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真田信繁根據竹內流槍術發現了立原信久的破綻,挺槍便向其心房刺去。


    就在眾人以為真田信繁一擊即中的時候,立原信久以一個常人難以理解的動作改劈為挑,將真田信繁此來的木棍撥開,順勢轉身又是一個橫劈。


    真田信繁見立原信久的長槍橫掃即可就到麵前,彎腰順勢一個翻滾躲過殺招,重新站立起來與立原信久迴到對峙狀態。


    十幾行的文字的動作描寫,在兩人的實際動作上隻不過是彈指一揮間。


    經過剛剛的試探,兩人都深刻感到對對方實力不弱。


    兩人不約而同的向殿內秀家的防線瞥了一眼,很明顯都不願意在秀家麵前輸陣而丟臉。


    “哈!”經過短暫的調整,立原信久發起了第二輪攻勢。


    他向真田信繁使出一個向上調撥的招式,信繁以槍做盾頂住信久的動作,信久轉挑為刺刺向信繁。


    信繁側身躲過刺過來的長槍,雙手發力將對麵的槍棍推開,順勢一腳將立原信久踹到在地。


    信久到底之後順勢向後翻滾,習慣性的想要躲過信繁可能刺過來的長槍。


    但是實際上信繁並沒有發起突刺,相反是在立原信久即將起身的時候,一個長槍橫劈甩向信久,逼迫信久不得不再來一次向右翻滾躲掉攻擊,並在到底時候挺槍作45°角刺出,目的是阻止信繁可能的追擊。


    但是信繁在主動橫劈之後,並沒有發起下一輪追擊,而是主動拉開位置打算以靜製動。


    其實兩人的選擇並沒有錯,但是在看到立原信久兩次作出無用的動作之後,紛紛發出了嘲諷般的笑容。


    眾人本就因為立原信久明顯外族人的樣貌特征對他並不看好,現在又看到他這般滑稽的動作,自然會愈加看不起他。


    或許是周圍人的笑聲讓立原信久的心態發生了改變,他站起身後拍了拍身上的浮塵,雙手握緊沒有槍頭的長棍再次向真田信繁發起攻勢。


    這次的攻勢愈加淩厲,所有招式都是這般大開大合,以至於在眾人看來他的招式漏洞百出。


    真田信繁抓住機會多次挺槍突刺傷到了立原信久,但立原信久根本不敢這些小傷口,繼續對著真田信繁猛攻,那招式分明是以傷換命的打發。


    卻隻聽“啪嗒!”的一聲,立原信久的一個大力下劈被真田信繁橫槍攔住,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立原信久的長槍木棍應聲而斷。


    立原信久伸手握住前頭斷掉的部分,雙手各拿一根木棍,左手右手來迴揮舞,招式如雨點一般披打在信繁的木棍上。


    終於,信繁一個踉蹌被立原信久抓住破綻,兩個木棍左右拍打在信繁的雙臂之上,讓其吃痛脫手長槍,信久看著其毫無防備的胸口,斷為兩截的木棍同時挺刺,狠狠的捅在信繁的胸口,將他推到在地。


    其實在立原信久長棍被打斷之後,外圍有侍從是打算給他替換一柄新的練習用槍的。


    但是立原信久直接用斷成兩截的木棍耍了起來,這和同時期的武士的武鬥法則是相違背的,這種刷雙棍的套路甚至不為當時的正統武道相融。


    因此即便立原信久擊倒了真田信繁,周圍的人也沒有對他表示祝賀,甚至周圍嘻嘻索索調侃他的聲音不絕於耳。


    但是在秀家卻不怎麽看,在他看來立原信久明顯耍後麵的招式要比特意耍槍要好的太多,很明顯後麵使用雙棍以力奪人的招式更加附和他戰鬥方式。


    “看什麽熱鬧,自己的事情都做完了嗎?”秀家出言斥退走位看熱鬧的人群,將真田信繁和立原信久兩人叫迴到自己身前。


    真田信繁有些吃痛的揉著自己的胸口,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對於輸給立原信久其實並不是很服氣。


    就連立原久綱都開口向秀家解釋道“源太兵衛過去是在蝦夷部落中生活的,從小學習的都是蝦夷人那套武藝,對我們的槍術才學了不久,技藝不是很好,讓殿下見效了。”


    同時向秀家提議道:“我看此局還是以源次郎為勝的好。”


    秀家聽到立原久綱的提議,扭頭看向真田信繁問道“源次郎,你覺得立原師範的說法怎麽樣啊?”


