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錯誤的開始,往往會導致悲劇去結束。 越是急切,越會疏忽,從而引致命的失誤,形成與初衷大相徑庭的結果。


    禁衛軍就是如此,對於自身實力的自負,對於聖光城軍隊的蔑視,以及捍衛禁衛軍榮耀的渴望,使得整個禁衛軍斷絕了與勇士營合作共進退的可能。在皇子這麵偉大的旗幟的指引下,禁衛軍狂歌飆進,直插敵方主將所在的中軍。


    無可否認禁衛軍整體強悍的實力、鮮明精良的裝備、高昂的氣勢與渾然無懼的勇氣,以貴族子弟構成的禁衛軍無愧於精銳之稱,集帝國大部分的國力培育出的精華,豈能是華而不實、不堪一用的花瓶軍隊?皇帝以全國供養貴族,貴族豈可不以死報陛下?當然,如果貴族喪失了貴族的尊嚴,那它的統治也將煙消雲散。


    禁衛軍一開始就打得很順利,幾乎可以用勢如破竹來形容,這個完全以高級劍士以上實力的貴族組成的軍隊,比之斯沃德的親軍猶有過之,而皇子更是聖劍師的水準。禁衛軍猶如虎落羊群,所向披靡。不過也正是這種巨大的攻擊力,使得其與勇士營陣線的距離越拉越大,而禁衛軍擒賊擒王、一擊而勝的想法更不會在大好形勢下停步不前,也合該禁衛軍倒黴,聖光城方麵不僅按照暗黑帝國的軍力派出了軍隊,還準備了對付斯沃德親軍的大餐,可惜斯沃德沒來被禁衛軍攤上了,這就是傳說中的過度自信,往往事與願違的例子吧。


    禁衛軍的鋒芒在離主將僅僅隻有百步之遙時被死死擋住,聖光城方麵集合的軍中精華與禁衛軍拚了個半斤八兩,白衣軍的士氣同樣高漲,加上雙方實力相差無幾,甚至聖光城方麵還隱隱略勝一籌。禁衛軍一停不要緊,周圍的敵人可是全圍上來了,四麵臨敵,刹那間禁衛軍陷入了進退維穀的窘境。


    這時比拚的就是意誌了,雙方都是死戰不退,雙方士兵都有拚命的理由:暗黑帝國不甘心失敗,如果作為帝國驕傲的貴族軍都難以抵擋,那整個帝國真是日暮西山了,而且皇子也在軍中,如果戰爭失利,那麽皇家禁衛軍戰無不勝的神話將要被打破,所以得咬牙堅持;聖光城方麵就更不能放棄了,先不說為光明神獻身的偉大與正義性,光是斬殺暗黑皇子的榮耀就令所有將士不能退後一步了,所以說堅持就是勝利。


    淩飛好不容易帶領著殘餘的隊伍殺開一條血路,暗黑帝國的陣線正在緩緩地向後退著。淩飛的隊伍所剩就有三十餘人,十夫長陣亡了三個,分別是科爾、泰勒、約翰遜,除卡瑞茲和布爾之外,剩下的十夫長雖然傷痕累累,然而卻神采奕奕,頗有些亡命嗜血的勁頭。看著傷亡大半的兵丁,淩飛不由有些心痛,畢竟是自己的兵,而且也是為了保衛自己而犧牲,自己的親衛第一隊更慘,隻剩下了斯內克,可憐的哥斯裏被殘酷地淘汰了。


    眼看著戰爭的形勢是岌岌可危,己方肯定不會在皇子未平安歸來前撤軍的,還得繼續耗下去。淩飛咬咬牙,先招來卡瑞茲與布爾,看著早已脫力的兩人,淩飛狠下心說:“你們可看到了法約爾等人與你們的不同,可願效忠於我?”


    兩人均是無聲,看著淩飛用手拭去劍上的血珠,明晃晃青色的鬥氣直映入兩人眼睛時,兩人互看一眼,一起單膝跪下,“願為大人效命。”


    雖然不是很情願,但在生死的抉擇下,兩人還是和淩飛立下了血契,淩飛又分批和隊伍中的其他人立下了血契,隻有一人拒絕,但很快被派到前線被敵軍淹沒,也幸虧有戰場上源源不斷的能量補充,否則淩飛肯定會因大量失血而亡。這時候淩飛的士兵隻剩下了三十人,希望能多保住幾個人的性命吧,“不要離我過五十米。”隨著淩飛實力的增進,點將台的作用範圍也在增大。


    再次與敵廝殺,所有的人都沒有了分毫的怨言,誠然效忠並不是實實在在自願的,但現在包括卡瑞茲在內都是心懷感激,當然這裏麵也有點將台的作用。跟隨著淩飛等人,隊伍一掃疲態。


    戰場上雙方士兵犬牙交錯,而且大部分士兵已經失去了指揮,大多各自為戰,因為基層軍官的陣亡率尤為高,甚至連千夫長級別的軍官也有陣亡。淩飛並沒有停在一地,而是轉戰不停,人一律拉入麾下,立下血契,不從者任其自生自滅,當然這類人往往被驅逐著衝入敵營中,揮死士的作用。就這樣滾動著雪球,一停不停地碾動著,直到聚集了二三百人,才遇見光頭統領沃爾夫和第九勇士營的營長金帕德,金帕德的親軍建製保持的還比較完好,仍然有五六百人。


    “參見將軍大人,參見統領大人。”淩飛加入了營長的隊伍。


    金帕德沒有理會淩飛,他也正煩著呢,戰爭打成這樣,金帕德也難辭其咎。“沃爾夫,我軍的援軍已經和白皮軍的援軍交上了火,而皇子陛下仍深陷敵圍,於今之際,為之奈何?”


