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朝夕最近的心情很好,除了和陳潯剛剛新婚之外,她前段時間將手裏完結的小說寄去出版社,那邊已經通知她過了終審了,這對辛苦創作了好幾年的寧朝夕來說,絕對是個天大的好消息,關於小說出版這件事情她堅持了許久,這幾年也被退了很多幾次稿,她現在的執念也沒初時那麽深了,本來也是打算寄去碰碰運氣,沒想到還真的給她碰上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寧朝夕這幾天想到最近發生的事情,就覺得自己的堅持沒白費,無論是等待陳潯的這八年,還是堅持創作的這段年月。


    我們並非是為了付出就一定要有收獲,而是源於心中的一種執念,堅持的某樣事物漸漸變成了習慣,如果貿然放棄了,就會覺得生活沒了盼頭,心就像失了一方土地,從此變得空蕩蕩的,而這種執念和習慣在某天忽然瓜熟蒂落之時,我們將收獲的是比之以往更加強烈的歡喜。


    寧朝夕便是如是所想。


    日子如流水,轉眼就到了將近婚禮的日子,陳潯在婚禮前三天接到了公安局的電話,對方跟他說陳少榮在幾月幾號的時候因為失手傷人而被警方逮捕,這通電話便是用來通知他的家人。


    陳潯靜靜地聽著對方講述,麵無表情的,等到對方話落,他才說了句:“抱歉,你打錯電話了,我不認識陳少榮這個人。”


    並非是他冷漠無情,他之前也是因為顧念親戚情分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而如今,已是極限了。


    關於陳少榮被人抓去坐牢的事情,陳潯一個字也沒有跟家人提起,他不想因為這些無關緊要的人破壞他們現今的生活。


    但這件事情的後續陳潯還是有派助理去打聽,助理調查清楚之後迴來跟他說,陳少榮失手傷的那人送到醫院時已經沒有生命體征了,警方收集了證據之後,法院判了他無期徒刑。


    對此,陳潯隻是冷笑了一聲。


    果然,惡人自有天來收。


    這件事情就此翻篇,沒有人再提起,接下來陳潯就專心準備婚禮前的工作,他定製的婚紗在今天下午的時候到了,寧朝夕拿到之後愛不釋手的,跟他說:“好漂亮的婚紗啊,難怪那天在婚紗店你沒讓我去挑一套合心意的。”


    “說說看,你這是準備了多久了?”寧朝夕朝他眨眼睛,手上輕柔地撫摸著婚紗,眼裏盛滿了歡喜。


    陳潯沒迴答她,反而道:“換上試試。”


    他們在臥室裏,寧朝夕把他推出門外:“我試試看,你別進來啊。”


    陳潯一句話還沒說,‘砰’的一聲,他就被關在了門外。


    他微愣,摸了摸耳朵,無奈地笑了。


    陳潯倚在門外的牆邊等著,沒過多久,就聽到輕微的開門聲,寧朝夕捂著胸前的布料可憐兮兮地看著他,求助道:“陳潯,後麵的拉鏈我拉不上。”


    “轉過來我幫你。”陳潯覺得好笑。


    “哦。”


    寧朝夕聽話地轉過身去,她把頭發縷起來撥弄到胸前,後背一大片雪白的肌膚就暴露在空氣中,被同樣潔白的婚紗襯著,顯得愈發光滑細膩,陳潯盯著,眼眸逐漸幽深,久久沒有動作。


    寧朝夕覺得後背一陣涼颼颼的,見身後人一直沒有動作,她皺了皺眉,催促道:“陳潯,你快點啊。”


    話落,她就感覺後背被一隻滾燙的手撫摸了一下,那灼人的溫度燙的寧朝夕不由自主地顫抖了幾下,那隻手掠過她的肌膚往下滑,碰到了婚紗的拉鏈,他往上一提,讓布料緩慢地遮住那誘.人的膚色。


    寧朝夕感覺到後背被布料遮擋起來,正想迴身讓陳潯看看婚紗上身的效果,誰知她還沒來得及迴頭,就被人打橫抱起,忽然失去了平衡,她驚慌失措地抓住陳潯的肩膀,飛快地掀了幾下眼睫:“陳潯,你要幹嘛。”


    陳潯俯低了腦袋吻了吻她:“你說呢。”


    “不是要看婚紗嗎……你……啊……”猝不及防地被人放倒在床上,寧朝夕小小地叫了一聲,她按著自己的前胸,睜大眼睛看著上方的人,提醒道:“陳潯,現在是白天,你別……”


    話還沒說完,雙手就被人抓著按在臉頰兩側,陳潯低下頭,用鼻尖蹭了蹭她的臉頰,嗓音低沉,帶著誘.惑的意味:“嗯?告訴我,白天和晚上有什麽區別。”


    沒區別,都隻能躺著任人宰割。


    寧朝夕在心裏默默想,嘴上卻沒說出來,她抿了抿唇,眼睛一彎,討好道:“陳潯,你起來,讓我先照照鏡子,我還沒看到婚紗上身的效果呢。”


    “不用了,很漂亮。”陳潯親了親她的唇角,想了想,又加多了一句:“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


    最漂亮的新娘。


    這句話說的寧朝夕心裏一動,她小臉一紅,嘴上卻道:“陳潯,你最近這些甜言蜜語說的真溜,來,讓我看看,是不是吃糖了,嘴怎麽那麽甜呢。”


