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北堂聽得楚慕如此說,心下便同意不阻礙楚慕的行動:“好,本王希望你真的有如此本事,本王決不會阻礙你做任何事?”南宮北堂說完,和楚慕打了招唿,出了別院,迴自個的聽雨閣,從現在起他要兩耳不聞府內事,讓那個捕頭去折騰,他既然如此說,說明下麵還有折騰的地方。


    別院裏,楚慕一臉陰寒的笑,掃了一眼邊上的無極,沉聲命令:“立刻去六扇門,調十個弟兄過來聽命。”


    “讓他們過來做什麽?”無極一頭霧水的問,眼下還沒有什麽好的安排方式,把捕快都叫過來做什麽,楚慕揮手:“我要好好折騰折騰那個項婉雪,讓她欺負玉兒,再一個如果那個女人被欺負了,做娘的難道不心疼嗎?一定會站出來說話的,我們這是引她出來。”


    “好,那我立刻去辦,”無極高興地點頭,一想到要整那個女人,她渾身上下的毛細管,每一根都張揚的豎起來,該死的女人讓她招搖,害得師兄當初舍身入蛇窟。


    無極出去辦事,楚慕便在別院的軟榻上小休一會兒,剛躺下不久,綠柳走進來,柔聲稟報:“楚捕頭,公主請你過去呢。”


    “什麽?她來做什麽,”楚慕翻身坐起來,對於龍星她還是離她遠點,因為她好像很喜歡自已似的,這可不是好事,別說身份配不上公主的尊貴之軀,自已可是個女顏妝。


    綠柳立於一邊搖頭:“奴婢不知道,王爺在前麵正廳陪著公主呢,呂管家讓奴婢過來叫楚捕頭過去,說公主想見楚捕頭。”


    “喔,”楚慕想找個籍口都不行,人家直接點名讓她過去了,一臉不甘願的站起身,跟著綠柳身後往前麵正廳而去,遠遠的便聽到龍星興奮的笑聲不絕於耳。


    楚慕一進正廳還沒站定,龍星便衝了過來,一點不顧忌公主的形像,拉著楚慕往上首的位置上坐去,一時間楚慕有些尷尬,這公主有點分寸好不好,讓人家說什麽呢?


    果然廳上的人都睜大眼,了然的點頭,難怪太後娘娘讓黃侍衛送公主過來呢,原來是公主的心上人在這邊,難道這個楚捕頭會成為當朝的駙馬不成,不過太後娘娘同意嗎?這楚捕頭可沒什麽身家背景。


    隻有黃霖一臉高深莫測的望著楚慕,幾日未見,還真有點想他呢,不管是作為女人的她還是男人的他,都讓他心心念念的惦記著。


    楚慕感受到廳裏幾道熱切別有含意的眸光,忙放開公主的手站到一邊:“公主仍千金之軀,怎麽能和一個小小的捕頭坐在一起呢,何況男女有別,楚慕坐在下首就行了,”說完飛快的坐到黃霖的下首去了。


    龍星雖然單純,可是卻比較敏感,一看楚慕有意疏遠自已,滿目哀怨的望著楚慕:“楚大哥,你是不是不喜歡龍星了?”


    公主連這種話都話說出來了,楚慕隻覺得周身冒冷汗,忙擺手:“公主如此可愛,相信沒有人不喜歡公主的。”


    “我不要別人喜歡,隻要楚大哥能喜歡我就行了,”龍星不依不饒的,南宮北堂已經看出楚慕的困惑,忙攔了話過去:“不知公主親臨北堂王府所為何事?”


    “喔,我是過來看望楚大哥的,”龍星又高興了,忘記了剛才喜歡不喜歡的話題,由此可見她隻不過是個被寵壞了的孩子。


    “有勞公主了,”楚慕客氣的報拳,龍星揮揮手示意眾人:“你們都去忙吧,本宮隻和楚捕頭說些話兒便行。”


    小公主龍星總算有了一點威儀,既然公主開口了,南宮北堂和黃霖自然不敢公開和公主對著幹,便站起身告了退,龍星一看屋子裏所有人都走了,飛快的從高座上跳下來,挨著楚慕身邊坐了。


    “楚大哥,你在忙什麽呢?我好不容易才央求了母後讓我過來一趟,”龍星嘟起嘴不悅的瞪著楚慕,楚慕欲哭無淚的開口:“下官奉旨在北堂王府查案,找出當年老王妃失蹤之謎。”


    “那找到了嗎?”龍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她最喜歡這些了,楚大哥判案好厲害的,雙手托腮歪著腦袋癡癡的望著楚慕,楚慕真想打她一下,讓她醒醒腦子,可惜公主身份尊貴,她可不想找死,就在楚慕萬分無奈的當口,無極從外麵掀簾走進來,垂首稟報。


    “師兄,弟兄們都過來了,在外麵候著呢?”


    “好,”楚慕站起身鬆了口氣,抱拳望著龍星:“公主,楚慕有公務在身不便相陪,請公主恕罪。”


    “做什麽啊?走,走,本宮也去瞧瞧熱鬧,”公主對這個最來勁了,當先朝外奔了過去,楚慕和無極相視一眼,無奈的聳了一下肩,公主可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哪亂哪有她。


    北堂王府的空地上立著十個身著緇衣的捕頭,挨溜兒的站著,北堂王府的下人見這麽多的捕頭出現在王府內,不知道出什麽事情了,議論紛紛的看熱鬧,楚慕一現身,大家都恭敬的叫了一聲:“總捕頭?”


