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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霞山紫菡院之役,一共五人在血泉鬼族的yin謀之下挺身而出,救下了滿院被困的伏魔同道,挫敗了鬼族的圖謀。最終脫困而出的紫菡夫人對這五人懷有深深的感激之情。


    鶴羽門孤山先生最終氣化魂逝,以無愧宗師身份的力戰自戕彌補了先前犯下的錯衍,而他的大弟子俞師桓與師尊並肩苦鬥,亦是舍生忘死,所以,紫菡夫人以四大奇寶中的《降妖譜》借閱一年為禮,既是銘感其與孤山先生的恩情,也存了延續鶴羽門師字門玄術的善意;佛門高僧定通大師不縈俗事,很快孤身下山而去,甚至都沒有拜別辭行,紫菡夫人本yu相謝卻也未得其便;火鴉乾君池棠化開鬼冰懸棺,救出錦屏公子公孫複鞅,又以一人之力與幾名殘靈鬼將廝殺甚烈,紫菡夫人乃以四大奇寶中的雲龍寶劍相贈,感謝池棠的大恩;所有五人之中,便隻有那年歲最幼的苑芳菲殊為不易。


    她本身的術法低微,可麵對法力超卓的殘靈鬼將凝然不懼,尤其在ri靈鬼將yu輕褻紫菡夫人之際,更是奮身相抗,幾乎把自己都搭了進去。紫菡夫人深以為異,更感念苑芳菲的相護之情,另眼看顧,以吸靈之術將四大奇寶中的萬年蚌妖之華轉渡入苑芳菲之身。


    人體所載有限,萬年功力隻有已入仙格的超聖之質才可消受,尋常體格,即便是紫菡夫人自己也萬難容納。所以以苑芳菲嬌弱之體,也決計承受不了萬年元靈的功力,還是紫菡夫人替她開了任督二脈,衝破玄關,堪堪的輸入了三千年的蚌妖之華。也正因為如此,苑芳菲現在功力通玄,且不說遠在其父苑天南之上,即便放眼整個伏魔道,單以功力而論,隻怕隻有屈指可數的幾名伏魔仙師般的人物才可相提並論。


    苑天南對於女兒這一次奇遇可說是極為欣慰,女兒不僅一舉成為伏魔道的頂尖人物,自己這覆水莊也得以聲名大振,與伏魔大宗紫菡院的來往也多了起來,而苑天南自己心裏甚至也萌發了想當一當伏魔道盟主的念頭,這倒不是野心,純粹是人顯於世的功名之心罷了,當然,這一節可沒有讓任何人知曉。在從女兒的口中,苑天南又知曉了乾家弟子池棠(當時池棠其實還不是乾家弟子)在紫菡院對女兒的諸多相助救護,故而也對荊楚乾家好感ri甚,這次乾衝和郭啟懷登門造訪,苑天南可謂盡心竭力,更是心感甘斐孤身犯險的壯舉,當下便要女兒以她的高深內力一解甘斐之厄。


    現在,苑芳菲正很好奇的注視著床榻上雙目緊閉的甘斐,為了不影響她運功,父親和乾家的幾位師兄都退了出去,想必正很焦急的等待著自己的施術結果呢。


    這是一個紅臉無須的胖大漢,長的怪怪的,不好看。一向對形貌挑剔的苑芳菲這般想道,很奇怪,自從在紫菡院見過那鶴氅如仙,豐神俊朗的俞師桓之後,苑芳菲每看到一個男子總是不自禁的將那男子的形容去和俞師桓比較,自己的師兄陳典是這樣,今天看到的那個妖豔的絕浪老怪也是這樣,最終得出的結論自然是都不如俞師桓的,唉,也不知這位俊逸瀟灑的煉氣士現在去了哪裏,還是那般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傲孤絕麽?


    不過這個胖大漢,則使苑芳菲連比較的念頭都沒有興起,因為委實差別太大,她隻是聽說這個乾家的胖大漢喬裝改扮,混入妖魔群集的巢穴,不管怎麽說,總算是膽氣過人,所以苑芳菲還是挺尊敬甘斐的。


    要是哪一天,那個俞師桓也像這般遭了困境,我會怎樣去解救他呢?苑芳菲轉著少女的心思,臉上泛起了一抹緋紅,手則伸到了甘斐的頭頂,醇厚的靈力如江cháo綿延,源源不斷的輸入甘斐體內。這是苑芳菲從紫菡夫人處學來的傳輸之法,她現在已經是紫菡夫人的記名弟子了。