    “將軍大人,事不宜遲,我軍應集合兵力,拚死一搏,殿下在,則我等皆存:殿下歿,則我等皆歿,請大人早做決斷。”沃爾夫很準確地說出了形勢。


    “可憐了我第九營的兄弟,我們這樣一去,陣線肯定會崩潰,為了帝國,他們死得其所。”金帕德抽出劍,指向敵中軍方向,“兒郎們,隨我突擊。”


    相對而言,金帕德的親軍戰鬥力也是不俗,都是百戰之士,更是對金帕德言聽計從的心腹,沒有任何遲疑,親軍們衝了上去,淩飛不得不跟著沃爾夫踏上更危險的道路,打通道路,接應皇子的禁衛軍。


    一路上金帕德也是急的拚了命,大劍師的實力揮得淋漓盡致,敵方的高手正在圍攻禁衛軍,所以一路上沒有一合之將,而後麵的淩飛則相對輕鬆了許多,隻要打幾隻漏網的小魚小蝦而已。金帕德也顧不得是否會落得與禁衛軍一樣的命運,隻顧著猛衝猛殺,完全放棄了防守。就這樣一路急進,終於衝到了包圍圈的核心區域,沒有絲毫的遲疑,金帕德覲見了正在喘粗氣的皇子,五千禁衛軍也是慘淡苦撐,僅剩下一千五百餘人,也是傷病居多。


    “請殿下恕罪,臣指揮不利,致使我方大敗。為了帝國的未來,請殿下保重千金之軀,容日後再與敵方清算,殿下,請三思啊。”金帕德把過錯全攬在了自己的身上,能在軍隊混的風生水起的,沒幾個簡單的角。


    “金帕德,你該當何罪,姑念你為帝國立下汗馬功勞的份上,由你帶隊,為孤開路。”皇子也樂得順水推舟,自己的人委實是撐不住了。,皇子越看金帕德越順眼,這小子有前途啊,可以當心腹培養。


    “謝殿下恩典,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金帕德傍上了高枝,戰鬥熱情更是水漲船高,還是帶著一幫老兄弟,為偉大的皇子獻身是多麽的光榮啊,何況前麵才是唯一的生路,於是高喊一聲“衝啊”,弟兄們的疲倦也消了。


    淩飛的部下們更是充滿了激情,本就生龍活虎的他們愈顯的突出了,跑得夠快,殺得夠狠,這一切都被逃出生天的皇子看了個真切。好容易迴到出時的陣地,萬幸的是馬兒還在,所有的人都騎上了禁衛軍的馬匹,一溜煙地往軍營跑去。


    迴到營帳,皇子威特召集眾人升帳議事,其實是統一說法,畢竟勝仗還好說,敗仗的話總要有人負責的。營帳一片肅穆,禁衛軍的軍官與勇士營的軍官齊聚,可惜的是熟悉的麵孔少了許多,失敗的眾人也閉緊了嘴,生怕一不小心被當成了出氣筒,那才是冤死人不償命啊。


    “金帕德,孤念你救駕有功,饒恕你統軍不力之罪,然死罪可免,活罪男饒,姑且免去你第九勇士營營長之職,望你戴罪立功。”威特將營帳內所有的人都盯了一遍,然後對跪著的勇士營眾人說道。


    “謝殿下恩典。”金帕德雖然挨了罰,但那裏看得到一份失落。替領導背黑鍋,以後好處可少不了。


    “下跪者何人?”威特的眼睛緊盯著淩飛,銳利如鷹。


    “這是臣帳下的百夫長淩飛。”沃爾夫趕忙答話,畢竟淩飛是他的下屬嘛。


    “你可願追隨孤,做孤的侍衛?”皇子的話讓眾人忍不住打量了淩飛,很普通一個人啊,實力也不是太強。


    “請問殿下,臣能否帶著臣的部下?”淩飛並沒有太過驚喜,因為淩飛當侍衛已經當得厭煩了。


    “帝國鐵律豈容質疑?孤特赦你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威特有些不高興了,皇子維護帝國的法律的決心是不容置疑的。


    “迴殿下,臣天性愚昧,難以侍奉貴人。況且為帝國征戰,亦是為殿下盡忠。”淩飛沒有屈服的打算,這裏有他的根基,而在皇子的眼皮底下,隻有老實做鷹犬的命了。


    營帳之中一時死寂,皇子的眼也是愈的森然,淩飛如同掉進了冰窖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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