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更後改錯字)晚宴結束,莫測繼續履行保護任務,隨同安德烈的汽車重迴天琴灣。


    姐姐那邊不用擔心,莫測已經透過莫小雅的視角知道喬不死迴開車來接,安全抵達了岸芷汀蘭。


    眼見汽車開進天琴灣,距離丁公館已經不遠,坐在後排的丁邦常示意停車。


    “莫測,陪我下去走一走,其他幾個先迴去吧。”


    又來......莫測大概思量,便知道丁爸爸要談什麽內容了。


    安德烈看了看莫測,又看了看丁邦常,說道:


    “副議長大人,就莫測一個人在身邊,萬一有人襲擊...”


    丁邦常微笑著揮了揮手,指向副駕駛的莫測:


    “有他就夠了。”


    “離家隻有幾百米,幾分鍾就到了。”


    安德烈聞言看向莫測,意味深長地喃喃說道:“那倒是,有莫測足夠了。”


    丁邦常下車,沿著湖畔的公路緩步前行,莫測連忙跟在身後。


    見兩輛汽車漸漸遠去,丁邦常這才微微側頭看向莫測:


    “是不是想不明白,為什麽歐陽行省讓你做少爺的導師?”


    果然就是這事...莫測心下了然,點頭說道:


    “嗯,很疑惑。”


    丁邦常看著昏暗夜色下深邃的湖麵,頓了頓,緩緩說道:


    “其實很簡單,歐陽行省很欣賞你!”


    莫測聞言嚇了一跳。


    欣賞我?招攬嗎?不單純是吧,這老色批在打我姐姐的主意。


    看到莫測麵無表情,默然不語,丁邦常輕笑了一聲:


    “你心思太活絡,想的事情太多。”


    擦,這丁爸爸絕對是隱藏了讀心術,莫測心下腹誹...


    見莫測不懂,丁邦常緩緩解釋:


    “至少現在,沒有什麽其他目的。”


    莫測這才恍然,想了想,問道:


    “您是說,隻是為了給歐陽傲找個契約者導師,沒有其他目的?”


    “嗯!”


    丁邦常點了點頭:


    “以後可能會有其他目的,但那是以後,至少現在隻是為了給歐陽少爺找一位導師。”


    “讓你來做歐陽傲的導師,也是為了展現他的善意,展現他對你的重視...至於以後,那就要看你的表現和有沒有進一步合作的可能。”


    “明白了...”莫測輕輕點頭。


    正確的邏輯應該是,歐陽耀通過在東城市的事情以及自己昨晚幹掉手術刀的事跡,對我產生了興趣,先用歐陽公子導師的名義和自己產生實際的聯係...這樣的話,在以後發現我有進一步發展的可能,才決定要不要真正的招攬我...所以,現在是考察期,我現在就像一個企業的管培生,莫測心下猜測。


    在這個期間,如果我這人有發展或可被利用的可能,歐陽行省就可以更近一步,如果不行,也就是掛個名的公子老師而已了...


    歐陽耀這一手倒是很高明,就像各個企業都在搶一個未來有發展的人才,歐陽家族先用少爺導師的名義先和這個人產生聯係,以後要是真的能為其所用,也能快其他企業一步。


    不過我虧了啊!莫測心下忽然暗叫:特麽的,管培生都是開工資的!老子平白做了歐陽傲的便宜導師。


    心下想了想,莫測說道:


    “副議長大人說笑吧?我可是潘多拉的懲罰者,歐陽行省可是聯邦高官。”


    丁邦常微笑著搖頭:“


    “你還是想複雜了,太在意意識形態!”


    “即便以後不能與歐陽行省合作,你也是歐陽少爺的導師,這層友好的關係是在的...而且,你可是用而是多天就晉升紅級了,未來可期。”


    “這麽做百利而無一害,想想吧,歐陽行省可是在與未來的一位潘多拉首席鋪墊關係。”


    對了!還有這事...莫測有些意外,無言點了點頭。


    莫測感覺自己還是小看了歐陽耀,也習慣性的總是小看自己。


    對於他自己而言,對未來並沒有什麽宏圖展望或者非要成為首席的期許,導致少想了不少事。


    歐陽耀這一手有點類似於“奇貨可居”,而自己總是習慣性的忽略自己的未來。


    沒辦法,我就是這麽一個謙虛謹慎,活在當下的人...莫測心下自我吐槽,半開了個玩笑,之後是自我檢討。


    連續的案件和操作,已經讓自己這棵樹在最近這段時間冒頭了,不但審判議會針對,懲罰者議會重視,就連行省所在的聯邦保守派也在打自己主意...


