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情:落地生根,終見歡顏

    趕在除夕前一日,林錦鵬一家三口乘機抵達s市。在此之前,林家航班的信息未

    曾知會伽嘉文母女。伽藍清晨起床,母親聽大門口有人在敲門,跑過去開門後,母親

    發出一陣驚喜的尖叫,老友見麵,現場自是熱情火爆。

    相比之下,伽藍淡定了許多,她蹲在院子的一角刷牙,見林宣幫父母把行李箱提

    進院子裏,她笑著打了聲招唿"hi-"

    "hi——”

    清晨,院子裏安靜,鄰院偶爾會傳來一兩道若有似無的孩童嬉鬧聲,晨曦灑落在

    院子裏,林宣嘴角的笑容平靜而又溫暖。

    林錦鵬是紐約富商,身為中美混血兒,受環境影響,近幾年陪妻兒迴國探望伽嘉文母女,接連因為公事難以成行,除了笑歎伽藍長大之外,也驚歎s市的變化是越來越大了。

    中午外出吃飯,林錦鵬中英文齊上陣,風趣講述妻兒在家的日常事,對此,陳菀

    倒打一耙,反擊不斷,林宣則是安坐用餐,全程旁觀龍虎鬥,偶爾附和老爸或老媽,明擺著誰也不得罪......

    伽藍垂眸用餐時還在想,所謂一家三口最理想的幸福大抵如是。

    飯後迴去,午間短暫休息。下午,眾人泡了一壺茶坐在院校

    錦鵬和陳菀懶懶地靠著搖椅說家常話,伽藍坐在院子裏畫畫,偶爾轉眸看著林宣,他穿灰色係針織毛衣,黑發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正在低頭翻看一本很摩的英文書籍。

    長輩談話,林宣不宜插嘴,而她......他擱管研究項門迴國,她本該多陪陪他,而不是每天都和她的畫板打交道"

    伽藍放下畫筆,把畫板挪到屋簷下,從房間裏取出她和林宣的外套,站在客廳門口對林宣說"哥,我們出去走走?"

    兩人去了s市步行街閑逛,這裏平時聚集著很多文藝青年。路過一家花店時,幾個穿著統一製服的年輕女孩子正站在路旁拉客,見林宣和伽藍從一旁經過,年輕女孩兒熱情地推銷,林宣笑著看向伽藍,把決定權交給了她。

    反正閑著無事,進去看看吧。

    花店的盆栽花束很多,伽藍停在幾盆大麗菊旁邊。其中一束大麗菊顏色絢爛,兮她突然想起去年五月,她曾"

    送"給少帥一朵顏色相似的大麗菊......

    林宣誤以為她鍾意這盆大麗菊,站在一旁對她說"喜歡的話,就買下吧。

    伽藍微笑不語,挪步去看其他花束。其實她對大麗菊稱不上很喜歡,當然也稱不

    上很厭惡。五月"送"大麗菊給少帥,僅是因為花園裏大麗菊開得最耀眼奪目。事後

    搜索大麗菊的花語,發現花語眾多,有大吉大利,新鮮,感激,重情感等好寓意,也

    湊近林宣輕聲試探。時間不早了,要不我們迴去吧。"

    林宣立馬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拉著她起身離座。

    翌日,母親提議登山拜佛,燒香許願。三位長輩登起山來健步如飛,反觀伽藍,一路上氣喘籲籲,若不是林宣拉著她上山,她很有可能坐在半山腰不走了。

    母親拜佛虔誠,攜林錦鵬,陳菀和林宣坐在禪房裏和方丈輕聲交談。這天陽光很

    好,林宣走出禪房尋找伽藍的身影,發現她裹著一條大圍巾,正在明晃晃的合階上跳

    上跳下踩螞蟻。

    一位信佛的年輕女子看不下去了,站在台階下皺著眉,"佛門重地忌殺生。"

    。我不信佛。"話音未落,伽藍麵帶微笑又抬腳踩死了好幾隻螞蟻。

    年輕女子動了怒。不信佛,你來拜佛?"

    似是覺得女子說話有趣,伽藍笑著反駁該女子言論"寺院規定不信佛就不能來

    看佛嗎?"

