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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銅錢算卦占卜,在場的皇子們也不是沒有見過。隻是,對於女子精通這門奇術,根本就是聞所未聞。一般看見的算卦道人,哪個不是長須拂塵,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眾人也隻是見到墨涼將手中銅錢擲出,看了一眼,又是擲出,這般來迴了三次,才緩緩將銅錢收了迴來,隨後將這幾枚銅錢拋迴給楚庭川了。楚庭川見她竟是將銅板拋了迴來,唇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調侃道,“小涼兒與我客氣什麽?不過就幾枚銅板,你收著便是。”


    墨涼懶得理會他的話語,雙手負背而立,一雙眸子也看不出有什麽情緒,說不準她是自信,還是有其他什麽的想法。一名女子,眸子卻是如此深邃晦暗不明,倒是少有。隻聽墨涼語速十分緩慢的說道,“覆中為青草,卻不知是也不是?”


    眾人皆是一怔,麵麵相覷,想從別人的眸子之中得出什麽答案來。他們從未猜得裏麵是什麽青草雜物,均以為是什麽保護。楚庭川輕輕瞥了一旁的楚虛華一眼,卻見楚虛華朝他微微頷首,眼神就已然告知他,墨涼猜得一點都沒錯。楚庭川卻是微彎如畫的眉眼。


    “卻未想,墨家小姐竟是高人!猜得一點都沒錯。”那出題的皇子不禁撫掌讚揚,眸子裏滿滿的就是對墨涼的賞識。眾人一聽,皆是覺得驚奇,怎麽也沒有想到墨涼竟是這樣就猜中了,心中對此大奇,隻聽有人壯著膽子詢問,“敢問墨家小姐如何得知其中為何物?”


    “卦象顯示罷了。上巽下艮,巽為木,艮為土,說是此物生於土中,屬木。而又卜得乾卦,其物從南邊所得,我方才所散心之處,無非就是後花庭院,除去豔麗的花朵,就隻剩下枝葉青草了,又聽聞所道為‘比不上芳華,卻又獨立於天地之間,卻又與之相襯’,不難想到,這覆中所為何物了罷?”


    興許是有些微醺,不然墨涼如何會如此多話來?平日她最煩的就是多說幾句,今日倒是破了例。楚庭川也饒有趣味的一直盯著她看,好似在看什麽奇珍異寶一般的神情。想到她平日可是拒人於千裏之外,不讓他人越雷池一步的。


    “好!我輸得心服口服!”那名皇子倒也是豪爽之人,與那十三皇子大相徑庭,二話不說就是將兩顆夜明珠賞給了墨涼。墨涼倒也是毫不客氣的就將夜明珠收下了,難得她還不忘了朝這皇子作揖,“承讓了。”倒是有模有樣的。


    誰都驚奇這一名女子,不僅尖牙利嘴,竟還精通《周易》算卦,這般一來,就不難解釋,雖然她相貌平平,楚庭川卻是對她寵愛有加,縱容得很了。如此女子,若是再想從世上在尋一個,怕是怎麽也不可能尋得到了。和奇珍異寶無甚區別。


    楚輕凝沒有想到墨涼竟然滿腹學識,微微眯起雙眸來,眸底有著旁人無法察覺的恨意。一旁一直看戲的楚長歌要說先前對墨涼也就認為此女尖牙利嘴,氣勢不弱。如今更是對墨涼刮目相看,沒有想到一名女子可以如此聰慧過人,隨後微彎唇角,不知何意。


    這場壽辰,楚輕凝並未討得什麽便宜,反而讓楚庭川身旁的人出盡了風頭,連他這個主角兒的光彩都壓過去了。所以,他心中自然會有怨恨,但卻不能表現出來。楚長歌因東宮有事,皇後下了懿旨召迴,匆匆離席而去了。


    楚庭川與楚虛華又是飲了幾杯清酒,也是與楚輕凝告辭。眾人看著墨涼,均是在背後嘖嘖稱奇,算是有些眼識的,明白了終究是不能以貌取人,羨慕嫉妒恨楚庭川得此有才佳人,而不是自己得到了這樣有學識的女子。


    一時之間,本是嘲笑楚庭川竟是選了一個相貌平平的侍妾的眾皇子們,如今卻是在背地裏又是羨慕又是嫉妒的憤憤不平,為什麽就是讓他楚庭川得到了這一名侍妾。隻是他們哪裏知曉,楚庭川不知要如何的死纏爛打,才能讓墨涼答應前來赴宴。


    依照墨涼那樣出格的舉止,若是換做其他的皇子,早就吩咐人拉出去就地正法了,哪裏可能會發現墨涼會有什麽過人的學識?要道,便是道楚庭川的忍耐力,要比其他皇子強得多,而且,墨涼並未完全的順從與楚庭川。若是知曉墨涼這麽難搞定,說不定就不是羨慕了。