    真田信繁雖然對於立原久綱不是使用槍術戰勝自己不是很服氣,但是也很清楚,這不過是武器使用的不同罷了,到了戰場上自然是使用自身最趁手的兵器,所以他還是輸了。


    於是他對著立原久綱迴答道“輸了就是輸了,立原大人無需寬慰我,源太兵衛在兵法上的造詣確實比我要厲害的多。”


    “好!”對於真田信繁給出的這個迴答秀家很滿意,在讓他下去休息一下後,又扭頭看向跪在中間的立原信久,向他問道“我看你前半場和後半場的戰法完全不同,我是信師範和我說你使槍不順手的說法的,那麽你最善使用說明兵器呢?”


    立原信久聽到秀家的詢問,把頭抬起了看向秀家迴答道“臣下並非不善使用長槍,隻是更善使手斧罷了。


    自我5歲開始使用手斧幫助家裏分割獵物,11歲便跟隨生身父親和兄長用木槍在林地將捕獵,雖有用手斧近距離戰鬥。


    隻是我們那邊使用的長槍多是突刺,以槍揮舞劈砍之式後來跟隨父親大人(立原久綱)學習的。”


    “哦。是嗎?我這裏有一柄套管長槍,你且用你那邊的使用方式耍來看看。”


    秀家聽到立原信久的迴答,頓時來了興致,讓人將一柄自己差人打造的套筒式長槍取來,給其耍給自己觀看。


    秀家自穿越以來,雖然對宇喜多家的戰鬥模式進行了改革,但是一直沒有對當時足輕的戰鬥兵器和模式進行改革。


    原因很簡單,僅僅是普及長弓一項就花費頗多,想要再將足輕手中使用的三間半竹槍替換成硬木套裝長槍,這個花費更是巨大。


    上一章說過,日本的槍由於一騎討的出現,點出了適合劈砍的薙刀的科技樹。


    但是因為薙刀的製作方式頗為繁瑣,待戰國時期戰爭規模擴大之後,生產力更不上來,當時的人隻能又撿起了塵封多年的“槍”給低級足輕和武士裝備。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被薙刀帶歪的挺裝科技樹,使得即便出現了長槍也是適合劈砍的長槍,日本戰國獨特的槍搇也由此應運而生。


    找遍全世界也很難找到向日本軍隊這樣的,手握3米多長槍不去刺擊,而是選擇拍打的部隊的。


    當然這裏麵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槍搇所用的槍杆都是使用日本特有的茶杆竹作為原料。


    這種竹子廣泛的生存與太平洋暖流所在的地方,如日本、大陸南方、越南等地。


    茶杆竹有著極高的彈性模量,極強的形變能力和材料密度,使得其儲能行達到10千焦\/公斤。


    沒有什麽概念是嗎?要知道現在化學合成的玻璃纖維才13.46千焦每公斤,與此同時秀家所用的水杉和英國長弓所用的意大利紫衫木的儲能密度隻有1.4千焦\/公斤。


    因此,從材料學來說,日本的茶杆竹是s級別的製弓原料,是自然界原始材料最適合做弓的物質。


    那麽問題來了,既然日本本土有這麽好的製弓材料,秀家為什麽要去蝦夷砍伐水杉製作木弓?