    年輕女子"……"

    許是年輕女子突如其來的沉默取悅了伽藍,她終於放過了那些可憐的螞蟻。台階

    上,伽藍雙臂環胸俯視女子,慢吞吞的語速在冬日的陽光下隱隱帶著幾分寒氣。姑

    娘,佛說眾生平等,螞蟻是生靈,不可殺,但寺院的古樹也是生靈。當一群螞蟻棲身樹

    洞時,當一群螞蟻啃咬樹皮為食時,姑娘覺得佛又該如何安置他眼中的這些生靈呢?世

    間萬物遵循的法則各有不同,用你的對與錯來衡量我的對與錯,你不覺得很愚蠢嗎?"

    年輕女子被伽藍堵得啞口無言,大概本人也覺得伽藍說得很在理,卻因伽藍說她

    "愚蠢",所以才會心有不悅站在台階下幹瞪眼。

    伽藍自是不放在眼裏,聲音平和。"姑娘既然信佛,那麽應該聽說過有關釋迦牟

    尼的佛學典故。釋迦牟尼曾教育須達長者七佛以來,猶為蟻子八萬劫後,未脫鴿

    身。所謂一失人身,萬劫不複,哪怕七佛在漫長的時間裏渡劫成神,螞蟻它還是螞

    彐蟻哪怕鴿子曆經八萬劫難,鴿子它照樣難脫鴿身。對世間生靈,佛祖早已釋然,姑

    娘又何苦較真放不下?"

    再次無言以對,年輕女子臉色發青,氣得說不出話來,最終在伽藍"溫暖平和"

    的注視下窩著一肚子火轉身離開。

    林宣站在廊簷下,靠著一根柱子,目睹了全過程。

    寺院裏鍾聲迴蕩,暖暖的陽光下,伽藍似笑非笑地注視著女子一步步走遠。抬手

    撤掉包裹在身上的大圍巾,揚起火紅的圍巾包在頭上遮擋陽光,動作隨性帥氣,卻蘊

    含著幾分冷漠和淡淡的風情......

    出國畫畫從很久以前,林宣就深深地意識到,伽藍雖表麵親和迷人,實則具有極強的攻擊

    力。適才口頭教育女孩子對她來說已是格外開恩,她隻對身邊的人寬容,對挑釁的陌

    防人向來是遇神殺神,遇佛殺佛。

    此時,伽藍終於察覺到他的存在,一掃之前的煞氣,嘴角笑容沉靜,林宣軟了神

    巨,適時迴她一抹笑。

    有點小性子倒也不打緊,與其讓別人平白無故地欺負她,倒不如她找欺人者一吐

    鬱然之氣。

    除夕夜,窗外的煙花震耳欲聾,伽藍給江少陵發短信,隻有寥寥四個字新年快樂。

    很俗的四個字,被她引用後,再被江少陵同樣引用,他迴"新年快樂!"

    夜間守歲時,伽藍忘在沙發上,不知不覺間睡著了。大年初起床,菀姨笑話她

    睡得太沉,連林宣幫她洗完腳抱她迴房都不知道"

    散完步迴來,林宣坐在沙發上喝茶看報,伽藍走到他身邊坐下邊笑著問他幫美女洗腳有什麽感觸。

    想了想,林宣帶著笑容說"溫潤如玉,玲瓏

    到透,美得令我不敢直視。"

    伽藍點頭之後再次點了點頭。林直說的可都是大實話,美足難覓,她這位林哥哥

    昨晚幫她洗腳可是占了大便宜,所以她無須覺得不好意思。

    林宣他們大年初二啟程迴美國,年初一是逗留s市的最後一天,下午小輩陪長整

    一起去戲園聽昆曲。

    此次迴來,菀姨記掛母親生日在即,特意請唐人街裁縫師傅趕製了兩件旗袍,一件留給自己穿,一件給母親穿。

    去戲園聽戲,母親提前換上那襲黑色秀花旗袍,又將長發綰成髻,用木簪斜插固

    定在腦後。旗袍很考驗身材,菀姨皮膚白皙,一身旗袍顯得很溫婉,母親卻像是從民

    國走出來的大家閨秀,古典韻味濃鬱。

    菀姨圍著母親轉,忍不住再三讚歎。嘉文,這件旗袍穿在你身上真好看。"

    戲園裏,音樂嫋嫋迴蕩在院落裏和廊簷下。幾盤點心,一壺茶,三位長輩在聽戲

    間隙感慨時間匆匆。林宣一邊聆聽長輩講話,一邊把瓜子剝掉殼放在一旁的碟子裏。

    伽藍一邊拿著林宣剝好的瓜子往嘴裏塞,一邊跟著看客瞎起哄,追隨眾人鼓掌叫好。

    林宣表示很懷疑"台上在唱什麽,你聽得懂嗎?"

