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繪裏奈想到這裏,已經有信心多了。


    她覺得,既然這裏有黃泉出現,那她作為黃泉巫女,就有能力解決問題。


    這是她的職責。


    那麽,她就一定會做好。


    ……就像屑仆人要好好伺候她一樣。


    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講,如果義行真是燭龍,她心情會很複雜。


    一方麵會覺得自己女仆這麽厲害,實在讓人驕傲。


    一方麵又會覺得壓力很大,不知道怎麽麵對他。


    銜燭之龍身份和實力擺在那裏,要當他的主人,她實在擔當不起。


    雖然在動畫裏她也沒少看到把各種神當成女仆的家夥,但真放在她身上,會覺得有許多顧慮。


    她還是希望屑仆人平凡一點就好。


    隨便當個害怕叉子的克蘇魯邪神什麽的,就差不多了。


    就在他這麽想的時候,另一邊……


    礦山小鎮某個被昏暗煤油燈照亮的菜窖之中。


    空氣中彌漫的味道相當複雜。


    有土豆皮的土澀味。


    有陳燕麥略微散發出的黴味。


    有洋蔥的辛辣氣味。


    也有醃魚的腥臭味。


    ……當然。


    也有血腥味,和尿味。


    那都出自某個正被義行嚴刑拷打的倒黴蛋。


    他是意圖加害義行的人之一。義行正是偷聽到此人與委托人的交談,才確定自己的確是被陷害了。


    那些蠟燭一旦在特定位置點燃,就會激活法陣,將他當作祭品獻給黃泉女神。


    還好,義行長了個心眼,正確應對了危機。


    否則,沒有擅長術法的繪裏奈在,他不知道自己能否避免被獻祭的結局。


    義行為“黃泉女神”這個名字感到無比吃驚,急於確認她是不是伊邪那美。


    於是,這個人就成為了犧牲品。


    他接受義行邀請、帶他參觀小鎮後得到的報酬,就是被綁到自家的地下室裏,在椅子上被拷打得奄奄一息。


    義行實際上不喜歡折磨別人。本想揍幾拳、問完話快點把他幹掉就行了。


    結果,這家夥卻意外的嘴硬。


    他不得不給此人多施加點痛苦,才能撬開對方的嘴。


    義行此前從沒對人用過刑,也不懂拷問技巧,但這不意味著他不懂怎麽逼對方開口。


    打就是了。


    能打多疼打多疼。


    隻要疼痛夠大,一般人的意誌都會崩潰。


    隻是時間早晚問題。


    在有效製造疼痛又不擔心會馬上弄死對方的刑具中,錘子絕對可以排得上號。


    他剛好在地窖裏找到一把,馬上就在對方身上試驗了。


    義行一開始低估了這人的意誌力。


    他砸掉了五根手指、一排門牙和一個膝蓋以後,這家夥才願意開口。


    痛到如此扭曲的表情,義行此前隻在電影上見到過。


    但那終究是演技。


    這家夥的表情,可比那生動多了。


    該怎麽說呢——應該是貴在真實吧。


    一點表演的成分都沒有。


    義行覺得,雖然不是可愛的女孩子,但這家夥在奈緒眼裏,應該也算個能玩玩的玩具。


    所以可能會繼續用刑。至少把另一邊的膝蓋也敲碎再說。


    但以他自己而言,是很高興這家夥開口了。


    因為繼續砸下去可夠累的,他也實在受夠用刑的體驗了——血濺了一手,實在不爽。


    光擦可擦不幹淨,得弄塊肥皂好好洗洗才是。


    他屋裏隻有皂角粉。


    那個去汙效果太差了。連泡泡都搓不出來。


    “很好,卡爾對吧——你看,告訴我一個名字沒這麽難是不是?”義行拎著那把剛砸碎此人膝蓋的錘子,在他麵前緩緩踱步,擺出陰冷的眼神盯著他:“這家夥,就是騙我來這兒的那個委托人吧?他殺我有什麽目的?”


    “不……不知道……”此人有氣無力的說道。


    “是嗎?我不信。”義行舉起錘子,作勢要砸:“看來你還得再吃點苦頭——”


    “——等等!我真的不知道!停——啊啊啊!”


    義行別無選擇,隻得又廢了他另一個膝蓋。


    此人痛得一聲嚎叫,短暫暈了過去。義行直接拎起準備好的水桶,朝他臉上猛然潑去。


    看到他一下子睜開眼來,義行不禁在心中感慨電影裏那些拷問橋段算演得沒錯。


    於是,便再問了同樣的問題。


    “好了,問題和之前的一樣——卡爾殺我有什麽目的?”


    “不……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啊,等等!別舉錘子——我沒說謊!我平時就在這代卡爾處理礦中事務,真不知道他和你什麽仇啊!”


    “哦?是嗎?那你至少告訴我。卡爾想把我獻給誰?”


    “這——我隻知道卡爾信個什麽黃泉女神,但我也不知道那是誰啊!相信我,我也問過的!但他不肯說!”


    “是他不肯說,還是你不肯透露給我啊?你還真忠誠啊,對不對?那就算再被敲壞幾塊骨頭也沒什麽吧。”


    “不,我說的是真的!你就算再這麽折磨我,我也沒法告訴你啊!”


    “那告訴我,誰可能知道這些?卡爾有沒有什麽該教派的朋友在附近?”


    “不、不知道……真不知道……嗚嗚嗚……好疼!疼死了……疼死了……別再砸了……”


    義行觀察了一下此人的表情,覺得這個從寧死不屈的硬漢變成哭得梨花帶雨的弱男子的俘虜沒在說謊。


    但以防萬一,他還是又砸壞了這家夥的另一個膝蓋,試探試探。


    結果,這家夥隻是哭著鼻子求饒,依然沒透露更多有價值的內容。


    既然該問的都問完了,義行小姐便決定給他開個一勞永逸的好藥方,速效止痛。


    該藥方療程極短,即刻生效。


    隻有在實施之初略有疼痛,隨後便可迅速體會到比全身麻醉還要厲害的鎮痛作用。


    那就是抹了他的脖子。


    像義行這麽慈悲正義的人都是追求一刀了結的。絕對不會像某些外行和變態一樣故意隻把氣管切開一半,徒增痛苦。


    “等等!前川小姐”注意到義行將妖刀拔出,他慌忙抽著冷子求饒,一臉慘白:“我還有妻子和女兒要養!可憐可憐我吧!”


    “這麽巧,我也有。”義行冷淡的反問道:“可我要是被你們抓住,死前如此求饒……你們,會放過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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