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舞思來想去,原主一直在喬家縮著,頂多與喬家人小打小鬧,不可能有什麽苦仇大恨,對她有這般恨意,甚至不惜出接二連三的出動死侍,很有可能是她無意中招惹之人。


    她迴想自己往日種種,經過試探也一一排除,就剩下唯一與自己有過節的白家。


    當初白玲瓏當街縱馬,她給了對方難堪,也許對方懷恨在心,所以意欲報複。


    顧白雖然不明白他們在說什麽,但白家他還是知道一些:“你與白家有過節?白家人呲牙必報,兇狠非常,但凡是招惹了他們,必定是要被報複的,他們一家人都是一群瘋子,你若是與他們有過節,這樣的方式還真是他們能做得出來的。”


    “不過究竟是什麽事情竟然能出動死侍,這般大張旗鼓,是有殺妻奪夫之仇嗎?”


    喬舞翻了個白眼:“聽你胡扯。”


    顧白喊冤:“可冤枉啊!若非是殺夫奪妻這天大的仇恨,我也想不出你是怎麽得罪了他們,能讓他們不惜一切代價出動死侍這般窮追猛打。”


    喬舞便將那日所發生的事與他簡單說了下,顧白砸嘴了然:“原來如此,你大概不知道吧,那白家二小姐白玲瓏是整個白家瘋的最厲害的一個,而且啊……”


    他瞥了一眼鳳朗寧:“那白二小姐可對這位有著不可言說的心思呢。”


    喬舞恍然:“原來如此,我本想若是真的是白家,倒也不至如此,原來竟有這層關係在裏麵,那就難怪了。”


    “我跟你說,既然你已經被白家那個瘋女人給盯上了,那就小心為上,那個女人可是瘋得沒邊兒,當初啊,她對鳳朗寧那叫一個轟動一時,虧了鳳朗寧不近女色,但凡被他多看了一眼,白玲瓏都得發瘋。”


    “說夠了沒有?”鳳朗寧抬眸,瞥了眼滔滔不絕的顧白:“就你有嘴能說?”


    顧白做了一個拉鏈的動作:“行,我閉嘴。”


    一天天的就知道威脅他。


    “如今隻是猜測,並未證實那些死侍是出自白家,還是需要調查一番的。”喬舞說完後起身,將輪椅還給了鳳朗寧:“天色不早了,我先休息了,你們隨意。”


    顧白看了眼正午的太陽,再看已經關門休息的喬舞,轉向鳳朗寧:“這就休息了?”


    “怎麽?”


    “沒什麽,我從西域帶迴來些東西,對你身體有好處,明日讓人給你送過來。”顧白見鳳朗寧盯著喬舞房間出神,手在他麵前晃了一下:“看什麽呢?”


    “沒什麽。”鳳朗寧收迴視線,對他道:“太近了,離我遠一點。”


    顧白罵罵咧咧,心道喬舞與你靠近的時候怎麽沒見你這麽嫌棄?


    “用得著人家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用不著的時候就讓人家走遠一點,你可真是死鬼。”


    “你想死?”鳳朗寧陰測測看他。


    “有道是有了新人忘舊人,古人誠不欺我啊!”顧白跳腳:“你怎麽還打人呢?”


    “打你?我還想滅口你要不要試試?”


    顧白慫了,他不敢。


    嬉鬧過後,顧白言歸正傳:“算算日子,鳳家祭祀快要開始了吧,你的身體還撐得住嗎?”


    “放心吧,死不了。”鳳朗寧坐上輪椅,從暗格中取出一個瓷瓶,倒出一顆丹藥來吞下。


    “這麽下去不是辦法,你遲早有一天要……”話到此,見鳳朗寧撇了他一眼,顧白攤手:“你這麽看我也沒用,自己的身體你自己清楚,難不成真要為了這些不知所謂的人讓自己變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值得嗎?”


    “人?鬼?”鳳朗寧嗤笑,殃殃眼中是濃濃的嘲諷:“人心紛亂,是人是鬼誰又分得清?”


    “你若想分,自然分的清。”


    “可我不想。”鳳朗寧仰頭,正午的陽光烈的刺眼,他眯起了眼:“想要分得清,太累。”


    “於是你就選擇這樣同歸於盡的方式?值得嗎?”顧白恨鐵不成鋼。


    “他們想要我的命,盡管拿去便是,若是沒本事,那就留下自己的命,很公平。”


    “你就是個瘋子!”顧白見他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恨聲道:“如若不是當初答應你一定要治好你,我現在就成全你!”


    讓他救一個作死之人,簡直就是枉費他的一番心血!


    鳳朗寧笑:“省省吧,等你打得過我再說。”


    顧白惡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氣哼哼的離開,臨走之際不忘叮囑:“不想死就少用元氣,這樣還能多撐幾年,起碼等你大仇得報再死,不然,就算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


    救?


    鳳朗寧垂眸不知想什麽,忽然笑出了聲:“可笑至極。”


    傍晚之時,紅霞布滿雲層,鳳朗寧坐在樹下不知想什麽,麵容沒了往日刻薄寡諷,一眼看過,竟是難得的柔和。


    喬舞出來後便看到如此,吹了聲口哨,“美景,美人,妙哉,甚哉。”


    鳳朗寧睜開眼:“你若是沒事就去把飯做了。”


    “不急。”


    鳳朗寧看她的確是不急,甚至走到一邊蘑起了藥,“你先前對我沒大沒小也就罷了,現在是存了餓死我的打算嗎?”


    “瞧你這話說的,嚴重了。”喬舞一邊磨藥一邊道:“你不是喜歡吃饕餮樓的飯菜嗎,一會兒就送來了,別這麽看我,懷疑啊?我雖然沒錢,但是別人有啊。”


    別人指誰不言而喻。


    鳳朗寧:“你對顧白做了什麽?”


    “別說的我跟惡棍似的,咱們是正經人。”喬舞看鳳朗寧即將出口的嘲諷,便快快的打斷了他:“不過是讓白白給他帶了些信,敘說敘說我們,不,你們之間的情誼罷了。”


    鳳朗寧頭一次見將威脅說的這般理直氣壯的。


    “顧晏不允許顧白與我來往,曾經便說過再與我來往就打斷他的腿,你倒是利用的好。”


    “物盡其用嘛,送上門的冤大頭,不用白不用。”喬舞一副無恥嘴臉:“還不是為了你,若不是為了你,我何至於落的個得罪顧家的後果?”


    “我看你樂在其中。”


    “片麵了不是,你要透過現象看本質。”


    鳳朗寧嗤笑一聲,丟給她一個東西,喬舞接住一看,是一枚丹藥。


    鳳朗寧:“受了傷就別逞強。”


    喬舞愣了一下,繼而笑著吞下丹藥:“竟被你看出來了。”


    她雖然看著沒事,不過也是在強撐,元氣虧空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聚迴來的。


    鳳朗寧倒是心細。


    鳳朗寧見她毫不懷疑的吞下藥,問:“不怕我下毒?”


    “下毒?”喬舞反問:“你會嗎?”


    鳳朗寧正欲再說,院門被敲響了。


    喬舞起身:“喏,你的本質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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