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樓找到李簡,莫測順利迴收自己的“精準”手槍。


    “對了,還有件事需要幫忙。”莫測笑嘻嘻說道:“卓燁然的汽車排風口裏還有一個打火機,幫我弄出來…”


    “打火機?”李簡眉頭皺起,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隻是一個打火機,你新買一個就好了。”


    莫測連連搖頭,認真臉笑道:“那顆打火機很貴的,花了我兩個銀元!你知道的…我一直是個節儉的男人!幼兒園的內褲都是縫了又補,一直穿到小學。”


    李簡翻了個白眼:“切~鬼扯。”


    莫測正經了一些,問道:“你沒參與審訊卓燁然?”


    “那種事兒用不著我,監察署有專業的刑訊科。”李簡伸了個懶腰:“有空嗎?去靶場玩玩?”


    李簡對打槍似乎很熱衷啊……莫測思考了一秒鍾:“我得出去一趟,等有空吧。”


    “打火機的事情就拜托你了。”轉身離開前,沒忘又加了一句。


    李簡掃了一眼他的背影,下意識的摸了一把自己的短發,暗自笑道:“竟然不喜歡玩槍,真是個奇怪的男人…”


    至於“惡臭”打火機,卓燁然的審訊結束後,肯定會坦白自己的被捕過程,“惡臭”打火機的事情總會被同事們知道的…莫測倒是不擔心迴收,潘多拉是允許懲罰者私人持有一定的契約物品的,凱瑟琳夫人的“火焰”咖啡壺就是例子…


    當然,這要在《懲罰者手冊》,也就是《黃》這本書的規定範圍之內,對此有編纂的明確章程:


    1.契約物品須有合法來源,如果來源違反《公約》,需調查非法渠道;


    2.懲罰者私人持有的契約物品需經當地懲罰者隊伍驗證……如果是攻擊類符源之語,危險性方麵不得超過源出之語;


    3.私人持有契約物品經驗證後,必須進行本地單位內登記,並知會懲罰者隊伍內部全體成員…;


    4.登記申請發送到潘多拉上級存檔…


    ……


    補充條款:若契約物品所蘊含的符源之語不在潘多拉數據庫內,契約物品需提前借調至潘多拉總部,為期不超過三個月。


    這個補充條款的目的很明確,潘多拉非常重視符源之語的收集和研究工作,畢竟是靠這個起家……莫測一邊下樓,一邊思索。


    至於迴收惡臭,倒是不用太過擔心,來源的問題容易解釋,說是興隆山莊委托處就行,也大可以說剛剛得到這件契約物品,還沒來得及登記…這東西的威力不是普通意義上的爆炸物,通過驗證的問題不大…級別也不算高,應該不會是潘多拉以前沒見過的符源之語,不用遵循補充條款,再等三個月…


    即使這樣,手續還是繁瑣了一些……都怪《紅》、《黑》、《黃》相應條款規定的太過嚴密,寫著三本書的人一定是律師專業…莫測無聲腹誹。


    找到有軌電車站,坐車迴市區。


    上午沒什麽事兒,正好去將兩個新人的戒指做了,也就是兩枚“通訊”的底材。


    一路上,莫測還是意外發現有些不同。


    街道上人流量增加,一些商鋪內外人頭攢動;車流量也大了不少,在一些狹窄的路口形成擁堵,甚至有軌電車都不得不停車等待…


    街道上很多地方,都張燈結彩…


    這似乎…是節日的氣氛,莫測恍然,原來不知不覺間,九月已經過半。


    按照羅迪尼亞大陸的習俗,每五年的最後多出一天“長生節”,用以紀念遠古那位領導鐵民戰勝惡魔的英雄前輩…今年是統合紀元1115年,正是有長生節的年尾。


    惡魔……不會是老家春節時候流傳的“年獸”吧,莫測對自己開了個玩笑…按照原主的記憶,長生節並不用放鞭炮。


    最引人注意的是…在路過中央廣場的時候,“長生”雕像下的信徒呈幾何倍數增加,大量鐵民半跪在廣場上,雙手向天,齊聲禱告…這也是每次長生節的必備活動。


    整齊而又隆重的聲音…


    “長生啊…


    您不懼傷痛,教我們反抗!讚美您!


    您不懼失敗,賜我們自由!紀念你!


    你為我們流盡了最後一滴血和水,讚美您!


    您拯救了鐵神的後裔,世世代代,感恩您!


