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妃的臉看起來很慈祥,可是那份慈祥總是讓楚楚感覺不舒服,不像太後娘娘,那麽高貴的身份,卻讓自已感覺親切,即便她嚴厲起來,也隻覺得那是一個長者的嚴厲。


    楚楚正在滿腦子的胡思亂想,老王妃招了招手,示意楚楚坐到她的身邊去,楚楚雖然心裏不願意,但是臉上卻沒顯露出來,隻緩緩的走到近前,挨著老王妃的身側坐下來,輕柔的喚了一聲:“娘?”


    老王妃伸出手拉住楚楚,那手纖細得隻剩下骨頭,冰涼好似雞爪,抓住她的手,給她一種疼痛的感覺,一種不經意掐進肉裏的疼痛,楚楚忍住不出聲,她一定有話對自已說,她等著她開口,果然,老王妃抬頭一臉不忍的望著楚楚。


    “王爺去接那個女人了,你知道嗎?娘沒有辦法阻止他了,所以娘對楚楚很愧疚,如果她迴來了,楚楚怎麽辦呢?”柔柔的聲音卻說著刀子一樣銳利的話,帶給別人的不是安慰,是鑽心的酸疼,本來她是不以為意的,可是為什麽所有人都一而再,再而三的針對這件事呢,搞得她的心裏升起一抹酸楚,一種自已控製不了的無力感。


    “娘,如果楚楚求你一件事,你會答應嗎?”慕容楚楚仰高小臉蛋,臉蛋上布著認真,翹挺的小鼻子紅通通的,撲通一聲跪到老王妃的麵前柔聲央求著,老王妃忙伸出手欲拉起她,無奈她紋絲不動。


    “求娘答應楚楚,”堅定不移的口吻,使得老王妃不得不彎腰望著她:“好,你說?隻要娘能幫上的,一定幫楚楚達成心願。”


    “娘,請你同意王爺休妻,讓他們有情人終成著眷宿,楚楚不希望把折散了有情人。”


    老王妃一愣,血樣的餘輝耀了她的眼,微眯起,眸子裏是血樣的紅,她沒想到楚楚提出這種條件,看來她的心倒是真的善,奇怪的是她竟覺得有些心疼,而不是恨。


    “楚楚,王爺休了你,你一個人去哪,娘不放心你啊,”似真似假的話,倒也帶著幾分誠摯,楚楚想不通,甚至懷疑,她慕容楚楚真的是這個老王妃的侄女嗎?帶著幾分懷疑,小心的開口。


    “娘,我可以迴家啊,雖然我失去了記憶,但娘一定知道我家在哪裏,派人把我送到慕容家去吧,即便是隻有一間茅屋,楚楚都不想在這裏防礙人家有情人。”


    “迴家?”老王妃臉色一愣,家這個詞帶給她很大的震憾,使得她一下子陷入了沉思,時間一分一秒的滑過去,想到受了傷的玉兒,楚楚的心焦急起來,抬頭望過去,老王妃依然一臉的呆癡,還沒迴過神來,楚楚隻好輕聲叫了一下。


    “娘,你知道我家在哪嗎?”完全無防奮的口氣,水靈的眼睛裏閃著渴盼,老王妃搖搖頭,搖掉的是自已的心煩意亂,慈愛的摸了一下楚楚的頭:“孩子,你早沒家了,你爹娘早年間去世了,所以才把你送到姑姑的手裏,如果你不願意待在王府裏,娘再給你找一門親事,到時候娘一定會為你準備很多的嫁妝,人家不會虧待楚楚的,”這一刻她的話帶著幾分真心,可惜楚楚從沒想過嫁人。


    一個堂堂的親王都不願嫁,何況是那些凡夫俗子,她真的從沒想過,她隻想帶玉兒離開這裏,其她的走一步說一步吧。


    “隻要娘同意王爺休妻就行,王爺曾說過,會給楚楚一筆銀子,到時候楚楚會走得遠遠的,娘放心好了,我會安頓好自已的,楚楚是個大人了,知道該怎麽做?”


    老王妃聽了她的話,久久沒有迴應,好似一下子鬆了口氣,唇角掛著笑意,很溫和,是楚楚穿越到古代,唯一一次看到她帶著陽光的笑意:“楚楚,難為你了,娘會安排好這一切的,如果王爺迴來,娘也盡量勸她把楚楚留下的,即便沒有正位,楚楚也可以做個側妃。”


    如果她願意,相信北堂不會拒絕的,反正府裏又不是隻有一個側妃,一個和兩個是沒什麽兩樣,老王妃暗暗的想著,楚楚一驚,臉色有些蒼白,這做姑母的是不是有些殘忍了,如果她真的是她的侄女,隻能說是一種悲哀,如果她是她的女兒,她會這麽說嗎?


