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九嗢咽了一下,也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杯水,“那我呢。”


    “你不一樣。”


    “我有什麽不一樣的。”


    “你是忍九,是祁忘憂,”他起身,微微撤步蹲下,抬頭看她,目光虔誠,“你是唯一一個讓我忘記仇恨,願意放下過去的人,你是唯一一個讓我又恨又愛又無可奈何的人,忍九,你不一樣。”


    忍九眼神微動,伸手覆上了他的眼睛。


    覃澤沒有動作,安靜極了,下一刻他就感受到了唇上的溫軟,讓他意外,有些僵硬,不知如何迴應。


    她竟然主動吻了他?!


    不過忍九似乎不需要他的反應,主動又熱情。


    視線被遮擋,唇上的感覺被放大,他破天荒的想逃離這種無法控製的異樣情緒。


    他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動作,盡管他吻過她數次,可是這一次還不一樣。


    過了許久,覃澤才慢慢迴應,將她攬在懷裏,吻的動情。


    不知道是誰先起了身,或者都不重要了,他抱著她到了床榻。


    途中忍九無意間扯下了一根房間的帳慢,緋紅色的薄紗,就如兩人之間氛圍,朦朧又暗昧。


    覃澤眼神溫柔,輕撫過她臉龐,吻了吻她的下巴,“我給你機會拒絕。”


    忍九握緊手中薄紗,翻身將他按在身下,用薄紗擋住他的眼睛,在他腦袋後麵打了死結。


    她俯在他的胸膛,聽著他沒有什麽變化的心跳聲,輕聲開口,


    “你的眼睛慣會騙人,我不敢看。”


    說著,忍九就要伸手解他衣衫,衣衫褪半,覃澤抓住了她的手,喉結滾動了一下,他聲音微啞,


    “你真的願意?”


    他看不到忍九的表情,自然不知道她眼神裏的薄涼和戲謔。


    覃澤不願動她,卻還說成是尊重她,願意給她選擇。


    忍九清楚這一點,從他為她種下縛心丹卻沒再對她有什麽過分舉動之時就隱隱有了猜測。


    她不是例外,她不過也是覃澤的棋子,隻不過她這顆棋子作用很大,事關左息九。


    之前她不願殺覃澤,是因為她沒想過和華紹在一起,生命裏除了報仇隻剩下左息九和還清他的恩情。


    盡管左息九不會在乎,可是當初跪在地上求他的自己,她忘不掉。


    說她自欺欺人也好,說她自私自利也好,覃澤跟左息九有仇,不管他能力如何,放他一命,萬一他有機會與左息九對上呢。


    到時候不管左息九同不同意,願不願意,她都會用盡全力在他麵前對付覃澤,最好為左息九受傷,危機性命,還清他的恩情,即使這樣愚蠢又可笑,她不在乎。


    她生來就是自己,卻還要為了做迴自己而機關算盡,即便如此,她甘之如飴。


    她和左息九之間不是該有的師徒關係,也不是該有的情人關係,她與他並不對等,沒有倫理與尊重,這不公平。


    而現在她答應了華紹,要跟他一起隱居,那是她做夢都不敢想象的生活,她沒法拒絕。


    左息九的救命之恩她沒法還,那就替他殺了覃澤這個潛在的危險因子,盡管他同樣不會在乎。


    就當是讓她自己稍微心安。


    等不到她的迴答,覃澤準備伸手拽下眼前的遮擋物,可是下一刻卻被她用帳幔綁住了手腕。


    覃澤愣了一下,剛想掙脫,忍九貼近他耳邊說:“原來這個,還可以這麽用嗎。”


    聲音語氣都是跟他學的曖昧迷離。


    覃澤腦子有些亂,他就算真的想要她,現在也不會動她,她還有別的用處,他不敢保證忍九沒了處子之身左息九還會不會還愛她。


    畢竟左息九性情難測,他不想在這上麵打賭。


    “忍九,你會後悔。”該死的,他又不是什麽坐懷不亂的君子,有美人投懷送抱他還得拒絕這也過於殘忍了吧。


    忍九停下動作,聲音微冷,“你會負我?”


    “自然不會!”覃澤壓根沒有過多思考,直接迴答。


    氣氛似乎還有些凝滯,覃澤咽了咽唾沫,唇角微勾,“我隻是怕你一會兒受不住。”


    忍九剛才被他打斷,又得花費好長的時間進行心理建設才能對他下得去手。


    算算時間華紹他們也該到了吧。


    如果覃澤閉嘴的話,就這容顏這身材,確實誘人,可惜了。


    忍九隔著薄紗吻了吻他的眼睛,腦海裏極為突兀的浮現出她在夏城風月樓吻上左息九眼尾紅痣的畫麵。


    搖了搖頭,忍九將心思放在覃澤身上,手在空中停滯良久,都沒有狠下心將他衣服徹底扒下。


    覃澤手被綁著,又看不清她的樣子,莫名有些緊張,心跳快了許多。


    剛準備說些什麽,忍九突然將他衣服脫下,空氣微涼,覃澤竟然萌生出一種期待。


    可是不行!


    “九兒,你不喜歡華紹對不對,你喜歡的是我對不對?”


    他似乎在介意,介意她跟華紹的婚約。


    但是這話在這個時候說無疑是極煞風景的,讓忍九覺得自己果真是水性楊花。


    忍九心中冷笑,也確實沒了動作。


    翻身從覃澤身上下來,沉默。


    覃澤鬆了一口氣之餘又有些失落,他將其歸因為美人在懷卻不能碰,與忍九無關,換作是誰,他都會失落。


    “九兒?”他開口試探,“是我說錯什麽話了嗎?”


    “……還是,你愛的其實還是他。”他語氣中的失落濃重,讓人不忍。


    哪怕她知道他是裝的,可是他放低姿態小心翼翼的模樣真的讓人心疼。


    尤其是忍九還知道他的過去。


    就像是一個好不容易得到一丁點愛的孩子,盡管這愛是對方無意間的施舍,他都視若珍寶,努力討好,生怕對方又將這微不足道的愛收了迴去。


    忍九閉上眼睛,重新俯身吻了上去。


    薄紗之下的魅人狐狸眼是睜著的,看不清外麵的世界,朦朦朧朧,一如他看不清她的心。


    覃澤眼瞼微垂,過了很久才慢慢迴應她。


    就這樣吧……


    忍九對這方麵的不是很熟練,覃澤又很配合她,沒有掙脫手上的束縛。


    她的動作笨拙又生疏,但凡換個人估計早就受不住要自己動手了。


    結果覃澤罕見的有耐心,哪怕早已有了反應卻沒有催促她,她給的,他就受著,她沒有給到的,他就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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