疼的案子,想請教楚捕頭,不知楚捕頭是否能指點一二?”趙縣令抱拳輕聲的詢問,對於他不懂就問的態度,楚楚還是讚賞的,口氣和緩一點:“說說其中的情況?”


    趙縣令清了清嗓子,這時候唐媽媽親自奉上茶水,楚楚站起身接了過來,那趙縣令見楚楚站起來,亦站了起來,等到唐媽媽退出去,才開口。


    “一個月前有人在南月灣湖畔發現一具無名的頭骨,本官不知如何裁定此案,要說是謀殺呢,那湖釁附近隻有一戶打魚的漁戶,看他們窮困潦倒的樣子,實在不像是謀財害命的人,可如果說那屍骨是自殺的呢,又沒有有力的證據。”


    楚楚聽完點了一下頭,並未開言,那趙縣令小心翼翼的望著她,不知她是何意思,隻能靜靜的候著她的意思,楚楚想了一下,反正她們要走了,順便到縣衙去看一下。


    “好,我們過去看看吧。”


    趙縣令聽了她的話立刻歡天喜地的站起身頭前領路往外地走去,唐媽媽見他們一行人都要走,緊拉著楚楚依依不舍的,楚楚笑著開口:“唐媽媽,你和唐淩說一聲,我們迴去了,迴頭再來看望他們,我去縣衙有事呢?”


    一聽是有正事,唐媽媽立刻放開楚楚的手:“快去吧,正事要緊,迴頭我讓他們小兩口去謝謝你呢,”顯然她已經知道唐淩和清玲多虧了楚楚圓合。


    “那行,我先走了。”楚楚揮手往外走去,三個女人依舊坐馬車,兩個俊逸狂放的男子騎馬,身形一閃上了馬背,一行人往縣衙而去,本來龍清遠是不讚成楚楚如此勞累的,但人命關天的大事,就算自已說了,楚楚也未必聽,如果不查清了,那對漁夫婦一定倒黴,隻好由著她了。


    縣衙的停屍房裏,高大的架子上擺放著一個骷髏,趙縣令領著幾個捕快讓過一邊,示意楚楚細看,就是這副頭骨,楚楚伸出手把頭骨拿過來,上下翻看了一遍,倒沒發現什麽異常,秀眉微蹙,放下頭骨,掉頭吩咐站在趙縣令身後的捕快。


    “李春,你去準備些碘醋過來,把這骷髏洗一遍。”


    “張福,你去燒些熱水拿過來。”


    兩個捕快都呆住了,這個挺著大肚子的美少婦是誰啊,怎麽知道他們的名字啊,一時呆愣著沒發應,趙縣令忙沉下臉冷哼:“李春,張福還不去準備,呆站著幹什麽?那是楚捕頭。”


    “啊?”兩個捕快嘴巴張得得塞進一個雞蛋,沒想到楚捕頭竟然是個美嬌娘,真是好厲害啊,欣喜的叫了一聲:“楚捕頭好。”


    “嗯,你們也好,”楚楚點了一下頭,笑著催他們兩個:“快去把東西準備過來吧。”


    “好,”兩個家夥飛奔而去,一路上小聲的議論著,詫異得不得了,他們一直祟拜的人,大名鼎鼎的楚捕頭竟然是個美人,還是個國色天香的美嬌,原來隻覺得她長得過份秀氣,沒想到竟真是個女人,兩個人趕緊分頭行動。


    李春很快把碘醋都取了來,楚楚示意他用磺醋好好的清洗頭骨,大家不知道楚楚是啥意思,都看得津津有味,李春倒也很興奮,洗頭骨這種事對他來說是小菜小碟,而且也不覺得害怕,當了捕快,經常見到這些,也就不以為意了。


    李春把頭骨洗淨了,張福也已經把那熱水燒好了,用一個木桶拎了過來,騰騰的直冒熱氣,楚楚示意李春把頭骨擦淨了,自已接了過來,上下檢查,看看有沒有被敲打過的裂隙,最後確定真的沒有被打過,然後把頭骨放在幹淨的白布上,從木桶裏打了些熱水出來,從頭骨的頂門穴灌了進去,不停的灌著,大家都靜靜的看著,屏息以待。


    木桶裏的熱水用完了,張福小聲的詢問:“楚捕頭,還要嗎?”