    楚慕點一下頭:“好,今天我們要去搜院子,查找髒物,跟本捕頭一起走吧,”說完領先一步往王府的後院走去,一路上越來越多的下人看著,南宮北堂正在聽雨閣裏和黃霖說話,聽到下人的稟報,心中已一目了然,隻有那黃霖不明所以,準備起身問個究竟,南宮北堂擺手示意黃霖坐下來。


    “讓他攪吧,他說攪幾天就可以查出我娘的真像了,我相信他,反正這麽多年都過去了,本王也不在乎多等這幾天。”


    黃霖聽了南宮北堂的話,複又坐下來,兩個人依舊說著話兒。


    楚慕領著人一直闖進清月閣,這個王爺當初精心設計的院子,小丫頭早稟報了項婉雪,楚捕頭帶著一大堆的捕快,氣勢洶洶的趕過來了,項婉雪眉頭深皺,一臉的莫名其妙,素手撫上自已的臉頰,即便上了紅花油,難感到疼痛難忍。


    “他又來做什麽?”項婉雪惱恨的問小丫頭,小丫頭惶恐的搖頭:“奴婢不知道。”


    項婉雪氣恨的踢了小丫頭一腳:“滾出去,沒有的東西,”說過站起身往外走,清月閣的一幹小丫頭膽顫心驚的跟著她身後走出屋子,站在長廊下麵,項婉雪一手捂住半邊臉一臉冷瞪著走進門來的一大堆來勢洶洶的捕快。


    “你又想幹什麽?”項婉雪一看到楚慕陰森恐怖的麵孔,心裏便有些膽顫,她臉上還疼著呢,而且南宮北堂根本不護她,她就不信如果他真的護著她的話,那個金脾他不敢抵抗。


    楚慕根本不看項婉雪,一揮手:“給我搜,”十個捕快一愣,總捕頭沒說搜啥啊,眼見著無極已經往裏走去,趕緊跟上去,一行人一湧而上衝進清月閣裏,小丫頭們嚇得趕緊讓過來,項婉雪一聽說要搜她的院子,趕緊伸出手擋住捕快們的路,咬著牙問。


    “為什麽搜我的屋子?”


    “難道你不知道本捕頭住進王府就是為了查案嗎?本捕頭有權搜任何一個院子,如果有人敢膽敢阻礙本捕頭辦案,就當案犯處置一並抓了。”


    楚慕聲嚴厲詞的開口,眸子裏閃過挑釁,項婉雪知道他是故意的,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麽這個捕快處處刁難自已,難道就因為自已打了一個傻子?眼神閃爍不定,卻不敢再攔著,讓了開來,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她還是懂的。


    楚慕身邊的龍星一看到項婉雪竟敢攔著楚大哥辦事,小臉早綠盈盈的了,憤怒的一指。


    “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攔著楚大哥辦案,這女人太不知好歹了,應該好好教訓一頓。”


    龍星一說完,項婉雪自認逮到機會了,這野丫頭是誰啊,自已不敢鬥楚慕,難道不敢鬥一個小丫頭不成,臉色猙獰的怒吼:“這是從哪裏跑出來的野丫頭?竟然敢教訓本姑娘,你們給我去把她抓過來,狠狠的扇兩耳光?”


    楚慕一聽,心下暗笑,這女人真是鼠目寸光,再怎麽看也應刻知道龍星的來曆不凡,周身高貴,看來真是她自找黴頭,也不開言,一臉看好戲的神情,小公主龍星向來是太後娘娘寵愛的小寶貝,就連皇上也不給拿她怎麽樣?沒想到今兒個竟然被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野女人罵成這樣?那臉氣憤得都綠了,一揮手吩咐身後的四個宮女:“把那個女人給本宮拉過來,本宮要好好的教訓教訓這女人?太沒有教養了。”


    身後的四個藍衣宮女都是皇上特點培訓出來保護小公主的,此時一聽到公主的話,四個人身形一移,閃身疾使到項婉雪的身邊,那項婉雪聽到龍星自稱為本宮,早嚇呆了,這個女人竟然是當朝的公主,半天沒反應,等到迴過神來,人已經被四個宮女帶到小公主的麵前了,一張腫著的臉嚇得花容失色,連連的磕頭求饒。


    “公主饒命,小女有眼不識泰山,求公主饒過小女一次。”


    龍星哪裏受過這等委屈,才不管她的求饒,鐵青著臉色退後一步,沉聲開口:“給我狠狠的扇她兩耳刮子,讓她知道飯可以多吃,話不可以亂說。”


    龍星身後的四個宮女,有一個年長的宮女跨前一步,一揚手左右開弓各甩了項婉雪一個耳光,直打得項婉雪兩眼火花直冒,耳朵嗡嗡隻響,頭昏腦漲,整個人昏昏欲睡,臉上麻辣酸疼,想到這一天之內遭受的屈辱,眼淚終於流了下來,卻一言不敢吭。


    “這北堂王府究竟是怎麽迴事?怎麽有這種不三不四的女人在這裏,”龍星挑高細巧的眉不悅的冷瞪著項婉雪,隻見她一張臉腫得像一個大餅,眼淚流了一臉,那頭發淩亂不堪,看著都人覺得惡心。


    “這個隻有北堂王爺知道了?”楚慕淡淡的接口,無極已經領著手下的十多個捕快出來了,麵帶微笑的開口:“師兄,已經搜完了,沒找到什麽髒物?”


