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我以為你是漂染成了白發,但我身旁有位賓客熟知內情,

    他對其他賓客說,他在2006年3月份見到你的時候,你的頭發已有發白跡象,你那天

    對著你天上的母親大聲喊你訂婚了,我難過的同時,忽然很慶幸少陵沒有看到這一

    幕,如果他看到這一幕他一定會比我難過千倍,萬倍。迴國後,我原想第一時間把你

    的行蹤告訴給少陵。4月18日那天是少陵的生日,我去找他,他請我去s大夜市吃了

    一碗長壽麵。隻有我和他兩個人,但他卻叫了三碗長壽麵,他說另一碗是給你留的。

    2006年4月18日,還有2007年4月18日,他都會去那裏叫上兩碗長壽麵,一碗他自己

    電一碗擺上筷子留給你吃。藍藍,少陵對於感情一向看得很淡,我從未見他那麽在

    乎過一個人,我忽然不敢告訴他實情了,你離開他已經兩年,萬一你很愛你的未婚

    夫,如果少陵知道真相的話,他怎麽受得了?”

    伽藍又開始洗紙牌了,似是在強迫自己必須忙碌起來,她一直以為隨著時間的流

    逝,生命裏存在的創傷和疼痛一定會跌落在時光長河裏漸漸消散,卻忘了這世上有一

    種情感哪怕是埋藏經年,一旦被人觸及,注定會猙獰蘇醒,殘忍至極。

    她曾試圖淡化過往,也曾嚐試著將過往剝離出她的靈魂,但杜衡的話卻攪得她內心一陣刺痛,她曾深深地愛著江少陵,但她的愛不僅痛苦了她自己,也給江少陵帶來

    了咄咄逼人的傷痛……

    從一開始,她就不該招惹他。

    遠處陽台一,江少陵結束通話走了進來,見伽藍和杜衡避開眾人坐在棋牌區域講

    話,並未上前,而是坐在了休閑區同周強和侯延年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江少陵想的是藍藍說話自有慧黠處,若是和阿衡交談一番,能夠讓阿衡盡快走

    出陰霾,倒也稱得上是好事一樁。

    他又怎知,杜衡談話中的男主角從頭到尾都是他?

    伽藍洗牌的動作流暢,修長的手指格外纖細漂亮,杜衡沉了眸,這雙手原本應該

    是一位畫家的手……

    杜衡看著伽藍。2008年7月中旬,蘇姨幫少陵打掃房間時,不刁切心摔壞了

    你當

    初送給少陵的肖像畫框,你還記得你在那幅油畫背麵都曾寫過一些什麽話嗎?”

    伽藍沉默不語,寫過什麽話很重要嗎?

    2006年,伴隨著母親離世,有關於她的愛情之鏡猝然砸落在地,鏡麵破碎難以成

    形,她在碎片中看到了她和他的窮途末路,更看到了一場愛情是如何在痛不欲生中戛

    然毀滅的。

    情事消散”,連帶消散的還有那些被她悄然隱藏在油畫背麵的寥寥心境愛語,所謂

    往事不可追,與其恍惚惦念,還不如清醒遺忘。

    杜衡卻"不容許。她遺忘,他。強迫"她接受過往的事實°2005年4月18日,

    你在少陵生日那天送給他一幅油畫,油畫背麵寫著此生,唯母親孝,唯陵足矣,

    這十個小字被你悄然隱藏在油畫後麵,它們在延遲三年之後才被少陵看到,8月初我

    去探望蘇姨,蘇姨講起這件事,我才知道當晚少陵迴到家裏看到那十個小字,他的眼

    裏都是淚·……

    說起往事,杜衡眼睛濕了,就連聲音也是幾度凝噎。我在想,或許你心裏還深

    愛著少陵,所以我把你的行蹤告訴給了少陵。知道你的行蹤,少陵很激動。我告訴

    他,你已經訂婚了,他整個人都蒙了,你很難想象笑容在他臉上從有到無,再從無被

    迫變成有,其間的過程究竟有多殘忍和虛弱。他迴書房訂機票的時候,眼睛濕潤,卻

    笑著對我說阿衡,我傷了她的心,我必須把她找迴來。."

