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有著明確分工，並對任何突發情況有著充分準備的“犯罪”團夥，拿上輩子法製頻道上報道案件經常用的一句話來說就是——反偵察能力極強。
別的不說，就拿這小女孩能夠掌握到那些“資料”，就說明這裏不簡單了。
東城市監察署的全員名單...這東西就算是身為懲罰者的莫測向老楊申請的話，估計也會被老楊瞪著眼睛駁迴的。
隱榜排名更是如此，那可是監察署內隻有包括懲罰者在內極少數人才能看到的機密，另外，還有全套的流亡契約者通緝名單...
難道東城市監察署情報泄露了？或者是...東城市監察署也有內鬼？
現在雖然不能確定，但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
在前麵被小紅帽認出來的時候，莫測就想到一個問題：這個小女孩作為拉俱樂部客人去參與地下交易的“皮條客”，太隨意了一些啊。
作為一個有隱秘交易的地方，拉人下去交易卻用這麽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隨機選客人搭話的方式，估計早就被東城市監察署發現幾百迴了。
懷著這樣的疑問，莫測才想到了與對方搭搭話，套取一些線索。
本來和小紅帽話不投機，“交朋友”並不算順利的，卻沒想到中間發生了光頭的事情，正給了莫測一個當救命恩人的機會。
這一問之下，意料之中卻又有意外。
每一個能組織起地下源石交易的地方都不簡單，這羅蘭俱樂部果然也是一樣的。
意外的是，羅蘭俱樂部竟然能搞到監察署的秘密資料，而且還把這比較重要的甄別客人的環節，放在這樣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身上。
真的如同米娜所說，就算是監察署也很難把注意力放在這樣一個在羅蘭俱樂部打工的小姑娘身上...
米娜還說了，無論是交易環節還是監控監察署的手段，他們都是有的。
說的是實話...她的心聲和她說出的話意思相同，做不了假的。
莫測抿了抿嘴唇，說道：
“原來這麽厲害啊，你幹了這麽多年，把所有有問題的人都記住了？看一眼就能分辨是不是官方的人！”
“也是啊，被發現就慘了呢！你們對各個環節嚴格把控呢，監察署的人靠近就能發現簡直太好了...”
說到這裏，莫測對小米娜伸出一根大拇指，轉為誇讚：
“你真厲害，竟然能記住那麽多人的樣子...東城市監察署的人員名單...還有流亡契約者名單，嗯，還有隱榜。”
“對了，隱榜是什麽啊......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頭痛隨著這一番話語說出後，消失了...
這些內容正是她剛才心中所想。
小米娜聽到莫測誇讚，小臉上驕傲的神色浮現，對著莫測揚了揚下巴，這才不屑地低聲迴答：
“隱榜嘛，就是...就是特別厲害的流亡契約者懸賞名單！我是這麽理解的。”
莫測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小米娜笑著拍了拍莫測的肩膀：“所以，你就放心吧！監察署的黑狗發現不了這裏的，就算能發現，他們也搞不定！”
“隻要他們一靠近，下麵的交易就中止了，地下可是有很多個暗門的。”
不錯不錯...又是一條線索，地下還有暗門，莫測張了張嘴巴，表示自己的驚訝。
心下卻是腹誹：“可惜啊，現在和你聊天的就是監察署的黑狗...”
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你的表情會如何精彩。
想了想，莫測覺得還是不能從正麵繼續追問，這樣可能會引起小米娜的警惕，便將問題轉移了一下：
“你叫...你叫米娜是吧？我有個問題想不通啊。”
“既然你為下麵工作...”莫測伸手指了指地下，說道：
“你沒有同伴的嗎？那個光頭竟然敢欺負你...”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既然你們是一個犯罪團夥，而且你還掌握著這麽重要的環節，怎麽還會被光頭依諾克欺負啊，你的同夥不管嗎？
聞言，米娜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卻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她抬起雙腿，雙手環抱膝蓋，衝著莫測苦笑搖頭：
“哪有同伴...我能為黑鏡大叔工作就已經感謝鐵神了好不好，怎麽還能奢求人家照顧...”