    無極身後的十幾個捕快強忍住笑意,原來是他們捕頭故意整人家的,一直以為總捕頭很嚴謹,沒想到也有頑劣的一麵。


    “好,那我們走吧,”楚慕得意的點著頭領著一大幫人走出聽雨閣,小公主龍星臨走還不死心的踢了項婉雪一腳。


    等她們都離開了,清月閣的小丫頭才敢小心的上前扶起婉雪姑娘往屋子裏走去,隻見屋子裏到處被翻得亂七八糟,一片狼籍,早沒了先前的整潔,項婉雪再一次氣憤的哭了起來,咬牙,我一定要報今日之恥辱。


    項婉雪氣憤的跺腳離開清月閣往老王妃的蓮心院而去,兩個小丫頭緊跟著她身後。


    蓮心院裏,項婉雪衝進去,正坐在座榻上喝茶的老王妃,看到項婉雪的臉嚇得把嘴裏的茶噴了出來,心疼的連聲追問:“這是怎麽了?誰打你了?”


    項婉雪坐到老王妃的身側,今兒個一天來受的委屈使得她再也忍不住撲到老王妃的懷裏放聲大哭:“他們欺負我,你為什麽不讓北堂娶我?”老王妃百感交激,這還是婉雪第一天躲在她這個做娘的懷裏,揮手示意蓮心院的小丫頭都退出去,拍著項婉雪的肩,生氣的開口:“他們是誰?竟然欺負我的雪兒。”


    “那個進來查案子的楚捕頭,竟然甩了我一巴掌,誰知道半路又冒出一個小公主來,又打了我兩個耳光,我沒法活了,”項婉雪捂住臉哭得越發傷心,邊哭邊指責老王妃:“你為什麽不命令北堂娶我,如果他娶了我,再怎麽說我也是北堂王妃,他們敢打我嗎?”


    老王妃幽幽的歎息一聲:“雪兒,北堂表麵上很孝順娘,可是骨子裏很反彈我,即便娶了你,對你也不會好的,那樣你不是要受一輩子的苦。”


    “我不在乎這些,如果你真是我娘,立刻命令南宮北堂娶我,否則我就沒有你這樣的娘,”項婉雪哭累了坐直身子冷冷的盯著老王妃,老王妃一臉的愧疚,自已從小沒照顧過她,讓她也吃了不少苦,既然她一定要嫁給北堂她就成全她吧,這樣彌補了自已多年的遺憾,小姐,當年你不答應的事,我一樣用在你兒子身上了,老王妃心裏暗念,朝外麵叫了一聲。


    “來人啊。”


    慈寧院裏小丫頭應聲跑出來:“老王妃,有什麽事嗎?”


    “立刻去把王爺給我叫過來,就說我有事找他,”老王妃揮揮手,略顯疲倦的斜靠在軟榻上,項婉雪聽了老王妃的話,才滿意的笑起來,拉扯了臉上的傷痛,不由疼得哎呀哎呀的叫喚,老王妃趕緊坐過來,安撫她。


    聽雨閣的書房裏,黃霖一臉不解的開口:“你看那邊都鬧翻天了,你也不出麵嗎?那個項姑娘即不受委屈了?”


    南宮北堂鳳眉一挑,眸子泛著冷魅的光芒,唇角勾起恐怖的笑容:“你知道嗎?他們都說項婉雪是個騙子,為了當上北堂王妃給本王下了一個套?可是本王實在不明白,我們第一次相遇時,她是怎麽知道本王恰好經過那裏的?她又是如何知道本王喜歡那種柔婉可人的女子的,所以本王不知道該相信誰,我相信楚捕頭會找到更有力的證據的。”


    “那個女人設好了一個套讓你鑽?不可能吧,”黃霖顯然有些以置信,雖說那個項婉雪不討喜,可也沒那麽聰明吧,真不知道這一切是怎麽迴事。


    “本王也很困惑,可現在所有的一切都表現出她其實是個惡劣的女人,完全不是在本王麵前表現的那般溫婉可人,如果最後證明這一切真的是那個女人設了一個局等著讓本王往裏鑽,本王一定會讓她明白什麽叫生不如死?”南宮北堂的眸子充滿血色,青筋突起,看來這件事對他的打擊還是很大的。


    兩個人正說著話,守在外麵的小丫頭清脆的聲音傳進來:“奴婢見過公主千歲,見過楚捕頭。”


    龍星氣唿唿的揮手,根本不理門前的小丫頭,隻掉頭望向旁邊的楚慕:“楚大哥,你說這北堂王府怎麽什麽人都有啊?而且南宮北堂這個混蛋也太沒用了吧,竟然找這種女人住在府裏。”


    楚慕又好氣又好笑,公主龍星一直住在深宮裏被人寵愛著,心思很單純,有什麽都直接的表達出來,哪裏見識過這些勾心鬥角的事情,因此正不滿的大叫,飛快的跨進書房裏,黃霖一聳肩望向南宮北堂,小聲的嘀咕:“你的麻煩來了?”兩個人一起站起身迎了上去。


    南宮北堂一臉不知所為的望著龍星氣得紅通通的小臉蛋:“公主怎麽了?誰惹公主生氣了?”


    “誰?除了你還有誰,怎麽讓一個瘋女人住到你府上來了,”龍星大踏步的坐到上首,南宮北堂一揮手,便有小丫頭上了茶水,龍星端起來喝了一口,喘著氣冷瞪著南宮北堂。


    南宮北堂掉頭望向楚慕:“是誰得罪了公主嗎?”


    “除了項婉雪,還有誰啊?她罵公主是野女人,所以公主生氣了,”楚慕一臉看好戲的望著南宮北堂,南宮北堂心裏暗惱,那女人究竟是怎麽了,越來越沒水準了,還是她本來就是個沒水準的人,怎麽惹得公主不高興了,忙盈盈垂首向公主陪不是。


    “小王代婉雪給公主陪不是了,氣大傷身。”


    “立刻把那個女人給本宮攆出去,”


    “啊?”這次三個人都叫了,不等南宮北堂開口,楚慕搶先一步開口:“公主萬萬不可?”


