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愛我。”覃澤看著華紹,泛著寒光的匕首貼近了忍九的脖頸。


    “……這,沒必要吧。”


    覃澤舔了舔唇,匕首在她脖頸劃出紅痕,看她依舊沒說,他冷笑一聲,當著華紹的麵吻上她的唇。


    忍九大驚,慌亂去看華紹,連忙閃躲想避開覃澤,卻被匕首劃傷脖子,她不敢再動,覃澤也沒敢再動,怕她再掙紮就真死了,她可不能死。


    “嘖,平常不是挺乖的嗎,怎麽紹公子在這裏你就不願意了。”覃澤把匕首微微拿遠了一點,看了一眼她脖子上流血的傷口,還好,不深。


    “……覃澤。”華紹握緊黑劍,聲音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他該殺了他的!


    覃澤挑眉,“這就受不了了,我們之間還有更親密的呢,是吧,寶貝兒。”


    覃澤說著用匕首挑起她的下巴,忍九瞪他一眼沒有說話。


    “你看,默認了。”覃澤不太在意。


    忍九深唿吸,忍下了和他同歸於盡的衝動。


    “你走不了的。”華紹逐漸平靜,隻要覃澤不傷害她。


    華紹這句話提醒了忍九,她看著華紹,“我們必須離開這裏!”


    覃澤聞言,也迴過神來,立馬轉身,欲輕功逃離,從另一條路迴到隻有他一個人知道入口的蝴蝶穀。


    隻是剛轉過身,他瞳孔微縮,轉身拐了迴去,和華紹擦肩而過,往迴逃。


    華紹:???


    沒走多遠他就停下了,看著眼前騎著馬的人,他後退了幾步,又一次和華紹擦肩而過。


    華紹抬頭看了一眼,也沒再在意覃澤的舉動,抿了抿唇,在思索逃出去的辦法。


    黑翼騎著馬居高臨下地看著三人,目光在忍九身上停留的時間格外長。


    “都帶迴天蟄教。”他的聲音冷漠。


    忍九在這一刻簡直恨死了覃澤,自己作死不行還要拉著別人一起!


    “覃澤,我恨你。”


    覃澤轉身,麵無表情將她重新拉迴懷裏,匕首放在她的脖子,“放我們走。”


    忍九:???


    覃澤這一轉身,就和華紹並肩而立了,他這樣子感覺就像他們兩個人是一夥的,一起拿忍九當人質。


    而且他說“我們”,忍九可不認為那個“我們”中間是有她的。


    華紹沉默了一會兒,默默地往旁邊移了一步,他不敢輕舉妄動,這個時候從覃澤手裏搶人的話,有極大的可能人會落在天蟄教手裏。


    黑翼和白羽在他們麵前,陰缺在他們身後,他們現在是插翅難逃。


    忍九發現陽驕不在,估計是清河村的事情被黑翼知道了。


    “黑翼使者,師父還沒出關,我晚點迴去會跟師父交代的。”忍九實在沒什麽說的了。


    要是真這麽簡單的話,也不至於她一路逃被天蟄教一路追,左息九就是不願意讓她離開天蟄教,在他閉關的這段時間。


    他的占有欲控製欲強的離譜,眼裏容不得沙子,盡管他也真的因她改變了很多,讓步了很多,可是骨子裏帶的東西,血液裏流淌的傲慢,他跟世人從不對等的事實,是改不掉的。


    隻是在忍九說完這句話的時候,白羽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他看了黑翼一眼,又看了忍九一眼,低下了頭。


    “我已經給尊主寫了書信,如何處置,尊主會告知屬下。”黑翼沒有理會忍九的說辭。


    忍九微微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黑翼,不過很快她就低下頭,努力控製自己身體的顫抖,果然,改不了的。


    覃澤抱緊了她,似乎在給她勇氣,又似乎是為了將她束縛的更緊,匕首又一次貼近她的脖頸。


    就是這種無力感,十年前無能為力,如今依舊無能為力,在天蟄教麵前,他們的努力像是笑話。


    華紹拔劍出鞘,今日他就算死在這裏,也不會再讓十年前的噩夢再現,如果她不願意,除非他死,否則沒有人能從他身邊帶走她!


    覃澤餘光看到他的動作,手指微動,放開了忍九。


    忍九愣了一下,踉踉蹌蹌跑到華紹身邊,華紹牽住她的手,將她擋在身後。


    “唉,跟天之驕子一起作戰,或許有點意思。”覃澤說的滿不在乎,匕首在他手指旋轉,是極漂亮的弧度。


    誰想一輩子都被這樣死死地踩在腳下,生而為人,憑什麽你高高在上。


    白羽簡直沒眼看,這不是找死嗎!小姐你是生怕落實不了你跟華紹的奸情嗎!你看看你脖子上的!尊主在這裏的話就完了,心情好的話武林盟就完了,心情不好的話估計都完了,而且這幾天尊主迴複的信件就要到了。


    忍九看著覃澤和華紹兩個人,天蟄教三大使者足以對付他們,還有那麽多黑衣人,她這個拖油瓶……


    “黑翼使者,我跟你迴去,你放了他們。”


    她說的是他們,包括覃澤。


    “小姐該問的,是尊主大人。”


    在場之人心知肚明,除了忍九,華紹和覃澤最好的下場就是死。


    “黑翼使者,你要逼死我嗎。”忍九逼他退步。


    “屬下不敢。”黑翼說這話的時候,依舊平靜的看著忍九,從他臉上看不出不敢的情緒。


    黑翼知道她不會尋死,他在尊主身邊看著她長大,她似乎不在意世間一切卻又格外珍視生命,她像是在等待什麽,活得並不灑脫,被一些他不知道的東西死死束縛,沉重疏離,身在世上,與世無關。


    尊主也是知道的吧,隻不過尊主不在意罷了,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都不值一提。


    忍九確實不敢動手,她不能死,但是她現在不介意用性命一博,她不能再眼睜睜看著華紹受傷!


    她猛地抽出匕首,朝心口而去,黑翼眼疾手快,一枚石子直衝她的手腕而去。


    與此同時,華紹和覃澤同時出手,直攻黑翼。


    黑翼這才意識到她是故意的,拔劍出鞘應對這兩人有些吃力。


    陰缺和白羽加入戰局,華紹和覃澤沒過多久就處於下風。


    覃澤和華紹合作的不錯,但是天蟄教的人哪個不是經曆過大場麵的,覃澤下的陰手根本算不上什麽,甚至他還能從天蟄三使中學到點東西。


    忍九早就被一個黑衣人抓住了,在一旁看的心焦,如果不是月圓之夜,她或許也能加入一戰。


    不過高手對戰,尤其是實力相差不遠的,就算勝負已分,也不可能輕易將人擒走。


    幾十招下來,幾人身上都帶了傷口,華紹和覃澤身上格外多。


    在關鍵時刻,一隻白鶴極為突兀的出現在天空,黑翼愣了一下,被覃澤劃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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