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小路和貝拉在黑夜裏一路追尋著葉子的微薄氣味,可是才追到半路天上響起了雷聲,天際邊滾來了團團烏雲,一瞬間傾盆大雨,從天而降。


    葉子留下本來為數不多的氣味被突來的大雨給衝散了。失去追蹤的目標,兩個人垂頭喪氣地迴到了家裏。


    拾小光這時已經恢複了體力,他打開門正想出去,大雨從天而降,隻見小路和貝拉從外麵走了迴來。


    “你們迴來了?怎麽樣有消息嗎?”小光拉著拾小路的胳膊焦急地問。


    “沒有,我們找不到漢娜的蹤跡,我們跟著葉子的氣味追出了好遠,可是老天和我們做對下起了雨,我們一時不知道從何下手了。我又擔心你的情況,所以先迴來了。”


    “哎呀,葉子落在漢娜的手裏兇多吉少,悔不該當初心軟放了她。”拾小光後悔地抱住了自己的頭。


    “是呀,我現在也後悔當初不該為她求情,我也沒想到她竟然死性不改又來對我們下手。對不起小光。都是我不好,等雨停了。我會再去找。我們一定要把葉子找迴來。你先別急,咱們進屋吧,別在雨裏淋著了。”


    三個人這時都已經全身濕透,小光雖然為葉子的安危擔憂,但外麵下著大雨出去也是找不到任何線索的。沒辦法,他隻好隨著貝拉走迴屋裏去。


    雨下了整整一夜,葉子昏迷了幾個小時後醒了過來。她睜開眼睛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身處何地。她用手摸了摸自己民的胸前,鑽心的疼痛向她襲來。葉子不敢唿吸了,每一次輕微的移動都足以讓她疼的窒息過去。


    葉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還好手鐲還在。看來漢娜知道自己現在生命脆弱,不堪一擊,還不敢貿然把她的手臂折斷來取手鐲。自己現在雖然滿身傷痛但漢娜還沒有對她下死手,看來自己對她來說還有用處。一時死不了了。


    葉子現在不敢奢望自己能逃出去,她隻想拾小光能快點找到她,她要活著見到拾小光。外麵隱約傳來下雨的聲音,葉子不禁皺了下眉,她知道這對她來講不是好事,這場雨會衝淡她和漢娜留下的痕跡的。


    天快亮的時候漢娜推開了書櫃走了進來,她看了看葉子坐了下來:“我最後給你一次機會,這布上寫的是什麽?告訴我,我可以饒你一命,如果你還是執意不說——對了,你聽說過什麽叫煙柳巷嗎?”漢娜起了身蹲在葉子身邊故做神秘地問道。


    “不知道。”葉子不想理她,說出了這三個字對她來說都很艱難。說完她捂住了胸口疼痛讓她不敢大口喘氣。


    “不知道?那我告訴你。煙柳巷就是有錢的男人尋歡做樂的地方,那裏的女人每天要不停地接客,她們沒有節假日禮拜天,因為她們要不停地為老鴇子賺錢。挨打受罵是家常便飯,如果運氣不好遇到了一個有性虐待傾向的男人,那麽真是死的心都有啊!你想去那裏嗎?”漢娜看著葉子變態地笑著。


    “你?我不會告訴你的,有你這種人就會有更多的人受難。”葉子看著漢娜覺得惡心,扭過頭不去看她。


    可漢娜不肯,用手把葉子的臉扳正,對著她說:“不說是吧?知道昨天晚上我幹什麽去了嗎?我去給你找男人去了,你這個模樣為我掙了二百個大洋,也不錯。現在給你一秒鍾時間在心裏跟你的小情人告個別吧,因為我們該上路了,那些男人可是都等不及了。哈哈——”


    葉子聽到漢娜把她賣到煙柳巷,真是羞辱的恨不得立刻就死。可她現在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眼淚不爭氣地從她的臉頰流了下來。隻見漢娜把葉子從地上拎了起來,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這時大街上已經有了早起的人。賣早點的,賣豆腐的,賣青菜的走在路上挑著挑子吆喝著。


    漢娜不敢走的太快,她叫了輛人力車,把葉子抱了上去,自己跟在後麵快步地跟著人力車的速度。


    漢娜人高馬大,長相又西化,在這清晨的大街上跟著人力車走著引起了路邊人紛紛側目,其中有一個瘦小的男人也忍不住轉頭多看了她一眼。


    車子一路進了煙柳巷的煙花樓裏。煙花樓的老鴇子是個胖女人,她坐在桌前看了看葉子,葉子一半的臉腫著,眼裏充滿了仇恨地瞪著老鴇。


    老鴇故意用驚訝的語氣對漢娜說道:“哎喲喂,你看看,你看看,這姑娘的眼神都能殺了我了。這種人我怎麽敢要啊,不定哪天命喪她手了呢,帶走帶走。”


    漢娜沒有著急,她知道老鴇之所以這樣說是想把價錢再壓低一些,她微微一笑,“老媽媽,我知道你的意思,價錢咱們可以商量,但我有個條件你要答應我。”


    一聽價錢可以商量,老鴇子高興了。“什麽條件,你先說。”


    “我的條件就是這位姑娘給了你,你可不能象對待別的姑娘一樣的心疼,你別看她長的瘦弱可憐人兒似的,可她的活好著呢。包你的客人都喜歡她,所以呀,別讓她閑著——,”


    “哈哈,這個條件我答應,我保證好好地對她,不讓她閑著,你前腳走,後腳我就讓她拉客。”老鴇子沒想到漢娜的條件是這樣,笑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最後以一百五十塊大洋成交。


    漢娜拿著錢,走過來摸了摸葉子的臉邪惡地笑著:“就是不知道拾小光知道你在這裏受盡別的男人的折磨他會怎麽樣?哈哈——”說完漢娜大笑著離開了。


    “來人啊,把這個姑娘帶下去,好好教教她咱們這裏的規矩。別到時候把客人給得罪了都不知道。”老鴇子收起笑臉厲聲吩咐。


    “等——等等——”葉子掙紮著站了起來。“等一下,我是被她騙來的,本來我是不認識她的。我的家裏也是有錢的。今天你花了錢買我,隻要你放了我。我可以給你十倍的價錢。”


    “十倍?我隻要把你教好了,幾天就能從你身上賺到百倍。十倍的價錢就想贖身?做夢吧。來呀,帶下去。”


    “等等,等等你聽我說。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你說個價,然後去告訴我的家人,他們一定會帶錢來贖我的。”


    “你可能還不知道我們這裏的規矩,從來是買人不賣人的。想贖身?等你人老珠黃沒人要了再說。朱四,把她帶下去。”


    “你——我可警告你,我們家裏的人可不是好惹的,如果他們知道你們在這裏這樣對我,那麽你這個樓,你這條命都會沒有了。”葉子言辭犀利麵無表情地看著老鴇子,她最後一線希望就在這一句話上了。


    “想嚇我?你以為我是嚇大的嗎?不給你點厲害我看是不行了,朱四拉下去,先打一頓,讓她嘴硬。”那個夥計朱四走上前來,一把把葉子拉著就往後院拽。


    葉子用盡全力掙脫著,可她的胸口裏經過拉扯一時疼痛難忍,腳下不穩摔倒在地,葉子隻覺胸口刺痛一張口一口鮮血從她的嘴裏噴了出來,葉子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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