    龍星一臉不解,懷疑的盯著楚慕,先前她派人打那個女人,楚大哥挺開心的啊,這會子怎麽又不準自已攆那個臭女人了,不悅的斜睨著楚慕,楚慕不慌不忙的開口:“因為那個女人身上有本捕頭查案的證據,所以不能把那個女人攆出去。”


    “喔,”龍星一聽到楚慕的話,總算不再堅持把那個女人攆出去,可是南宮北堂和黃霖一臉詫異的緊盯著楚慕,他這話是什麽意思,那個女人身上怎麽會有什麽證據呢?不可能啊,也許是楚慕故意說的,兩個男人同時猜測著。


    “雖然不把那個女人攆出去,但是那個女人如果再這麽囂張,本宮見一次打一次,”龍星不客氣的警告南宮北堂,南宮北堂哪裏還能說什麽,公主可是皇帝的親妹妹,自已雖然貴為王爺,可到底是異姓王,對皇室中的人一向還是恭敬的。


    “是,公主請息怒,氣大傷身。”


    龍星脾氣發足了,也懶得再管北堂王府的事情,自已出來玩也玩了,也看了楚大哥了,還是早點迴宮吧,要是被皇帝發現了,自已又要被禁足了,她求了母後半天才有機會過來的,龍星站起身。


    “好了,本宮也累了,迴宮,”


    “臣恭送公主,”楚慕和南宮北堂一聽到公主要走了,立刻恭敬的開口,兩個人同時鬆了口氣,誰知那龍星還不忘走到楚慕的身邊叮嚀一聲:“楚大哥,等這件案子破了,就進宮去找我。”


    “臣記住公主的吩咐了,”楚慕低垂著的頭猛翻白眼,自已躲她還來不呢,何苦去見她,不是沒事找事做嗎?可嘴上還客氣的應著,龍星滿意的笑了,領先走了出去,黃霖跟著她的身後走出去,臨走時掃視了楚慕一眼,別有深意的眸光害得楚慕一個哆嗦,真不知這些人一天到晚腦子裏想的是啥。等到公主和黃霖走了,楚慕和南宮北堂坐到旁邊的軟榻上:“這公主可真難侍候,不過她好像對楚捕頭另眼相待?”南宮北堂唇角挑起曖昧的笑意。


    楚慕俊美的臉上滿是不敢領教:“小小捕頭地位卑微,不敢高攀金枝玉葉之尊。”


    南宮北堂正想說什麽,門外小丫頭隔著門簾喚了一聲:“王爺?”


    南宮北堂不悅的挑高眉,唇角淡淡的邪冷的開口:“怎麽了?”


    “老王妃派人過來請王爺過去一趟,說有重要的事和王爺商量,”小丫頭的聲音小了一些,她已經聽出王爺有些怒意了,她可不想撞在刀口上,成為王爺出氣筒。


    “知道了,”南宮北堂並沒有起身,隻冷冷的哼了一聲,轉頭望向楚慕,眸光深沉:“你說老王妃找本王會有什麽事啊?”


    楚慕思索了一下,這項婉雪剛被打完,老王妃就過來叫王爺了,如果說讓老王妃出麵教訓他和公主,那顯然不可能,隻有一種可能,那項婉雪想借老王妃之手逼南宮北堂娶她,好稱了她的心意,唇角挑起冷笑。


    “隻有一事,老王妃必然命令王爺娶那個婉雪姑娘?”


    楚慕的話音一落,南宮北堂愣了一會,不太相信,再怎麽說老王妃是楚楚的姑母,和婉雪雖說有些情分,斷不可能為了那個女人逼自已娶她的,因此眼神中浮起興味盎然:“不如本王和楚捕頭打個賭?本王猜老王妃不是為了此事,是另有別事?”


    “好,楚慕和王爺賭了?”楚慕一副胸有成足的樣子,起身抱拳告退,南宮北堂便出了聽雨閣,領著兩個手下主慈寧院走去。


    一進慈寧院便看到幾個小丫頭都立在長廊外麵,看到南宮北堂,一起叫了聲:“王爺?”


    屋子裏的兩個女人分開,按主次位置坐好,項婉雪坐在下首用一條綠色的汗巾捂住半邊臉,不去望南宮北堂,自已這副鬼樣子隻怕會惹人厭了。


    南宮北堂掃了項婉雪一眼,想到她有可能欺騙自已,胸腔裏阻了一口怒氣,恨不得掐死這個女人,如果最後證明她真的騙自已了,別指望他會給她一點生還的機會,南宮北堂眸裏的淩寒殺氣,老王妃和項婉雪都感覺到了,同時心下一驚,老王妃欲要放棄剛才的想法,可是項婉雪冷瞪著她,還要拚死一博,好歹王爺是老王妃帶大的,再怎麽無情也不可能直接拒絕的,如果拒絕,老王妃可以尋死,難道他真的忍心看到自個的養母死掉不成,那樣他就會背負一輩子的罵名了。


    老王妃無奈的示意南宮北堂坐下來,一臉慈愛的開口:“你看婉雪的臉上被那個什麽楚捕頭打成這樣子,她這一陣子陪著娘,娘看了心疼得緊,那個什麽捕頭太囂張了,還是讓他迴去吧,讓皇上重新換一個人過來查吧。”