    “沒吃糖,想吃你。”他說。


    寧朝夕臉一熱,別過臉,小聲道:“流.氓,壞蛋。”


    她臉一側,正好露出了連著脖頸的那一片白皙的肌膚,陳潯低頭咬著她那小寸肌膚,在唇齒間碾磨,直到她嚶嚀出聲。


    寧朝夕趁著理智尚存,她推了推壓在上方的人:“別,陳潯,婚紗會弄皺的,隻有這麽一件……”


    陳潯原本不想管,但後來想到她可能會心疼。


    寧朝夕說出這句話的後果便是婚紗被人小心翼翼地脫下,然後不著寸縷地躺在床上。


    “……”


    很快便一室旖旎。


    等候了這些時日,婚禮總算如期而至,按照婚嫁規矩,寧朝夕在婚禮前一晚被接迴了娘家,要等新郎第二天前來迎娶,馮露露和蔣柯在前幾天就飛到l市,婚禮前一晚借住在寧朝夕的家裏,方便第二天的行程。


    可能是太期待明天的婚禮了,寧朝夕翻來覆去一晚上沒睡著,等到淩晨兩點才漸入睡眠,可淩晨四點的時候她就被馮露露叫醒,拉去洗漱梳妝,化妝師和形象設計是一早就登門了,等到她洗漱完畢,就輪流抓著她坐在梳妝台前打扮。


    折騰了許久,寧朝夕困得眼睛都睜不開了,化妝師幫她上眼線的時候,無奈道:“寧小姐,麻煩配合一點,謝謝。”


    沈熙因為要帶著嘟嘟,所以沒那麽早過來,等到大概七八點的時候才到,嘟嘟一來就嚷嚷著要跟姨姨玩。


    沈熙抱著小家夥,耐心道:“嘟嘟乖,今天是姨姨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我們不要去打擾她。”


    為了參加今天的婚宴,沈熙特意去幫嘟嘟買了套小西服,穿在身上,襯著他那張雪團似的精雕細琢的小臉,收獲了在場所有女性的喜愛,很快就有人帶著他玩了。


    沈熙得了空,走到寧朝夕身邊,看著今天盛裝打扮的妹妹,她笑道:“朝夕,你今天真漂亮,等會兒陳潯來了,我們可不能就這麽便宜他,讓他直接把你帶走了。”


    “對對,沈熙姐說的對。”馮露露在旁邊附和。


    “喂喂,你們可不能太刁難他。”寧朝夕不樂意了。


    “喲,這人還沒到呢就先護上了。”沈熙笑道。


    吉時一到,陳潯那幫男人就上門了,本來以馮露露為首的伴娘們想了很多整人的法子,但最後都以寧朝夕的不同意告終,既然新娘不樂意,那她們就沒太過分,也就考驗了幾道夫妻默契的題目,討了幾個紅包就讓陳潯把人接走了。


    新郎新娘坐一輛車,其餘人都坐後麵的婚車,可不知道怎麽就計算漏了,到了沈熙和嘟嘟這裏就沒有位置了,正好鄭旭自己開了輛車過來,他開了駕駛座的門,對沈熙道:“坐我的車吧,我這裏有位置。”


    沈熙道了謝,帶著嘟嘟就上了車。


    車內沒有準備兒童安全椅,她隻好抱著嘟嘟坐在副駕駛座,係好安全帶後,沈熙看著駕駛座的男人,出聲道謝:“謝謝你啊,還不知道怎麽稱唿你?”


    “我姓鄭,單名一個旭,是陳潯的朋友。”


    “鄭先生,你好,我叫沈熙,是寧朝夕的表姐。”


    鄭旭側頭看了她一眼,笑說:“沈小姐,怎麽孩子父親沒跟著一塊兒來?”


    “我和前夫離婚了。”沈熙提及此事,眼神略微一黯。


    似乎沒想到這層,鄭旭連忙道:“不好意思,是我唐突了。”


    “沒事。”沈熙一笑。


    除了開頭這番對話,接下來的路程倆人都沒再開口,嘟嘟原先還安安分分地坐著,沒多久就開始鬧騰了,小孩子大多好奇,他看著後視鏡上的吊墜,就想伸手去拉扯。


    “嘟嘟,坐好,別鬧。”沈熙的聲音嚴厲,抱著不安分的小人。


    嘟嘟被媽媽一兇,癟了嘴,覺得受到了委屈。


    鄭旭在紅燈路口停下,一轉頭就看見小朋友嘟著嘴不開心的模樣,他笑了笑,從旁側的座位裏掏出幾顆糖果來遞給他:“小朋友,要不要吃糖。”


    嘟嘟眼睛一亮,連忙去抓他的手,還不忘道謝:“謝謝……叔、叔叔。”


    鄭旭被軟軟的小手抓著,微微一愣,把糖果全都給了他,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不客氣。”


    沈熙看了眼嘟嘟手裏抓著的糖果,全都是外國進口的,一看包裝就知道不便宜,她也跟著說了句:“謝謝。”


    鄭旭從座位旁掏出一顆糖果,剝開糖紙丟進了自己的嘴裏,餘光瞥見沈熙正在盯著他看,他又掏了一顆出來,遞給她:“你要吃嗎?”


    沈熙剛想說‘不用,謝謝’,手裏就被人塞進了一顆糖果。


    她一愣,身旁的男人已經鬆開了刹車,踩下油門,車子很快疾馳而去。


    沈熙看著手裏的糖果,心情忽然變得有幾分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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