    希望不要被風摧之吧。


    莫測當然不蠢,知道這意味著什麽,也知道什麽才是最重要的!


    紛亂的外界隻是流於形式,無論是潘多拉還是聯邦政府,無論是打壓還是招攬,其實都虛幻如煙海...


    既然成為了契約者,隻有這一條路才能走下去。


    隻有成為高級的契約者,才有真正的立錐之地,其他都是浮雲。


    當初加入熱泉市監察署,也是為了憑借官方身份能更多了解契約者世界,以求得更高層次的提升,畢竟,這個世界是被潘多拉掩蓋的。


    等掌握契約者世界的知識之後,也就無所謂了,無論是晉升成為潘多拉首席,還是成為歐陽行省的門客,或者自己單幹,隻是提升自己的方式而已......


    見莫測沉思,丁邦常亦步亦趨,走的極為緩慢,像是在欣賞湖泊夜景。


    知道莫測略略迴過神來,丁爸爸這才微笑著說道:


    “你是一個很從心的人。”


    莫測點頭,跟上丁邦常的腳步,笑問:


    “您覺得我應該作何選擇?”


    丁邦常看了看他,也是輕笑一聲:


    “你這孩子,倒是想將我一軍!”


    “你是想問我是歐陽行省手下,又和楊儀從小一起長大,怎麽會幫著歐陽行省從發小的手下挖人?”


    又被看穿了...莫測已然無力吐槽。


    丁邦常卻是苦笑著搖頭,像是開玩笑一般說道:


    “我也是個很從心的人!”


    兩人相視一眼,沉默無言,並肩前行。


    直到臨近丁公館,丁邦常這才歎了一口氣,說道:


    “我隻想做一個純粹的聯邦官員。”


    “純粹的?”饒是莫測聰明,仍然感覺與丁邦常對話時一直處在各種疑惑中,隻能甘拜下風。


    丁邦常頓住腳步,注視著莫測,問道:


    “聯邦政府的格言是什麽?”


    莫測不假思索,說道:“為鐵民服務!”


    這句話流傳於大街小巷,是整個羅迪尼亞大陸每個鐵民都知道的事情。


    丁邦常點了點頭,邁開步子:


    “所以,聯邦的官員需要迴歸本質,迴歸這個最初的目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這句話,丁邦常說的很輕,莫測卻依舊能從中讀到一些沉甸甸的堅持。


    丁邦常不再說什麽,邁步進門。


    莫測駐足,看著丁邦常略顯消瘦的背影,心下五味雜陳。


    這位沒有胡子的丁爸爸真是爸爸啊,竟然專門下車來單獨“指導”...


    迴想了一下丁邦常的最後一句話,莫測無聲歎道:


    “看來,要找個時間把馬老師的《資本論》抄給他聽一聽了。”


    跟著進門,莫測走向側樓的保鏢臥室,卻發現安德烈正站在門口,眉頭緊皺著抽煙。


    看到莫測過來,安德烈抽出一根雪茄,直接丟了過來。


    莫測笑問:“有事?”


    安德烈緩緩點了點頭,卻欲言又止。


    莫測苦笑著搖了搖頭,點燃雪茄後拍了拍安德裏寬厚的肩膀:


    “我們的任務是臨時的,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就迴監察署歸隊了。”


    安德烈臉上這才訕笑,對莫測連連說道:


    “哪有,想多了,想多了啊!”


    見莫測走迴自己的臥室,安德烈這才深深吸了一口氣雪茄,緩緩吐出煙霧。


    在丁邦常說“有莫測就夠了”的時候,他心下頓時想到,莫測是不是以後會一直做丁副議長的保鏢?


    如果是的話,那句“有莫測就夠了”,丁副議長就是在暗示安德烈將要“失業”?


    結果,虛驚一場...


    安德烈苦笑著搖了搖頭。


    這份保護副議長大人的工作特別好,也正是有這份工作,才能在蘭思詠妹妹麵前吹噓,才有追求蘭妹妹的底氣。


    ..........


    莫測洗了個熱水澡,攤在床上。


    藤椅上狀若睡著的小白身上在散發著符源......


    莫測從“倉庫”中抽出筆記本,看了一眼上麵記錄的兩個名字。


    “艾良...”


    “凱烏斯...”


    心下跟著默念了一遍,將筆記本丟迴倉庫,莫測翻身睡覺。


    今天又欺騙了不少人,應該提升了不少進度吧...


    .........


    東城市,聯邦自然科學院。


    智慧教團教長左微醒來的時候,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年輕的智慧教團新人封偉一襲樸素的學生裝,正在黑板上寫著什麽。


    黑板上的內容,並不是他自己曾經書寫的內容......


