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隨著拾小光進來的那個高大的黑影盯著床看了一會兒又悄無生息地從窗戶出去了。


    幾分鍾過去了,葉子確定人已經走了,才悄悄地抬起頭想起身,可身上的兩隻不是很粗壯的胳膊卻沒有放開她的意思。她知道危險算是過去了,自己也象是虛脫了一樣無力掙紮。


    “好了,放開吧,他走了。”葉子撕下臉上的麵膜輕聲對身後的拾小光說。


    “我知道,啊……”唿嚕聲停止了,從她身後傳來了呻吟聲。


    “你受傷了?傷的重嗎?”葉子趕緊轉過身查看他的傷勢。


    “嗯,受了內傷,肋骨斷了幾根。”她沒敢開燈,但月光下他的臉色越發的蒼白了。


    “能撐到天亮嗎?”葉子擔心地問。


    “沒事,別擔心。我會自己修複的。隻是在你身邊會慢些。”


    “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就在外麵沙發上,有事叫我。”葉子拿了件毛巾被走了出去。天什麽時候才能亮啊?看了看牆上的表才12點多,好吧,先睡會兒吧。


    “嗵嗵嗵……”葉子從睡夢中驚醒、朦朧中一時不知身在何處。臥室的床動了幾下,拾小光赤裸著上身走到門前,在門鏡裏看了看,又走進臥室躺了下來。記憶重新恢複了。原來昨天發生的不是夢。


    “嗵嗵嗵……”敲門聲響起


    “葉子,起來沒?葉子?”是對門楊樹苗的聲音。葉子衣冠不整、睡眼朦朧地走到門口,打開門轉身兩步撲到沙發上,象隻貓一樣找了個好姿勢準備聽楊樹苗的嘮叨。


    “葉子,昨天我和咱們高中同學在微信裏聊天,好多年沒見麵了,大家說要聚一下。我是什麽時間都行,你呢,你什麽時候有時間?哪天?對了,你男朋友沒在家?……。楊樹苗扭著她那矮胖的身子穿著睡裙從廚房到客廳地查看了一番,嘴裏也沒閑著爆豆一樣的說著。


    “他在睡覺,楊樹苗,時間你定吧,我好累,想睡覺。”葉子希望她馬上就走,她還有好多事要做呢,如果任楊樹苗說下去,她能說到天黑。


    “都幾點了還睡?吃飯了沒?正好我煮著粥呢,一會兒好了給你們端一點過來。”熱心的楊樹苗總是不會察言觀色。


    “不用了,我現在不需要粥,隻需要睡覺。”葉子站起身來,一邊把楊樹苗往門口推一邊說。


    “人是鐵飯是鋼不吃飯哪行,一會兒我給你送過來啊!”楊樹苗還在堅持卻被葉子推出了門外。


    “呯!”葉子關上了門。又把裏麵的那層隔音的木門關上並上了鎖。又把家裏所有開著的窗戶都關上,返身迴到臥室。葉子打開臥室門看著那個臉色蒼白的男人,


    “拾小光,你怎麽樣了?”葉子擔憂地看著他。拾小光睜開眼看了看她,勉強笑了一下:“我餓了。”


    “好,我現在出去給你買吃的。你在這裏不要出去。”葉子看著他那疲憊的神色知道這次他的傷夠重了,而且還有自己在他身邊,他想快速的好起來是不可能的了。


    “我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你讓我出去我也不出去。”拾小光胸口發悶,陣陣疼痛從體內傳來,可還是改不了他的幽默。


    “嗬嗬,看來一時死不了,還能開玩笑呢!”見拾小光還能開玩笑,葉子放心了一些。


    “能死在你的懷裏也值了。”拾小光抬眼看著她的胸前曖昧地說道,葉子一低頭,天啊,自己半個胸都在外麵露著呢,平時自己在家就穿個睡裙,剛剛俯下身和他說話根本讓他看了個精光。葉子瞪了他一眼,從櫃子裏拿出一條長裙走到衛生間裏換上,又糊亂刷了幾下牙,洗了把臉,什麽也不擦拿起門口一把大邊遮陽帽扣在頭上。


    葉子拿上鑰匙打開門鏡向外看去,沒有人。好,現在正是出去的好時機。她快速地打開門轉身輕輕地關上。下了樓招了一輛出租車朝菜市場而去。時間尚早,經常光顧的那家活雞店剛剛開門。


    “早啊!”葉子進門打個招唿。


    “啊!早,你可真早啊,我才開門呢.”店主李大叔正在往門外拿雞籠子。


    “好久不見了,今天買點什麽?”李大叔見老顧客上門分外的熱情。


    “嗯,買隻活雞,想熬湯喝呢!”葉子看著雞籠子裏的活雞心裏想著別的事。


    “好,老樣子,幫你殺了吧。”李大叔手到擒來利索地從雞籠子裏挑了一隻又肥又大的活蹦亂跳的大母雞抓了出來。把母雞的兩個翅膀在身後一擰,本來還在掙紮的母雞老老實實地等著挨收拾了。


    “嗯,不過今天我想要點雞血,蒸著吃。能幫我接點嗎?一定要幹淨。”葉子想到躺在床上的拾小光。


    “好嘞!你放心,保證幹淨!”趁著李大叔殺雞的功夫葉子又轉到別處買了點時令蔬菜。


    葉子跟做賊一樣小心地走在自己家樓道裏,輕聲地打開房門,快速進門轉身把門反鎖,關上隔音門後她才鬆了口氣。她把手裏的雞扔在廚房地上。打開冰箱拿了根吸管,手握著從市場上拿迴來的帶蓋的塑料杯子走進臥室。拾小光聽見聲音睜開眼睛,慢慢地坐了起來。


    “等急了吧。”葉子把吸管插進杯子裏遞給拾小光。自己退到了門邊。拾小光接過來後,看了看裏麵幾口就把裏麵暗紅的液體吸光了。


    幾秒鍾,他感覺自己身體裏的血管開始飽滿起來,斷掉的肋骨斷麵開始溶解,並正以非凡的速度生長。慢慢地兩個斷麵正在連接。胸前的疼痛感正在消失。漸漸地他暗啞的頭發慢慢變得黑亮,眼光裏展現出葉子從未見過的異彩,嘴唇也紅潤起來。顯得他本來就帥氣的臉越發的迷人了。


    拾小光喝完後滿足地伸了伸胳膊,摸了摸胸部。把空杯子放在桌頭轉身又躺了下去,葉子知道他死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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