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我爸瘋了,我們家的桌椅板凳,電話玻璃花盆都要被他砸個粉碎,李小行吃驚的說,“你爸脾氣那麽大,真的砸東西嗎?這是花錢買的。”


    “可不是我媽都說他多少迴了,但是他就是控製不住,以前他在部隊生氣的時候叫幾個手底下的刺頭到訓練場上去摔個跤,我跟你說,我爸摔跤的水平是職業級別的,放到全國大賽上,說不定能拿個銀牌,銅牌啥的,金牌就算了吧,我還沒有那麽大的口氣。”


    “即使如此也很厲害了。”


    職業摔跤級別的選手實力李小行前段時間剛看了摔跤吧,爸爸!對摔跤手相當有好感。


    “那怎麽辦呢?你要是迴家還不得被你爸摔死啊。”


    沈圓連連擺手,“沒有那麽誇張,他脾氣大但是從來不會打人的,特別像我和我媽這麽嬌氣的女子,他連使勁拍我一下,都不敢。”


    李小行捂著肚子開始笑,“你有那麽脆嗎?”


    “一掌能把好多塊磚劈斷,你說呢。”


    “你要是不迴去的話,你爸說不定會殺到學校來,到時候咱們宿舍門可扛不住你爸的力道。”


    李小行一說沈圓就開始發愁了,“我是不是太衝動了,不應該現在就告訴他,怎麽說也得讓我把肚子鼓起來的時候,他再生氣想多吼我幾句,說不定我就會動胎氣呢。”


    胎氣是那麽好動的?


    “這是個辦法,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李小行和沈圓在宿舍裏坐立難安的,大約十分鍾以後吧,沈圓的手機響了,來電人顯示的是她媽。


    “應該是我爸打的。”沈圓判斷道。


    “接還是不接?”沈圓詢問李小行的意見。


    李小行想了幾秒鍾,說:“還是接吧,早死不如晚死晚死不如早死,反正早晚都會死的,我不敢按,你幫我按一下。”


    李小行把接聽鍵劃開,沈圓剛把手機湊到耳朵邊上,她爸就吼道:“我聽到有人說話,是不是那個癟犢子!”


    “爸,不是,是我的朋友。”


    “男的女的?”


    “當然是女的,我現在在宿舍呢。”


    “我跟你說,你想把孩子生下來,沒有問題,咱家養的起,但是如果你想把那個癟犢子帶迴家,我不同意,你媽也不同意,別想說服我和你媽,沒有可能,你孩子是咱們沈家的,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沈琥,琥珀的琥,小名就叫虎子。”


    沈圓比口型,李小行看清楚了,是好村。


    確實有濃厚的鄉土氣息。


    李小行小聲的說,沒關係,這娃好養活。


    沈圓他爸在電話那頭已經開始說起現在城裏的小孩一個比一個金貴,金貴的養著三天五天大病小病不斷,哪有鄉下的孩子長得結實,在河裏摸魚上樹,掏鳥窩,上房揭瓦,在田埂上奔跑,一個比一個結實,一年到頭連病都不生。


    李小行想,這恐怕就是媽媽帶孩子和爺爺奶奶帶孩子的區別了。


    媽媽也說了,“我現在和你爸的意見,寶寶好好聽話,否則你爸打斷他的腿,我就要打斷他的手。”


    知道禍害人家閨女是什麽後果了吧。


    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兒,沈圓的媽媽嗓音那麽溫柔,可說的話是那麽恐怖,難怪能做猛男的妻子都不是一般的女性。


    沈圓一臉生無可戀,“完了完了完了……”


    李小行說:“不是挺好的嗎?也達到我們預想的目的了,你爸媽的火力全都轉移到韓潤澤身上,死道友不死貧道嘛,再說他要是有心想跟你和寶寶一家團聚的話,追你個3、5、6、7年也可以啊。”


    這樣多浪漫呢,其實隻要有感情,有沒有結婚證無所謂,沒有感情,被一張結婚證綁在一起,被孩子綁在一起,隻能是煎熬啊。


    有些中年女性做完家務,坐在沙發裏看著電視裏演員的悲歡離合,細想半生,恍然發覺,什麽都沒有,最好記憶居然是在結婚之前。


    “為什麽要拘泥於傳統呢?到年紀該結婚,結婚之後就得生孩子,不生孩子就會被親戚父母公婆催,人生是自己的,而不是任何人的番外,也不是任何人的延續。每個人都該靜下心來想想自己究竟想過什麽樣的生活,為了過上想要的生活要怎麽努力。”李小行努力的給沈圓灌雞湯,可是他怎麽就不想想她自己是怎樣生活的?還不是四肢不勤,五穀不分,每天睡到自然醒數桌子上兩大罐硬幣數到手抽筋。


    “我媽說要迴家一趟,陪我迴去好不好?我很怕,不敢一個人迴去,有人在的話他們可能就不會太過分了。”沈圓可憐巴巴的看著李小行。


    之前沈圓和李小行在一起的時候都是李小行可憐兮兮拜托沈圓的時候比較多,沈圓很難得求李小行一次。


    此時李向前男友力爆棚,拍胸脯應了,“有什麽大不了的,我陪你去,叔叔阿姨要是想動手的話,我幫你擋著。”