    原因就是茶杆竹製做的和弓有著製作難度大、良品率低、容易受潮和不易保存等特點,作為少數精銳武士點名擊殺敵人的武器尚且可以,如果想要大範圍裝備量產是不切實際的。


    當然啦,茶杆竹做和弓不好大麵積裝備,但是在其頭部插上槍頭作為竹槍確是合適的緊。


    這裏也糾正很多同僚寫的小說中的常識問題,竹槍對於武士來說確實不是一樣合手的武器,但是確是使用槍搇必須的裝備。


    在當時上杉家甚至為了特意訓練足輕使用槍搇,而專門從山陽道采買茶杆竹製作竹槍訓練部隊的記錄。


    對於當時的日本戰爭來說,竹槍雖然看起來很破爛廉價,但是對於沒有訓練且沒有著甲的農兵來說,給他們裝備竹槍並訓練他們使用槍搇戰法,實際上是性價比最高的戰鬥方式。


    俗話說,沒有實踐就沒有資格評頭論足。


    在穿越之前秀家對於竹槍一樣抱有偏見,這也是秀家最初打算打造套裝槍的原因。


    但是秀家在經過考察之後,發現吉備7國恰恰是茶杆竹主要產地,裝備竹槍使用槍搇戰術及便宜又實惠,最後秀家自然而然的就入鄉隨俗的繼承下來這種武器和戰鬥方式。


    而秀家最初差人用硬木套裝是的一批長槍也就封存的下來。


    秀家讓侍從給立原信久帶的那杆長槍,本是自己差人打造打算給自己使用的,因此裝飾非常華麗。


    長槍全長3.15厘米,槍頭部分全長83.75厘米,其中槍刃部分58.25厘米,槍套部分15.50厘米。


    為了配重和加固,秀家在長槍的尾部套裝了用以平衡的金屬小錘,在長槍木柄的中間有一段大約20厘厘米的鐵包木。


    既然是秀家當初給自己設計的長槍,在裝飾上自然下了功夫的,秀家在槍套、鐵包木上都陽雕著盤龍以為裝飾。


    立原信久接過這柄長槍,在院落中直接揮舞了起來,並且當著秀家的麵向前使了幾個突刺的動作。


    其實大陸挺槍刺殺戰術非常普通,隻有一個招式就是突刺,後世影視作品中紅纓槍的各種揮舞都被稱為耍花槍,由此可見並不是槍術主流。


    即便有少數挑、撥、劈的動作,也是為了格開對方的兵器,從而完成最終挺刺的最終目的而來。


    因此正統戰場搏殺的槍術的挑、撥、劈等動作,其動作幅度都不會太大,哪像日本這樣,挑、撥、劈都成了主流了。


    不過不要看隻有一個突刺動作,但是想要做標準確是不易,而立原信久的動作雖然單一,但是秀家從觀察其步伐來看確是非常熟練和標準的。


    正所謂外行熱鬧,內行看門道,立原信久的突刺槍術非常單一,在日本武道來說毫無美感,但是在秀家看來確是非常適合戰場所用的殺人術。


    當然立原信久這套槍術並能說非常標準,畢竟蝦夷地區由於製作工藝的問題,使用的槍多是短矛,與正統的使用方式還是有區別的。


    而立原信久的出現,確是讓秀家眼前一亮,讓秀家當初那個打算放棄裝備套裝槍的發現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好!好!好!”秀家接叫3聲好,將立原信久叫了迴來“你這套槍法與明軍所習之術頗為相似,這才是正統槍術所用之法,你這槍術是哪裏學的?”


    立原信久對這柄長槍愛不釋手,特別是其上麵的裝飾的花紋,是他過去從未見過的。


    見秀家召喚,他戀戀不舍的將長槍交還給身旁的侍從,重新步入屋內向秀家稟告道“槍術是我兄長教我的,我們這邊捕獵都是這般用的。”


    “你剛剛說:你們這邊打獵都用這個,意思是蝦夷那邊槍是常規的武器咯?”


    麵對秀吉的詢問,立原信久從容的迴答道“是啊,野獸兇猛,不使用長槍如何禦敵,手斧多是部落發生衝突時候才會使用的兵器。”


    聽到立原信久的迴答,秀家思想又活絡的起來,要是以蝦夷士兵為底子,招募一群長槍兵,再從西班牙或者明朝找師範加以訓練,這不比訓練日本這群呆娃容易的多?


    秀家越看立原信久那是越看越順眼,點了點頭對他說道“剛剛那槍喜歡嗎?”


    “...”立原信久要說不是喜歡那是假的,但是他很聰明,從上麵的裝飾就能看出,那柄槍不同一般,因此他迴答道“能使用過這種好槍已經是在下的榮幸了。”


    秀家知道他是言不由衷,於是主動開口說道“既然喜歡,那槍便送你了,那可是我的愛槍,名喚“白龍破”,今後你當好好使用,將他的名號傳揚到全天下去。”


    這把槍曾經承載著秀家的武俠夢,但是由於學習的是竹內流槍法,這柄槍也就逐漸束之高閣了,現在連自己的右手小拇指都沒了,再舞起槍來更是癡心妄想。


    既然“白龍破”跟著自己隻會沉寂世間,秀家索性將其賞賜給立原信久,說不能有朝一日能有讓其名揚天下,成為今後國寶的機會。


    得到秀家賞賜的立原信久非常高興,當即向秀家拜倒行禮“是”


    秀家則扭頭看向立原久綱說道“是個好苗子,立他為你繼承人的事兒我準了,藤堂高虎家有一個妹妹今年16歲了,好像還沒出閣,不如由我出麵撮合他們兩人,做他的正室夫人怎麽樣?


    雖說你已經教導過他一些我們的大和文化了,但這屋裏的事兒我怕你是較不來的,不如就讓她夫人好好教他吧。”


    立原久綱是知道藤堂高虎是新參眾首席,並且位列宇喜多家家老的,能和他結親當然是一件天大的喜事,於是拉著立原信久向秀家連連稱謝。


    “能和藤堂佐渡守結親,是源太兵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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