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文歎了口氣,說:“哎,小東,一言難盡啊,那個虎哥,實在太欺負人,實在太沒人性了,遲早有一天,我一定和他拚命,一定要讓他為他所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我看見趙誌文依舊說的很激動的樣子,便主動安慰他說:“趙大哥,你先喝口茶,慢慢說,不要著急。”


    趙誌文眼裏的光芒動了動,接著抬起杯子來,默默往口裏灌了一口茶,接著說:“小東兄弟,你不知道,那個虎哥,他做高利貸,不知道逼死了多少人,不知道還得多少大學生走投無路,家破人亡。”


    我點了點頭,說:“趙大哥,這件事,我其實是知道的,這個虎哥幹高利貸已經好幾年了,確實發生了很多不人道的事情,他們暴力催款,造成了很多悲劇,這些事情,我自己就曾經體驗過,你應該也知道了,以前我妹妹因為一些複雜的原因,然他們整得差點活不下去。”


    趙誌文又哀歎了一聲,說:“哎,這些人,就是社會蛀蟲,就是一群垃圾。上上個月,我被宋睿明開除後,因為我掌握了太多宋睿明的事情,他們一再打過我的主意,想要殺人滅口。”


    “什麽?殺人?!”我聽到這裏,頓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我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說:“趙大哥,他們真的這麽對你了?”


    趙誌文憤怒地說:“是啊!虎哥的手下,那個阿燁,有一天帶著一群街頭混混衝進我家裏去,忽然扯著我媳婦和我的身體就一通亂打亂砸,把家裏的東西都打得亂七八糟破爛不堪。”


    “還有這樣的事情?!”我越聽心理月憤怒,雖然我知道,趙誌文也不是啥好人,但是如此明目張膽地入室打人,實在太囂張,太沒有王法了。


    趙誌文說:“誰說沒有,這些人無所不用其極,把我們打了一頓,還威脅我們一個月內還錢。我當時是被他打怕了,等他們走後,立馬就開始籌錢,我當時也就想著,花錢買個平安,花多少錢我都認了,隻要我老婆女兒平平安安我就別無所求了,隻希望他們不要再來找我的麻煩。”


    我氣憤地說:“趙大哥,你怎麽欠他們的錢了?是怎麽迴事?”


    趙誌文眼光閃爍了幾下,說:“哎,小東這件事說來慚愧,我跟宋睿明了整整五年,做了五年的業務部經理,從頭到尾沒有攢下什麽錢,而我家裏的那位花錢又有些大手大腳,有一次,我家裏那位非要給孩子買一台鋼琴,說是為了培養孩子的興趣,我覺得,我一直也沒有給孩子提供什麽良好的學習環境,心裏對孩子有愧,所以就同意了。但當我家那位把價格給我看的時候,我嚇了一大跳,那鋼琴,要整整八萬多,這麽多錢,其實我根本拿不出來,我雖然是業務部經理,可是跟著宋睿明,他真正給我的錢,沒有幾個,我那個工資,一個月也就七千多點,養著整整一家人,還要還房貸,所以,根本存不下錢。可我又不忍心讓孩子的希望落空,我就這麽一個孩子,我很愛她,希望她能和別的孩子一樣健康成長。”


    趙誌文說到這裏的時候,眼裏居然有一絲淚光,我知道這是一個作為父親的無奈,雖然我沒有做過父親,但我理解那種父親對孩子的深沉的愛。


    所以,我隻能無聲地聽著,並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


    好在他抹了一把淚水後,很快就重新調節好情緒,繼續說:“因為不忍心拒絕孩子,所以我咬了咬牙,想了想,把存在銀行的五萬多全都去了出來,但還差三萬我無論如何也湊不出來了,當時也是鬼迷心竅,我想了想,就去找宋睿明把情況說了,希望他能給我借點錢。但是我還想當然地以為,我更了宋睿明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他應該不至於拒絕我,再說三萬多對宋睿明來說,真的不算啥大錢,他肯定會借的。”


    債藕之恩說到這裏,又是一陣歎息,說:“哎,我還是太可笑,太幼稚,太想當然了,宋睿明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設身處地去為別人想排憂解難呢?都怪我太把自己當一迴事了,一步踏錯,萬劫不複啊!”


    我聽著這話,心裏有點酸酸的,便也和他一樣歎了一口氣,說:“趙大哥你繼續說下去。”


    趙誌文說:“宋睿明聽我把話說完後,沒有立即答應我,也沒有拒絕我,隻是點了點頭,告訴我他理解我的苦處,態度非常好,當時還說了一大堆漂亮的話,讓我都禁不住要懷疑一直以來是不是誤解他了。”


    我說:“那結果呢?他把錢借給你了嗎?”