    “娘,請千萬不要這麽開口,請給楚楚一份自由,那麽我才會開心,”慕容楚楚提出拒絕,小臉蛋上布著認真,如鶯般的流轉婉曲。


    老王妃聽了楚楚的話,自然高興,眉頭舒展開來,臉上浮起笑意:“好,如果楚楚堅持這樣,那麽娘會讓北堂給楚楚多準備些銀子,不會讓楚楚受委屈的。”


    “謝謝娘了,”楚楚點了一下頭,難得這老王妃沒有為難她,她最後竟然答應了,這不能不說是件好事,既然她答應了,相信南宮北堂會很高興,她幫他說服了娘,那麽他是否會給她五千兩銀子呢,這樣加上自已賣首飾所得的,一共就有八千兩銀子了,省著點,就是一輩子都夠用了,唇角不由露出笑意。


    “好,你先迴去吧,娘累了,”老王妃揮手,示意楚楚迴去,慕容楚楚站起身踏著最後的一絲霞光走出慈寧院的正廳,提高裙擺,婉延而下,一路興奮的跑到門外去。


    站在廊簷下的鳳姑姑,眼見著這丫頭興奮的走了出去,莫名其妙的走進正廳,隻見老王妃的臉色也很歡欣,招手讓她過去,柔聲的開口:“她很識趣,自動求去,這樣省了很多事。”


    “可是王爺呢?王爺真的會如你預料的那樣休了她嗎?要知道最近王爺一直很緊張她,隻怕變數在王爺身上,”鳳姑姑冷靜的提醒老王妃。


    血色從她的臉上退下去,悲涼取代了剛才的歡喜,唇不自覺的顫抖著:“如果王爺不休了她,你說她會不會恨我,恨我一輩子。”


    “你別擔心,有我呢,一切都有我在,”鳳姑姑上前一步摟著老王妃,其實老王妃是個可憐的女人,和自已一樣,從頭到尾沒有一個男人真心的愛過,這樣的女人一生是何其的輩哀。


    慈寧院門前,楚楚趕緊小心的扶起玉兒,這小丫頭總是不知道保護自已,其實她不衝出來,月紅那丫頭敢怎麽對待自已呢,最多撞自已一下罷了,可是這丫頭總是護主心切,心裏暖暖的,在這整個王府裏,隻有她最關心自已。


    “你沒事吧,是不是很疼,以後不要搶在前麵,沒人敢怎麽樣我的,知道嗎?你受傷了我也不好過,”楚楚絮絮叨叨的開口,扶著玉兒一路往聽雨閣而去,玉兒臉上掛著笑,楚楚真的很善良,小丫頭護主是自已的本份,她卻總是不安。


    “我不疼,對了,剛才老王妃是不是又說了王爺的事,”玉兒轉換話題,楚楚點頭,隻一瞬間臉上便釋放了一朵大大的笑花,好似墨染了般暈厚:“娘答應讓王爺休妻了,這樣一來,我們可以出府了,王爺一高興,說不定會給我們五千兩銀子,到時候我們出府去買塊地,玉兒看可好?”


    玉兒臉色一愣,她一直以為老王妃會阻止楚楚的,沒想到最終她竟然同意了,她當初不是意誌堅決的不讓那個婉雪姑娘進府嗎?怎麽一眨眼之間竟然同意了,玉兒百思不得其解,不過看楚楚高興,她心裏自然開心,點頭,這樣的地方不留也罷。


    “好,玉兒陪楚楚一起離開這裏。”


    “嗯,”楚楚扶著玉兒走進聽雨閣,幾個小丫頭一見,飛快的過來接過玉兒,小聲的問:“出什麽事情了?怎麽滿身傷啊。”


    玉兒揚起臉蛋,得意洋洋的開口:“和那個惡丫頭打了一架,平日就看她不順眼,現在總算出了口氣。”


    楚楚跟著她們的身後,望著玉兒興高采烈的樣子,不由得啞然失笑,這丫頭吃的虧比別人大,竟然還有臉吹噓。


    扶著玉兒身子的夏荷偷偷望了一眼身後的小王妃,小小聲的開口:“小王妃難道沒護著你嗎?怎麽能讓那個丫頭打你呢,你可是王妃的丫頭,她月紅算哪根蔥啊?”忿忿不平的氣憤,靠在她旁邊的其她幾個小丫頭點頭讚同,她們的身份應該比府裏其她小丫頭尊貴一些,因為她們是王妃的小丫頭,可是王妃好像遇到麻煩了,大家一想到這個,神色有些黯然。


    玉兒立刻笑著挑起大家的精神:“你知道嗎?小王妃狠狠的扇了那丫頭兩記耳光,還讓呂管家打了那丫頭二十大板,最後把她賣出去給人家做通房丫頭,”玉兒手舞足蹈的樣子立刻挑動了小丫頭們的興奮,開心的議論起來。


