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司裏東搞西搞,很多事情堆積在案頭,我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如何下手,公司麵對著那麽多的矛盾,那麽多的困難,我深知問題複雜,在麵對這些問題的時候,也深感無力,感覺自己過於渺小,我根本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那些還沒來得,即將到來的困難。


    老實說,雖然我有能力安撫大家,但內裏心裏隻有我自己知道,我對整個公司的前景,其實也是滿懷憂慮的。


    我知道,不止我這麽想,金姐,金雅,甚至整個金家都這麽想。


    宋睿明也太狠了,這麽多年不動聲色地把公司大權攬在手裏,這麽多年默無聲息地給自己攬錢,他這一走,整個公司立馬就變成了一個空殼。


    這雖然不是什麽大公司,但金利也不小,這麽多年的利潤加上公司其他固定財產,怎麽也得上億元,宋睿明居然就這麽不動聲色地把錢都拿走了,隻給大家留下一個爛攤子。


    這個公司,沒有了錢,運轉舉步維艱,雖然現在公司的員工,在我那的動員之下,可以繼續來上班,但是,公司要運轉,每一天都要燒錢,燒大量的錢,水費電費,衣物布料費,食堂的食材費,各種管理費,辦公樓租用費用,這樣算下來,每一天至少需要十來萬,公司才能正常運轉。


    但據我所知,公司賬戶裏麵所有的錢,不足三十萬,這還包括了購買衣料的貨款。(其實這些事情,是金雅告訴我的,金雅他們在得知宋睿明跑路後的第一時間就到公司裏查了賬,雖然尚不清楚,宋睿明是怎麽把公司搞空的,但他們至少查到了公司賬戶裏麵的餘額。)


    這兩天,那些把衣料賒給金利的老板們,因為停掉金利突然之間陷入了矛盾之中,這兩天,他們天天往公司或者金家跑。


    其實,昨天我來公司的時候,就碰到過好幾個來討債的老板。


    但這些老板來看了一眼公司,發現整個公司亂七八糟,而且公司裏死氣沉沉,沒幾個人的樣子,這些老板歎息一聲,搖搖頭,之後直接就把矛頭轉向了金家,直接跑去找金雅要錢去了。


    我能想見,這個時候,金雅麵對著多大的壓力。


    一想到這個,我就覺得,與她相比,我現在所麵對的困難,其實小的多了,她麵對這麽大的困境都能堅強的站在那兒屹立不倒,那我有什麽理由抱怨自己遇到的小小挫折?


    想到這,我立馬感覺精神百倍,然後繼續投入到沒完沒了的工作中去。


    快要下班的時候,我放在桌上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拿起來一看,是公安局的周主任打來的。


    因為周主任昨天幫了我們大忙,所以,對周主任我並不敢怠慢,當即就拿起手機來,滑動解鎖,然後按下了接聽按鈕。


    很快,周主任成熟的聲音便在我耳邊響了起來。


    周主任先是跟我稍微客套了一下,說:“祁先生,還在忙嗎?沒打擾你吧?”


    我連忙說:“當然沒有,當然沒有,周主任,請問你找我是什麽事呢?”


    周主任笑笑,說:“也沒什麽事情,就是昨晚我們對抓住了的幾個歹徒做連夜突擊審問,問出來了一點東西,所以,想給祁先生你和金小姐報告一下。”


    我連忙說:“周主任,這麽說,可就是折煞我了,說什麽報告呢?我不是您的領導,您直接說通知我一聲就好。”


    周主任在電話那邊嘿嘿地笑了兩聲,並不接我這話,而是說:“我想你應該也猜到了,我要告訴你什麽。”


    我笑笑,說:“周主任不說,我怎麽猜呢?”


    話雖這麽說,不過,其實我還真猜到他要跟我說什麽了,其實小蘭被綁架這件事情,說起來一點也不複雜,隻要稍微想一想就能明白,是什麽人幹的,隻是,我有點想不明白,這些人綁架小蘭的目的究竟是什麽。


    昨天晚上,我很金姐在公安局聽見的那一聲促響,確實是槍聲,事實上,後來我才弄明白了當時的事情經過。


    原來,那個負責此次突擊行動的隊長在給周主任迴報的時候,確實是遇到了難題。


    事實上,雖然他們早就把那個歹徒所在的倉庫包圍了,而且隱蔽得極好。


    但事情還是出現了點意外。


    當時那些歹徒抓了小蘭之後,並不動手,也沒有急著通知人來贖還人質,而是,所有人抓了小蘭之後,便在倉庫裏守著她,似乎是在等什麽人。


    而且,很明顯,這些歹徒抓小蘭很可能是被人買通,受人之托,因為這些人,對小蘭明顯沒有興趣,也似乎並不想摻雜進那些是是非非裏去。


    他們隻是按照委托人,將小蘭帶到了那個廢棄的倉庫,綁好,做好一切之後等著委托人的到來,然後拿錢走人。


    那個委托人給他們開的價很可能非常高,要不然,他們也不至於在光天下日之下對小蘭下手,去冒這麽大的風險。


    而且,很容易理解,他們極有可能是抱著鋌而走險,打一槍就走人的心態做這件事的。


    他們很可能想,一拿到錢,立馬就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沒必要動小蘭,也不至於幹任何過分的事情。


