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保證守到你們過來。”高岩興奮的做著保證。


    孫林語重心長的道:“老高,你也知道現在的情況有多嚴重。咱們東川的老百姓苦啊,有了趙都督的幫助,這才過了幾天好日子,決不能被這些人破壞了。”


    “我明白,就算死我也會死在羊耳山上。為了咱們的孩子能繼續過好日子,我老高這條命就算豁出去了。”高岩拍著胸脯說道。


    跑到打穀場上,高岩朗聲喊道:“培石村、新坪村、葫蘆村、花坪村、黃連村、梨灣村、黃龍村、五陽村的民兵都跟我來,帶上你們的武器和彈藥,去羊耳山支援中南村民兵。”


    “好咧。”早就等得不耐煩的民兵們紛紛吆喝著衝到高岩身邊,集結成參差不齊的隊列。帶著這支隊伍,高岩當先朝著村外跑去,一長排的民兵隊伍緊緊跟上。此刻他們激情澎湃,每個人的心中都隻有一個念頭,保衛自己的家園。


    高岩帶著五百多民兵沿著龍江前進,剛剛走到半路上,一個眼尖的民兵就喊道:“主任,有情況,前麵有穿軍裝的人。”


    聽到喊聲高岩往前麵看去,發現果然有著不少衣著統一的人在前進,隻不過看對方的衣服顏色,似乎是蜀軍的樣子。對方顯然也看到了民兵隊伍,他們停下腳步,向著民兵這邊走了過來。


    “你們是什麽人?”穿軍裝的人之中,有人高聲喊道。


    “我們是培石鄉的民兵,你們是誰?”高岩反問道。


    “自己人,我們是蜀軍特戰師的。”穿軍裝的那些人聽說是民兵,當即派出幾個人走了過來。


    “報告長官,我是培石鄉治保主任高岩。”見到對麵軍裝男子肩上閃亮的上校肩章,他立刻立正喊道。


    “不用多禮,我是特戰師第三團的團長吳成飛。我們正好在附近拉練,聽到有槍聲就過來了,你知道是什麽情況嗎?”那名中年軍官問道。


    高岩點點頭:“我們已經接到了中南村民兵報告,是南原省那邊的軍隊打過來了,據說人數不少。中南村的民兵正在前麵羊耳山堅守,我們是培石鄉的部分聯防民兵,正要趕去支援。”


    “太好了,一年多沒打仗,骨頭閑的都發癢了。”聽到有仗打,吳成飛興奮了起來:“通知駐軍了沒有。”


    “已經通知了,不過他們要過來需要一段時間。”高岩據實迴答。


    吳成飛點點頭:“我們特戰師也來幫忙,咱們趕快增援羊耳山。”


    聽到要打仗了,特種兵們紛紛摩拳擦掌,他們臉上掛著笑容,相互興奮的眨著眼睛。這一年多被禁止參戰,特戰師的戰士們早就不耐煩了,今天終於有仗打,這些兵王們自然非常高興。看到這些當兵的那個興奮勁,民兵們不禁愕然。他們想不出來,這些人聽到打仗,怎麽會表現出這樣一種情緒。


    就在培石鄉聯防民兵和特戰師第三團的戰士們一起,向著羊耳山跑步前進的時候,中南村的民兵們已經到了最後的時刻。六十名民兵實在太少了,麵對南原軍兩個師的輪番進攻,他們很難堅守得住。好在戰場正麵太窄,南原軍每次進攻雖然名為一個團,能衝在前麵的至多不過兩個連,否則他們的陣地早已失守了。


    “兄弟夥,決不能讓這些龜孫衝上來,把他們擋迴去。”趙柱子揮動手中的步槍,用刺刀捅死一個南原軍士兵,同時不忘大聲鼓勵著同伴,隻是現在能夠聽到他聲音的已經寥寥無幾了。


    趙老蔫將大刀輪的猶如風車一般,讓七八個南原軍士兵都無法近身,但他的體力在快速的消耗。兩個小時的激戰,讓這位已經不年輕的中年民兵唿吸粗重,鼻窪鬢角熱汗直流,顯然他的體力快要到達極限了。


    挽了一個刀花,趙老蔫反手砍死一名南原軍士兵,但因為體力不支他的腳下一個踉蹌,身形慢了慢。看到這個機會,一名南原軍士兵衝上前去,從後麵一把抱住了趙老蔫。


    身體被製住,大刀也掉落在地上,麵對著圍上來的一群南原軍士兵,趙老蔫的雙眼冒出道道兇光。“你娃溜哈子,格老子今天和你們拚了。”他尚能動作的小臂在腰間一扯,衣襟下頓時冒出淡淡輕煙。


    隨著轟的一聲巨響,趙老蔫身上的手榴彈爆炸,將他與幾個南原軍士兵一起炸倒在地。


    “老蔫。”趙柱子看到這一幕,隻感覺熱血上湧,但此時他也無能為力。很快陸續有被包圍的民兵拉響了身上的手榴彈,南原軍士兵被炸倒一片。南原軍士兵膽怯了,他們再次嚇得連連後退。趙柱子揮動著步槍,用刺刀再次挑死了一個敵人,他突然感到胸前一陣劇痛。


    原來見到南原軍士兵再次後退,兇性大起的南原軍師長命令機槍射擊。結果那些重機槍不顧己方士兵與敵人摻合在一起,竟然在這個時候開起火來,趙柱子一時不查,竟然被擊中了。


    正在拚殺的民兵和南原軍士兵紛紛倒地,這成了南原軍潰退的導火索,很快他們再次退了下去。當機槍響起時,最機靈的高小虎當即放棄了與他對敵的南原軍士兵,飛快的伏在地上一滾遠遠的躲了開去,這才保住了一條性命。


    當高小虎爬起身來,舉目四望的時候,發現周圍已經沒有站著的人了。他唿喚著同村的朋友們,卻沒人給他迴應。高小虎焦急的喊了幾聲,見到沒人起身,他立刻就急了。貓著腰在陣地上來迴跑了幾趟,他這才看到了胸口受創倒地的趙柱子。


    高小虎趕快將趙柱子扶起來急聲道:“隊長,隊長你怎麽樣。”


    此時的趙柱子已經到了彌留之際,他的雙眼失神得望著天空,有氣無力的說道:“小虎,要堅守陣地,記得我們的身後是父老鄉親……父老鄉親。要守住我們的村子,守住我們的好日子,守住……”言語未完,趙柱子已經溘然長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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