    "聽不懂。"她能聽懂才怪。

    "聽不懂你還鼓掌?"

    伽藍很認真地迴"雖然聽不懂,但演員唱功了得,一段戲裏好幾處哭腔,我可

    飆不上去。"

    林宣笑,把瓜子盤推給她,但願這些瓜子能堵住她的嘴。

    晚上在外用餐,眾人一起散步取車時,有幾位衣著前衛的男孩子對著母親和菀姨

    吹起尖銳的口哨。口哨聲此起彼伏。引得來往行人頻頻注視。隻能說伽嘉文,陳菀,

    林錦鵬和林宣的境界太高,一個個對口哨聲充耳不聞。該說說,該笑笑,與他們相

    比,伽藍顯得有些世俗了。

    "啾——"

    一道清脆的口哨聲從伽藍嘴裏發出,打著彎直衝天際,不僅驚得幾位男孩子目瞪

    口呆,也為她招來了母親等人的言語轟炸。

    陳菀"sylvia,你會吹口哨?"

    林錦鵬"口哨吹得還不錯。"

    林宣"你理他們做什麽?"

    母親"藍藍,吹口哨行為不雅,以後不許你再吹了。"

    伽藍"......"

    她可以多來幾個"......"嗎?

    每一次離別,都是為了下一次再相聚。大年初二送林錦鵬一家三口去機場,他們

    在路上詢問伽藍18歲生日怎麽過。

    伽藍隻笑不語。18歲生日有一個結局等著她,怎麽過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個人

    極其簡短的一句話,yesorno.

    春節期間,全家聚在一起,再加上親戚來訪,有人喜歡組團搓麻將,有人喜歡坐在太陽底下地瓜子曬太陽,有人喜歡做東k歌,有人喜歡躲在家裏睡大覺。伽藍是最後一種,她隨心所欲地睡了好幾天。2月15日上午,院子裏傳來一陣說好像是母親以前幾位同事聚在一起來看她,有一位阿姨聲音尖,嚷嚷著中午要吃飯慶生。母親把她從床上挖起來,她賠著笑臉給幾位見過或是沒見過的阿姨招唿,然後賠著笑臉任由她們摸著她的頭,納悶她腦袋瓜怎麽就那麽好使呢。

    伽藍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像是一顆球,任由她們撥過來撥過去,但母親在一旁站著,所以她忍,還笑得一團和氣,笑得幾位阿姨看著她眼冒紅心,不約而同地直唿

    "嘉文,你家寶貝實在是太可愛了!"

    中午大家一起前往餐廳吃飯。母親曆年過生日,從未和同事們在一起吃過飯,因為關係不親不疏,實在是沒有那個必要一世幾位同事多年不見,難得聚在一起,再加上登門來請,母親推拒不得。

    春節期間,餐廳人滿為患,站在走廊外可以清楚地聽見各個包間裏傳來的說笑聲和劃拳喝酒聲。

    包間裏,幾位同事談笑風生,其間頻頻舉杯敬酒伽嘉文。伽藍替伽嘉文解圍,伽

    嘉文頭暈得厲害,自知女兒脫身本事一流,順勢找借口,說是要去一趟洗手間。

    走廊裏,有一位中年男人喝了太多酒,走路不穩,有一位女服務員端著托盤前往

    包間上菜,不小心和中年男人撞在一起,

    結果飯菜灑在了男子身上。男子頓時火氣

    暴漲,罵罵咧咧地把女服務員一把推倒在地。女服務員跌坐在走廊裏,愣愣地看著那

    名醉酒男人,整個人嚇得不知所措。

    女服務員年紀不大,頂多比伽藍大上幾歲,伽嘉文心裏一軟,站在那裏皺著眉。

    附近包間也有客人出入,卻沒有人上前阻止。

    眼神那名醉漢又要上前咒罵踢打小姑娘,伽嘉文看不下去,上前拽著醉漢。先生,有話好好說,動手打人畢竟不對。

    。你是誰啊?你管我對不對!"醉漢糊塗起來六親不認,甩開伽嘉文之後,逼近

    小姑娘,"你把我的衣服都給弄髒了,說,你怎麽賠?"

    小姑娘連忙解釋。對不起,先生,我端著菜一直靠著左邊走,沒想到你會忽然走到左邊來......

    "你的意思是,我撞了你!"醉漢勃然大怒,一把抓起小姑娘的頭發,小姑娘慘叫一聲,眼淚嘩啦啦地往外流。

    見此情形,伽嘉文難免動了火氣,一邊上前解救小姑娘,一邊冷著聲音說"先生,請你鬆手!"