    靈力滾熱,漸漸纏住了甘斐體內兩道yin寒妖力,生生將妖力的激突壓製了下去,甘斐胸臆間募然一暢,疼痛銳減,神思遽然一醒,竟然微微睜開了雙眼。


    高挑的身形,瘦削的雙肩,棕sè的長發,而同樣棕sè的眼眸正含情脈脈的注視著自己,甘斐隻覺得從頭到腳滿是溫馨的暖意,羽媚,你來了,真好……


    甘斐迷迷糊糊的想到,咧開嘴一笑,疲憊和傷痛卻又使他閉上了眼睛,再次陷入了人事不省的昏迷。


    ※※※


    &鐵槍的槍尖刺在了樹幹上,深透其內,高大而又不知其名的樹木被震得晃了幾晃,陳嵩提了真力,才將刺入的槍尖拔出。


    這樣的ri子一天天的逝去,明知光yin飛渡卻不知山中歲月的生活ri複一ri,難道我陳嵩大好男兒,就真的隻能在這個妖魔群聚的奇幻世界中終老此生?既不得重還人世,也不能手刃仇讎?


    陳嵩費盡了心思,除了那個大力將軍言之再三的神息崖地界,他在其他方向都用盡了各種方法,可是仍然未能找尋出任何可以逃離此地的訊息。


    熊兄曾說過,他想看到信念能使人進展到怎樣的地步,可我的信念沒有過一絲一毫的減弱,甚至是與ri俱增,然後僅僅憑借著堅強的信念,就真的能使人激發無窮的潛能嗎?陳嵩越來越不敢肯定,當他在淩絕峰暢勇淋漓的施展完一套槍法,並宣泄的將槍尖刺入樹幹的時候,他忽然湧起一絲頹喪。


    高大的樹木發出喀喇喀喇的聲響,在陳嵩拔出槍尖後,槍尖刺入的創口迸裂出一道道皴紋,終至橫裏斷裂開來,樹木抵受不住鐵槍中蘊含的雄渾內力,緩緩向後栽倒。


    &嘿嘿,真是強大的力量。”一個拿腔作調的聲音從淩絕峰的山崖邊響起。


    陳嵩心中一震,他聽出來這聲音是什麽人的了,事實上,從月夜刺君的那個晚上起,他就沒有忘記過他們之中任何一人的聲音。


    山崖邊黑氣一閃,露出一個長發披散體格瘦削的身形,正是虻山四靈中的蒼狼嗷月士。


    今天的淩絕峰很安靜,大力將軍和他的弟子將岸靈風都趕去了虻山的軍營之中,據說是有要事處斷,整個淩絕峰上隻有陳嵩一人。


    陳嵩握緊鐵槍,一臉怒意:“你竟然還敢來到這裏?自從上次讓你們逃脫後,我無時不想再去找你們,如果不是……”


    &果不是大力將軍勸阻的話。”嗷月士冷笑著替陳嵩補充,從他悠然自得的神態,顯然沒把陳嵩的勃然怒意當迴事,“我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一個饗食之會的活肉,一個隻是由於我們的寬恕而僥幸活下來的人,不去好好珍惜自己存之不易而苟活的xing命,卻還想著對隨時可以cāo控你生死的我們進行不自量力的複仇?你忘記了那天晚上的恐怖了嗎?你以為有大力將軍的寬縱,我們就真的對你束手無策了嗎?”


    這番話一說,反倒使陳嵩從怒氣勃然中冷靜下來。他可不是血氣方剛的毛頭小子,在江湖上也多有閱曆,嗷月士的做作令他覺得極為反常,今天嗷月士的出現似乎便是來尋仇挑釁的,並且故意在大力將軍不在淩絕峰的時候,這樣的舉動內中也似乎大有深意,尤其現在還是虻山的敏感時期,陳嵩幾乎是一下子就想到,嗷月士今ri此來必然隱含著yi>


    所以,陳嵩腦中開始了飛快的轉動,仔細思忖嗷月士此舉的深意,同時嘴角冷冷一笑:“你現在顯得有恃無恐,是想用這樣的言語來使我因怒火中燒而喪失理智嗎?”


    嗷月士聳聳肩:“我不喜歡一個凡人用這種語氣來和虻山的聖靈對話,你那一天的表現使我們銘記於心,該給你點教訓了,放心,你畢竟是大力將軍的門下貴客,出於對大力將軍的尊敬,我不會要了你的xing命,我隻會給你留下點印記,作為你對虻山聖靈不恭的懲戒,我要生生吃掉你的一隻手,讓我想想,是左手還是右手呢?”