    南宮北堂坐到項婉雪對麵的椅子上,一臉的不讚同,淺淺的開口:“娘,楚捕頭是很有名的,一定會查出我娘的下落,至於婉雪做的事她應該自我檢討,而不是到這裏來告狀。”


    南宮北堂冷眉開口,老王妃心裏一顫,難道王爺對她們母女二人有警覺了,為啥對她們的態度都冷冷的,好似懷疑她們似的,眸光裏越發的布著慈愛的光澤。


    “北堂,你看雪兒在這裏等你這麽久了,陪著娘一個孤老婆子,楚楚已經走了,你何苦再傷神呢,她不會迴來了,你還是和婉雪姑娘成親好好過日子吧?”老王妃的話一說完,南宮北堂好像不認識她似的,緊緊的盯著她,一股恨意排山倒海的湧上頭,臉越發的沉:“娘好奇怪,楚楚可是你的侄女,你好像特別唯護婉雪,她又不是你的誰?”


    老王妃一怔,知道南宮北堂已經有所懷疑,南宮北堂不是愚蠢的人,他隻是一隻沉睡了的雄獅,如果喚醒他隻怕要付出沉重的代價,老王妃照顧了他多少年,深黯這個道理,既然他不願意娶婉雪,婉雪還是不要嫁他為好,心裏歎息一聲,並不準備開口,誰知那項婉雪哪裏放棄,飛快的開口。


    “北堂,你怎麽這麽和你娘說話呢,她養大了你,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是我一直在陪著她,不是慕容楚楚。所老王妃娘答應了我讓你娶我,”婉雪的話一說完,老王妃暗歎一聲不好,臉色異常難看,她這樣說北堂更反彈,果然,南宮北堂聽了項婉雪的話,深邃如潭的眸子閃過虎豹凜冽的暗潮,譏諷掛在唇角。


    “難道身為我的養母有這麽高的權限不成,要知道她之所以成為王府的老王妃,不是因為她真的是南宮家的老王妃,而是因為本王的慈善,本王的大婚她已經擺布了一次,難道還想再擺布一次不成,還有你,項婉雪,最好不要有任何欺騙本王的行跡,如果有,你就別想走出北堂王府。”


    南宮北堂說完站起身,錦袍一揚,罩籠著周身的是嗜血的張揚,就那麽定定的望著屋子裏的兩個女人,猜忌懷疑的開口:“不知何時你們兩個竟然如此要好了,還是背後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說完調頭走了出去。


    老王妃當下心驚肉跳,她惹到眼前的狂獅了嗎?不應該啊,是哪裏出了差錯?扶住高幾站起身顫抖的叫了一聲:“北堂,北堂?”


    南宮北堂冷漠的停住身子,夾帶著強烈怒意的話寒淩淩的拋下來:“追月,給本王守在這裏,從現在開始任何人不得靠近慈寧院,另外派兩個人守住清月閣,不準項婉雪出清月閣一步?”


    南宮北堂話一完,大踏步的走了出去,屋子裏兩個女人臉色蒼白的跌坐到座榻上麵麵相覷,嘴裏不住的低喃,他怎麽可以?怎麽可以如此對待她們。


    兩個女人在慈寧院裏不安惶恐起來,追月已經請婉雪迴自個的清月閣,兩個曾經倍受王爺憐惜的女人被各自囚禁在院子裏等候那個傳說著的大名鼎鼎的楚捕頭查案。


    南宮北堂沒有迴聽雨閣,直接去了對麵的別院,一屁股坐到座榻上,臉上浮起森寒青黑,冷冷的問楚慕:“本王輸了,你想要什麽東西?”


    “還沒有想好呢?不過別忘了你欠我一次,我隨時可以要迴來,”楚慕好笑的叮嚀,能算計到南宮北堂,這感覺不錯。


    “收起你的嘴臉,當心我打落你的牙,”南宮北堂實在無法忍受楚慕的笑意,陰恨恨的拋下一句,身形一閃,人已失去了蹤跡,身後楚慕哈哈大笑,就是要氣死這種男人,活該,誰讓他和自已賭了,那女人擺明了想嫁他,還有什麽好賭的,雙腿一伸斜靠到高幾上得意的晃起來,無極走過來,滿麵的笑容的望著楚慕。


    “師兄,接下來你準備做什麽?”


    “我要讓那個女人露出廬山真麵目,別看南宮北堂好像懷疑婉雪了,其實他還無法徹底的相信自已被騙了,這都是那該死的男性自尊作的怪,一直以為自已最精明的,忽然有朝一日發現被一個女人耍著轉,無論如何是接受不了的,但我們要把他這假麵剝開來,讓他徹底的知道老王妃和那個女人的麵貌,最後就可以讓師傅的屍骨現身了。”


    “好,那你就吩咐吧,有什麽事我去辦吧,”無極點頭,她想早一點讓可憐的師傅出來,她一個人待在那個下麵太可憐了。


    “嗯,”楚慕點頭,招手示意無極近前,貼著無極的耳朵如此這般的說了一遍,無極滿目驚疑:“要是她吃死了怎麽辦?”