    伽嘉文聲音很大,以至於很多包間的客人都打開房門查看起走廊的情況。伽嘉文幾個同事開門出來時,隻見那名醉漢抓住伽嘉文的手臂,使足吃奶的勁把她往一旁甩。幾位同事驚唿一聲。嘉文。,跑過去解救時,伽嘉文身體一側已撞在了一旁的牆壁上,看她忍痛皺著眉,顯然撞得不輕。

    小姑娘見好心阿姨被摔,哇的一聲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大聲喊"經理,有人喝醉酒打人了!"

    這天午後發生的事簡直就是一場鬧劇。開門做生意,員工受欺負,經理對那名醉漢恨得牙癢癢,醉漢的好友連忙出麵道歉,把醉漢拉到了包間裏。

    經理無奈,先是吩咐其他服務員帶小姑娘去休息,然後經理又帶著兩位下屬專門去包間裏向伽嘉文致謝。經理本來想讓伽嘉文去醫院裏拍個片,醫藥費由餐廳全權負責,伽嘉文拒絕了,反過來心理安慰一下小姑娘,擔心小姑娘因為此事留下心理陰影。

    經理心裏一陣感激。

    一位女同事對剛才的事不滿至極,發牢騷道"沒有酒量喝什麽酒?我們好好個生日聚會,都被那人給搞砸了!"

    經理

    打聽是誰過生日,得知是伽嘉文,心裏更愧疚了,連忙吩咐服務員再多準備幾道招牌菜端上來,還說要送飯後水果,這頓飯餐廳免單。

    餐廳經理其實也不容易,伽嘉文幾個同事見經理一直在點頭哈腰,隻能憋著一口氣無奈作罷。

    經理離開後,女同事幫伽嘉文揉肩緩痛,伽嘉文安慰幾人不礙事,說醉漢喝醉了,力道其實並不大,是她穿著高跟鞋沒站穩,所以才會撞在牆壁上。

    女同事們感慨伽嘉文好脾氣,遂轉移話題,有意重拾氣氛。這時,伽嘉文掃視包廂一圈,忍不住皺了眉。藍藍呢?"

    幾乎是在伽嘉文問話的同時,伽藍提著一袋活血化的藥膏走進房間裏,看來她

    剛才之所以消失不見,是因為去了一趟藥店。

    伽嘉文幾位同事誇伽藍孝順有心,卻沒人注意到伽嘉文暗自鬆了一口氣。吃完飯,伽嘉文一行人才從服務員口中得知,醉漢出事被抬走了。這家餐廳規模不大,男女衛生間離得很近,隔間各有三個。據說醉漢朋友發現醉漢的時候,醉漢正癱靠在隔間的王.桶上唿唿大睡,不僅馬桶裏全都是他嘔吐出來的格物,就連他本人也沾得滿臉都是,額頭上基至磕出了一個血包,據說醉漢的朋友當場都惡心吐了......

    伽嘉文一位女同事聞言啐罵道"這都什麽人啊!"

    伽嘉文下意識地看將伽藍,伽藍接收到她的目光,憂慮不減"媽,要不我陪你去醫院拍片。

    是她想多了吧?

    伽嘉文收迴思緒,對伽藍安撫一笑。不礙事,我迴家躺躺就沒事了。"

    已經是下午兩點左右,伽嘉文一行人離開餐廳時,有一位男服務員愣愣地看著伽

    藍的背影。伽藍似有所察,轉身迴頭迎視他的眸,嘴角的笑容明明很暖,但在陽光的

    照耀下卻是徹骨的冷。

    這名男服務員是被打女服務員的男朋友,聽說女朋友被醉漢欺負,到底是年輕氣

    盛,怒氣衝衝地就去找醉漢。他在走廊裏遇見同事,聽同事說醉漢喝得醉醺醺的,好

    像去了洗手間。等他趕到洗手間時,卻發現一位少女正戴著隔間的清潔工手套,抓著

    醉漢的頭發往馬桶的穢物裏按。醉漢渾身疲軟,痛苦地嗯嗯直叫,少女卻是一臉漠

    然,其間荏至抬起手看表,精準地測

    算醉漢的窒息時間究竟是多少秒。

    他永遠也忘不了少女抓著醉漢的頭磕在馬桶上時的模樣,她眼神冷峻,力道和醉

    漢被磕的角度計算得很巧妙,完全不會令人多想,隻會誤以為醉漢在嘔吐期間不小心

    失去重心,額頭才會磕在馬桶壁上。

    對於他出現在洗手間,少女似乎並不意外,基至一點兒也不驚慌,淡淡地掃視他

    一眼,將清潔工手套簡單衝洗了一下,然後整齊地放在了隔間的清潔室裏。

    如此淡定,如此不慌不忙。

    隨後少女越過他,走到公共盥洗室慢條斯理地洗著手時,終於對他說了一句話

    。你是那位小姑娘的男朋友吧?"

