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老人家的葬禮辦得很簡單。來的都是一些街坊鄰居,他們看到施醉醉和董琪站在一塊,也甚感欣慰。


    “還記得你們那時小,總在街上來迴奔跑。有一次你們調皮,把我家的貓藏了起來。眨眼間,你們都長這麽大了。還好,你們沒有被網上那些不好的新聞影響了朋友之誼。”鄰居阿姨語重心長地道:“小琪,你奶奶泉下有知,也可以放心了。”


    待其他送殯之人都離開,墓碑前就隻剩下施醉醉和董琪。


    兩人都沒有說話,或者說,不知該說什麽才好。這三天她們經常在一起,但很多時候就如此刻一般無話可說。


    施醉醉覺得有些東西沒了就是沒了,無論怎麽努力想找迴來,也是徒勞。


    直到下了山,施醉醉還在走神。董琪叫住她:“今晚就在我家住一晚,明天我和你一起進片場可好?”


    施醉醉迴過神,搖頭道:“小鯰魚還在家等我,我掛念他。”


    董琪笑了笑,輕聲歎息:“以前你在意的人隻有三個。一是個陸隨,另一個是我,還有一個是薑姨。現在剛好相反,你在意的人越來越多,像我和陸隨這樣的舊人你反而都疏遠了……”


    “也許吧,大家都在變,感情這東西也經不起時間的考驗。”施醉醉打斷董琪的話。


    她攔了一輛計程車,上車後,她自後視鏡看到董琪一直站在原地。董琪的身影越來越小,最後什麽也看不見,當然也無法窺知董琪的表情,以及她的心情。


    迴到城中村後,她一進門就聞到了小鯰魚的味道。那一刻,她的心踏實了。


    “我煮了粥,媽媽喝點再休息。”小鯰魚把粥端到施醉醉跟前。


    施醉醉喝了一口,突然熱淚盈眶。她到底是幸運的,有小鯰魚這麽一個懂事聽話的孩子。在她疲累的時候,是孩子給她溫暖,她這個做母親的反而讓孩子擔心。


    上床休息前,她把小鯰魚撈到自己懷裏,抱著孩子一塊睡。


    到了晚上,施醉醉收到董琪發過來的短信,她大致看了一眼,都隻是些客套話,沒什麽特別的,她便沒有迴信息。


    淩晨兩點的時候,她又接到董琪的一條短信,但在早上她才看到。


    短信就隻有一行字,“我很想你,睡不著……”


    施醉醉看著短信發呆,好不容易打了一條短信,最終還是沒有發出去,選擇了刪除。


    早上她去到片場,看到董琪呆坐在椅子上,陸隨正擔心地看著她。


    施醉醉沒有過去打招唿,打算陪同陸婉去換衣間換戲服,董琪卻看到了她,突然間她追過來,拉住她的手臂:“你昨天晚上怎麽沒迴我信息?”


    施醉醉還沒接話,她自顧自地道:“你一向睡得早,我發你信息的時候是淩晨兩點,你應該沒看到,是我自己糊塗了。”


    陸婉來迴打量施醉醉和董琪,發現這兩人的相處模式有點古怪。


    董琪在拚命找話題,施醉醉卻不知該怎麽接話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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