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地,外麵的響動引起了敵人的激烈反撲。


    隻有三層高的別墅建築忽然湧出十幾名赤著上身的赫塞人,每個人都握著各種槍械。


    同時,二樓上的陽台上同樣有赤膊赫塞人出現,幾條步槍瞄準了下麵的汽車。


    步槍,手槍,甚至還有兩挺連發衝鋒槍以及數顆手雷交織出密集的火力網,從四麵八方將汽車籠罩。


    更駭人的是,二樓陽台俯視建築的左右角落,分別有三名赫塞人扯下蓋著深綠色縵布的遮擋,露出裏麵覆蓋的火神機槍。


    兩條機槍,共計十二條槍管同時對準樓下的汽車,如噴出兩條騰飛的火蛇,更將火力網加強至密不透風。


    一時間,整個別墅內槍林彈雨,幾乎如同除夕夜晚在放鞭炮。


    薇拉一馬當先,踹開車門便催動符源,身上同時顯現從“倉庫”中儲存的火神,壓上彈鏈,頂著火力網與建築中的赫塞槍手們對射。


    同時,宗臣也是一個翻滾出了汽車,符源滾動下,一麵岩漿牆壁從身前幾米的位置驟然升起,成為阻擋火立網的“牆壁”。


    阿卡麗丟下汽車,跟在宗白衣的後方躲避。


    她與宗臣多年隊友,早就有無數次麵臨各種情況的經驗,不用思考也知道這個時候應該躲在隊長身後。


    擦~~真特麽香!


    剛還想著很輕鬆便能解決戰鬥的莫測心下暗罵,不得不盡量壓低身體,縮成一團,把自己塞進腳下的縫隙。


    他可沒有應付這種情況的防禦手段,“光瀾護盾”也隻能抵禦一次子彈攻擊,加上消耗太大,根本不值得。


    子彈落在汽車上,仿佛雨打芭蕉一般,劈啪作響。


    莫測此時無比羨慕老道的烏龜殼,覺得汽車的薄鐵皮肯定抵不住如此密集的攻擊,又給自己蓋上一麵“盾牌”,盡量護住身體。


    沒辦法啊,剛和凱烏斯大戰了一場,此時符源還處於枯竭階段,隻能暫時龜縮了。


    “堅持住!”


    有些意外地,聽到了草帽大叔的高聲提醒。


    莫測微微側頭,用餘光瞥了一眼,發現草帽大叔同樣沒有有效的防禦手段,選擇了和自己一樣的策略——縮進車裏。


    不過,人家奧布裏·培根背後還背著一把足有尺寬的重劍,倒是將整個後背覆蓋個嚴實。


    兩人目光相對,莫測投去了一個同誌的目光,再次把身體壓了壓,提醒道:


    “草帽大叔,電車不會爆炸的,我們躲好!”


    這句話也不知道草帽大叔能不能聽懂,反正莫測意思是電動汽車不像上輩子的燃油汽車,油箱被打爆後會突然燃燒,將兩人烤成鴨子。


    嗯,躲好就行。


    外麵,薇拉和宗臣已經開始反攻。


    薇拉隊長全身滿是子彈撞擊的火星,咬著牙關硬抗,竟將1200響的彈鏈打了個幹淨,將建築麵前的赫塞人幾乎全部放倒。


    宗臣則是直接開了大招,用岩漿牆壁保護好自己後,雙手上符源猛然爆裂。


    隨著一陣蓄力結束,隔空將整個建築的三層變成一片熔岩火海,將陽台上的赫塞人槍手和兩挺火神全部化為灰燼。


    慘叫聲一片片地傳來。


    不過,建築內部的赤膊赫塞人並沒有半分退縮,見三樓融化,導致建築內部溫度急劇升高,分別從窗戶,後門等位置湧出,竟還有十數個人。


    “為了女皇!”


    “為了女皇!”


    “為了女皇!”


    所有人對建築前麵被薇拉隊長打成篩子的,血肉模糊的同伴屍體沒有半分恐懼,高喊著口號,對懲罰者五人組發出悍不畏死的攻擊。


    竟然有人懷抱著一捆手雷,攥著引信,急速向著薇拉衝來。


    這是要與薇拉同歸於盡!


    如此多的手雷近距離爆炸,就算是鋼化的隊長也同樣承受不住。


    薇拉連連點射,將大口徑左輪中的子彈打光,將“手雷人”半個肩膀打的骨肉紛飛,竟然沒能阻擋他的步伐。


    簡直瘋狂!


    幸虧,站在宗臣身後的阿卡麗槍法同樣嫻熟,對著衝向薇拉隊長的“手雷人”傾瀉了整整一個彈匣的子彈,這才將來人打倒。


    “為了女皇!”


    “為了女皇!”


    “為了......”


