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明製,凡公主出降,行納采問名禮,婿家備禮物表文於家庭,望闕再拜。? ?掌婚者奉至內東門,詣內使前曰:“朝恩貺室於某官某之子,某習先人之禮,使臣某請納采。”以表跪授內使。內使跪受,奉進內殿,執雁及禮物者從入。內使出,掌婚者曰:“將加卜筮,使臣某問名。”進表如初,內使出曰:“有製。”掌婚者跪,內使宣曰;“皇帝第幾女,封某公主。”掌婚者俯伏,興。入就次,賜宴出。


    納吉儀與納采同。掌婚者致詞曰:“加諸卜筮,占曰從吉,謹使臣某敢告納徵。”婿家具玄纁、玉帛、乘馬、表文如儀。掌婚者致詞曰:“朝恩貺室於某官某之子某,有先人之禮,使臣某以束帛、乘馬納徵。”請期詞曰:“某命臣某謹請吉日。”


    親迎日,婿公服告廟曰:“國恩貺室於某,以某日親迎,敢告。”將行,父醮於廳,隨意致戒。婿再拜出,至內東門內。內使延入次,執雁及奉禮物者各陳於庭。其日,公主禮服辭奉先殿,詣帝後前四拜,受爵。帝後隨意訓戒。受命訖,又四拜。降階,內命婦送至內殿門外,公主升輦。至內東門,降輦。婿揭簾,公主升轎。婿出次立。執雁者以雁跪授婿,婿受雁,跪進於內使。內使跪受以授左右。婿再拜,先出,乘馬還。公主鹵簿車輅後,公侯百官命婦送至府。婿先候於門。公主至,婿揭簾。公主降,同詣祠堂。婿東,公主西,皆再拜。進爵,讀祝,又再拜。出,詣寢室。婿公主相向再拜,各就坐,婿東,公主西。進饌合巹如儀,複相向再拜。明日,見舅姑。舅姑坐於東,西向。公主立於西,東向,行四拜禮。舅姑答二拜。第十日,駙馬朝見謝恩,行五拜禮。


    總之是一套相當繁瑣的禮節,因為朱娉婷是郡主,自然不能按照公主的標準來舉行婚禮,所以是按照公主的標準降一級進行。


    在隨後的四天時間裏,濟南府和海陽衛都擺起了流水宴。濟南府由德王府籌辦的流水席擁塞了濟南的大街小巷,而海陽衛宋家籌辦的流水席都擺在野外,連綿一裏多,蔚為壯觀。


    山東巡撫宋學朱、山東左布政使張秉文、山東學政鄧謙、曆城知縣韓承宣、按察副使周之訓、兵備道鄭謙、鹽運使唐世熊、都指揮馮館、濟南知府苟好善、同知陳虞允、教授孔文武、通判熊烈獻、登州知府陳國英、同知王子林、即墨營把總葛樽等紛紛前來道賀。以至於象大嵩衛指揮使宋國政之流,想敬宋友亮一杯酒都排不上號


    宴席上中外美酒佳肴一起上陣,許多明朝官員都沒吃過西式餐點和喝過葡萄酒、朗姆酒之類的洋玩意兒,頓覺十分新奇。而受邀來吃流水席的普通百姓更是這輩子沒吃過這麽豐富的席麵。


    新房內紅燭高燃,大紅喜床上,頭上蓋著喜帕、身穿霞帔的萊陽郡主朱娉婷正坐在床邊,旁邊有幾個喜娘,還有兩個通房丫頭站在一旁陪著她說話。這兩個通房丫頭是朱娉婷從小就陪在身邊的貼身丫鬟,今年都是十六歲,一個叫秋月,一個叫春梅。古時的小姐成親,一般都會有兩個通房丫頭陪嫁。通房丫頭的地位比較尷尬,她們地位比普通丫頭高,但又算不上妾,主要是用來服侍女主人的,甚至在男女主人房事時要幫忙抱腰,打水清洗等等。男主人有享用通房丫頭的性權利,如果通房丫頭生了個兒子的話,她們的地位就會比一般丫頭高,但是比小妾低。當然,如果她們能得到男主人的歡心,那麽就可以升級成為小妾,更有甚者甚至可以扶正。


    二女陪嫁過來,也不知道男主人宋友亮脾氣品性如何,將來會怎麽樣對待她們,二女雖然平時在王府之中,也聽人談起過宋友亮,但總歸沒接觸過,沒見過,心下又是興奮,又是擔憂。