    ……”


    長生…這個明顯有唐人特征的先祖到底做了什麽,卻是語焉不詳…莫測迴憶原主以前接受過的教育,根本找不到比較係統的描述,這似乎就像家鄉中的一些洪荒神話,供奉著神話中某些戰爭英雄。


    比長生更遠古,那就是天天都能聽到的鐵神了…不過有一點和“長生”類似,鐵神也沒什麽明確的描述,甚至比“長生”更慘,鐵神幾乎沒有明確的形象…鐵神是開天辟地後創造生靈的創世神…所有生靈都是鐵神的作品,鐵民更是自稱鐵神後裔。


    無論長生還是鐵神,鐵民的崇拜和信仰是無疑的,但是這種信仰的源頭卻讓人深思…羅迪尼亞大陸並沒有教會之類專門供奉鐵神或者長生的機構,更多的是鐵民間的自發組織的,潘多拉和聯邦政府對此也非常支持…


    很多邏輯說不通啊!


    這個世界本身就很多東西說不通…以前就想過好多遍的。


    嗬嗬…群體穿越本身就是一件說不通的事兒,什麽未解之謎能比這個更讓人匪夷所思?莫測看到即將到站,也停止尋思這些暫時得不到答案的事兒,跟隨著人流下車。


    找到已經光顧數次的“慶芸樓”,此時的客人竟比平時多了不少,前兩次來都是空空蕩蕩的,此刻卻有不少客人在挑選首飾。


    還真有點像過年…莫測剛一進門,就被上次接待的女導購認了出來,臉上滿是笑容:


    “警官,您又來了,歡迎關顧!”


    莫測頷首點頭,剛要說話,女導購便禮貌做出“請”的手勢:“警官,銀製品和比較便宜的彩金在這邊……您這邊請!”


    聲音有些興奮的歡快,慶芸樓裏麵幾位衣著華貴的客人轉身,目光打量著莫測,似乎想通過穿著評估這個年輕人的財力,有些人眼中露出思索的表情。


    額,這導購業務真熟練,記性也挺好……莫測滿頭黑線,露出尷尬的笑容,痛快道:“好滴。”


    “不用看款式了,還是這樣的銀戒指,再製作兩個。”他豎起中指,用另一隻手指了指銀戒指。


    “我記得您上次打了三個……”乖巧的女導購愣了愣神,質疑道:“再打兩個?”


    她目光落在莫測帶著手套的手指上,似乎在下意識的數莫測的手指…沒錯,是五根手指。


    不對啊…這位客人最初那次還打了一枚金戒指…


    莫測清了清喉嚨,沉聲道:“請叫我指環王。”


    ……女導購雖然猶豫,還是將訂單排到製作處,莫測前麵有一堆情侶排隊,男的長的很高很帥,女的乖巧溫柔,清純漂亮…兩人等待製作一款銀質的情侶尾戒,你儂我儂,很是甜蜜。


    狗糧灑地莫測心中不斷冷笑。


    別看你們現在濃情蜜意,等你們結婚了,很快就會像左手摸右手一樣沒有感覺…然後…嗯,每天為誰收拾碗筷,打掃衛生爭吵…女的嫌棄男人不脫鞋進門,男的嫌棄女的化妝品太貴…等有了孩子,天天被孩子煩的睡不著覺,半夜起來給孩子喂奶…


    然後…莫測繼續歡快地暢想:男人如果賺不來足以養家的收入,將被女人嫌棄,貧賤夫妻百事哀,之後就會是爭吵…隨著吵架不斷升級,冷戰越來越頻繁,最終感情破裂;如果男的混好了,過上了富裕的生活,最終會越來越關注身邊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士…嘿嘿嘿嘿...有錢總會變壞的。


    如果女人因為操勞的家庭生活越來越老,越來越醜,結果將會被男人嫌棄,導致某些方麵的生活越來越不和諧,嗯,一定是這樣的!相反,如果女孩保養得當,一直保持著現在的美麗,早晚會被其他男人關注,被金錢或者其他欲望方麵的攻勢擊倒…吼吼吼吼…


    所謂的愛情,注定是沒什麽好結局的事兒。


    嗯,我心理有些陰暗…莫測腹誹了一句,目送兩人互相給對方戴上戒指,幸福的離去,這才到櫃台前,等待金匠師傅打磨兩枚光禿禿的銀戒指。


    “這位先生,你能不能讓我先來?我趕時間!”


    莫測身後忽然傳來一句不太友善的聲音,轉頭看去,是一對歐羅巴情侶…


    mmp!怎麽又是情侶……今天是“注定被撒狗糧日”?