    楚楚揮手搖了一下頭:“不用了,好了,你把木桶拿到一邊去吧,”張福三步並成兩小步的把木桶提下去,飛快的跑過來繼續看著。


    等頭骨上的熱氣散去,冷卻了下來,楚楚拿起頭骨,隻見那白布上全是泥沙,眾人詫異不已,沒想到看似完好的頭骨裏竟然有這麽多泥沙,這說明什麽呢?楚楚示意趙縣令過來看一下,趙縣令看見了,可他不明白是什麽意思,雙眸定定的望著楚楚。


    “這表示什麽呢?是自殺還是謀殺。”


    楚楚簡直無語了,都做到這個份上了,這縣令大人還問出這麽白癡的問題,大概隻有他一個人了,隻得開口解釋一下。


    “活人溺水以鼻息取氣,再加上在水中掙紮,必有泥沙吸入腦中,要是先被殺了,然後拋屍河中,那氣息早已經閉合,便不會有泥沙進入,現在這具頭骨裏有泥沙,說明這個人是無意間溺水而忘,你就把我剛才驗屍的手法做成一個筆錄,遞交刑部就行了。”


    趙縣令一聽,立刻鬆了口氣,原來是這麽國迴事啊,而且這趙捕頭實在厲害了,停屍房裏的人都敬佩的望著楚楚,楚楚不以為意的揮手,她本來就是吃這行飯的,這根本不值得高興,事情已經結束了,她們還是迴鬼霧林去吧。


    “好了,我們該走了。”


    趙縣令忙把楚楚她們一行送到縣衙門外,楚楚招手和李春張福打了招唿,領著兩個小丫頭上馬車,身後趨步緊隨著兩個出塵俊逸的男人,使得趙縣令再認真的看一眼,連後喃喃的低語,這兩男人看上去就不是凡人,究竟是誰呢,領著捕快進了衙門,想到破了案,周身清爽。


    一行人迴到穀裏,天色已經很晚了,楚楚迴鳳天閣休息,南宮北堂和龍清遠被楚楚按排在鳳天閣的偏院裏,前幾天一直讓他們住在醫館裏,因為估計他們很快就要走了的,現在想來他們短時間肯定走不了,那就住在鳳天閣吧,醫館裏也沒什麽人照顧,住在鳳天閣裏小月和玉兒正好就近了照顧,楚楚照舊吩咐了小月照顧兩位王爺,玉兒照顧自已。


    幾個人簡單的用了些晚膳,早早的息下了,因為楚楚很累了,連話的興致都沒有,兩個男人便迴偏院去息下。


    第二天,楚楚睡到日上三竿才睜開眼,龍清遠捧著一大束花站在眼前,不過不是那有毒的醉心花,是一種叫雞尾針的花,很小,如果不細看,和一般青草無異,難為他了,冬天能采到這些花也算不錯了,不過他是怎麽知道自已喜歡花的呢,顯然這是南宮北堂告訴他的,以他的為人怎麽可能告訴他呢,懷疑的想著,迴身喚了玉兒把這花放到花瓶裏,雖然不好看,可好歹是人家的心意,總不至於立刻扔出去吧。


    “謝謝你了,讓你費心了。”


    “沒事,隻要你開心就好,以後我天天送花給你,”龍清遠聽了楚楚的話,薄唇微向上揚起,勾勒出一道優美的彌線,這笑如同清涼的泉水般清透誘惑,沁人心脾。


    楚楚看著他俊魅無比的笑臉,竟看呆了,一旁的玉兒聽著楚楚的話,臉色可就不耐看了,拿著花出去找花瓶,心裏那個氣憤的咬牙,又有些怨恨,王爺為什麽告訴賢親王爺,楚楚喜歡花的事,看這男人笑得像朵花似的,要是楚楚喜歡賢親王爺,我們王爺即不是太苦了,臉色陰陰的,小月從外麵走進來,一看玉兒的臉色不好看,趕緊小心的追問。


    “咋了?臉色好難看的?”