“你要知道，我做這份工能賺很多小費的，一個月能有三四個金元！多少人想要為黑鏡大叔工作都沒機會呢...”
嗯，上級是叫“黑鏡”的一個大叔，這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交易那個主持人，那個黑色緊身皮衣的老者......莫測心下卻是連連感歎：
“擦...工資比老子還高!果然，做懲罰者是個錯誤的選擇...”
不過，他並沒有打斷米娜的話，小紅帽繼續幽然說道：
“我畢竟不是契約者啊，也就能為黑鏡大叔做做這件事了...哎，還是真的很想成為契約者啊...”
話題再次繞迴了成為契約者的執念上，不過，莫測已經又收獲了一條線索，他用疑惑的語氣問道：
“黑鏡大叔？”
“就是你上次參加交易的主持人！”米娜一五一十地說道：
“黑鏡大叔可是我們東城市契約者中的名人呢！”
犯罪團夥組織頭目，實錘了。
莫測笑道：“你好像很崇拜他。”
“那是當然的了！成為契約者的話，我就是想成為黑鏡大叔那樣的契約者！”小米娜見莫測點破心事，連連解釋：
“他可是東城市契約者圈子裏的老人了！他很厲害的，所有的契約者都很怕他。”
“我聽好多人提及過，黑鏡大叔曾經和監察署的懲罰者打過架，不是一個，是一群懲罰者呢！”
“傳說中，那次他曾經親手將東城市懲罰者隊長打趴下了...就是那個姓呂的...”
嗯，呂洋隊長，他認識這個黑鏡大叔，而且傳說中交過手...莫測一邊核對線索，一邊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
呂洋被人幹趴了...
真丟人啊...一會迴去打個電話問問呂洋，有沒有這迴事。
最後，小米娜臉上滿是驕傲：
“就是這樣，懲罰者最後也沒能將黑鏡大叔怎麽樣，而且，大叔可是有著契約者合法身份的，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嗯，感覺就像幹趴了一圈警員，最後卻沒被判刑...在混混圈裏可以吹一輩子了。
見問的差不多了，兩個人又閑聊了幾句，莫測問道：
“聽你這麽一講，我放心啦。”
米娜笑道：“放心了吧，直接下去就行了。”
隻是眼神卻是有些不舍，米娜重新站了起來...
嗯，站起來的身高和莫測坐著差不多高：
“你還沒告訴我名字呢...我很...感激你的。”
“謝謝你出手救我！”
莫測聞言，卻是沒太著急起身，而是捏了捏小女孩的肩膀：
“我叫惡魔先生。”
“惡魔？”米娜雙眼放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想想也就隨即明白過來，眼前這個救命恩人不想吐露真實姓名。
不知道為什麽，米娜卻是莫名感覺心中一陣失落，臉上的神色轉眼間便黯淡了下來。
莫測隻是看了一眼她的表情，便明白了她的心事，隨即笑著說道：
“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
聽到莫測這樣說，小紅帽這才裂開嘴角，笑了笑。
她孤身一人在這羅蘭俱樂部討生活，再加上負責著地下交易的秘密工作，再加上是孤兒，可見往日裏應該是沒什麽朋友...剛才被那個叫依諾克的光頭欺負，也沒什麽人上來幫忙，莫測便知道剛剛如同朋友般談了好久的話，應該是她很少能夠體會過的“友誼”。
不告訴真名，對她來說，意味著自己可能會像她平時身邊多不勝數的過客一般，很快就會永遠消失的......
見她笑了，莫測也笑著說了一句：
“最近幾天我都會來這裏，到時候來找你喝酒。”
小紅帽米娜這才點了點頭。
.........