    手雷人已經變成了篩子,全身上下都是傷口,倒在別墅建築前的草坪上仍然一聲接著一聲高唿,直到喉嚨湧出的血沫讓他無法再喊出聲音。


    他瞪著薇拉隊長,雙眼中仍然滿是仇恨的狂熱,嘴角勾起,猛地拉動手雷引信。


    轟~~~


    一聲巨響傳來。


    血肉紛飛的同時,竟然將地麵憑空炸出尺深的大坑。


    後麵的赫塞狂人們更是各種手槍對著監察署眾人點射。


    聽見槍聲稀疏了,子彈擊中汽車鐵皮的聲音也幾近消失,莫測喊了一聲:


    “就是現在!”


    “我們去找聖女,別讓她跑了!”


    踹開已經遍布彈孔的車門,莫測翻滾著下車,挺起“盾牌”看了一眼外麵的情勢,迂迴衝著建築飛快移動。


    同時開啟了腳上的“敏捷”皮靴。


    草帽大叔則是緊緊跟在莫測身後,雙手擎起大劍,長袍在身後飛舞,如同中世紀的重劍騎士。


    剩下的赫塞狂徒雖然奮力阻擋,畢竟不是一群橙級水平的契約者對手,轉眼間被消滅幹淨。


    薇拉隊長和宗臣、阿卡麗解決剩下的幾人後,從另一側分別衝向建築,配合莫測與草帽大叔的位置,將建築各個角度封死。


    就在這時,建築內忽然傳來一陣笑聲:


    “咯咯咯~”


    然後,離建築內部最近的莫測忽然感覺到一陣詭異地茫然。


    我是誰?


    我在哪裏?


    我要幹什麽?


    一連串的問好在莫測腦海中浮現。


    不過,有了上次交手的經驗,莫測馬上意識到自己中了“水蛇”聖女的契約能力——“失去念頭”。


    沒錯,被偷取了現在正要做的事情的念頭,就像在意識中憑空挖出一個空洞。


    莫測的茫然一閃而逝,很快反應了過來,拚著用體內為數不多的符源開啟“光瀾護盾”,這才繼續邁步,衝著建築內笑聲的方向移動。


    隻是,就在這時,異狀憑空出現!


    莫測腦後猛然一陣寒風,緊接著,“光瀾護盾”應聲而碎。


    莫測飛快翻滾,先躲避不知道從何處而來的攻擊,這才起身看向後麵。


    攻擊竟然是草帽大叔奧布裏發出的!


    此時,奧布裏·培根雙手持著標誌性的寬闊大劍,正衝著莫測衝鋒而來。


    原本清澈的雙眼中,則是一片詭異的暗紅,仿佛失去了理智。


    “為了女皇!”


    奧布裏·培根大吼一聲,雙劍上符源炸裂,璀璨的聖光從劍神湧出,毫無阻隔地將莫測淹沒。


    莫測隻來得及用“盾牌”抵擋,被聖光的衝擊炙烤的全身疼痛,仿佛瞬間遭受了無數個加號的x射線。


    頓時倒地。


    擦~莫測疼的齜牙咧嘴,用盡了體內最後的符源,催動“血肉恢複”項鏈盡快治愈傷勢。


    草帽大叔·奧布裏·培根對同伴發出一擊後,有些茫然地看著倒在麵前的莫測,瞳孔中一片驚異:


    “我幹了什麽?”


    看到莫測被自己擊傷,奧布裏猛然間意識到什麽,握著重劍的雙手不斷顫抖,對莫測說道:


    “不是我,這不是我的本意。”


    “莫測...”


    是“植入念頭”!莫測明白奧布裏·培根為什麽會忽然攻擊自己。


    聲音!


    沒錯,就是笑聲,笑聲是媒介,通過符源附加在聲音上,讓聽到聲音的人中招。


    這能力簡直防不勝防!


    莫測心下猛然一動,看向薇拉和宗臣的方向。


    此時的宗臣雖然也被影響,但是他級別較高,很快便恢複了正常,茫然地看向眼前的阿卡麗。


    而阿卡麗則中毒較深,雙眼一片血紅,竟然追上了宗白衣,雙手環抱在宗臣的腰間,不斷用身體摩挲,仿佛一隻發了情的母貓。


    不怪宗白衣雖然沒受影響,仍然對此時眼前的情景一陣茫然。


    “隊長~隊長~~”


    阿卡麗毫無平時沉默冰冷的樣子,此時完全像換了一個人,臉上滿是無比狂熱的欲望衝動,一聲接著一聲喊著宗白衣的職位。


    被植入了“念頭”,至於是什麽念頭的話,不用說也能明白。


    而薇拉·亞曆山德拉,此時卻在用不善的目光打量莫測。


    隊長雙眼同樣血紅,不過卻還保留著一點神誌,在進行極為劇烈的掙紮。


    她抬起手上的大口徑左輪,瞄準莫測,似是要扣動扳機,以達到一擊爆頭的效果。


    同時,思想卻又在劇烈掙紮,仿佛要奪迴身體的控製權,讓舉起左輪的手臂不斷顫抖,晃悠著緩緩垂下,卻再次抬起,再垂下...


