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兒剛一走出門去,我立馬對從床上爬了起來,自己摘掉了針管,然後對趙誌文笑笑,說:“趙哥,昨晚上聽了你說那些話,我心裏一直放心不下,一會咱倆找個人少的地方說話,方便嗎?”


    趙誌文點了點頭,說:“當然,小東兄弟,昨晚我也是隻跟你說了一半,很多話我還沒說呢,當著王大偉,我也不太好跟你提起,再說,後來你又遇到了急事,本來我還想,要不再找你一趟的,不過還是小東兄弟你想得周到,我還沒找你,你就主動找我了。”


    我擺了擺手說:“也不是我想得周到,我隻是一直放心不下這件事而已。”


    我說著,已經翻身下床,正在穿皮鞋。


    這個時候,朵兒帶著那個長相甜美的護士朝病房走了進來。


    朵兒一進來看見我已經自己拔掉了針管,有些嗔怪地說:“祁經理,你怎麽自己拔啦?”


    那個護士也有些責備地說:“祁先生,你怎麽這麽魯莽,你這麽做對傷口很不好的,萬一感染了可就壞了。”


    我見兩個女人大驚小怪的樣子,便笑道:“不礙事的,這麽小個針眼,我自己都不好意思拿來說事。沒你們說的那麽嚴重。”


    雖然我這麽說,但是那個護士卻堅持要給我擦酒精消毒。


    朵兒也一個勁兒要我把手伸出來,我拗不過她們,隻好從了兩個女人。


    等那個護士給我擦完了酒精後,我直接擼下袖子,起身跟她道了句謝謝之後便招唿著朵兒和趙誌文離開了。


    從醫院出來,我對朵兒說:“朵兒你先迴公司。”


    這麽說我這的時候我看了看表,現在才三點多,去公司的話,估計大家都還在。


    於是我繼續對朵兒說:“咱們部門裏大概有四五個員工來上班了,你過去給他們做一下思想工作。”


    朵兒點了點頭,說:“好的。”


    她說完,馬尾辮一甩,就要離開,我連忙叫住她說:“對了,千萬別學王大偉,不然你也會像他一樣變成眾矢之的的,王大偉好歹是個男人,還能應付得了一點突發情況,你一個女生,萬一發生了什麽,就麻煩了,所以,你說話一定要客氣,要平心靜氣跟他們溝通。”


    朵兒衝我俏皮地一笑,說:“你放心,祁經理,我還沒笨到那個地步。”


    我也知道,朵兒不笨,所以便放心地讓她去了。


    看著朵兒走進出租車裏,車子開走後,我對趙誌文說:“找個,咱們找個地方說話。”


    趙誌文會意,連忙點了點頭,說:“走吧。”


    說著,趙誌文攔了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停在我們麵前後,趙誌文說:“小東,要不,咱們找個地方,邊喝邊說?”


    我聽了他這話,默默指了指我的腦袋,說:“我最近一段時間,恐怕都沒辦法喝酒了,喝酒容易發炎。”


    趙誌文似乎這才意識到這個問題,連忙道歉道:“真不好意思,小東兄弟,我差點把這個給忘了。”


    我也沒在意她說這話,隻是說:“要不,趙大哥,就委屈一下,咱們去找個茶樓喝茶?”


    趙誌文點了點頭,說:“也行。”


    得到他的同意後,我對出租車司機說了個茶樓的名字,司機會意,便直接把車子開了出去。


    在車上,我和趙誌文都顯得有些沉默。


    這主要是因為咱們現在當著司機的麵不能說正事,但是除了正事之外,我和他其實根本沒有什麽共同話題。


    剛開始他是我的領導,可是他對我並不友好,甚至冷落了我很長一段時間,還霸占過我的功勞,所以,從這一點上說,我們之間其實還有點小過節。


    當然,從他的角度上說,更多的可能是尷尬,畢竟曾經的手下,把你擠出了公司,現在你還要反過來求人,所以於情於理都會讓他有點下不了台。


    所以,在這樣的氣氛下,他就無論如何也不知道該跟我說什麽了。


    當然我理解他的尷尬,也就隨著他保持沉默。


    好在茶樓距離醫院並不是很遠,司機開了十來分鍾後就到了。


    到了茶樓,本來我要付車費的,但趙誌文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錯了,居然搶著把錢付了。


    這其實挺讓我意外的,在我印象中,趙誌文這家夥可是不折不扣的吝嗇鬼一個。


    以前,也不知道他和宋睿明的關係,以為他從公司貪了那麽多錢,應該很有錢才對,但實際上這家夥非常摳,平時連個煙都舍不得給下屬發。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印象,我一直覺得,這家夥不太是個守財奴,拿了那麽多錢,全堆在家裏,一分錢不舍得花,有什麽用,錢財都是身外之物,如果不把它的價值弄出來,那和一堆廢紙有何區別?


