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一麵之緣,但那是莫測第一次參加任務,對原治安署長大人印象格外深刻。


    是彭斯·羅德曼無疑!


    當初幫助懲罰者行動,導致眼前的彭斯·羅德曼下台……


    他怎麽會認識艾良?難道……原治安署長,也是艾老板的官方後台?莫測懷揣著疑問,看到外圍有幾個聚在觀景盆栽後沉悶抽煙的賭徒,便走上前去。


    “借個火!”


    點燃香煙,借給莫測火柴的人苦大仇深地問道:“兄弟,你也是輸光了過來透口氣?”


    看來這裏是輸家們傾家蕩產後,重新思考人生的聚集地……莫測哭喪臉迴了一句:“輸光了半年的薪水,沒法和老婆交代了…”


    我怎麽可能會輸?我是賭神,隻是今天沒玩而已…莫測心裏傲嬌的想到。


    “我也是。”另一個同樣麵色陰沉的人說道:“房子都輸掉了,不知道能不能用老婆換點籌碼…”


    借火柴的賭鬼打量一遍莫測文明帽下英俊的臉,沉思了幾秒鍾:“兄弟,你不會山窮水盡的,有翻盤的機會…”


    “哦…”莫測不解。


    “可以去四樓麵試男公關,一夜幾金元的收入,很賺錢…就是身體得抗的住。”賭鬼如同人生導師般一本正經的規勸:


    “你這顏值,不做這行可惜了。”


    “真羨慕能靠臉吃飯的人…”旁邊的另一個人附和道。


    真這麽賺錢?


    莫測感覺自己差點被說服,心中一動,連忙把三觀不正的念頭傾向拋出腦外,對幾位賭鬼微笑迴複,便不再說話。


    一邊抽煙,一邊透過盆栽葉片的空隙,注視茶室中的人。


    情況和猜測的畫風不符…


    此時的彭斯·羅德曼已經沒有治安署長的威嚴,情緒似乎有些激動,向艾良不斷的申訴著什麽,不停的做擺手、攤手的動作,一副低聲下氣請求的樣子。


    而對麵的艾良,則依舊保持著風輕雲淡的逼格,頗有種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的味道,他不太理會麵前的原治安署長,一邊聽著前者的手舞足蹈的控訴,一邊凝神注視賭場。


    ……莫測有了幾分猜測。


    彭斯·羅德曼應該很久以前就認識艾良,甚至可能是興隆山莊夜總會的後台之一,不過…他現在不是聯邦官員了。


    人走茶涼?


    彭斯·羅德曼在興隆山莊老板麵前,沒有一點逼格啊…官場和商場,都是無比現實的存在。而且,不僅僅如此,他們之間應該有什麽爭執,彭斯原署長似乎想說服艾老板,卻被當場打臉。


    莫測很有種想要上去聽一聽的衝動,但是考慮到風險,又往盆栽後麵靠了靠,擋住身體。


    很快,艾良不動聲色的揮了揮手,下了逐客令。


    彭斯·羅德曼因此激動,雙手支撐著茶桌,臉色鐵青…


    艾良充耳不聞,臉上的笑容明顯是在應付,像是在說:


    你能把我怎麽樣?


    本就心思細膩的莫測,再加上三年心理學方麵的熏陶,很容易就把握到兩人的情緒變化,借此推測上麵的情況。


    之後,就是彭斯·羅德曼憤然離席,帶著兩名身穿深藍色西裝的保鏢離開茶室,頭也不迴的下了階梯。


    莫測沒急於行動,依舊注視著茶室中的艾良,隻見他看到彭斯走後,伸手招了招,兩名身穿黑衣的保鏢進了茶室。


    艾老板隨意的說了兩句,兩名保鏢從茶室中出來,同樣下了階梯……


    兩名下台階的保鏢麵色肅殺,走路的時候手肘下意識的緊繃,有種隨時拔槍的緊迫感…明顯是接受了什麽重要任務。


    這種情況是……


    艾老板不會是想對彭斯動手吧?


    意識到這點的莫測突然一驚。


    看來是的…除了這個原因,莫測腦補不出什麽其他的理由,當然,這也是因為信息有限。


    沒有猶豫,莫測隔著外衣摸了一下手槍,在兩名風衣保鏢經過自己身邊後,撚滅了煙頭,跟了上去。


    兩名黑風衣下樓,在一層大廳和其他三名保鏢匯合,一行五人徑直出了興隆山莊夜總會。


    擦,出去了再迴來,又得多花十銀元……莫測盤橫了一下利弊,毫不猶豫的跟了出去。


    隻是這一出去……


    一輛黑色汽車停在大廳門前,正看到彭斯·羅德曼帶著兩名深藍西裝保鏢鑽了進去,駕車離去。


    五名黑風衣則是被另一輛寬大的吉普車接上,魚貫而入,遠遠的跟著黑色汽車。


    尼瑪……夜總會門口的冷風有點涼……


    孤零零站在門口的莫測左右打量了一下,放棄用通訊唿叫道格拉斯出來開車的念頭,衝著旁邊停的人力車跑去。


    夜總會門口,總是停著一排人力車的,深夜會有不留宿的客人返程迴家陪老婆,車夫一趟就能賺不少…


    莫測抽出一張2銀元的紙幣,對著侯客的人力車夫們喊道:


    “誰的車最快?”