    伽藍把紙牌成雙成對地擺放在牌桌上,杜衡真情流露,唯有她看起來是那麽無動

    於衷,但又有誰知道,常年以來她一直在用最無所謂的姿態捧著傷疤疲憊上路。

    她從未恨過江少陵,也從未怨過他,他沒有錯,錯的是她,她無法原諒自己,更無法無視母親的死亡繼續和他在一起。不是他不好,而是她再也愛不起他,所以隻能快刀斬亂麻,還他一片清明,奈何他看不破……

    杜衡望向休閑區,堪堪村上江少陵的目光,看得出來少陵雖放任他和伽藍坐在

    起聊天,但他在和其他朋友聊天時顯然是有一些心不在焉,數次目光凝視,可見占有

    欲該有多濃。

    杜衡對江少陵做了個少安毋躁的表情,江少陵漠然以對,卻移開眸子不再看著伽

    藍,大概連他本人也覺得他的注視太過頻繁了一些。

    目睹此景,杜衡堅信,如果伽藍是一隻鳥的話,依江少陵的性子,他絕對會打造

    出一個金絲籠把伽藍關進去。

    2008年8月正值暑期放假,江少陵以為伽藍迴到了美國紐約,他乘機抵達美國紐

    約那天,從沈家門衛那裏獲知伽藍暑假並未迴紐約,未曾多做休息,他連夜乘機飛往

    倫敦,輾轉抵達劍橋。

    幾日後,江少陵迴國,杜衡詢問他是否見到伽藍,他很沉默,隻對杜衡簡單提及

    伽藍不在劍橋,他並未見到她。

    10月份,侯延年和杜衡一起吃飯,侯延年無意中提起江少陵,說他前一日飛去英

    國,也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事。

    劍w大學10月初開學,杜衡知道江少陵是找伽藍去了。令杜衡沒有想到的是,江

    少陵從英國迴來後竟開始清算個人資產,不惜丟棄一手建立的事業,至不顧眾人的

    勸阻執意去了美國……

    他做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一個伽藍。

    2014年2月深夜,杜衡對著伽藍吐出內心的肺腑之言。藍藍,一旦少陵心裏認

    定了某個人,他就會~條路走到底,哪怕這條路漆黑無比,根本就看不到未來,他也

    不會有所動搖。是你對我說的,今日的大事,明日就是小事,來年就是故事。2014

    年,我們應該跳出來講故事,而不是繼續活在故事裏被角色所累。我希望你和少陵能

    夠快快樂樂地過一輩子,你們智商那麽高,實在不該在情愛世界裏兜兜轉轉,我看著

    不忍,蘇姨在天上看到了也會不忍,我想你母親也會·……

    "杜學長,我明白你的意思。”伽藍拿著手中的紙牌,對上杜衡的眼眸,她沒想

    到杜衡竟會用她之前勸慰他的話反過來開導她,她是給自己挖了一個坑嗎?

    伽藍這話類似於承諾,杜衡終於笑了,大概覺得自己的一番真心話物有所值,所

    以滿意地站起身,示意伽藍隨他一起迴到休閑區。我怕我們再不

    迴去,少陵很有可

    能會用眼神殺死我。”

    伽藍笑了笑,坐在椅子上不動。杜學長先過去吧,我把紙牌配完對就過去。”

    給紙牌配對很重要嗎?

    杜衡嘴角抽撞了一下,模模鼻子率先去了休閑區,堅持完成一件事情,有時跟責

    任心有關,有時跟完美主義有關,有時卻是跟強迫症有關。

    伽藍應該屬於後者。

    幾秒以後,還是十幾秒以後,有人朝她走來,然後在她身旁止步,垂暉行轉地分

    牌配對,那人聲音f氐沉而又淺談。阿衡都對你說了一些什麽話?”

