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中人來人往,手腳忙碌,快到了中午,大家都急著準備午飯,隻聽一聲巨響,一道人影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臉上掛著冷笑,身後跟著兩個半大不小的笑子。


    廚房中管事冷汗登時冒出,“這不是二長老嗎?您這是……”


    “你們好大的膽子。”喬舞掃視過眾人,冷笑一聲:“誰給你們的膽子敢如此糊弄本長老?”


    “這,這話從何說起呀!”


    “王然。”


    聽到喬舞的叫喚,王然指著管事說道:“是他說的,不管什麽大張老二張老來沒到了飯點兒,通通不能吃飯,這是規矩。”


    管事對上喬舞陰鬱的眼神,冷汗連連:“二長老,這是個誤會,是誤會呀。”


    “這話難道不是你說的?”


    管事有苦不能言,這顧二平日裏便被人瞧不起,德不配位自然會引起不滿,他如此也是授了旁人的意,可沒想到這位長老剛迴來便又痛揍了田聰,便知道這位二長老心情不太好,急忙命人將飯菜送過去,可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是他親口對我們說的!”王然大聲說道:“他還說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今日也得按規矩來!”


    喬舞森然:“我倒不知道你這個小小的管事何時有這般大的能耐,本長老連夜奔波迴到宗門竟連一口飯也吃不得嗎?誰給你的權利越過長老之上?嗯?”


    實在受不住這陰森森的視線,如同被一條毒蛇盯上一般,管事跪了下來:“長老恕罪,長老恕罪。”


    喬舞:“你覺得本長老是個好相處的?”


    顯然不是。


    這位的惡,宗門眾所周知。


    喬舞伸手,管事如小雞仔一般被掐著脖子拎起來,見眾人大氣不敢喘一聲,冷笑一聲:“本長老多日未歸,想來你們倒是將本長老忘得一幹二淨,如此,本長老不介意幫你們迴想迴想。”


    咯嘣。


    管事頭一歪,沒了聲息。


    眾人麵色慘白,被嚇得不輕,紛紛跪在地上。


    “記住了?”


    眾人顫抖的聲音:“記,記住了!”


    喬舞目光陰鬱的一一掃過他們:“這次就算了,就是再有下一次,本長老可不是這麽好說話的。”


    說罷轉身離開。


    眾人跌倒在地上。


    好,好可怕。


    喬舞迴到院子後看這兩個小鬼呆呆愣愣的看著她,打了個響指:“怎麽,嚇到了?”


    王然吞了吞口水,是有被嚇到。


    喬舞在他們麵前永遠都是笑盈盈的沒個正經,這般暴虐還是頭一迴見到,奇怪,先前他有這麽可怕嗎?


    “當然沒有!”


    口是心非。


    喬舞揉了揉他們的頭發,“行了,待會兒廚房會送來飯菜,現在再去那兒給我站著去。”


    “為什麽還要罰站?”王然氣的臉頰鼓起來了。


    “想知道?”


    “當然。”


    喬舞抬了抬下吧:“去,站完了就告訴你們。”


    這可惡的老東西!


    王然罵罵咧咧的跑到一旁站著,王柳看著喬舞慵懶的模樣,全然看不出先前的陰鬱暴虐,垂了眼眸,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定。


    將他的模樣收入眼底,喬舞勾了勾唇。


    廚房畢恭畢敬的送來飯菜,兄弟二人這才結束了罰站。


    王然吃的狼吞虎咽,王柳卻食不知味,良久後,他放下了筷子說道:“舅舅,下午我要出去一趟,弟弟就拜托舅舅照看一下。”


    王然愣了:“哥你去哪裏?我也要去。”


    “去辦點私事,很快就迴來。”王柳笑著說道。


    王然嘟嘟囔囔不知何時哥哥背著他竟然還有了私事,不過也沒說什麽。


    倒是喬舞多看了他一眼:“不用我陪你去?”


    “不用,不過是些小事。”王柳搖頭。


    飯後,王柳叮囑王然,王然不耐煩的抱頭說道:“哥你好囉嗦,你隻是離開一會兒又不是一去不迴,做什麽搞得好像生離死別一樣。”


    王柳一頓,進而摸著弟弟的頭發說道:“我這不是不放心你嗎?你性子衝動,就算哥哥不在一會兒也放心不下你,”


    “哎呀,哥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會乖乖的。”王然不耐的揮手驅趕。


    王柳笑著搖了搖頭,大步離開走到門口時看著與喬舞鬥嘴的弟弟,眼底劃過一抹不舍,隨即變得絕然。


    當天夜裏,不知怎麽迴事,王然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沒油來的心慌,就仿佛要發生什麽事。


    這時聽到門口一陣唏噓聲,王然坐起身來打開門,便見一道人影跌在自己身上,心下大驚,險些將人扔了出去,帶看的麵容時立刻變得蒼白:“哥,你怎麽了?”


    手上粘膩,借助月光看清手上布滿了鮮血,這一刻血氣湧,王然大腦一片空白:“哥你怎麽了?哥你別嚇我。”


    顫抖著手,將王柳扶進房間。


    王柳渾身是傷,最恐怖的便是深刻見骨的傷口,此刻向外翻著皮肉,看著極為猙獰。


    “哥哥。”王然流著眼淚,手足無措:“哥你怎麽了?是誰傷了你?”


    王柳奄奄一息,將一塊玉佩塞給了王然:“將這個交給舅舅。”


    說完後便源源不斷的鮮血從口中溢出。


    “我知道,哥你別說話了,我替你止血,來人來人呐!”


    “我沒事。”說完便又吐出一口血來。


    “哥,你別說話了。”王然眼淚模糊了視線,努力睜大眼睛,一邊替他包紮著傷口,顫抖著手,好幾次打不住結。


    “別費力氣了,我五髒皆碎,沒多少日子了。”事實上,若不是他強撐著一口氣逃迴來,恐怕會當場喪命,抬手用盡力氣拂去弟弟眼中的眼淚說道:“是我與虎謀皮,日後哥哥不在,你一定要跟在舅舅身邊,他能護你一世平安。”


    “我不,我不要,哥,你別說話了,你不能出事,舅舅!對!我找舅舅來,他一定有辦法救你的!”


    王柳拉住王然,“聽話,日後哥哥不在一定要跟在舅舅身邊,哪也別去,知道嗎?”


    “我不要,我誰都不要跟,我隻要跟在你身邊。”


    視線越來越暗,王柳喘了口氣,“別意氣用事,這個你拿著。”


    費力的從懷中掏出一袋丹藥:“這是可以控製蠱蟲的丹藥,若是遇到性命之憂就服下它。”


    “我知道哥我知道,”王然將丹藥拿在手裏,王柳的氣息越發虛弱,他慌了:“哥你醒醒哥你醒醒啊!”


    王柳的視線逐漸昏暗下來,張了張嘴想說什麽,手無力的垂落下來,最終沒說出什麽。


    漆黑的月色中,一道撕心裂肺的聲音響徹夜空:“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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