    嗷月士掃視了陳嵩一眼,再次yin測測的笑了:“右手吧,練武的人右手很多時候要比左手重要。”話音剛落,嗷月士的身形便刷的一下消失了。


    陳嵩輕哼一聲,又是這般妖術之法,在月夜刺君的那晚,自己也算是見識過了,那麽這個蒼狼怪的下一步必然是……


    不出所料,嗷月士的身形轉瞬間就在陳嵩背後出現,並且戲謔的伸出手,在陳嵩的肩頭拍了拍。隻待其下意識的一迴頭,便一口咬住他的咽喉,當然,既然不準備要他xing命,那就不必吸血了,令其動彈不得,而後在他有知覺的情況下啃齧他的右手,多麽有趣的事情?嗷月士想到這裏,露出得意的笑容。


    嗷月士的笑容很快凝固,陳嵩並沒有下意識的迴頭,而是一把拿住了自己拍在他肩頭的右手。


    &以為你應該知道,我已不是昔ri的我。”陳嵩的話語中含著一股傲意,猛的一個背摔,嗷月士右手被製,身不由己,被陳嵩狠狠的摔到了地上。


    陳嵩並沒有放手,趁嗷月士被摔的頭暈目眩,對著他的小腹一腳踏下,嗷月士躲閃不及,小腹間如被重錘猛擊,這一下怕不有千斤之力。若是凡人被這一踏擊中,早已是腸破肚爛之厄,總算嗷月士千年修煉之體,硬生生的扛下,不過此一踏顯然蘊有破禦之力,嗷月士雖未遭重創,但腹下卻是一陣劇痛,五髒六腑仿佛掉了個個。


    嗷月士大驚,這武學高手竟然進展到如此境界?當下便要遁地脫身而出,陳嵩鐵槍一指,槍尖泛出青氣,逼住了嗷月士咽喉。


    &不知道我哪來的自信?那麽我可以告訴你,你們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高明,我隻要掌握了這種方法,要殺了你們根本就是易如反掌。”


    嗷月士掠過一絲驚詫,但很快又現出冷笑:“倒真的是小看你了,看來你在虻山的這些ri子沒有白呆。”說話間,嗷月士的身上現出一層黑煙,黑煙繚繞漂浮,很快就飄到了十幾步開外,翻騰顯形,竟然又出現了個嗷月士。


    陳嵩眉頭一皺,看著手下所製的嗷月士此刻已變成無靈無知的黯淡軀殼,並漸漸化作飛灰。


    &術分身,沒見識過吧?你也一樣小看了我們,虻山四靈可沒你想象中那麽好對付。”黑煙所化的嗷月士笑道。


    陳嵩昂起頭,將鐵槍擺了個進手的姿勢:“那就再來試試?我不想給熊兄惹什麽麻煩,在今天,我不會要你的xing命,你剛才說,要吃了我的右手,那麽我給你迴報是……留下你的兩隻手。”


    &嘿,你還挺替大力將軍著想的。放心,這是我自己找上門來的,你若真殺了我,大力將軍也不會有什麽麻煩的。”嗷月士齜了齜牙,用瘮人的語調說道。


    &這麽一說,我就放心了。”陳嵩淡淡的說道,鐵槍平直向前,身形忽然一晃,整個人像是貼地滑行一般,猛的就出現在嗷月士的麵前,泛著青氣的槍尖帶著雄渾的力道,直刺嗷月士喉間。


    嗷月士麵sè一變,對方的攻擊防不勝防,已不是昔ri那隻憑武勇槍術頡頏妖魔的絕煞鐵槍了,自己以一敵一,長鬥下去還真未必是他敵手。


    槍勢雄渾,嗷月士不敢硬接,還是以瞬隱移形的方式飄退開去,但他的身影才剛剛在十餘步開外現形,陳嵩又是貼地一滑,轉眼間又出現在麵前,鐵槍飛舞,將嗷月士籠罩於槍影之內。


    黑氣猛然一盛,嗷月士現出了蒼狼本相,引項長嗷,氣勁迸發,堪堪震開了陳嵩的鐵槍一擊。


    好厲害的陳嵩,不過兩招,就逼的自己現出了暴絕之態,嗷月士再不敢掉以輕心,一看陳嵩攻勢稍滯,便又閃身飛遁,躲到了淩絕峰的邊緣,離陳嵩足有十數丈遠。


    &不是說我可以殺了你嗎?逃的倒好生利落。”陳嵩譏諷的說道,還是保持著進攻的姿勢。


    &裏的場地未免太小,不如換個地方再決生死如何?跟我來,如果你有這個膽子的話!”嗷月士忽的將身影一晃,黑氣直往北方而去。


    陳嵩看的明白,嗷月士飛去的方向正通往那神秘之地---神息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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