    伽藍分著牌,很孩子氣地小聲嘟囔道“我不敢說,我怕江先生會生氣。”

    "你說,生不生氣我定。”其實說這話,他有···些心不在焉,因為伽藍配對紙

    牌數字時出現了一個叫·。偏差”,她把。3。和。犀。配成一對,江少陵看到了,本想

    i兌她配錯了,但她不可能配完兩張。3。和。4”,緊接著又將另兩張。3。和。4。放在一起……

    伽藍把手中的紙牌配完對才仰臉看著江少陵,他垂眸看著她,瞳眸暗流卻有微光

    劃過,宛如皎月在夜色中散發出清輝,又如滔滔清泉流動,因為太過真實,所以終於

    不再是一場幻象殘夢。

    在他輕而柔的目光注視下,伽藍對他露出微笑,用真假不明的語氣試圖挑撥離間。杜衡說,如果我不是你妻子,他很有可能會愛上我。”

    。阿衡真的說過這種話?”江少陵不受伽藍話語的影響,但嘴角有笑卻是真的,

    笑容無奈,縱容,隻因伽藍這番話玩笑心態過重,十有八九是在說謊。

    伽藍隻笑不語,她說的是真話,但多少夾雜了幾分惡劣本性,眼神與他對接,她

    看到自己的微笑在他漆黑的眼眸裏正在搖搖欲墜,遂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然後把臉

    埋在了他的懷裏,他的襯衫衣料上有著清冽的植物香,伽藍覺得很好聞。

    對於江少陵來說,她的這個擁抱終於不再像前幾天那麽敷行丁了事,至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於她的依賴和撒嬌。

    他還真是有點受寵若驚。

    他抬手撫摸著她的發,掃了一眼牌桌上的四對。3。和。4”,過了好一

    會兒,他

    終於輕聲開口,是提醒,也是試探,他問“你確定3和4是一對嗎?”

    。確定。”她聲音悶悶的,笑意卻很明顯。

    聞言,江少陵心事喧囂沸騰,卻又怕驚擾到她,所以唿吸極輕,也極緩。

    她的生日月份是3月,他的生日月份是4月,她和他在日常相處過程中,雖然話語

    不多,但默契度一直都在,他意識到那個3和。4。很有可能代表了月份,隻是不

    敢確定,但她一句"確定"宛如初春花朵脫離枝頭,忽然砸落在他的心裏,雖然沒有

    聲響,卻帶來柔軟的疼。料

    丈和饉

    這時,伽藍惡劣心態不減,似是發現了什麽新奇事。江先生心跳速度有點快。”

    江少陵笑著說“是有點快。”

    包間休閑區不知何時已經歸於沉寂,眾人朝牌桌的一角望去,白襯衫男子垂眸跟妻子說話時,滿眼溫柔,一舉一動簡直帥出了新高度,周太太和侯太太目睹此景可謂是滿臉豔羨。

    怎麽辦?她們也想被江先生抱一抱。

    別說女人看到江少陵會臉紅心跳,猛咽口水,就連身為男人的周強有時候看到江少陵也會想入非非。

    周強拿著一塊糕點塞進嘴裏,邊吃邊感慨。但願下輩子我能投胎做一個女人,

    到時候我一定會想方設法成為少陵的女人。”

    此話一出,侯延年和杜衡都覺得有點惡心,實在是不敢想象那一幕,至於周太太……

    周太太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周強,周強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顫巍巍地放下吃了一半的糕點,心裏嗚唿哀哉,他老婆怨氣這麽濃,迴家後該不會效仿容嬤嬤拿針孔他吧?他好怕!

    深夜迴家,該感到害怕的那個人應該是伽藍才對。這晚迴到二樓主臥室,江少陵把臂彎裏的黑大衣隨手扔在沙發上,然後開始動手解西裝的紐扣,提起晚餐那條深海魚,江少陵似笑非笑道°我不知道你還會做魚。”

    他說這話時,伽藍剛把毛呢外套上的帶子給解開,聽了他的話隻是笑,她為其他男人下廚做魚吃,他在飯桌上不便說些什麽,但心裏總歸是有一些不高興。

    "改天我做給你吃。”

    伽藍脫下毛呢外套,走到沙發前,彎腰撿起他的外套,正準備掛起來,卻聽他說“先不用管外套,你過來幫我把衣服給脫了。”

    什麽?

    伽藍愣愣地看著江少陵,幫他脫衣服?她沒聽錯吧?

    。聽江少陵的話。”江少陵淡淡地提醒她,一雙深幽的眸子更是目不轉睛地看著她,眼神灼熱,手上的動作卻沒停,他把西裝外套脫下來,當著她的麵再次拋到了沙發上。

    動作一氣嗬成,透著痞氣,他這是仗著男色在對她耍流氓嗎?