不再耽擱，莫測循著記憶中的路，找到了去酒吧遠端的台階。
和上次一樣，莫測下到地下一層，穿過靶場旁邊的通道，一直走到上次那個黑暗的走廊盡頭。
隨手摸了摸牆壁，很快便發現了中空的暗門，抬手輕扣。
那扇不仔細尋找幾乎察覺不到的小窗“嚓”的一聲被拉開，帶著純白色麵具的人臉浮現。
看到隻有莫測自己，白色麵具低沉著嗓音說道：
“卡！”
莫測也不答話，將早就準備好的vip卡遞了過去。
和上次一樣的白色麵具遞了出來：
“戴上！”
.........
最終，帶著白色麵具的莫測抵達了那個燈光黯淡的房間。
和上次一樣，裏麵已經有十數個人正在進行交易，莫測很懂規矩的理了理風衣，便坐到“黑鏡大叔”旁邊的空位之上。
這個黑鏡大叔的形象沒有任何改變，依舊是黑色的緊身皮衣，白色麵具後的兩鬢已經花白。
新人進入並沒有引起什麽波瀾，“黑鏡大叔”隻是隨意打量了莫測一眼，便不再過多關注。
很快，莫測手裏接過了寫上出售和求購的紙條。
看了看上麵的內容，依舊是源石和符源之語的求購信息較多，隻是源石大多數都是白級的，就連紅級的求購都很少...想了想，莫測拿起身前早就備好的鋼筆，在上麵刷刷寫上：
“預定源石，量可能比較大。”
寫完，莫測直接將紙條遞給了旁邊的黑鏡。
黑鏡老者接過紙條，正好看到最下麵的一排文字。
抬頭，不禁再次上下打量一遍莫測，隻是這次認真了許多。
莫測神態自若，麵具後的雙眼看向黑鏡老者。
和小紅帽米娜一番聊天之後，莫測覺得最好不要以交易的形式購買散源石，而是盡量能和這位“黑鏡”形成“長期”的合作。
畢竟，歐陽老大那邊具體需要多少源石還不太清楚呢，加上數量應該不少，所以隻能預訂...
而且自己這邊，未來也需要一條穩定的源石購買渠道。
交易會這種形式，當然沒辦法和其他客人建立長期的合作關係——哪個客人要是能說自己長期提供大批量源石的話，莫測豈不是要跟蹤並去查這家夥的水表？
唯一能“長期”合作的人，就是這位組織者“黑鏡”了...
對方看到了莫測的留言，自然也就明白這位是衝著自己來的。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黑鏡老者不再看向莫測，依次宣讀紙條上的求購信息...
莫測不慌不忙，一直等到這一輪交易完成。
“黑鏡”這才揮了揮手，用低沉的嗓音說道：
“休息十分鍾。”
說完，他麵具後的眼神飄動，示意莫測。
莫測隨即起身，跟在黑鏡老者的身後，一直走到最裏麵的暗室。
兩人對坐，黑鏡老者的目光直直注視莫測：
“你想要多少？”
莫測迎著他的目光，不急不緩地說道：
“這一批數量不確定，我更想的是，在這次交易後能和你形成長期合作。”
“長期合作？”黑鏡老者的眼神頓時銳利了幾分：
“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莫測笑著搖了搖頭：“並不意味著什麽，隻是交易而已，就這麽簡單...”
“我買，你賣，僅此而已。”
聞言，黑鏡老者不再說話，再次看了莫測一眼之後，陷入了沉思之中。
源石交易本就違法，更何況要形成長期的供應鏈？就算是熟人也很難就此相信對方，做成這樣的合作，更別說是陌生人了。
對方身份不明，能相信嗎？
會不會是在釣魚？
就算對方沒什麽問題，一次性需求大量源石的人，也絕不可能是普通的契約者...
這個年輕人背後是一個契約者隱秘組織？和這樣的隱秘組織合作，本身就有著不小的危險。
總之，無論如何風險都會增加無數倍。
莫測見黑鏡老者沉默不語，卻是笑了，說道：
“你不用想太多，如果我有其他心思的話，又何必來這裏。”
“合作之後，我會支付定金並告知你求購的數量，你可以在平時的交易中收集，到時候當麵完成交易就好。”
黑鏡老者同樣笑了，一邊看著莫測一邊說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成為你的采購員？”
別的不說，就拿這小女孩能夠掌握到那些“資料”，就說明這裏不簡單了。
東城市監察署的全員名單...這東西就算是身為懲罰者的莫測向老楊申請的話，估計也會被老楊瞪著眼睛駁迴的。
隱榜排名更是如此，那可是監察署內隻有包括懲罰者在內極少數人才能看到的機密，另外，還有全套的流亡契約者通緝名單...