    然而,他們還是沒料到,警察的速度這麽快,僅僅幾個小時的時間就把他們包圍了。


    他們發現自己被包圍,據說是因為這樣一件事情。


    當時,那個突擊行動的隊長,正在給周主任這邊用手機錄視頻,以便讓周主任隨時掌握現場的情況。


    但是,因為錄視頻需要靠近倉庫一些,所以,他在小心翼翼錄視頻的時候,不小心撞見了一個走出倉庫來小便的歹徒。


    這個歹徒看上去估計才剛剛成年,臉龐上帶著一股無法偽裝的稚氣。


    當時那個隊長看見了這小夥子,當時就覺得小夥子單純,應該不會發現什麽端倪,於是便伸出一個手指,對小夥子噓了一聲。


    那小夥子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過了好幾秒鍾才忽然想起,站在不遠處拿著手機的那人,在拍倉庫裏的情景。


    可能是被其他同夥人教育過吧,這小夥子突然警覺了起來,當時正在撒尿的他,還沒尿完就直接提上褲子,朝倉庫裏大叫了一聲:“鄭大哥,外麵有人。”


    雖然小夥子不通世故,但裏麵的人一聽這話,當即就警覺了,立馬將小蘭控製住,挾持這小蘭問那個小夥子:“你看清楚了?是什麽人?”


    那小夥子應了一聲:“不清楚,穿迷彩服的。”


    小夥子這話剛剛說完,那個隊長已經走到她的後麵,然後揚起手來,對著小夥子的後腦勺狠狠一下子打了下去,瞬間,隻看見那小夥子身體一軟,整個人如一團爛泥一樣倒在了地上。


    小夥子倒下後,裏麵有人朝外麵吼道:“小誌,趕緊進來。別讓人發現你。”


    由於倉庫和這個小夥子之間隔著一堵厚厚的牆,所以,裏麵的人,隻能聽見這個小夥子的說話聲,並看不見他。


    當時隊長知道事情壞了,於是,直接將被打昏在地上的那個小夥子扛了起來,迅速隱蔽到旁邊的草叢中。


    很快從倉庫裏跑出來一個臉上帶著傷疤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看上去二十七八歲,年齡雖然不是很大,但這個人的臉上有一種與他的年齡極不相稱的陰狠。


    看得出來,這些人平時就是專門靠欺負別人生存下來的。


    當時,隊長就躲在距離他不足十米之外的小草叢裏,屏住了唿吸,小心地看著這個人的一舉一動。


    這個人在倉庫外麵稍微巡視了一圈,接著就叫道:“小誌,人呢?”


    並沒有人迴答他。


    這個時候,他似乎有點警覺了,突然抽出別在腰上的匕首,緊緊握在手裏,然後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往前麵的草叢走去。


    走了沒幾步,走到剛剛那個小夥子撒過尿的地方,那地方的草叢上,還帶著幾滴水珠,地麵濕漬漬一片。


    見到這個,他忽然俯下身去,居然對著那篇尿漬聞了聞。


    確認那東西是尿之後,此人立馬警覺地朝屋裏迴奔了進去。


    這人走進屋裏之後,不知道跟倉庫裏的人交涉了幾句什麽。


    接著,裏麵的人迅速收拾東西,帶著小蘭就轉移。那個隊長意識到這些人要跑路了,當時因為沒有主意,於是便給周主任打了電話,也就是我和金姐在公安局聽見周主任第一次接電話的情景。


    裏麵那些歹徒,也不管那個叫小誌的小夥子,他們迅速收拾了東西,帶著小蘭就從倉庫後門跑了,那動作非常快,前後不到一分鍾,整個倉庫已經人去樓空。


    那個隊長因為跟周主任打電話耽誤了一點時間,所以等他反應過來,應該迅速追上去的時候,那些歹徒已經帶著小蘭離開倉庫很遠了。


    在倉庫後麵不遠處,停著一輛五菱宏光麵包車,而倉庫這邊因為人煙稀少,土地開闊,外麵就是片荒山,荒山裏還有許多低矮的灌木,所以,隻要那些人走進灌木叢裏去了,追捕工作就麻煩了。


    於是,那個隊長見此,當機立斷,立馬指揮其他行動人員趕緊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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