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聽這話,立馬笑道:“這個男人,不用猜,一定就是朱文潔的前男友周浩了?”


    趙誌文點頭道:“是的,就是他。”


    我說:“他看見你在和朱文潔說話,應該會很生氣吧?”


    趙誌文道:“你猜對了,這家夥一上來,二話不說,立馬扯著我的衣服就要打我,幸虧朱文潔連忙拉住了他,他的拳頭才沒有落下來。


    “當時我看了這個小男生一眼,心裏就覺得,這個男人心浮氣躁,而且心胸狹窄,做事不分青紅皂白,不辨是非,是個典型的小男生,他那張白白淨淨的臉蛋長在這樣的人身上,也算是一種浪費。”


    我笑道:“趙大哥這麽說,看起來,你對這個周浩的印象很差啊。”


    趙誌文道:“豈止是差,簡直就是惡劣,差得不能再差了。這家夥被朱文潔拉住了,還撿了個罐頭丟了我一下,那罐頭正正打在我的腦袋上,現在還有把。你看你看,就這兒。”


    他說著,立馬撥開額頭上的一綹長發,然後我便立馬看一見一個小石子大小的傷疤。


    我對他開玩笑道:“趙大哥也算是因公受傷,宋睿明給你報銷醫藥費了沒有?”


    趙誌文知道我是開玩笑的,便也笑道:“醫藥費倒是開了,可美人讓他抱走了,所以,這事不單單是報銷醫藥費那麽簡單。”


    我不想跟他扯太多別的話題,便讓他繼續說下去。


    他說:“其實,最讓我瞧不起周浩這個男人的是,後來朱文潔跟宋睿明勾搭上了,要找這人分手,沒想到這人又哭又鬧的,就是不同意,到最後見朱文潔鐵了心要跟他分手,他居然以跳樓威脅,從這件事裏麵,我看出來,這男人根本沒斷奶,思想幼稚到可笑,也不知道朱文潔當初是怎麽會看上他這種人的。”


    我說:“人都有眼瞎的時候,不奇怪。”


    趙誌文說:“是啊,我也眼瞎過,而且,瞎了很久,自從宋睿明到公司後,我被他控製著,也為了自己的私利做了不少不可饒恕的事情,從這一點上說,這麽長時間以來,我何嚐不是瞎了?”


    我說:“趙大哥你這事性質不同,不能怪你。”


    趙誌文也沒有在跟我爭辯,而是繼續順著之前的話題,說:“當時因為這個周浩鬧得動靜很大,所以大家都注意到了我們,都朝我們走過來,好幾個年輕人拉住了他,而我額頭上因為被一個罐頭砸了一下,滿臉的血,所以,我便捂著腦袋,鑽出人群,找了個出租車,趁亂離開了。”


    我說:“那後來呢?”


    趙誌文說:“後來事情當然是和預想的一樣發展,一天後的中午時分,我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看見這個電話後,我一開始有些不想接,不過想起昨天給朱文潔留了手機號,怕錯過她的電話,所以就接了。這個電話果然是朱文潔打來的,她見我接了電話,立馬開門見山就道:‘趙經理,我這邊忙完一陣子了,咱們什麽時候約個時間繼續談談?’


    “我一聽她這話,說實話心裏既有點高興,又有點失落和不忍,我知道,一旦她接觸到宋睿明,她就和以前那種清純的生活徹底告別了。


    “不過,畢竟是替老板辦事,我並沒有選擇的權力,就算我不忍,我還是要按照老板的要求去做這件事情,所以我便對她說:‘朱小姐,你百度一下,金利服裝大廈,直接打車到這邊來吧,我在大廈門口接你。’”


    趙誌文說到這裏,默默歎息一聲,似乎這個時候,他有點自責,自責當初不該把朱文潔就這麽推進宋睿明的懷裏。


    我隻是靜靜看著他,並沒有說話,等著他繼續往下說去。


    很快,他便調整好了情緒,繼續往下說:“掛了電話後,我立刻下樓在大樓下麵等了隻有四五分鍾,便看見一輛出租車開到了我麵前,朱文潔畫著淡淡的妝容,很快就從車裏走下來了。


    “我看見她,立馬朝她迎了過去,說:‘朱小姐,我等你很久了。’。昨天我跟她聊天的時候,已經知道了她叫朱文潔。


    “朱文潔果然是美女,一顰一笑都有一種攝人心魄的力量,她衝我微微一笑,說;‘趙經理,咱們去哪兒繼續談談合作的事情?’