    沈圓說:“他們可真不一定敢對我動手,所以應該沒有你英雄救美的機會了。”說完挺了挺肚子。


    沈圓家離學校挺近的,步行就大概20分鍾。


    到了大門前,李小行發現門口站了兩個人,一男一女。


    男的目測體格像精壯了好多倍的熊大師兄,女的則是身段苗條,身材很高,瓜子臉,看著就像40歲左右,年輕的很。穿了身黑色真絲長裙,披著披肩,舉手投足都有一種貴氣。


    到了跟前兒阿姨仔細的打量了李小行,對沈圓她爸說,“這應該是個姑娘,現在男孩子比女孩子漂亮,女孩子比男孩子帥氣,我呀,都不敢輕易的斷定那些漂亮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了。”


    李小行附和道:“看來阿姨也是同道中人啊,我也是現在都不敢隨便上街搭訕了,因為叫住的帥哥很有可能是小姐姐。”


    “媽,這是李小行,我對麵宿舍的學妹,我朋友。”沈圓介紹。


    “姑娘,你就是李小行啊,李向前,我沒記錯吧。”阿姨說。


    “正是在下鄙人,我。”李小行道。


    “這個美劇挺好看的,我也在追,對了,我姓孫,你就叫我損阿姨就好,老沈老沈,孩子過來了,給個笑臉啊。”


    沈圓他爸的目光在李小行臉上掃來掃去,希望憑借他多年的辦案經驗從李小行臉上找出蛛絲馬跡,證明她是一個好孩子。


    “這孩子長得挺奇怪的,貌似忠良,實則奸猾,眼中有正氣,但是腦生反骨……”


    孫阿姨一把捂住老沈的嘴,“你沈叔叔哦,閑著沒事兒幹,就在家研究風水相書周易什麽的,都快要走火入魔了,你幫忙勸勸你爸,沒事兒跟我一起去廣場跳跳舞多好。”


    李小行虎軀一震,這番話和小時候給她批命的神婆不謀而合!


    李小行:又是個跳廣場舞的,不行啊,太極隊不能被廣場舞繼續打壓了。


    “阿姨,你跳廣場舞啊,每天我和我媽去練太極的時候都得和廣場舞隊搶地盤。”


    “你練太極?”孫阿姨驚訝了,“國學,好啊,你沈叔叔也練。”


    沈叔叔臉還是臭臭的,“還行,練得不好。”


    說話間時不時看向沈圓的肚子。


    咋這麽平?


    裏麵真有孫子。


    “啥不好,在家沒事就看《功守道》……”


    “咳!”


    看得出沈圓家還是很開明的。


    “進屋進屋……”


    沈父:“知道帶幫手了,別以為無不敢揍你。”


    有本事你揍試試?還不得一拳頭把閨女打成餅?


    進了屋,孫阿姨把沈圓叫走了,多半是要來一場女人和女人之間的談話。


    就剩下沈圓她爸和李小行大眼瞪小眼。


    沈叔叔坐立難安的。


    李小行深感自己多餘了,“叔,你要是想去偷聽我會裝作沒看見的。”


    沈父瞪了李小行一眼,發現李小行竟然不怕他,“你父母是做什麽的。”


    “我爸跟您是同行,我媽做點小生意。”李小行特別謙虛的說了句“小生意”。


    “哦?不知道令尊是在哪個軍區?”沈父感興趣地問。


    “拉薩。”


    “那地方很危險啊。”


    “誰說不是呢,我和我媽可操老心了。”李小行搖頭晃腦歎氣說,“可誰叫我們是軍屬我媽是軍嫂呢,隻能支持啊。”


    沈父點頭,“有覺悟。”


    “你跟沈圓一個宿舍的?”


    “不是,對門的。遠親不如近鄰,關係好著呢,窮的時候沒少去沈圓姐的店裏蹭飯……”


    “那那個癟犢子你也認識。”


    “韓潤澤啊,我認識。”


    沈父:“說說。”


    李小行:“韓潤澤這個人總結起來就三個字,二愣子,一般人真看不出來,都以為富二代驕橫男神呢,其實可二了,特別實在,他媽怕他被人騙叫他橫一點,當初他追求沈圓姐的時候沈圓姐都沒吊他,他嫌棄沈圓姐胖……”


    沈父打斷李小行:“胖什麽胖,你們這些女孩子,一個個瘦的不到一百斤,真要有危險一點抵抗能力都沒有!”


    李小行點頭,“對對對,我爸也是這麽說的,別看我這樣,其實我練散打的——”


    這還真不是李小行吹,她可真從小練散打長大。怎麽說在業餘級別裏也是個尖子,就是天生懶的很,生就一副嬌軀,枉費一身驚奇骨骼。


    “這我還真沒看出來,我家有道場,過來練練。”


    哪有招待閨女閨蜜動手過招的?


    沈叔叔也算是奇人了。


    “我隻防守不進攻。”


    這還有什麽好說的?


    李小行掰了掰手指,“那我就不客氣了。”


    這下可好,沈圓和孫阿姨在屋裏聊少女心事,應付沈叔叔的李小行居然要和軍區摔跤王對練。


    人生何其苦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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