    伽藍受製於聽江少陵的話”,放下手中的外套,走過去先是把他的白襯衫下擺從係著皮帶的西裝長褲裏抽出來,然後抬手幫他解襯衫的紐扣,一顆一顆紐扣解開,她知道他在看她,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一直盯著她看。

    伽藍還算鎮定,幫他把襯衫的紐扣全部解開之後,她垂眸看著他若隱若現的粒

    肌,目光。不小心。再往下是他的黑色皮帶和西裝長褲……

    伽藍有點下不去手,也有一些遲疑。

    "繼續。”

    男子嗓音暗沉。

    伽藍擾猶豫豫地伸出手解開他的皮帶扣,剛抽掉皮帶,就聽他啞著聲音說“你今天還沒親我。”

    伽藍唿吸的節奏變了,他說的是事實,她今天隻是擁抱了他,還沒有給他一個吻。她終於抬眸對上江少陵,她在他的眼眸裏看到了隱忍跳躍的火花,火花危險,他含情脈脈地看著她,無聲蠱惑她更危險。

    就是因為危險,所以伽藍飛快地親了親他的唇,他卻不等她落實逃離的衝動,已伸手摟著她的腰迫使她親密地貼在了他的身上。

    從江少陵身上散發出來的熱量透過衣料過渡到伽藍身上,屬於他的體溫和氣息無聲無息地包裹著伽藍,大概是他太過溫暖,所以她的頭有點暈。

    江少陵嘴角上揚,英俊的臉龐湊近她,聲音很輕。你在緊張?”

    。沒有。”伽藍口是心非,她好像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他一定要和她靠得這麽

    近嗎?

    "你知道我要做什麽嗎?”他說著話,薄唇卻有意無意地貼著她的唇,他在蠱惑她,也是在引誘她。

    距離那麽近,伽藍掙紮在他迷人的眼眸裏,暗自咬著牙,心裏極為不齒以色誘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江少陵要做什麽,她知道,但她不想

    說“

    見她倔強地瞪著他,他輕輕地笑,笑聲低沉悅耳。

    他這是在笑話她嗎?伽藍掙了一下身體,但他的手臂有力,緊密的擁抱--如2011年12月份那個夜晚,唯一有所不同的是,那晚他粗暴而又兇狠,毫無柔情可言,但這天晚上他手臂的力道雖重,卻帶著隱隱躁動的情欲,他的目光不再冷如家冰,更像是烈火焚燒。

    他要燒的那個人是她,就連呢喃的言辭也是飽含著情事色欲不用改天做魚給我吃,因為我隻想吃掉做魚人。”

    吃掉做魚人?

    這話既簡單又露骨,伽藍唿吸又亂又急,還不等她緩過神,江少陵的唇已緊密地壓在了她的唇上,她氣喘籲籲地避開,近乎拙劣地尋找著借口。我們還沒洗澡。”

    江少陵不許她逃避,纏著她的唇,聲息灼熱,音量若有似無,有些字音飄進了她

    的耳裏。還有個別字音消失在他與她交纏的唇齒間。

    但即使是模糊不清,伽藍還是聽清了他的話,他說結束後再洗。”

    結束後再洗?

    他這麽不要瞼,伽藍無話可說,迴歸床笫之間,哪怕她再如何被動,也抵擋不了一個男人壓抑經年忽然迸發而出的強大欲望,她很清楚如果沒有那個。3。和。4。紙牌配對,迴到臥室裏的他,哪怕隱忍得再辛苦也不會碰她一下。

    "3。和。4。的配對成功,仿佛為他的欲望找到了一個出口,所以他才會不顧及她的抗拒,選擇以最直接的方式用眼神蠱惑她,用唇堵她的話,用氣息引誘她,用手指取悅她···。

    伽藍不再迴避,衣服被他剝除之前,她承受著他的吻,卻伸長手臂摸索到臥室大燈的開關,伴隨著啪的一聲響,臥室陷入黑暗之中。

    他身體僵了一下,黑暗裏他暫緩厚重的唿吸,繃著聲音問她。怎麽把燈給關了?"