    “不可能的,那東西點死不了人,隻會讓她昏睡個半天。”


    “好,那我去準備了,”無極點頭閃身出去,其實毒死那個女人才好呢,省得她出來害人。


    楚慕便在軟榻上休息一會兒,等到晚上還有得整呢,春天的風帶著暖人的氣息,透過木格子窗菲飄進來,帶著花草的芳香,說不出的舒服,楚慕便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不過她並沒有睡多長時間,便被臉上癢癢的感覺驚醒了,驚覺的睜開眼,竟是玉兒拿著一根羽毛在她的臉上掃過來掃過去的逗她呢?一旁的綠柳快急哭了,看楚慕醒過來,忙垂首:“奴婢不讓玉兒進來,可是怕她大吵大嚷的驚動了楚捕頭,所以一再告訴她不要說話,誰知她用那個掃楚慕頭的臉。”


    楚慕笑笑,揮手示意綠柳:“下去吧,沒事了,她腦子本來就不好,沒什麽可怪的。”


    綠柳抬頭一時間難以消化這個事實,這楚捕頭有時候好得過份,有時候又壞得徹底,他對付項婉雪,那手段狠辣是有目共睹的,可是對她們這些小丫頭卻又很好,不過卻讓人敬重,綠柳緩身退了下去。


    楚慕拍拍身邊的座榻示意玉兒坐下來,拉著她的手輕聲的問:“玉兒,告訴哥哥,怎麽會傻了呢?”


    “玉兒沒傻,玉兒很聰明的,”玉兒顯然有些不高興楚慕這麽說她,皺起眉不悅的嘟嚷,楚慕點頭笑了,這丫的就算傻,她也知道這是壞話,說明還有得救,等把她帶出去,找一個大夫好好給她醫好了。


    “是,玉兒很聰明,是哥哥記錯了,”楚慕擰了一下玉兒的臉頰,兩個人逗著趣兒,無極閃身走了進來,衝著楚慕點了一下頭:“成了,”掉頭看到玉兒在屋子裏,便走過去拉住玉兒。


    “玉兒,今天很漂亮呢,”


    玉兒聽了無極的誇讚竟然知道不好意思,垂下頭擺弄著自已的衣角,楚慕和無極相視而笑,這感情充斥在心間,她們相信一定會把玉兒治好的,正在這時屋子外麵響起一聲輕唿。


    “楚捕頭,奴婢能把玉兒帶迴去嗎?”竟是春桃的輕唿聲,顯然是心急玉兒不見了,喘著粗氣在外麵問,楚慕輕朗的開口:“你進來吧。”


    “是的,楚捕頭,”春桃走進來,一臉紅撲撲的,頭發都有些散了,顯然找了一大圈了,一看到玉兒坐在楚慕身邊,忙拉起她的身子,輕聲的開口:“我的小祖宗,你又亂跑了,要是被王爺知道了,奴婢又要挨訓,我們迴去吧,姐姐給你做好吃的。”


    “好,玉兒要吃好吃的,”玉兒一聽到有好吃的,立刻開心的站到春桃的身邊,春桃迴身望著楚慕,福了一下身子:“奴婢下去了。”


    “好,去吧,”楚慕擺手,如果把那個女人除掉,玉兒在王府裏倒比跟著她們舒服,等自已處理完雜事再來接玉兒吧,還要找一個正當的理由,因為南宮北堂不會隨便讓她把王府的人帶走的。


    春桃帶著玉兒下去了,那碧雲一臉緊張的衝進來,見楚慕緊盯著她,才想起自已過於魯莽了,忙垂首:“楚捕頭,奴婢太心急了,王爺派人來傳楚捕頭去清月閣,說婉雪姑娘不知怎麽好好的昏了過去,人事不醒。”


    楚慕心裏暗笑,臉上卻顯得很驚訝,點了一下頭,站起身和無極一起往清月閣走去,經過聽雨閣時,南宮北堂從裏麵走出來,顯然他是在等她們,一行人往清月閣走去,南宮北堂臉色有些看,沉默後開口。


    “楚捕頭,你說會不會是那個女人自殺?”


    楚慕唇角揚起冷笑:“她那種人隻怕連自殺都沒那個膽?怎麽會好好的自殺呢,我猜一定是誤食了什麽東西?這在日常生活中是常有的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廚房裏的廚子就該換了,連吃個菜都可以中毒,這能力也低了,”南宮北堂顯然不讚同楚慕的觀點,楚慕掃了南宮北堂的臉色一眼,看不出來此刻他心內有什麽想法。


    三個人一跨進清月閣,院門前守著的小丫頭正在哭呢,南宮北堂厭煩的挑高眉,冷語:“哭什麽?還沒死呢,就開始哭起來了,”楚慕聽著南宮北堂的話,心裏說不出是高興還是難過,一個男人原來是那麽疼寵一個女人,卻可以在眨眼間把從前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雖然那女人是歹毒的,可他卻一丁點的憐惜都沒有,這不能不說男人都有劣根性。


    小丫頭聽了南宮北堂的話,嚇得一聲也不敢吭,趕緊在前麵領路,屋子裏安靜的得可怕,隻有項婉雪自已帶來的小丫頭在哭,王府裏的小丫頭平時受了項婉雪很多氣,這會子大夥倒不傷心了,都立在廊簷外麵,一看到王爺來了,趕緊福了一下身子。


    “王爺來了,婉雪姑娘她?”


    南宮北宮沒耐心聽她們重複的話,隻冷聲問:“有沒有去叫大夫過來?”


    “已經去叫了,很快就來了,”


    “嗯,”南宮北堂點頭,正準備進屋,隻聽到院門前傳來一聲淒慘的哭聲,一聲高過一聲,好像快抽氣了似的,對於這個聲音南宮北堂還是熟悉的,這不是他養母的聲音嗎?她哭成這樣幹嘛,好像要了她的命似的,正想著,老王妃的身子已經衝進清月閣裏,楚慕挑高唇角,輕歎,終於來了,事情越來越明朗化了。


    隻見老王妃跌跌撞撞的跑進來,就連眼前的南宮北堂好似沒看見似的,直往寢室衝去,一路哭一路叫著:“婉雪,你怎麽了?婉雪你怎麽了?”