    “太好了,沒想到能把那個丫頭給惡整了一下,這真是大快人心,小王妃果然是好樣的,不虧玉兒姐姐平日忠心的侍候她。”


    “是啊,是啊,小王妃真是太好了,要是她一直是王府的主人就好了,”不知誰一開口,大家都沉默不語了,空氣冷凝下來,跟著她們身後的楚楚,沒想到這些小丫頭竟然都舍不得自已,倒難為她們了。


    “好了,扶玉兒進去吧,隻留春桃和夏荷伺候著,其她人都去做事,,”楚楚擺手吩咐,春桃和夏荷把玉兒扶進廳裏去,其她人都下去了。


    春桃和夏荷把玉兒安置好,一個人出去拿藥廂,一個人出去打水,楚楚在屋子裏陪著玉兒,玉兒看大家都為她忙碌著,心內有些不安,掙紮著欲起身:“楚楚,我沒事,一點敢不疼了,就不麻煩大家了。”


    “哪怎麽行,以後我們都是一家人,別說是你,就是這院子裏的任何一個人受傷了,楚楚也會這麽做的,”楚楚說的話落入春桃和夏荷的耳朵裏,她們站在門口,心裏很感動,想到小王妃有可能被王爺休了,兩個丫頭心裏很難過,好半天屏住淚水,走進屋子來。


    春桃給玉兒把傷口處清洗幹淨,夏荷給玉兒上了藥,又綁上紗帶,總算收拾好了,楚楚鬆了口氣,笑著點頭,示意春桃和夏荷把東西收拾了,兩個婢子端著水盆,拿著藥廂走了出去。


    廳裏隻有楚楚和玉兒兩個人,楚楚動手給玉兒倒了杯茶,慌得玉兒趕緊站起來,連連擺手:“楚楚,你再這樣,我就出去做事了,真是折煞玉兒了。”


    “好,別動了,我不動手就好,你還是息會兒吧,”楚楚在另一邊坐下來,陪著玉兒說著話,天色已經晚了,一彎新月從半空斜射到門前,形成一個半圓形的光圈,輕風拂過,夜竟然涼爽起來。


    “楚楚好像還沒用膳呢,玉兒下去準備吧,”玉兒忽然想起晚膳的事情,這一整天的折騰,楚楚一定又累又餓了,楚楚忙阻止她的身子,準備自已起身到門前叫別的小丫頭準備過來,正想著,門外的夏荷領著另外一個小丫頭,把晚膳送上來,很精致的幾樣飯菜。


    “小王妃該用膳了,”夏荷把飯菜一一擺在桌上,揮手示意另外的小丫頭退下去,自已留在旁邊伺候著。


    “沒想到夏荷也是個玲瓏的人兒呢,”楚楚誇讚,示意一邊的玉兒一起吃了,眼看著玉兒又要開言,水眸瞪了過去,玉兒便不敢再說什麽,隻悶頭一起吃了。


    “謝謝小王妃的誇讚,”夏荷應聲,心裏七上八下的遲疑著,如果自已請求小王妃的原諒,她會原諒自已嗎?楚楚用完膳,一抬頭,見夏荷一臉遲疑,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樣子,奇怪的問:“夏荷,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啊,說出來看本王妃是否能幫助你?”


    一旁的玉兒也奇怪的望著夏荷,這丫頭怎麽了,一臉的惶恐,不會是遇到什麽難題了吧,便柔聲開口:“夏荷,你有什麽事,說吧,小王妃會幫你的?”


    夏荷望了一眼小王妃,又望了一眼玉兒,忽然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嚇了楚楚一跳,這丫頭怎麽了,趕緊去扶起夏荷,誰知這小丫頭堅決不起來,抱著她的腿痛哭流涕:“小王妃,奴婢對不起你,奴婢讓小王妃白疼著了。”


    楚楚被她的話搞得一頭霧水,這小丫頭究竟怎麽了?受了什麽打擊不成,再伸手去拉她的身子:“好了,你起來再說吧,究竟發生什麽事了?”


    夏荷鬆開手,抹幹自已臉上的眼淚,垂著頭抽泣著說:“其實奴婢是老王妃派過來的,老王妃讓奴婢注意小王妃的一舉一動,然後過去稟報。”


    “什麽?”楚楚和玉兒同時驚叫,夏荷跪在地上大氣兒也不敢出,心裏卻是舒坦的,就算小王妃懲罰她,她也不會有半句怨言的。


    “她是小王妃的姑母,為什麽派人監視小王妃啊,”玉兒一臉不解,就算老王妃平日不親小王妃,但也用不著派人過來監視小王妃啊,玉兒氣得噌的站起身:“小王妃,你過去問問老王妃,這是什麽意思。”