    “小東你也知道,咱麽公司的一樓除了公司食堂還有一個小咖啡廳,所以我就直接帶她進了公司,朝咖啡廳走來。


    “在咖啡廳裏,我隨便給她講了一些簡單的廣告適宜,然後對她說:‘廣告的具體事情是公司老板宋睿明負責的,這件事恐怕需要她親自去找公司老板商量。’


    “朱文潔當時看見金利這樣一家中等私企,也能有這麽幹淨明亮這麽高的的辦公大樓,當西心裏可能也很滿意,所以對我的話也沒有懷疑,隻是有些疑惑,她問我:‘不是說直接跟金氏集團合作嗎?’


    “我見她這麽問,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朱小姐,咱們金利服裝公司就是金氏的下屬企業,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百度一下金氏集團的下屬企業名單。’


    “朱文潔聽了我這話,還是喲徐誒不太相信的樣子,滿臉疑惑地看著我問道:‘可是,我拍這個廣告,到底是為金氏拍還是為這個金利拍?’”


    “我知道她心裏的顧忌,所以,我便笑著對她說;‘朱小姐,你放心,雖然具體是在金利服裝公司拍,不過我們拍的所有廣告都是金氏具體負責的,都會拿到總公司去,宣傳力度都是一樣的,這一點朱小姐,你大可放心。’”


    趙誌文說到這裏,我有些不太相信地問他:“你就這麽簡單解釋幾句,朱文潔就相信了?”


    趙誌文笑道:“當然不是,老弟,你別急嘛。聽我慢慢跟你說。”


    我點頭道:“不是就對了,老實說,我跟朱文潔接觸了一段時間,我覺得,這個女人很厲害,一般人不會輕易騙得過她的。”


    趙誌文點了點頭,表示讚同道:“確實如此,事實上,我的說法可能是漏洞太多了,一開始,朱文潔對我幾乎是完全相信的,但隨著咱倆的溝通,我越說,朱文潔臉上懷疑的神色就越重。我意識到我很可能無法成功瞞過她,於是我便想,反正我隻是給宋睿明辦事,隻要吧她送到宋睿明的辦公室去,我的任務也就完成了,沒有必要跟她糾纏太多。


    “我這麽一想,當下便打定了主意,不再給她解釋太多,不管發生什麽事情,都直接讓宋睿明麵對去吧。”


    他說到這,可能是因為今天說了太多話,顯得有些口幹舌燥的樣子,便唿出了一口氣,然後抬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才繼續說:“朱文潔問我,那為什麽不見金氏的人?為什麽不讓我直接去金氏總部麵試?


    “這個問題我並不知道怎麽迴答,也不想迴答,我想如果她足夠清醒,一會見了宋睿明,知道宋睿明找她根本不是想要她來拍廣告,而是想占有她的話,估計她會扭頭而去,其實我是期待這樣的結果的。我也說過,我雖然在宋睿明的手下工作,但我並不讚成他的生活方式,也不喜歡他把女人當做玩物一樣隨意玩弄,我甚至不希望朱文潔去見宋睿明那樣的人。但是,職責所在,我必須帶她去見他。”


    我點了點頭,對趙誌文說:“我理解你的處境。”


    趙誌文有些感動地看著我,說:“謝謝小東兄弟,雖然我知道,你這是安慰我,不過就算這樣,我還是無法原諒自己當初把朱文潔帶去見了宋睿明,我很多時候都在想,要是,我當初能夠清醒一些,或者果斷一些,直接拒絕帶朱文潔去見宋睿明的話,很可能,就不會發生現在這樣這麽多的事情。”


    我再次安慰他說:“趙大哥,你也別自責了,這不是你的錯,真的,反正處在你那種處境下,很多人都沒有選擇,這件事要怪也隻能怪宋睿明,和你沒有關係。”


    趙誌文無奈地搖了搖頭,說:“不管怪不怪我,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已經無法迴頭了。”


    我說:“你想開了就行,繼續說吧。”


    趙誌文於是繼續往下說:“我對朱文潔說;‘朱小姐,我們公司的老板就是金氏總部的人,你一會去見了他,想知道什麽,直接問他就好了,他會給你一一解答的。我隻是個部門經理,而且不是廣告部門的經理,所以,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該怎麽給你說。’


    “朱文潔是拿過我的名片的,她很清楚我隻是業務部經理,跟廣告部職能相差很遠,所以也不為難我。雖然她心裏有了疑惑,但她可能是覺得,金氏這麽大的公司,不會幹什麽壞事吧,至少不會欺騙她,所以,她聽完我的話,幾乎想也不想就點頭答應道:‘行,那趙經理,你現在就帶我去見你們公司的老板吧,我去跟他談。’


    “我聽見她這麽說,在暗自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暗自為她歎了口氣,我知道,事情已經沒有迴頭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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