    南宮北堂莫名其妙的掃向楚慕:“這是做什麽?老王妃什麽時候和項婉雪這麽好了?”


    “這世上什麽樣的感情最真呢?”楚慕拋下這句話,隨著老王妃的身後走進寢室,落在身後的南宮北堂還在那裏凝眉想著,什麽感情最真,那不就是父母對孩子的感情最真嗎?難道項婉雪竟然是老王妃的女兒?這個想法一落到心裏,隻覺得胸腔都被擠壓出來了,身子快承受不住了,竟然是這樣的事實?如果真是這樣,那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理解了,這女人一直想嫁到王府裏,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已的養母一手計劃的,沒想到她一個女人心思竟然如此細密,而自已竟然毫不知覺,這太可怕了,那麽他娘真的是她下的毒手嗎?


    南宮北堂的臉比老王妃的臉色還難看,身形晃了幾下,嘴裏甜膩膩的窒著一口鮮血,強撐著身子走進內室?隻聽到那個自已一直尊為養母的人,一口一聲雪兒的叫著,接下來就是一句:“你讓娘怎能麽辦啊?”


    事情到這裏已經無可轉機了,她原來真的是項婉雪的娘親,什麽終生不嫁人,什麽浪費一輩子,全都是假的,南宮北堂終於承受不住,哇的一口鮮血吐了出來,身後的追月和追風嚇壞了,立刻上前一步扶住南宮北堂。


    “王爺?你怎麽了?”兩個人一左一右的架起王爺往外走去,本來正在哭泣的老王妃一聽到追月的叫聲,再看地上一攤鮮血,整個人迴過神來,她剛才做了什麽事啊,啊的叫了一聲,也昏了過去。


    楚慕冷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沉靜的吩咐小丫頭把老王妃送迴慈寧院去,等大夫瞧過了婉雪姑娘再去瞧老王妃?自已坐在清月閣裏等大夫,大夫來了,看了項婉雪,並沒有什麽大礙,隻是食物中毒了,過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醒的,又開了一些方子給她調理。


    老大夫隨後又給老王妃瞧了,開了方子調理,最後是南宮北堂,急怒攻心,血脈擴張,導致心神俱裂,這種毛病一時不見得好,平時要清心寡欲,安心調理,便會慢慢好的,老大夫說了一大堆,楚慕吩咐他開了方子就成。


    王爺竟然吐血了,王府裏的人全部嚇壞了,老管家在廊簷下手足無措的亂轉,見楚慕走了出來,趕緊追問:“楚捕頭,王爺究竟是怎麽了?為什麽會吐血啊?”


    “好了,沒什麽事了?你們也不要心急,王爺隻是怒火攻心,把王府裏那些上好的野山參拿了燉些給你們王爺補著些。”


    “喔,老奴這就去辦,”老管家慌慌張張的奔了出去,楚慕吩咐聽雨閣裏的幾個丫頭:“你們好好照顧王爺,沒什麽事情,不要哭啼啼的惹得他心煩,隻要將養些日子就沒事了。”


    “是,楚捕頭,”春桃忙點頭,看著楚捕頭鎮定自若的樣子使人安心不少。


    把所有的一切安排妥當了,楚慕領著無極迴別院,腰酸背疼的坐到軟榻上,肚子早餓了,綠柳倒也靈巧,和碧雲把晚膳擺布出來,兩個人吃了些,便早點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楚慕剛醒來,綠柳便過來稟報。


    “楚捕頭,王爺半夜醒了,現在好多了,讓你過去呢。”


    “好,我這就過去,”楚慕點頭,收拾好身上的一切,又照了照鏡子,女人無論怎樣改變,有一個毛病改不了,那就是房間裏一定會擺一麵鏡子。


    無極也早早起來收拾好了一切,在另一個房間裏聽到綠柳的話,站在門前候著了,抬頭見楚慕出來,輕聲的開口:“不知王爺怎麽樣了?”


    “應該沒什麽大礙,我們過去瞧瞧吧,他隻是急怒攻心了,”楚慕不用小丫頭領著,自已和無極往對麵的聽雨閣走去。


    聽雨閣裏,早起的小丫頭正在打掃院子,楚慕走進去,大家都抬起頭來打招唿,院子裏一片清脆的叫聲:“楚捕頭。”


    楚慕點了一下頭,往裏走去,春桃守在寢室外麵,一見到楚慕過來,忙掀起門簾:“楚捕頭來了,王爺在裏麵候著呢?”


    “他好點了吧?”楚慕隨口問,不等春桃迴答,便走了進去,寢室裏,南宮北堂斜靠在床榻上,臉色有些蒼白,本來就清瘦的臉上越發顯得沒肉了,不過俊逸依舊,隻是眸子裏失去了原有的光芒,招手示意楚慕在旁邊坐了,楚慕關心的問。


    “好點了嗎?”