    “玉兒,”楚楚一伸手攔住玉兒的動作,上前扶起夏荷,輕聲細語的開口:“夏荷也不必過於自責了,老王妃是王府的主子,她說的話你不能不聽,你能告訴我,楚楚很高興,今晚發生的事,隻當沒有發生,別傳出去,要不然你會受到老王妃的懲罰的。”


    “謝謝小王妃,下次奴婢再也不做這種事了,”夏荷心裏很感動,沒想到小王妃如此仁義,自已以後再也不做這種事了。


    “不,你照舊稟報我的事情,隻不過要做到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楚楚小心叮嚀夏荷,如果她不稟報,肯定會受到老王妃的責罰的,而且自已平常重要的事情,這幾個婢子並不知道,而且夏荷既然告訴自已了,說明她心裏還是有善念的,自已可不能害了她。


    “是,奴婢知道了,”夏荷機靈的一點頭,她知道怎麽做了,心裏總算出了口氣,這一陣子她覺也睡不好,眼前總是浮現起小圓和秋菊的臉,生怕那些事落到自已的頭上,現在總算好了,身心輕鬆了許多。


    “把東西收拾下去,剛才發生的事情,和誰也不要提起,”楚楚細心的吩咐,夏荷點頭,很快把東西收拾了下去。


    廳裏,楚楚和玉兒陷入沉默,誰也想不透,為什麽老王妃要派人監視小王妃,她究竟在怕些什麽呢?為什麽對自個的侄女都不相信,楚楚心裏的疑惑越來越多,腦子裏像塗了漿糊一樣亂糟糟的,一點分析的能力都沒有了。


    “好了,我們去休息吧,明兒早上還要迎接那位婉雪姑娘呢,”楚楚扶起玉兒的身子,兩個人一起迴寢室休息。


    第二天天蒙蒙亮,楚楚便起來了,自從穿越過來,她還沒有這麽早起來過,玉兒的手腳利索了很多,伺候楚楚起身盥洗,想挑一件漂亮點的長裙,卻發現衣櫥裏上好的衣服,都被自已拿出去當了,剩下的都是極平常的,不禁有些微惱,自已怎麽不知道給小王妃留兩件呢,可惜楚楚卻一點不以為意,隻挑了一件素雅淡花的棉裙,反倒襯出了她的靈動,頭上挽著簡單的發髫,隻有一支值不了幾個錢的白玉釵,斜插在發間。


    “早知道就留下一些,今兒個震住那個女人,現在倒好,什麽都沒有,那女人見了該得意了,”玉兒嘟起小嘴不樂意的念叨。


    楚楚照了一下鏡子,不錯啊,雖說不上傾國傾城,可也俏麗可人啊,有沒有那些東西都是一樣的,堆徹得越多說明越沒有信心,隻有自已這樣素顏朝天的人,才該得意吧。


    “好了,快去準備點早膳,吃一點出去做準備了,”楚楚擺手,玉兒走了出去,很快把早膳端進來,兩個人吃了一些,便出去了。


    早晨的霧氣還未散去,空氣清醒,薄霧繚繞,隻聽見說話聲,卻對麵不見人,這時辰還很早,楚楚便領著玉兒在院子裏四處散步,信步走到蓮池邊,早晨的荷清新可愛,有些開放了的,有些還未開放,幾個小丫頭竟然在蓮池邊采拮露珠,那些晶瑩剔透的露珠,輕輕的撥動一下,滑落進瓶子裏,楚楚奇怪的看著,不知這些小丫頭采露珠做什麽用?輕聲的問身側的玉兒。


    “她們在幹什麽呢?”


    “好像是老王妃身子常常不舒服,所以采了這早晨的露珠,喂藥吃,對身子有好處,”玉兒小聲的告訴楚楚。


    正在蓮池邊采露珠的小丫頭聽到說話聲,忙掉過頭來,看到是小王妃,趕緊福了一下身子:“小王妃早。”


    楚楚擺擺手,示意她們繼續采露珠,別看這露珠圓潤得像一顆顆珍珠,可是卻沒有珍珠的堅韌,太陽一出來,它便消散在空氣中了。


    迴身再往別處走去,早晨的王府是忙碌的,說話聲,掃地聲,各種聲音交錯在一起,匯成一幅忙碌畫麵,一路上有下人看到她們便抬起頭來打招唿,一臉的笑意,楚楚有些迷離,她很快就要離開這裏了,真的有些不舍,這些人都是自已熟悉的,離開了這裏,她便要從頭來過。


    但是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散了,聚了,都是常事,但是人總免不了感懷,明知道要走,卻還生出不舍,這大概就是人們所說的七情六欲吧。


    “小王妃,我們去哪啊?”玉兒眼見著小王妃往前麵的主屋走去,不解的問,小王妃不是要逛園子嗎?


    “不逛了,去看看呂管家準備得怎麽樣了?”楚楚領先往王府的主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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