    耳邊外麵傳來的喧鬧聲。朱娉婷此刻內心心潮澎湃,從小開始,朱娉婷就知道自己不可能向普通民家的女子一樣,她至少有那麽一點選擇夫婿的權利。長大之後,朱娉婷不止一次幻想自己要嫁個一表人才、學富五車的才子。不過,在濟南保衛戰之後,自己的內心之中開始有了這個小軍戶宋友亮的身影。尤其是宋友亮用那麽親密的方式救了自己之後,朱娉婷的心思開始生了微妙的變化。如今,自己真的要嫁給他了,朱娉婷雙手有些不安地揉搓著錦帕。


    吱呀一聲,洞房的門開了,來人雙腳踏地十分穩健


    “喲~~是郡馬爺來了~!恭迎郡馬爺!”喜娘拖長了調子


    接著,便聽宋友亮說道:“這是打賞你們的。”


    “多謝郡馬爺賞賜。”喜娘麽笑嗬嗬地收下賞錢朱娉婷的心不由狠狠地跳動起來,臉兒也仿佛火燙般的燒炙起來。雖然她未經人事,但是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諸走路嗎?接下來要生什麽,朱娉婷心裏一清二楚


    宋友亮內心也滿是喜悅,同時充滿了期盼。在後世,他流連花叢,雖有床友無數,但並沒有享受過真正的嬌妻愛子之樂。在這個世界裏,他突然很是期盼,而且對方還是一個郡主,一個皇親國戚,這讓宋友亮在興奮、期盼的同時還有一些驕傲。


    “郡馬爺~” 一個喜娘滿麵笑容地道:“郡馬爺,為新娘子挑開蓋頭吧。”說著遞過一個銀挑過來。


    宋友亮依言用銀挑挑開了朱娉婷頭上的蓋頭,露出一張宜嗔宜喜的臉兒,正含情脈脈、又嬌羞可人地看著自己,宋友亮不由看得呆了一呆。


    “相公。”朱娉婷嬌羞地說了一聲,見夫君這樣看著自己。她內心中也很是歡喜。


    幾個喜娘相互看了一眼。一個喜娘滿麵笑容地捧出一個銀盤,上麵有幾杯酒。道:“大人,請和新娘喝杯合巹酒吧。”


    宋友亮和朱娉婷喝過三口合巹酒後,幾個喜娘道:“天色不早了,請大人和新娘子早些歇息吧。”說著幾個喜娘笑著告辭而去,並隨手關上了門。留下宋友亮、朱娉婷,還有兩個通房丫頭在房內……


    按照德王的計劃,這次女兒大婚,前三後四一共慶祝七天,但是到了第三天,卻生一件大事。


    第三天的流水席剛剛開席不久,便有一隊衣衫襤褸,滿身血汙的京營官兵跌跌撞撞地闖進了宴席


    “不好啦,皇上賞賜給郡主和郡馬的東西讓梁山賊寇給劫了!”


    “什麽?梁山賊寇?”宋友亮手裏的酒杯一抖,差點掉在地上,“那不是宋朝時的事情嗎?”


    “你確定是梁山賊寇?”宋學朱有些緊張地看了宋友亮和德王一眼,畢竟皇綱被劫是大事,又生在自己的轄區。


    “小的確定是梁山賊寇,那些賊人的頭子自稱梁山大王李青山。”那京營的軍士是個百戶


    都指揮使馮館一拍桌子,罵道:“這些賊人恁大膽了,居然敢劫皇綱?宋~哦不,郡馬爺放心,我這就點起兵馬,掃平梁山。”


    宋友亮倒是很淡定,他詫異地問道:“宋江嘯聚梁山那是宋朝的事了,怎麽我朝也有梁山賊寇嗎?”


    鹽運使唐世熊說道:“郡馬爺有所不知,這梁山賊寇、山左大盜為的名叫李青山,又名李連堂以屠宰為業。他與弟弟李明山皆力強好鬥,民多依附。舉凡散勇流寇、作奸犯科者來投,他都樂於招待。他的家裏經常“窩盜”,並因此而跡至富,遠近聞名。“窩盜”使他結納了不少黨羽,為以後起義打下了基礎。凡河北、魏博、刑洛與淄青間,馳騎數十成群,掠道路行旅,奪縣餉無忌。事,相率匿青山兄弟所,青山複遣其黨賂上下胥吏輩,故沉其案,日久漸閣。前黨複山掠他所,千裏外攫客物,數饋貽不休。家日益富,而肆惡日益劇。四方亡命徒,爭投納門下,日治酒食轟飲,所謀皆剽奪行事。青山兄弟視財輕,好結歡,無賴遇之者,不惜多金贈,故人樂為之用。”


    說罷唐世熊又補充道:“據說這人便是看了一本叫做《水滸傳》的反書,可以模仿其中的宋江等一幹反賊,才於梁山落草為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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