    左微微微眯起眼睛,讓已經蛻化的視力勉強聚焦,落在黑板上的點與線之中。


    越看,越是心驚。


    極簡的線條以規律的形式排列,將各個原子彼此連接,竟清晰地呈現出一個碩大的螺旋結構。


    這結構,正是他幾年以來夢寐以求卻不得的結果!


    這是他期許迴歸鐵神懷抱之前,決心一定要完成的內容。


    沒錯,就是這個!


    因子!


    生命的本質分子,既負責生物體包括鐵民的代代遺傳特性,又決定生物個體本源的分子!


    原本難以琢磨側形態,竟然在這位新人的筆下呈現出極簡的結構,一目了然。


    甚至比他原來的規劃還要清晰一些。


    如果不是這幅身體已經衰弱的到極點,左微甚至想直接飛起來,將自己挪到黑板麵前,確認自己不是眼花。


    他勉強支撐著身體,站了起來。


    不用急,不用急...他一遍遍心下告慰自己不要著急,要將黑板上這幅宏圖巨製刻畫在心裏。


    還有,不要打擾仍然矗立在黑板前勾畫的教團新人。


    隻是,他起身時觸碰了一下椅子,發出了輕微的撞擊聲。


    封偉聞聲迴頭,正看到教長大人渾濁的眼神正看向自己。


    封偉連忙將手中的粉筆握住,鞠了一躬:


    “教長大人,您醒了!”


    左微沒看封偉,而是把目光重新放在黑板的內容上。


    是了,就是這個...因子的空間結構。


    原本難以通過能力看清,隻能憑借基礎化學知識進行逐個原子嚐試的左微再次確認黑板上圖案的細節。


    直到發現,這圖形竟然區域完美,化學意義上的完美!


    沒有錯誤,是正確的。


    左微這才稍稍放下心來,將目光轉移到勾畫圖案的人身上。


    封偉略有些緩緩,攥著的粉筆被不小心捏斷,連忙說道:


    “教長大人,學生...學生僭越了。”


    “不...”左微嘶啞地否認說道,費力的擺手,指著黑板說道:


    “這是你分析出來的?”


    封偉這才鬆了下來,將手中的粉筆放在桌上,解釋說道:


    “學生看到您留下的內容,心有忽有所感,覺得應該是這樣的。”


    早就知道答案的事情當然不能說...


    “偶有...所感?”


    教長左微喃喃地念叨封偉所說的這四個字,再次抬頭審視黑板一番,這才歎道:


    “能從粗糙的結構圖偶有所感,這就要求...你的化學功底相當深。”


    “就算是教授的水平,也很難進行這樣的推測,你...”


    “隻能說你是個天才。”


    聽到“天才”這兩個字,封偉不敢露出半分喜悅的神色,謹言慎行:


    “教長過獎了。”


    左微連連搖頭,指著黑板說道:“這是一個創舉,是生命科學的基石。”


    “你可能還不知道,你做了一件多麽重要的事情!”


    我早就知道它很重要了...封偉笑了,沒說話。


    “如果因子是這樣的話,那就...都能說通了。”


    左微依舊看著黑板,像是自言自語一般說道:


    “半保留複製,就可以實現分子的複製過程,從結構圖上看沒有任何問題...”


    “還有,鐵民的生育同樣基於此分子,鐵民是雙倍體,各自將一半的因子遺傳給子代,子代再次形成完整的一套因子。”


    “封偉,這是一個創舉。”年過九十的左微再次重複了這句話,滿是皺紋的臉上同時出現了驚訝和喜悅的神色。


    看了看封偉,左微堅持著抵擋困意,笑道:


    “我叫左微,你以後可以稱唿我為左老,不用再稱唿教長大人了。”


    說完,左微蒼老的臉上露出難得的微笑,繼續對著封偉說道:


    “這項成就,馬上就以我們兩個人的名義發表...”


    “這將是震驚整個大陸的成果!”


    “你是我們智慧教團未來的希望!”


    一連串的喜訊讓封偉有些措不及防,愣了許久。


    教長大人公布姓名,讓自己改稱唿是表示了親近之意。


    更為難得的是,教長大人,不,應該說左老並沒有霸道地搶走自己這個貢獻,而是讓兩人一起署名發表。


    還有,自己以後恐怕會成為智慧教團的重點培養對象。


    這才入學多久?半個多月而已...


    封偉頓時咽了一口唾沫,心下想到:


    沒想到我起飛的第一步,竟然是通過這種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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