    男人身穿著相當名貴的西裝,散發著富貴的氣息,而胳膊則被女伴抱在懷裏,女人身穿黑色的短式樣皮草…有錢人啊。


    此刻,男人正看向莫測。


    “先生,排隊是素質的體現,是鐵民文明進步的階梯。”莫測微笑迴應,表示拒絕。


    歐羅巴男人抬起頭俯視莫測,原本就比莫測高出半個頭姿態更顯傲慢:“你隻是打兩枚不值錢的銀質戒指,卻占用了別人寶貴的時間。”


    “你知道嗎?在這裏耽誤我每一個小時,我的公司就會損失幾金元的收入…你是不是想要錢,我可以賞你五銀元,請你讓開位置。”


    “五銀元,已經比你這兩枚戒指昂貴了!”


    女人收緊了懷裏男人的胳膊,臉上同樣滿是驕傲,除了傲慢,還帶著一絲自豪。


    金匠師傅聽到爭吵,打量眼前等待的三位顧客,馬上注意到莫測的黑風衣明顯比不過皮草+名貴西裝,頓時停下手中的動作…


    一直接待莫測的女導購也是愣住,連忙對莫測使了個眼色…這是好心提醒,讓莫測妥協的意思。


    西裝男單手掏出錢包,女人配合著劃開拉鏈,從一堆金線鈔票翻出一張五銀元的鈔票,刷的一抖,遞到莫測麵前…


    這姿態,仿佛在說窮鬼沒拒絕金錢的理由,好像莫測一定會拿錢,然後灰溜溜地走開…


    …莫測注視兩人,伸手接過鈔票:


    “謝謝您的慷慨!不過……”


    他又笑著加了一句:


    “位置不換!”


    噗~~~旁邊看熱鬧的金匠師傅頓時笑出聲,低頭繼續工作…


    男女兩人同時愣住,眼睜睜看著莫測將五銀元裝進口袋,卻沒有半分挪動的意思,這才明白被耍了…


    眼前這家夥,並不按常理出牌啊!


    男人伸手指向莫測,原本想吼一句“把錢還我!”,卻又覺得這很掉價,不符合自己富豪的身份…張口結巴了幾秒,這才無能狂怒:


    “你…你這無賴!小偷!騙子!”


    作為穿越者,莫測涵養功夫是很好的,依舊認真地微笑道:“不!不!不!先生,請您不要褒獎我……我是一名惡棍!”


    “比無賴、小偷和騙子更加瘋狂的惡棍!”


    額……正要上前勸阻的女導購聽到莫測的迴答,剛抬起的腳頓時懸在半空,有些僵硬。


    金匠師傅手一抖,差點將正在打磨的戒指塞進砂輪…


    男人和女人同時愣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麽好,一陣詞窮的感覺從心底油然而生,緩了好幾秒,女人才不屑地迴敬:


    “你們這些唐人,真是最狡猾最陰險的無賴…你們根本不懂紳士風範,不配在城市生活…應該被趕出人類社會。”


    就這程度?你麵對的可是“心魘”!靠說話支付代價的節奏大師!不過,我最煩民粹主義了…莫測臉一沉,用告誡的口氣迴敬:


    “女士,您要明白,我們敬仰的長生先生是唐人!驅除的話,你先去將長生雕像搬走!你能嗎?”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咱們首陽行省的行省大人也是唐人,我可以告你歧視!”


    莫測的高舉高打,頓時讓男西裝知道女人說過了,他伸手擋了一下,似乎是想揭過這篇,又將手推向莫測。


    莫測怎麽可能被普通人推到,輕飄飄的後退了一步,臉上再次露出笑容。


    “先生,你可是在襲警!你要明白後果!”莫測伸手拉動風衣,露出裏麵的監察署製服,對旁邊的導購和金匠師傅說道:


    “你們都看到了吧!”


    男人的手頓時懸在半空,他雖然是商人,有著不菲的財富,還是熟悉聯邦法律的,襲警可是重罪!


    沒想到眼前這個眉目還算清秀的年輕人,竟然是監察署的官方人員…


    “我…我沒想推你…我…”男人已經明白踢在鐵板上,後果不是用錢能解決的問題,連忙解釋:“我隻是…隻是保護我的女人!”


    “你的意思是說,我在嚐試危害這名女士?”莫測不慌不忙,認真說道:


    “我可沒動手,我身為一名監察員怎麽會無辜對鐵民出手?我告訴你,你這是在誹謗官方人員!”


    男人愣住…臥槽,兩頭堵啊,我特麽說什麽都是犯罪?


    頓時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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