    南宮北堂點頭,看到楚慕望著自個兒,唇角掛著自嘲的笑:“其實我不是氣她們騙了本王,隻是無法接受因為一個騙局而失去了楚楚,所以本王在那一瞬間隻覺得五內俱焚,天地皆毀之而後快。”


    楚慕不知說什麽好,心內閃過淡淡的酸澀,有些事錯過了還可以迴頭嗎?連她自已都無語,隻能安慰南宮北堂:“好了,你別想那些傷神的了,你一個帶兵征戰沙場的王爺即能兒女情長,以後還會遇到你命定的女子的。”


    “難道一個征戰沙場的人就不應該有血有肉嗎?就該像魔鬼一樣行屍走肉嗎?”南宮北堂反擊楚慕的話,不讚同她的觀點,看他說話氣田流通,楚慕淺笑,到底是身家底子好,又有絕佳的武功,他一夜間倒也恢複得不錯,臉色一正。


    “今兒個我決定搜索王府,我想當年老王妃既然受了重傷,是不可能離開王府的,那麽她的屍骨很可能就在王府的某一個角落,所以我要調了六扇門裏的捕快到王府來搜索,特來請示王爺。”


    “好,本王陪你一起找,”南宮北堂從床榻上下來,楚慕忙阻止他:“不用了,你安心休養吧,什麽事都有本捕頭呢。”


    “不行?這件事無論如何本王一定要親自摻與,我要知道我娘究竟被埋在王府的哪一個角落裏了,”南宮北堂已經下床,春桃和夏荷從屋子外麵走進來,伺候王爺起來,又傳了早膳,南宮北堂和楚慕都吃了點,楚慕吩咐無極把六扇門的捕頭調出來一批,今天開始搜王府。


    無極去辦事了,楚慕陪著南宮北堂順著王府的花園散步,南宮北堂的臉色紅潤了很多,不經意的開口詢問楚慕:“你說那個女人為什麽要殺我娘呢?”現在他幾乎可以肯定是現在的養母殺了自已的親娘,所以他再不會開口叫她娘了,根本就是一個狼心狗肺的女人,連自已的主子都殺。


    “讓女人下了狠心的無非就是情吧,至於其中真正的原因隻有老王妃知道吧?”


    “我真想扒開她的胸膛看看她那顆心究竟有多黑,怎麽能下得了手呢?我娘那時候已經等於半死人了,她為什麽還要殺了我娘?”


    南宮北堂狠厲的眸子透過垂掛的揚柳冷冷的望向慈寧院,一直以為是她養大了他,卻沒想到竟是她親手殺了他娘,還想把自個的女兒嫁給他,這對於他娘是怎樣的屈辱,她究竟為了什麽?如此恨他的娘呢?難道是因為他爹嗎?聽說他爹是美男子,一個小丫頭愛上主子是常有的事,難道就因為這個動了殺機。


    “你別想那些了,總之找到老王妃的屍骨,你再去問老王妃,相信她一定會把當年的真像說出來的?”


    楚慕也想不透個中的情節,究竟是為了什麽動了那樣大的殺機,兩個人說著話兒遛達了一圈,等她們迴到主屋,無極已經領了一大批的捕快在王府裏候著了,一見到楚慕出現,一起叫了聲:“北堂王爺,楚捕頭?”


    “嗯,”南宮北堂和楚慕同時點了一下頭,楚慕站到捕快們麵前,清冷的開口:“今天叫各位弟兄們過來,是為了找出老王妃的屍骨,本捕頭希望你們細心一點,看哪些地方有異端的,或者有什麽暗道機關的,都來稟報本捕頭。”


    “是,”響亮的聲音在王府的上空響過,王府的下人聽說老王妃的屍骨就在王府的某一個角落裏,不由得恐慌的議論紛紛,一想到自已平時走過的地方,可能埋著老王妃,眾人莫不是心驚膽顫。


    楚慕分派了任務,四個人一組,在王府裏開始了地毯式的搜索,消息傳到老王妃的院子裏,剛好一點的身子,再次昏昏然起來,但是她不相信柳舞煙那個女人會在王府的某一個角落裏,多少年來她一直以為被項傾把人藏起來了,可是二十的過去了,她也沒有得到絲毫這樣的信息,那個小捕快憑什麽認為她在王府裏?


    項婉雪醒了過來,聽小丫頭講了昨兒晚上的事情,恨不得衝到慈寧院去掐死那個老女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為什麽要過來這邊,這下王爺是絕不可能再娶自個兒的了,一定知道自已從以前到現在都在騙他的了,兩個女人淒淒慘慘的在各自的院子裏提著一顆心。


    楚慕陪著南宮北堂在王府裏轉悠,她知道無極會找個恰當的時機,透露出那個機關的,所以隻安靜的等著這一切真相大白,待到快中午的時候,估計大家夥都找累了,王府裏一大半的地方都找過了,就在南宮北堂快絕望的時候,有一處人群發出了歡唿聲,一個捕快飛快的跑過來:“楚捕頭,那裏有一個機關,下麵有一個暗室。”


    南宮北堂立刻來了精神,一掃身邊的楚慕:“走,過去看看,”王府什麽時候有機關了,他一個王爺竟然不知道,兩道身影一先一後的閃過,飛快的奔向人聲吵雜的地方。


    一堆廢墟中,十幾個捕快圍成一團,一看到楚慕和南宮北堂走過來,趕緊讓了開來,隻見空曠的地上,出現了一個四方形的黑洞,下麵黑乎乎的望不見東西,南宮北堂沒想到王府的地下竟然有一個地洞,立刻命令呂管家點了火把過來。


    火把點上來,南宮北堂手執火把照了一下,沒想到下麵竟然是一個階梯,難道娘真的在這個洞穴裏,心情激動,臉色陰驁,一方麵害怕裏麵有娘的遺骨,一方麵又害怕沒有娘的遺骨,執著火把的手抖個不停,一咬牙領著人順著階梯走下去,長長的階梯盡頭,出現了一絲光亮。


    亮光處,竟然出現了一扇半掩著的門,門裏是一座亭院,仿佛人間仙境,小橋流水,相映成輝,大家都很詫異,不時的發出讚歎聲,楚慕一揮手吩咐那些捕快:“大家分頭尋找,看有什麽東西來稟報。”


    一堆捕快分頭行動,很快就人傳來了叫聲:“楚捕頭,快來,這裏有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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