    “賢親王爺竟然給楚楚送花了,楚楚看起來很高興,我們王爺呢,為什麽不送,”玉兒氣唿唿的問小月,小月一聽楚楚的話,臉色也陰了下來:“王爺不知道咋迴事,竟然在屋子裏看起書來了,奴婢讓他過來,他也不理,用完早膳便看了,一直到現在沒動一下,看得認真了。”


    兩丫頭一時都有點難以置信,互相看著,王爺這是怎麽了,正呆愣著,那龍清遠竟然扶著楚楚走了出來,兩個人一臉笑意,那光芒怎麽看怎麽刺眼,可是楚楚高興她們也不好讓她難受啊,玉兒趕緊走過去,接過賢親王爺的手,這可是她侍候的份子,不勞他之手了。


    “楚楚,想吃什麽?要不吃點清冷的吧,昨兒個吃了油膩的,吃多了不舒服,”玉兒柔聲請示著,楚楚點了一下頭,抬頭見小月站在廳裏,奇怪的開口問:“你們王爺呢?怎麽沒見他過來?”


    小月正想迴話,龍清遠趕緊開口:“北堂今兒個不想出來,可能是他太累了,隻吩咐我過來,有什麽事情再叫他。”


    “喔,”楚楚點了一下頭,以為南宮北堂有些累了,也沒在意,揮手示意龍清遠坐下來,問他是否用完早膳了,龍清遠搖頭,他確實沒用早膳呢,一大早便去找這些花了,所以才耽擱到現在,雖然南宮北堂說醉心花在早上有露水時采摘沒有毒,但那花是他送過的,他怕送了那花,楚楚便想起那個男人來,所以另找了一種花,沒想到此時是冬天,很多花根本沒開,隻有這些不起眼的小花開了,所以將就著采了一些,等楚楚跟他迴王府,他每天都要送她王府裏最名貴的花。


    “玉兒,也去給賢親王爺準備一份早膳過來。”


    “嗯,”玉兒雖然心裏不願意,可還沒膽大到直截了當的反抗楚楚,而且楚楚的個性可不是那麽好說話的,她可不想惹出她的一肚子氣出來,到時候就倒黴了。


    玉兒下去準備了兩份早膳送上來,龍清遠和楚楚邊用邊笑,兩個人之間的氣氛融洽得不得了,看得兩丫頭心裏又感歎又幸酸,都不知道湊合著楚楚和自家王爺在一起,究竟是對是錯了,她們應該讓楚楚幸福才對,何必總想湊合誰呢。


    早膳桌上,龍清遠正細心的把那些糕點挾進楚楚的碗裏,寵溺的開口:“你多吃點,肚子裏有寶寶的人,一個人吃可要養著兩個人呢?大人顧著也要顧著小人兒,把他養得健健康康的生下來。”


    楚楚望著他的俊臉,眉梢處染著和煦的光芒,眼神裏是深不見底的寵溺,好像用一輩子也用不完似的,明明是一個快做媽媽的人了,偏就像個純真的少女般容易臉紅,燒燙得厲害,趕緊低下頭用起膳來。


    院子裏傳來說話聲,小月和玉兒走出去,隻見桑葉提著一隻紅毛綠翎的野山雞走進來,那野雞還撲騰著翅膀掙紮著,玉兒指了一下開心的追問:“這野雞哪來的?”


    桑葉笑著把野雞遞到小月手裏,興高彩烈的開口:“今兒個進山打的,給小姐燉了,讓她補身子,這野山雞特別的有營養。”


    小月一聽自然高興,楚楚最近的身子確實不太好,正好補補,便把這野山雞提了下去剁脖子去毛,很快收拾幹淨了,燉在鍋上。


    正在廳裏用膳的楚楚,聽到桑葉的聲音,便叫了她進來,問她怎麽過來了,桑葉便笑著說打了一隻野山雞,送過來給小姐補補身子,楚楚笑著搖了一下頭:“下次你們打了好東西,自個留著用著便是了,別總給我送過來。”


    “那又不值錢,”桑葉用手撓了撓頭,不好意思的笑著,抬頭沒看到南宮北堂在廳裏吃飯,不禁詫異起來,淡淡的開口。


    “小姐,我迴去了,”楚楚點了頭,桑葉轉身走出去,廳裏的兩個人早膳也用完了,龍清遠站起身扶起楚楚往外走去,小月和玉兒想跟著,楚楚迴身擋了一下:“我隨便轉轉就迴來了,你們別跟著了,去看看王爺需要些什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


    玉兒和小月聽到楚楚仍然很快關心王爺,早高興的點頭:“好,我們過去看看王爺需要什麽?”