    總算是將墨涼這尊“大佛”送迴到房裏了,楚庭川倒是依照約定沒有再去煩她。不過,楚庭川也無暇去煩她。楚虛華隨著他一同迴來,他知曉,楚虛華應是有何事想要與他道。


    “今日之事,倒是七弟你我所始料未及的。”楚庭川眸子裏泛起層層漣漪,看得分明,那是笑意。楚虛華也未太過驚訝,語氣仍是淡然的迴應,“是的。此人倒是出乎意料,與其他女子不同。皇兄……”


    楚虛華說到一半,突然的停了下來,楚庭川微微側過臉去望著他,他才緩緩說道,“此人,應不是他人所指派。”一向秉承“防患於未然”的楚虛華,倒是破天荒的說出了這句話,讓楚庭川著實有些不適應,卻仍舊是笑意盈盈的迴問,“七弟何出此言?”


    “我與她,算不上接觸甚多,但卻知曉,此人必不願受製於人,這是其一。”楚虛華雙手負背於身後,緩緩說道。想起今日碰見那等汙穢之事,墨涼的反應,舉止甚至言行,怎會願意受製於人?姑且不提她是否是有意裝出來讓他楚虛華看的。


    “其二呢?”楚庭川一臉饒有興趣的神情,等著楚虛華的下文。楚虛華也不在意他這般的玩味的神情,繼續說道,“此人敢對楚輕凝直言不馴,要道這楚輕凝心胸狹窄得很,必會伺機報複,以楚輕凝處處找茬的舉止看來,她並不是楚輕凝所派,這是其二。”


    “莫不成七弟還有其三?”楚庭川輕輕一挑眉尖,頗有興趣的繼續發問,楚虛華淡然的頷首,接著道,“如若此人真的精通《周易》,我必不會如此大材小用,不如留在身邊更有利,所以,這是其三。”


    雖然這句句聽上去倒是有幾分偏袒墨涼的韻味,但是楚庭川卻知曉,對於這些事,楚虛華從來不會因個人私欲偏袒任何人。況且,楚虛華所言,句句在理,他楚庭川與他想法一致,所以,這墨涼,究竟是什麽樣的人,還有待查證。


    “雖是這麽道,但還請皇兄多加小心一些。是友是敵,尚不可知,萬萬不可掉以輕心。”楚虛華仍舊是那樣喜歡擔心的性子,不過楚庭川卻是不覺得有絲毫的麻煩。輕輕迴以一笑,抬起手來,卻是少有的揉了揉楚虛華柔軟的秀發,“知曉了。”


    楚虛華也是少有的微彎如畫的眉目,唇角勾起一抹淡然而又優美的弧度。本就是那般淡然出塵,宛若冰雪之中的傲梅一般的性子,但這般輕笑起來,卻是那般的俊美,不可方物。興許,也就隻有楚庭川能見到他如此的神情,如此模樣罷?


    墨涼剛一迴到房裏,魏紫就開始忙手忙腳的照顧了。趁著還有一些酒意,墨涼就是將手中的兩顆夜明珠中的其中一顆塞給了魏紫。魏紫嚇得駭然,急忙就是迴絕不敢收,“小姐,此物如此貴重,魏紫實在收不得,收不得!”


    “拿著。”墨涼一雙眸子清冽冰冷,無形之間就是給人一種威懾力。魏紫怔然之後,卻隻能小心翼翼的收下,隨後才緩緩道,“魏紫身家何物都是屬於小姐的,小姐就算賞賜給魏紫,也未有什麽用處啊。”說著,卻是伴著幾分苦笑。


    不知是否是醉了,原本冰冷毫無情愫可言的心,卻是被那濃度不高的水酒給捂熱了。墨涼語氣並未有什麽變化,卻是說著與平日儼然不同的話語,“那就當做你的嫁妝罷。日後總要尋個好人家嫁了的。”反正她也是要走了,用不著什麽婢女伺候。


    魏紫隻當她是因為喝了些酒,不勝酒力,才會說出這些話來。雖說小姐大病一場之後,性子變得太過冷漠,也不愛言語,甚至與人生疏了起來,但是魏紫卻是覺得,小姐仍是小姐,從未有何變化。隻是麵上冷了一些,心,還是熱的。


    墨涼輕抿了一口熱茶,又是恢複了常態,冷冷清清的神色,刻意的與他人疏遠。對於墨涼來說,心冷得好,若是學人家什麽俠骨柔腸,那還談什麽活下去?她對任何人的冰冷,是自己的一道防線,若不是為了活著,她也不會撐到今天。


    她墨涼,可不願再當什麽籠中之鳥,日日被人監視,被人猜忌,被人懷疑。她要的隻不過是自由自在的生活,一切都由她自己掌控,而不是其他的什麽人。好不容易重新活了一次,她可不會放過如此的機會,又受製於人。手中的苦茶,被她一飲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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