    “喝~”


    薇拉隊長猛然一聲爆喝,讓握著左輪的右手重新恢複肉身,同時抬起左手,鋼掌猛然斬在右臂上。


    一聲骨骼的脆響後,右臂軟軟地垂下,左輪手槍同時落地。


    同時,薇拉恢複了神誌,雙眼中的紅色光芒消失,忍著疼痛看了莫測一眼。


    莫測心下明白,摘下脖子上的“血肉恢複”項鏈,直接丟了過去。


    這聖女的契約能力竟然能通過聲音為媒介,同時對五人形成不同“念頭”,用刪除或者植入的分別控製。


    而控製的主要目標,就是薇拉隊長,好在隊長可能也是因為臨近晉升,竟然能保留一絲神誌的清明,奮力折斷了自己的右臂。


    這才在疼痛的引導下,終於擺脫了“念頭”的控製。


    宗臣已經將阿卡麗拉開。


    白衣隊長力量頗大,單手握住阿卡麗的脖子,將她從自己的身邊推離。


    隻是阿卡麗仍然沒有恢複神智,被宗臣隊長捏著脖子的情況下,仍然手足並用,不斷向著隊長攀爬。


    最終竟然整個抱緊了宗白衣的手臂,如同八爪魚纏繞一般。


    宗白衣眉頭緊鎖,抬起另一隻手,衝著建築的方向催動符源。


    一絲熾熱的氣息傳來,整棟別墅殘骸似乎在急劇升溫,就要融化。


    “咯咯咯咯咯~”


    滿是誘惑的笑聲再次傳來,不過,這次確是沒有任何人受到“念頭”的影響,而是普通的笑。


    “不打了,不打了!”


    “人家投降還不行嗎?”


    滿是誘惑的聲音從建築內傳來,莫測依稀能夠分辨,正是聖女“水蛇”。


    投降?!


    莫測可不敢大意,這女人的能力詭異無比,比自己的讀心術還讓人難以防備,握著手槍對準房門的方向。


    緊接著,一道身影竟然真的出現在門口。


    是聖女“水蛇”。


    她身形極為曼妙,寬大的赫塞長袍竟然不能將凹凸全部掩蓋,顫巍巍地倚著門口,嗔道:


    “這麽多強人難為我一個...”


    “你們真下得了手嗎?要把我燒成飛灰嗎?”


    莫測一眼看過去,還是覺得胸口猛然一滯。


    這水蛇此時並沒有戴麵具,眉眼間風情萬種。


    濃眉大眼,紅唇之下不是赫塞女性常見的圓下巴,而是如同擄走老爺爺的蛇精下巴,仿佛上輩子看過的上千張一模一樣的網紅臉。


    這水蛇“名副其實”,不光長的勾人欲望,舉手投足間更是滿滿的誘惑感,讓人心髒狂跳。


    砰砰砰~


    漂亮歸漂亮,風騷歸風騷,莫測沒有任何猶豫,眼神平靜地抬起手中的監察署手槍,對著“水蛇”連連扣動扳機,同時沒忘開啟“精準”。


    打的就是你!


    ——這女人的契約能力防不勝防,不將她撂倒,讓她徹底失去反擊能力,怎麽可能大意。


    哪知,水蛇早就一直盯著莫測的方向,見他抬槍,微微側身就提前躲到門後,讓子彈全部落空。


    “都說了投降了!”


    “莫測,你這憨貨怎麽還開槍!”


    水蛇的身影再次浮現,衝著莫測嗔怒:


    “在說一遍~我~投~降!”


    “把你那危險的家夥收迴去!莫測,就是說你呢!”


    說完,水蛇衝著莫測恨恨地啐了一口:


    “上次要不是你用藥把我迷暈,老娘早就把你做成男寵!”


    莫測轉頭看了薇拉隊長一眼,尋求領導意見。


    此時的阿卡麗已經恢複了神誌,張開嘴巴愣在原地,臉上已經紅成了絳紫色。


    薇拉隊長和宗白衣已經並肩而立,似是在思考對方的投降是不是有陷阱。


    前一秒還打的昏天黑地,赫塞男人死傷無數,下一秒,這所謂的“聖女”竟然隻是大略略的抵抗一下,發現對手太強,自己獨力難支,選擇投降?


    做出判斷後,薇拉伸手從倉庫中掏出一個“湮滅”手銬,警惕地步步靠近,將水蛇雙手“銬住”。


    見到成功控製了對方,所有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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