難道東城市監察署情報泄露了？或者是...東城市監察署也有內鬼？
現在雖然不能確定，但已經足夠說明問題。
......
在前麵被小紅帽認出來的時候，莫測就想到一個問題：這個小女孩作為拉俱樂部客人去參與地下交易的“皮條客”，太隨意了一些啊。
作為一個有隱秘交易的地方，拉人下去交易卻用這麽一個年紀不大的小姑娘隨機選客人搭話的方式，估計早就被東城市監察署發現幾百迴了。
懷著這樣的疑問，莫測才想到了與對方搭搭話，套取一些線索。
本來和小紅帽話不投機，“交朋友”並不算順利的，卻沒想到中間發生了光頭的事情，正給了莫測一個當救命恩人的機會。
這一問之下，意料之中卻又有意外。
每一個能組織起地下源石交易的地方都不簡單，這羅蘭俱樂部果然也是一樣的。
意外的是，羅蘭俱樂部竟然能搞到監察署的秘密資料，而且還把這比較重要的甄別客人的環節，放在這樣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身上。
真的如同米娜所說，就算是監察署也很難把注意力放在這樣一個在羅蘭俱樂部打工的小姑娘身上...
米娜還說了，無論是交易環節還是監控監察署的手段，他們都是有的。
說的是實話...她的心聲和她說出的話意思相同，做不了假的。
莫測抿了抿嘴唇，說道：
“原來這麽厲害啊，你幹了這麽多年，把所有有問題的人都記住了？看一眼就能分辨是不是官方的人！”
“也是啊，被發現就慘了呢！你們對各個環節嚴格把控呢，監察署的人靠近就能發現簡直太好了...”
說到這裏，莫測對小米娜伸出一根大拇指，轉為誇讚：
“你真厲害，竟然能記住那麽多人的樣子...東城市監察署的人員名單...還有流亡契約者名單，嗯，還有隱榜。”
“對了，隱榜是什麽啊......我還是頭一次聽說。”
頭痛隨著這一番話語說出後，消失了...
這些內容正是她剛才心中所想。
小米娜聽到莫測誇讚，小臉上驕傲的神色浮現，對著莫測揚了揚下巴，這才不屑地低聲迴答：
“隱榜嘛，就是...就是特別厲害的流亡契約者懸賞名單！我是這麽理解的。”
莫測點頭，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
小米娜笑著拍了拍莫測的肩膀：“所以，你就放心吧！監察署的黑狗發現不了這裏的，就算能發現，他們也搞不定！”
“隻要他們一靠近，下麵的交易就中止了，地下可是有很多個暗門的。”
不錯不錯...又是一條線索，地下還有暗門，莫測張了張嘴巴，表示自己的驚訝。
心下卻是腹誹：“可惜啊，現在和你聊天的就是監察署的黑狗...”
要是知道了，不知道你的表情會如何精彩。
想了想，莫測覺得還是不能從正麵繼續追問，這樣可能會引起小米娜的警惕，便將問題轉移了一下：
“你叫...你叫米娜是吧？我有個問題想不通啊。”
“既然你為下麵工作...”莫測伸手指了指地下，說道：
“你沒有同伴的嗎？那個光頭竟然敢欺負你...”
這句話翻譯過來就是...既然你們是一個犯罪團夥，而且你還掌握著這麽重要的環節，怎麽還會被光頭依諾克欺負啊，你的同夥不管嗎？
聞言，米娜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卻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她抬起雙腿，雙手環抱膝蓋，衝著莫測苦笑搖頭：
“哪有同伴...我能為黑鏡大叔工作就已經感謝鐵神了好不好，怎麽還能奢求人家照顧...”