    他內心驚訝。二樓沒有監控,少女恐怕是知道,所以才敢這般肆無忌憚。他怕別

    人看出端倪來,站在她身旁跟著她一起洗手,壓低聲音道"你怎麽知道我和她是男

    女朋友關係?"

    。你和小姑娘的中指上都戴著一枚銀戒,戒指花紋一樣,卻有男女之分,是情侶

    或。另外你眼裏有怒氣,多半是來為女朋友打抱不平的。"少女洗完手,抽出幾張紙

    巾擦手,"不用謝我。你為女友,我為母親,今天我沒看到你,你也沒看到我,彼此

    心照不宣,於我於你都是最好的選擇。"

    他心跳加速卻不說話。她隻看了他一眼,卻記住了他和他女朋友相關的全部細

    節。這女孩殺氣這麽重,手段這麽狠,心思這麽細,她這種人對社會來說絕對算得上

    隱患,而他......

    他攜怒氣而來,卻從未想過要怎麽收拾醉漢,頂多是打一架。見到她,他才意識

    到,原來報複不僅可以做得這麽下三爛,還可以做得這麽絕。

    2月末,寒假結束,s大正式開學。

    時間走進3月,s市每天陽光普照。伴隨著氣溫迴暖,每天穿著薄毛衣或一件薄外

    套就能出門,心情不是一般的好。

    3月,伽藍研究生複試結束。一日夜間舍友閑聊,徐惠說她和高中同學除夕夜無

    意中看見國內某個性感女星跟華康副董在一起。借著夜色,兩人牽手逛花市,舉止親

    密,私底下絕對有一腿。她那位高中同學難得在生活中見到明星出行,還特意拍了好

    幾張照片留作紀念。

    葉蓁蓁若有所思。我記得華康副董幾年前就結婚了,好像他的妻子還是我們同校學姐。"

    這時,蔡小竹趴在床頭插了一句話。這事我清楚,他的妻子叫慕清,畢業於s大商學院。據說她當年嫁給華康副董,婚禮十分奢華,不少人眼紅慕清灰姑娘走了狗屎運,竟能一步跨進豪門世家。不過在我看來,咱們這位慕學姐倒是一位精明能幹的新時代女性,若是本事不到家,當初也不可能和咱們少帥聯合創辦公司。"

    葉蓁蓁附和蔡小竹的話。說得也是,不過華康副董背著慕學姐婚內出軌,可真是不要臉。"

    徐惠起床倒水喝,語氣涼涼的,明顯是等著以後看笑話"現在媒體還不知道,但紙包不住火,如果華康副董和那位女明星不收斂,這事遲早會被人捅破。"

    蔡小竹躺迴被窩裏,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這年頭感情說變就變,豪門這碗飯不

    好吃啊!"

    伽藍沒有接話。華康副董袁斌,她最早聽說這個名字,並非來自幾位舍友,也並

    非來自侯延年。幾年前,她的繪畫作品名聲在外,尤擅風景和建築,外界把她傳得神

    乎其神,於是畫價暴漲,前來索畫的商人眾多,但都被母親婉言謝絕。在這些被拒絕

    的商人名單裏,就有華康副董袁斌。不過,·當時索畫那人並不是他,而是他的男助

    理。據說一位商界大佬過壽,袁斌投其所好,這才讓男助理前來購畫隻寫老母親不

    願她未成年就被外界過度消費,所以黼來求畫者無論出價多高,·母親三律迴絕,為此

    不知拉了多少仇恨。

    前年伽藍曾見過慕清,慕清站在餐廳外講電話,氣質優雅幹練,笑靨如花。現在

    看來,人前風光,人後卻也不過是無語話淒涼,如慕清,如母親離婚以前。

    婚姻殘酷,但伽藍從未抗拒過婚姻,千萬個人走進婚姻,婚姻就會有千萬麵,母親婚姻不幸,並不代表她會重蹈覆轍,再說......她的少陵絕對不會對她始亂終棄。

    想起江少陵,伴隨著18歲生日的逐步迫近,她忽然陷進一種難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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