    趙誌文搖了搖頭,說:“要是他把錢借給我了,也就沒有後來的那些事情了,他先是說了一大堆表示理解我的話,最後讓我下班再去他辦公室,當時我還滿心以為,他答應了。下班後,我立即就去了他的辦公室,可是,到他辦公室後,他看見我,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朝我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誌文啊,你的難處我理解,不過你也知道公司業績一直在下降(對了,這裏補充一下,公司業績下降這件事我作為他的人,是很清楚的。),我現在手裏也沒有多餘的零錢,要不這樣吧,我給你想了個辦法,你跟我出去一趟,我一定給你借到錢。’


    “我聽了他這話,心裏便是一頓絕望,我知道這是假話,宋睿明平時喝個酒,動不動就上萬,體會沒有三萬塊錢,我還真不相信。不過,因為又聽到他保證給我借到錢這話,於是我又燃起了不該有的希望。當時我就答應了,跟著他一塊走出公司。”


    我默默衝趙誌文點了點頭,說:“趙大哥,我打給能明白他的套路,他說的帶你去借到錢,一定是就帶你去找虎哥吧?”


    趙誌文點了點頭:“是啊,他當天直接就把我帶去了虎哥那兒。”


    我有些氣憤地說:“這個宋睿明實在太不是人了,自己手下的錢都要坑,太齷齪,太自私自利了。”


    趙誌文深深點了點頭,說:“對宋睿明和虎哥這兩個人,不管你怎麽咒罵他們都不為過,一個陰險狡詐,一個殘酷不仁,簡直就是現實版的狼和狽。”


    我說:“宋睿明把你帶去虎哥那兒之後,虎哥一開始應該對你很熱情吧,他這個人我了解,讓人貸款的時候,熱情殷勤周到,催款的時候,冷如冰霜,殘酷不仁。”


    趙誌文說:“是啊,當時宋睿明說那個虎哥是她的一個朋友,我找他借錢利息有優惠,年利率隻有百分之三點五,比銀行還低,還說,這都是因為看在他的麵子上才特意給我的優惠。我當時一聽,也不疑有他,覺得既然老板出麵擔保,肯定沒有問題,於是就曹操犯了一下合約就把名字給簽了。但我哪裏知道,這一簽,我直接掉進他們的陰謀裏去了!”


    我氣憤地說:“我打給能猜出他們怎麽坑了你,可定時搞利滾利,對吧?”


    趙誌文搖了搖頭,說:“要是簡單的利滾利,也倒好了,隻要他們說話算話,年利率百分之三點五的話,我省吃儉用,很快就能把這筆錢還上,畢竟隻是三萬多,而不是三十萬。但是,我哪裏知道,他們是有意給我挖坑,讓我往裏跳,就是看準了我不會太在意合同的事情,所以,他們在合同上做了手腳。”


    “日啊!果然是這個套路,這套路他們都用了無數次了,每次都屢試不爽,因為捏住了客戶急需用錢,不太會仔細研究合同這個弱點,所以他們明目張膽再合同上麵做手腳,隻要你簽了名字,往後會被他們整得連哭的地方都沒有。”


    趙誌文點了點頭,說:“是啊是啊!看來小東你也深受其害。”


    我說:“豈止如此,他們整得我妹妹都快要活不下去了。虎哥這個人,遲早有一天我要弄死他,我和他之間的新仇舊恨加在一起,讓他死一百次都不能借我心頭之恨。”


    趙誌文歎了口氣,說:“小東兄弟,你也別激動,這件事,還是交給警察來做,比較好,隻要他們掌握了虎哥的犯罪證據,遲早會教訓他的。”


    我說:“那趙大哥,你繼續往下說。”


    趙誌文說:“合同上寫得很明白,是按期還款,分24期還,每個月一期。當時我想了想,覺得以我的工資,每個月換一千多,完全可以接受,就答應了。當時宋睿明和虎哥還滿臉堆笑地將我送出了門,我拿到了錢後,當時也沒多想,可第一個月到期後,他們要我還錢,我當然也不會爽約,爽快地拿出一千多給他們,可他們催款的人一看見這錢,倆嗎吊兒郎當地冷笑了一聲,說;‘趙老板,你是不是把錢算錯了?’


    我當時一聽這話,心裏就咯噔來了一下,連忙對他們說:‘沒有錯的,一共借款三萬六,24期,每期是一千五,第一個月的利息就是105,所以一共是一千六百零五塊錢,這個絕對不會錯的。’為了證明,我還特意拿出紙筆來,親自給他們驗算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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