“你要知道，我做這份工能賺很多小費的，一個月能有三四個金元！多少人想要為黑鏡大叔工作都沒機會呢...”
嗯，上級是叫“黑鏡”的一個大叔，這家夥也不知道是不是上次交易那個主持人，那個黑色緊身皮衣的老者......莫測心下卻是連連感歎：
“擦...工資比老子還高!果然，做懲罰者是個錯誤的選擇...”
不過，他並沒有打斷米娜的話，小紅帽繼續幽然說道：
“我畢竟不是契約者啊，也就能為黑鏡大叔做做這件事了...哎，還是真的很想成為契約者啊...”
話題再次繞迴了成為契約者的執念上，不過，莫測已經又收獲了一條線索，他用疑惑的語氣問道：
“黑鏡大叔？”
“就是你上次參加交易的主持人！”米娜一五一十地說道：
“黑鏡大叔可是我們東城市契約者中的名人呢！”
犯罪團夥組織頭目，實錘了。
莫測笑道：“你好像很崇拜他。”
“那是當然的了！成為契約者的話，我就是想成為黑鏡大叔那樣的契約者！”小米娜見莫測點破心事，連連解釋：
“他可是東城市契約者圈子裏的老人了！他很厲害的，所有的契約者都很怕他。”
“我聽好多人提及過，黑鏡大叔曾經和監察署的懲罰者打過架，不是一個，是一群懲罰者呢！”
“傳說中，那次他曾經親手將東城市懲罰者隊長打趴下了...就是那個姓呂的...”
嗯，呂洋隊長，他認識這個黑鏡大叔，而且傳說中交過手...莫測一邊核對線索，一邊嘴角不由自主地抽動。
呂洋被人幹趴了...
真丟人啊...一會迴去打個電話問問呂洋，有沒有這迴事。
最後，小米娜臉上滿是驕傲：
“就是這樣，懲罰者最後也沒能將黑鏡大叔怎麽樣，而且，大叔可是有著契約者合法身份的，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了。”
嗯，感覺就像幹趴了一圈警員，最後卻沒被判刑...在混混圈裏可以吹一輩子了。
見問的差不多了，兩個人又閑聊了幾句，莫測問道：
“聽你這麽一講，我放心啦。”
米娜笑道：“放心了吧，直接下去就行了。”
隻是眼神卻是有些不舍，米娜重新站了起來...
嗯，站起來的身高和莫測坐著差不多高：
“你還沒告訴我名字呢...我很...感激你的。”
“謝謝你出手救我！”
莫測聞言，卻是沒太著急起身，而是捏了捏小女孩的肩膀：
“我叫惡魔先生。”
“惡魔？”米娜雙眼放大，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想想也就隨即明白過來，眼前這個救命恩人不想吐露真實姓名。
不知道為什麽，米娜卻是莫名感覺心中一陣失落，臉上的神色轉眼間便黯淡了下來。
莫測隻是看了一眼她的表情，便明白了她的心事，隨即笑著說道：
“我們已經是好朋友了！”
聽到莫測這樣說，小紅帽這才裂開嘴角，笑了笑。
她孤身一人在這羅蘭俱樂部討生活，再加上負責著地下交易的秘密工作，再加上是孤兒，可見往日裏應該是沒什麽朋友...剛才被那個叫依諾克的光頭欺負，也沒什麽人上來幫忙，莫測便知道剛剛如同朋友般談了好久的話，應該是她很少能夠體會過的“友誼”。
不告訴真名，對她來說，意味著自己可能會像她平時身邊多不勝數的過客一般，很快就會永遠消失的......
見她笑了，莫測也笑著說了一句：
“最近幾天我都會來這裏，到時候來找你喝酒。”
小紅帽米娜這才點了點頭。
.........