    他對她愛慕癡纏,所以在乎她的一舉一動,而伽藍不願他多想,她主動脫掉被他剝除了大半的衣服,然後伸手攀著他的背,引導他覆蓋在她纖瘦的身體上,柔著聲音對他說著露骨的言語開燈容易分神,我想在黑暗裏好好地感受你。”

    他的多疑和僵硬,最終抵不過她輕飄飄一句話,被她的言語擊中的他,身體開始那年那月那日,他對她的粗暴之舉至今還曆曆在目,他和她避之不談,無非是過不堪,但不談並不意味過往不存在,事實上他擔心她記恨他,基至會在床

    笫婚後。為了杜絕他的靠近,她甚至拿槍指著他,不過是因為她心裏有了陰影,而他當初傷她太重。

    他有心彌補她,所以才會極力取悅她,他在黑暗裏沿著她的額頭開始往下親吻,薄唇溫潤柔軟,伽藍的觸覺在黑暗裏被無形放大,此時的她眼睛已經適應黑暗,天花板上濃墨變淡,過往的傷痛好像也在無形中被一縷縷微光給打散,宛如夏花般明媚生他和她的身體在黑暗裏肌膚相親,熱度交融宛如持續溫燒的病人,都說性是愛的催化劑,他雖沉穩地掌握著節奏,但在激情的催動下,伽藍被他的熱情震懾,一貫冷靜從容的他仿佛在她的身體裏迷了路,所以才會反複探索。強硬的力道致使伽藍內心生怯,卻毫無迴旋餘地。

    他和她之間沒有任何言語交談,有的隻是進攻和承受,直到後來他抱著渾身沒有力氣的她融為一體,伽藍隻覺得身心分離,精疲力竭得似乎隻剩下喘息和唿吸。

    她汗濕的長發鋪陳在枕頭上,身體被他抱在懷裏,等待餘韻過去的那段時間裏,

    她聆聽著他強壯的心髒跳動聲,感受著他紊亂的唿吸節奏,忍不住啞著聲音說,徙

    沒想到江先生的持久力會這麽好。”

    他笑,溫存地親了親她的唇,半真半假道“休息片刻,我們繼續。”

    繼續?

    自作孽不可活,如果再來一次,伽藍覺得自己很有可能會暈過去。

    伽藍沒有暈過去,兩人疲倦而眠,直到淩晨四點多,她在睡夢中再次感受到他複

    蘇的欲望,基於先前的教訓,她化被動為主動隻是希望能夠速戰速決。她在朦朧的臥

    室光線裏,配合他的探索和進攻,如此肆意地放縱她自己,卻也不過隻是在泛白的天

    色中重複先前的戰栗和迷失罷了。

    也就是這天清晨,江少陵洗完澡穿著浴袍迴到臥室,就見伽藍已經起床,她穿著

    一件長及大腿的白襯衫剛把窗簾拉開,而她身上那件白襯衫是他的,昨天被他丟到床

    邊的地毯上,如今卻被她穿在了身上。

    晨曦灑落在她身上,他走過去從身後緊緊地抱著她,俊顏微側親吻她的臉,她的

    脖頸……

    伽藍微笑著露出頸部讓他親,直到襯衫下擺被他捋高,他修長的手指貼放在她的

    大腿內側並緩緩向上遊移,她才伸手按住了他不安分的手。

    他精力充沛,但她知道自己已經沒力氣了。

    江少陵沒有強迫她,他貪戀她的身體,無非是情難自製,但同時他也知道,他把

    她折騰得精疲力竭,她也確實是累了。

    玻璃窗鏡麵上若有似無地映射出她和他的身影,他抱著她,臉頰貼著她的發,同

    她一起看向窗外的園景,鏡麵裏的"他"眸色溫情。

    萬籟俱寂的清晨,伽藍對著鏡麵裏的"他。淡淡開口。江先生,我不跟你迴紐

    約了。”

    江少陵手臂力道微鬆,拉開彼此的距離,靜靜地看著她。他沒有追問原因,是因

    為伽藍在他懷裏轉過身,雙手扯著他腰間的浴袍,輕聲細語道“我想在這裏住一段

    時間,想一想是否有必要見一見過去那些人·……

    不等伽藍把話說完,江少陵已打斷了她的話,他說"好",然後把她抱在懷裏,

    貼在她的耳邊再次說了一聲。好。”

    隻要她聽話,不做他勒令禁止的事,她想做什麽都可以,是真的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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