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龍點燃了所經之處的一切。


    無論是肉球,還是蛆蟲……都是如此。


    它們當然沒有直接化為灰燼。


    隻是燒焦了而已。


    雖然看上去依然惡心,但至少,它們不會再動。可以讓繪裏奈不再忍不住的想象自己身上爬滿蛆蟲、連衣服裏也到處都是的恐怖場麵。


    光是想想,都覺得晚上要做噩夢。


    無論如何,這一招對黃泉之水,都是絲毫沒有影響的——它們不會因為這足以蒸發尋常之水的高溫而有一滴的損耗。


    黃泉之水,無法被任何手段在短時間內消除。


    ……因此,一旦某處被黃泉汙染,將其鎮壓、封存起來,等待其消逝,似乎是唯一的方法。


    依田家和黃泉巫女本人能做的,也不過是降低黃泉汙染的程度、加速黃泉之水消失的過程罷了。


    繪裏奈希望速戰速決。


    她希望,自己節省了一路的靈力,可以幫助她完成對水道的探索。


    沒有時間猶豫,她很快便跳下那汙濁的水中。


    好消息是,她的法術很成功,不唿吸便聞不到臭味了。在水下也可以正常睜眼而不擔心眼睛被水感染。


    壞消息,則是渾濁的水下,潛伏的血蟲遠比她想象中多。多到隻要進入水中,便立刻會和它們來個“親密接觸”。


    即便它們已經化為了燒焦的屍體,那種滑膩、有彈性的觸感還是在碰觸到繪裏奈的瞬間,便讓她惡心得險些嘔出來。


    但繪裏奈很清楚,在這裏萬萬不能吐。


    防護法術是不能阻止水進入口中的。


    在水裏張嘴嘔吐,無疑會讓髒水流入體內。


    盡管繪裏奈是免疫黃泉之水的,但她也絕不願意喝下這裏的一滴液體。


    因為,它們肮髒汙穢的程度,遠超繪裏奈甚至是任何人的接受範疇。


    繪裏奈小心翼翼的降到底部,壓縮了火龍的長度,並與其保持一定的距離,以免被灼傷。


    隨後,她指揮火龍在前方行動,自己則跟隨在其後,以靈力推進身體,朝深處探索。


    讓火龍代替光球照明、開路,是正確決定。


    因為,這水道中密密麻麻的蛆蟲和連接在肉壁上的肉瘤,實在讓人看了便脊背發寒,仿佛渾身都在發癢。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會有這種感覺。


    但繪裏奈很清楚,她在想象什麽——如果把這肉瘤換成自己的身體,被那些血蟲鑽來鑽去,會是怎樣的感受?


    她感覺,自己就像在病變的組織內移動。


    這條通道,就是血管內部。血管壁上的肉瘤和蛆蟲,就是病原。


    ……而火龍,就像一劑良藥,在將它們灼燒殆盡。


    要維持火龍的存在,就得持續施法。


    而這是值得的。性價比遠高於等待其持續時間結束後,再放出一條。


    新召喚一條火龍,不僅要付出一張火符,還得一次性消耗一批靈力。


    按照消耗的靈力數量除以火龍存在時間得到的性價比值來看,後續施法延長火龍存在時間的該值,可要大多了。


    小時候,義行督促她學數學時經常用“數學好了,算怎麽施法更劃算時才不會出錯”當借口。


    但繪裏奈覺得這完全沒必要算。基本上所有能延長時間的法術都是選擇延長更劃算。畢竟剛開始施法,是要構建全新的法力模型。


    可延長法術有效時間,就隻需要貢獻靈力。任誰都清楚該怎麽選。


    繪裏奈就這樣在這可怖的“血管”中前進,越發感到不安。


    她開始忍不住想象,這裏如果被比作嚴重病變的血管,那“身體”又是什麽呢?


    是這座地下墓地,還是整個久遠鄉?


    這種病變,像惡性腫瘤般在整個世界蔓延。


    盡管現在隻是在局部出現,但一直無法從源頭解決的話,它們遲早會擴散到全身。


    盡管此地的侵蝕因聖弗萊的庇佑無法擴散,但在繪裏奈看來,這是她這半年裏見過的最嚴重的夢魘入侵地。


    不是說視覺衝擊最大——這不是她見過的最惡心的夢魘侵蝕區域。


    而是說,黃泉之水出現在了這裏。


    數量還一點都不小。


    伊邪那美作為域外神,真的影響到了這裏?


    如果是的話,她到底在搞什麽陰謀?


    繪裏奈想著想著,突然萌生出一個讓她感到不寒而栗的念頭:怪夢症,是否就是伊邪那美搞出來的?


    或者說,是伊邪那美幹擾了他們的傳送,讓團子部的眾人在久遠鄉失散?


    有沒有可能,她是為了讓黃泉巫女無法再迴到地球,才策劃了這一切?


    繪裏奈從來沒想過這種可能性。


    如果這是真的,就太糟糕了——她沒法想象自己在久遠鄉耽擱的這半年裏,地球變成了什麽樣子。


    很難說怪夢症一直持續下去,和黃泉之門被打開,哪個更糟糕。


    她相信繪裏紗大人,覺得初代黃泉巫女肯定會堅持和冥王抗爭下去。


    ……然而,若是出了什麽變故呢?


    北海道大地震前,她做的那個夢,到底有何含義?


    繪裏紗是否真的要警告她某種重要的事——而她卻很不爭氣的一醒來全忘光了?


    繪裏奈越想越感到心驚膽戰,渾身都發抖起來。


    心不在焉的後果,就是正麵撞上了一條被燒斷的血蟲。


    被它濕滑的身體一拍臉,繪裏奈便嚇得差點張開嘴大叫起來。


    她甚至要下意識的埋怨義行怎麽這麽不小心、沒有及時把蟲子擋開。


    然而,屑仆人不在身邊。


    這是理所當然的。


    可她即便過了半年,還是沒能習慣義行隻能活在她心中的這個事實。


    人的慣性果然不是那麽容易更改的。


    就好比她吸女兒習慣了以後,即便半年沒吸小姬,還是會覺得很不適應。


    奈緒雖然也讓她rua,但感覺完全不一樣。


    別的不說,至少小姬體型就和那兔耳娘完全不同。


    小姬那麽小,她很輕鬆就能抱起來、讓女兒坐在她的腿上。


    奈緒的話,就和她體型差不多了。


    還有,非常重要的一點就在於,她總覺得和奈緒的胸在一起玩耍會讓人感到煩躁。


    那玩意那麽大,她看了隻想拿來練拳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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