不再耽擱，莫測循著記憶中的路，找到了去酒吧遠端的台階。
和上次一樣，莫測下到地下一層，穿過靶場旁邊的通道，一直走到上次那個黑暗的走廊盡頭。
隨手摸了摸牆壁，很快便發現了中空的暗門，抬手輕扣。
那扇不仔細尋找幾乎察覺不到的小窗“嚓”的一聲被拉開，帶著純白色麵具的人臉浮現。
看到隻有莫測自己，白色麵具低沉著嗓音說道：
“卡！”
莫測也不答話，將早就準備好的vip卡遞了過去。
和上次一樣的白色麵具遞了出來：
“戴上！”
.........
最終，帶著白色麵具的莫測抵達了那個燈光黯淡的房間。
和上次一樣，裏麵已經有十數個人正在進行交易，莫測很懂規矩的理了理風衣，便坐到“黑鏡大叔”旁邊的空位之上。
這個黑鏡大叔的形象沒有任何改變，依舊是黑色的緊身皮衣，白色麵具後的兩鬢已經花白。
新人進入並沒有引起什麽波瀾，“黑鏡大叔”隻是隨意打量了莫測一眼，便不再過多關注。
很快，莫測手裏接過了寫上出售和求購的紙條。
看了看上麵的內容，依舊是源石和符源之語的求購信息較多，隻是源石大多數都是白級的，就連紅級的求購都很少...想了想，莫測拿起身前早就備好的鋼筆，在上麵刷刷寫上：
“預定源石，量可能比較大。”
寫完，莫測直接將紙條遞給了旁邊的黑鏡。
黑鏡老者接過紙條，正好看到最下麵的一排文字。
抬頭，不禁再次上下打量一遍莫測，隻是這次認真了許多。
莫測神態自若，麵具後的雙眼看向黑鏡老者。
和小紅帽米娜一番聊天之後，莫測覺得最好不要以交易的形式購買散源石，而是盡量能和這位“黑鏡”形成“長期”的合作。
畢竟，歐陽老大那邊具體需要多少源石還不太清楚呢，加上數量應該不少，所以隻能預訂...
而且自己這邊，未來也需要一條穩定的源石購買渠道。
交易會這種形式，當然沒辦法和其他客人建立長期的合作關係——哪個客人要是能說自己長期提供大批量源石的話，莫測豈不是要跟蹤並去查這家夥的水表？
唯一能“長期”合作的人，就是這位組織者“黑鏡”了...
對方看到了莫測的留言，自然也就明白這位是衝著自己來的。
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黑鏡老者不再看向莫測，依次宣讀紙條上的求購信息...
莫測不慌不忙，一直等到這一輪交易完成。
“黑鏡”這才揮了揮手，用低沉的嗓音說道：
“休息十分鍾。”
說完，他麵具後的眼神飄動，示意莫測。
莫測隨即起身，跟在黑鏡老者的身後，一直走到最裏麵的暗室。
兩人對坐，黑鏡老者的目光直直注視莫測：
“你想要多少？”
莫測迎著他的目光，不急不緩地說道：
“這一批數量不確定，我更想的是，在這次交易後能和你形成長期合作。”
“長期合作？”黑鏡老者的眼神頓時銳利了幾分：
“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莫測笑著搖了搖頭：“並不意味著什麽，隻是交易而已，就這麽簡單...”
“我買，你賣，僅此而已。”
聞言，黑鏡老者不再說話，再次看了莫測一眼之後，陷入了沉思之中。
源石交易本就違法，更何況要形成長期的供應鏈？就算是熟人也很難就此相信對方，做成這樣的合作，更別說是陌生人了。
對方身份不明，能相信嗎？
會不會是在釣魚？
就算對方沒什麽問題，一次性需求大量源石的人，也絕不可能是普通的契約者...
這個年輕人背後是一個契約者隱秘組織？和這樣的隱秘組織合作，本身就有著不小的危險。
總之，無論如何風險都會增加無數倍。
莫測見黑鏡老者沉默不語，卻是笑了，說道：
“你不用想太多，如果我有其他心思的話，又何必來這裏。”
“合作之後，我會支付定金並告知你求購的數量，你可以在平時的交易中收集，到時候當麵完成交易就好。”
黑鏡老者同樣笑了，一邊看著莫測一邊說道：
“你的意思是...讓我成為你的采購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