    不過昨晚聽說了他和宋睿明的關係後,我開始反思這個問題,我在想,他會不會其實根本沒有多少錢,他在宋睿明手下工作了這麽長時間會不會拿到的錢全部被宋睿明卷走了?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宋睿明也太陰毒了太狠了,完全不把趙誌文當人看,。


    反過來一想,趙誌文也挺慘的。


    所以,這麽一想,我居然有點同情他。


    看來他不是小氣,是真的沒淘到什麽錢。


    所以,我當初下車的時候,也沒有想讓他付錢,不過他硬是搶著付了,我也沒有辦法,隻好隨他了。


    反正也就十來塊錢,我就不相信,他連這十來塊錢都沒有。


    他付完車費後,便笑嗬嗬朝我走過來,說:“走吧,小東。”


    我跟著他一起走進茶樓,然後找了一個清淨的包廂走了進去。


    這個茶樓裝修得挺好,古樸盎然,有一種低調沉穩的味道,特別適合有點經濟實力的人來這裏談談心,甚至是談生意。


    進了包間,我和趙誌文分別點了一杯龍井和鐵觀音。


    點完之後,服務員便抱著菜單關上門離開了。


    等服務員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之後,我早已按訥不住內心的好奇,便主動對趙誌文說:“趙大哥,有一件事,昨晚聽你說了之後,我一直捉摸不透,這件事把我折磨了真正一天一夜。昨天你給我說過,宋睿明根本沒有生育能力,這個事情我當時聽見的時候,猶如五雷貫耳,當時是非常震驚的,震驚得甚至都忘記了去想很多細節。”


    趙誌文默默聽著我的話,見我說到這裏,便默默點了點頭,示意我可以往下說。


    我說:“可是,趙大哥,如果宋睿明真的沒有生育能力的話,朱文潔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


    因為趙誌文顯然不知道朱文潔打過胎這件事,所以我也沒必要跟他解釋中間的緣由,直接這麽問他,他應該自然而然會覺得我指的事朱文潔第一次懷上的那個孩子。


    趙誌文歎了口氣,說:“宋睿明不能生育的事情隻有極少幾個人知道,宋睿明的老婆就是那個金雅,和他結婚這麽多年後,因為一直沒有生育,所以她其實早就懷疑宋睿明的生育能力了,多次暗示宋睿明去醫院檢查,但都被宋睿明花言巧語哄過去了。但是宋睿明很清楚,沒有孩子,他在金家的地位永遠不會穩定,所以,他為了這件事,頗費了一番腦筋,他從一開始就在做兩手準備,一方麵是給自己留後路,一方麵是努力穩定自己手中的權力。”


    我點了點頭,說:“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說,宋睿明除了一開始就想把金利據為己有之外,還主動開始給自己攬錢?是嗎?”


    趙誌文說:“對,就是這個意思。當然,宋睿明最想要的還是實際掌控金利的權力,但是要做到這一點,他就一定得和金雅有個孩子。事實上,宋睿明從一開始就在謀劃一場巨大的陰謀,他想讓所有人都以為,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問題,問題出現在金雅的身上,因為這樣一來,金家不但沒辦法責怪他,還可能會同情他。”


    我說:“那你說這個陰謀,他具體是怎麽做的?”


    趙誌文說:“很簡單,他一方麵找醫生,給金雅開了一個假報告,先穩住金雅,但是金雅不是傻子,這種事情肯定會從他身上取樣偷偷去做檢查,所以這種伎倆是最沒水平的,為了讓金雅徹底相信他身體沒問題,這麽多年來,他一直在外麵亂搞,其實,在朱小姐之前,就有人懷了他的孩子,當然,是假的。宋睿明甚至因為帶著那個女人假惺惺地找到金雅,然後繪聲繪色地對金雅說,他對不起她,但他很希望留下那個孩子,希望金雅能成全他。當然,宋睿明一直都對金雅很好,金雅是那種身體有殘疾,所以表麵看沒什麽,但心裏特別自卑的女人,所以一旦有男人對她百依百順,對她像宋睿明對她那麽好的話,就算對方是一頭豬,她都會對他死心塌地的。果然,金雅得知這件事後,很傷心,但不願意和宋睿明離婚。”


    聽到這裏,我默默沉思了一下,然後打斷趙誌文說:“你說的這些都很有道理,而且,我大概也能猜到宋睿明這麽幹的目的了,其實他都是在演戲,但是這個戲的目的,恐怕不止是為了讓金雅相信他身體健康,完全有生育能力那麽簡單。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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