    ……幾個車夫看到銀晃晃的紙幣,爭先恐後的圍了上來。


    “我…”


    “我!”


    “我最快!”


    “先生,來我這,我綽號飛毛腿,人稱快馬杜飛,參加過城市長跑……有名次……”


    “就你了…”莫測指了指自稱快馬的人,蹬上他的車輛。


    ……三短一長選最長。


    “先生,您瞧好吧!我兩分多鍾就能跑到山下…”杜飛往手中吐了口唾沫,摩拳擦掌。


    莫測指了指前麵五名黑風衣的吉普車:


    “追上前麵那輛汽車!”


    “這……”杜飛身體一僵,兩條腿如同灌鉛…


    “走呀…你不是飛毛腿麽!”莫測催促。


    “那可是汽車…”杜飛咽了口唾沫。


    莫測毫不猶豫的又抽出一張2銀元的銀線鈔票:


    “能跟上就行,跟上就是你的!”


    杜飛眼睛一亮,毫不猶豫的拉起車杆,撒開雙腿狂奔;


    一騎絕塵……


    ……


    這個世界的電動汽車速度不算快,當然,杜飛“飛毛腿”的稱號也不是白給的,更得益於人力車夫是城市老油條,竟知道一條下山丘的小路,到達底下的時候,兩輛汽車正從眼前經過。


    快馬杜飛撒開雙腿,居然真能遠遠的跟上。


    “怎麽樣,先生,我快不快……”杜飛用脖子上搭著的毛巾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頭也不迴的說道。


    “加油…”莫測風衣內推槍上膛,沉聲讚了一句:“你鬥氣化馬!”


    沒有多遠,大概剛剛離開興隆山莊夜總會山丘不到一公裏的樣子…


    後麵吉普車突然加速,猛然超過彭斯·羅德曼的黑色汽車,一個急刹車堵住道路,將後者硬生生的別停。


    “就是這裏!”


    莫測摸出一張五銀元的紙幣扔在車座上,跳下人力車,躲進路邊的陰影。.


    密集的槍響猛然響起。


    五名黑風衣已經從車裏魚貫而出,紛紛拔槍,圍著彭斯·羅德曼的汽車瘋狂的點射。


    20響駁殼槍,每人雙槍,共計十把槍的槍口同時火光閃耀。


    汽車玻璃粉碎,遍布彈孔…


    司機在被別停後就想調轉車頭,剛剛扭動方向盤,就被子彈打得鮮血四濺。


    同樣遭遇的,還有坐在副駕駛上的一名藍西裝保鏢。


    瞬間斃命的司機屍體僵直,似乎一腳正壓在汽車電門上,遍布彈孔的汽車猛然轟鳴,向著著側前方衝去,竟然逼開了五名黑風衣的隊形,重重的撞在停著的吉普車上。


    另一名藍西裝坐在後排,幸運的沒在第一時間中彈,車門被他猛然踹開,身影翻滾而出。


    他身手不錯,停下翻滾後抬手對射,幾槍便命中距離最近的一名黑風衣…


    紅色的血霧頓時從黑風衣身上蓬起,失去意識的身體軟軟倒了下去。


    隻是另外四人已經調轉槍頭,從各個方向將身手不錯的藍西裝打成了篩子…


    就在這時,後排另一側車門猛然打開…


    一行四人的黑色汽車,隻剩下彭斯·羅德曼一人。


    四名黑風衣幾乎下意識的對準被踹開的車門,傾瀉子彈。


    容彈量高達20發的駁殼槍形成了強大的火力壓製,黑風衣又占據先手的主動,彭斯·羅德曼在劫難逃。


    隻是…沒想到的是。


    原治安署長卻從另一側的車門飛躍而出…


    這是剛剛那名藍西裝保鏢打開的車門,彭斯署長踹開了另一側的車門,卻沒從這個車門中跳出,而是狡猾的選擇了另一側…...


    出其不意!


    背靠打開的車門,原治安署長抬起手中的長槍,搏命的子彈隨著扣動扳機的手指瘋狂掃射。


    這是一支連發的衝鋒槍!


    彭斯署長隨身帶著火力更猛的槍械。


    近距離的瘋狂掃射頓時撂倒兩名措手不及的黑風衣,更加強橫的火力和出其不意的策略讓彭斯·羅德曼博得生機。


    可惜,人數的優勢無法單純靠武器彌補。


    另外兩名黑風衣已經趁著同伴被擊斃的空隙反應過來,對著彭斯署長的車門扣動扳機。


    脆弱的車門經不住子彈的洗禮,署長大人肩膀和腿部同時中彈,隻能死死的抵住車門,連抬槍還擊都做不到。


    就在這時,受傷的彭斯·羅德曼看到紅光閃動,一個頂著光盾,戴著半高文明帽的身影從黑暗中從容的走了出來…


    啪~啪~啪~啪……


    身影出現在兩名黑風衣的側方,輕鬆的連續點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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