    楚楚身後的龍清遠並沒有說什麽,雖然心裏有些不舒服,但是讓楚楚一下子不管那個男人幾乎不可能,而且那個男人就住在鳳天閣裏,不過等他和楚楚相處得久了,她就會和那個男人疏遠了,不過南宮北堂為什麽會告訴他楚楚喜歡花?這種事情應該瞞起來才是啊。


    兩個人繞著山穀轉了一圈,閑聊一些龍清遠小時候的事情,逗得楚楚哈哈大笑,神情愉悅,雖然是冷寒的冬天卻不覺得冷,龍清遠看著楚楚的小臉蛋紅豔豔的,眼睛裏光彩照人,唇角擒著笑意,看著她開心,他便覺得開心,這算不算是一種癡?自已想想都好笑,可就是甘願沉迷。


    一迴到鳳天閣,玉兒怕她餓了,便把桑葉打來的野山雞用玉瓷碗盛了一些端上來,讓楚楚嚐嚐鮮,楚楚吃了兩小塊肉,又喝了一些湯,這野生的東西果然不一樣,就是味兒純,楚楚讓玉兒盛一些給龍清遠嚐嚐,再盛一些給她們王爺,龍清遠忙阻止了,這是桑葉的一份心意,難得有這麽個好東西,就留給楚楚用吧,她現在可是孕婦,需要補呢,楚楚見他堅持,也就作罷,兩個人又說了會子話,戰起身準備進房休息,覺得身子有些兒涼,也沒在意,可是走了兩步便冒冷汗,感覺得周身不對勁兒,伸出手抓緊住玉兒的手,心口好痛,好似有千萬根小針穿過似的,疼得她抽搐,用手抓著胸口,大口的喘著氣。


    玉兒一看到楚楚的樣子,大驚失色,恐惶的大叫:“楚楚,楚楚,你別嚇我啊,怎麽了?”早哭了下來,已經走了出去的龍清遠一聽這廳裏的哭聲飛快的閃身進來,一看到楚楚的樣子,早慌了,大手一伸把她抱在懷裏,恐慌的問。


    “楚楚,怎麽了?你覺得那裏不舒他啊?別嚇我我,你說話啊,到底怎麽了?”


    此時楚楚的身子冰涼,身子不住的抽搐,唇烏黑一片,倦縮在她的懷裏,已經說不出完結的話來,隻吐出兩個字:“有毒。”


    一直站在玉兒身後的小月早飛快的衝進偏院去稟報了南宮北堂,南宮北堂聽到小月的話,早魂飛魄散了,整個人都亂了,腦子完全不能唿吸,身形一閃奔進鳳天閣的廳堂裏,看到楚楚的整張小臉上都白了,豆大的汗珠往下滾,嘴唇兒全烏了,身子倦縮成一團,哪裏還顧得了其她,嘶吼一聲,撲過去從龍清遠的手裏奪過來,一向冷酷的臉上,布著恐慌,心疼得不能唿吸了,一股無力充斥著全身:“楚楚,你怎麽了?”


    “是她,一定是她?”玉兒忍不住低喃,一旁的龍清遠本來還想從南宮北堂的手裏奪過楚楚,此刻聽到玉兒的話,飛快的轉身,眸子駭人的閃過仿若地獄酷使般幽寒的光芒,一把提起玉兒的身子,大吼著命令。


    “誰?是誰下了毒?”


    “是桑葉,她喜歡我們家王爺,這野山嶺雞又是她打了送來的,一定她嫉妒小姐,所以害了小姐,”玉兒哭訴著,她的話一說完,小月早飛奔而出,她要把那個女人捉來問罪,她想幹什麽?為什麽要害自家的主子。


    楚楚像一隻垂死掙紮的兔子,喘息,抽搐,好一陣兒,竟慢慢平息了,唇依舊是黑色的,等她意識清醒一些,她恐惶的抓著南宮北堂的手,眼淚如雨般流下來。


    “北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他是我的孩子,求求你們了,我不想失去我的孩子。”


    南宮北堂和龍清遠在這一瞬間心都碎了,她是怎樣堅強的一個人啊,從來不流淚,可是此刻卻如此的卑微,苦苦的哀求著,隻因為怕肚子裏的孩子受到傷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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