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之上突然出現一抹血紅衣擺,忍九頓住,慢慢抬頭。


    那張豔麗如鬼的容顏出現在她眼中,她隻是看了一眼,並沒有什麽反應。


    覃澤嘴角噙笑,眼神陰冷狠戾更甚之前。


    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靡豔妖冶的氣息和這雪色天地格格不入。


    忍九起身,抬眸看著他,過分平靜了些,“覃澤。”


    覃澤挑眉,餘光掠過她懷中的小貓,嗤笑一聲,語氣惡劣嘲弄,“看到我沒死,你似乎並不驚訝。”


    忍九並不介意他的態度,和他對視,“嗬,你沒死嗎?我還以為是我死了呢,畢竟,我們兩個都是要下地獄的。”


    覃澤臉上的笑意消失,俊美無儔的臉上一片陰沉,他直接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抵在樹上,手指慢慢收緊。


    “忍九,你現在一點功力都沒有呢,確定要這麽跟我說話嗎?”


    忍九看著他,似乎有些同情他,“我之前不也贏不了你嗎。”


    覃澤將她甩了出去,看著她摔到地上還護著懷中的小貓,心裏又有了一絲惡趣味。


    他大步走過去,從她懷中拎過小貓脖頸,一聲慘叫聲後,他將小貓屍體扔在她白衣之上。


    忍九閉了閉眼睛,扭過頭。


    覃澤一腳踩在她胸口,蹲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語氣曖昧,“喜歡嗎?”


    忍九沒有迴答。


    覃澤頓覺無趣,她沒了武功,連反抗都反抗不了,看不到她的希望寸寸破裂,他怎麽能甘心呢。


    他收迴手,坐在雪地上,將忍九拉在他懷裏,看著眼前的森林,開口問道,“你和左息九就住在這裏嗎?”


    語氣熟稔到如同多年老友重逢。


    忍九沉默,垂眸不知在想些什麽。


    “乖,帶我進去。”覃澤親了親她臉頰。


    忍九這才抬頭看他,神情複雜,“你進去做什麽,他又不在。”


    她的反應覃澤滿意極了,她身中縛心丹,他的觸碰她很難拒絕。


    一陣低笑之後,覃澤湊在她耳邊咬了咬她的耳垂,“你怕嗎?”


    忍九嗢咽了下,慢慢拉開和他的距離,“怕什麽?”


    “你還真是個小沒良心的呢,你當時可是負了我,”覃澤聲音陰沉下來,攬著她肩膀那隻手移到了她的脖子,“還殺了我。”


    忍九瞥了眼他的手,“我若是怕,你就會放過我嗎?”


    覃澤愣住,直接按住她的頭將她按在懷中,“哈哈哈哈哈,我的小野貓真是一點都沒變呢。”


    “確實,不管你怕不怕,我都不舍得放過你呢。”


    忍九沒有理會他,隻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衣服上的血跡,伸手擦了擦,鮮血沾在手指上,她撚了撚手指,若無其事地抬頭。


    “覃澤,你想怎麽樣呢?”


    覃澤看著她,冷笑一聲,“左息九呢?”


    “去了西海。”


    “去做什麽?”


    “大概是找縛心丹的解藥吧。”她有所保留。


    “西海哪裏?”


    忍九沉默片刻,慢慢開口,“聽說西海有一座孤島,上麵不分四季開滿了桃花。”


    她的眼神有一瞬間繾綣溫柔,而當覃澤想去確認之時,她卻平靜的如同凜冽冬日,不可靠近,難以捉摸。


    他微抬下巴,看了她許久,似乎是真情流露,“忍九,你知道嗎?我這幾個月,無時無刻不在想你,念你。”


    他太擅長作假,比如此刻他眼中的痛苦掙紮和思念得以實現的欣喜,真真切切。


    忍九低下頭笑了一聲,“是呢,若是你殺了我,我僥幸未死,也會念你入骨。”


    被她毫不留情地揭穿,覃澤一改剛才的深情作派,“嘖”了一聲,捏住她的下巴,眼中哪裏還有情意,隻剩一片陰戾惡毒,“嗬,我真希望,再過幾日你還能這麽跟我說話。”


    說完他便攬著她的腰離開。


    忍九不知道覃澤帶她去了哪裏,長途奔波讓她本就虛弱的身體有些受不住,幾次都昏迷了過去。


    再次醒來之時,她的眼前昏暗,動了動手腕,粗重的鐵鏈聲沉悶作響,肩胛骨疼的鑽心。


    她沒再動,眼睛適應了昏暗,這才看清周圍的情況。


    她半個身子泡在水池之中,兩隻手都被粗重的鐵鏈扣著吊起,脖子上也被冰冷的項圈扣著,項圈後麵的鐵鏈和牆壁相連。


    鋒利的鐵鉤穿過她的琵琶骨刺到身前,她垂眸都能看到鐵鉤上麵泛著寒光。


    她嗤笑了一聲,看向門口,眸色極深,不知在想什麽。


    這裏光線昏暗,忍九不知道外麵是白天還是黑夜,也不知過了多久,門被推開。


    突如其來的光線讓她眯了眯眼睛,覃澤一手拎著酒壺,另一手拿著一根鞭子走了進來。


    他關上了門,掀起衣袍坐在岸邊,仰頭喝了一口酒,把玩著鞭子,“瞧瞧你現在這副樣子,我都不知道我現在是該舍不得,還是該,興奮呢。”


    忍九抬頭,她的臉色蒼白,眉眼卻過分濃鬱,分明豔麗的長相,偏生氣質薄涼。


    覃澤看了她好久,伸手一鞭抽在她身上。


    他沒有留情,從她肩膀到小腹位置出現了一道血痕。


    忍九悶哼一聲,依舊沒有說話。


    覃澤收迴鞭,喝了口酒,酒水順著他的下巴流到喉結上掛珠,性感靡麗如同夜晚豔鬼。


    “忍九,你後悔嗎?”他的聲音格外認真,好像真的想知道她的答案。


    忍九過了許久才從疼痛中緩過神,“後悔什麽?”


    覃澤喉結滾動,隨手擦了擦淌下的酒水,“後悔當時負了我。”


    “負?覃澤,你我之間既無約定又無情意,我如何負你。”


    覃澤微抬下巴,又一鞭子甩了上去,“我不喜歡這個答案呢。”


    “覃澤,你想聽什麽呢?直接告訴我我複述給你聽不好嗎?”忍九挨了這兩鞭,眉頭都沒皺一下,反而嘴角噙笑,出言挑釁。


    覃澤麵無表情,直接一鞭子纏住她脖子往岸邊拉,鋒利的勾子將她整個人貫穿又往後拖,尖銳的疼痛襲來,蔓延不散。


    忍九喘著粗氣,唿吸紊亂。


    “求我。”他薄唇輕啟,神情涼薄又惡劣。


    忍九沒說話,他又拉著鞭子往岸邊移,看著鮮血染紅了那片池水也不曾動容。


    忍九痛哼出聲,他才止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覃,覃澤,你想讓我如何求你呢,跪在你腳下說一些你我都不相信的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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