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成寒現在看著白予澈的笑臉就來氣,恨不得狠狠一拳揍死他,望著他塞在自己跟前的水杯,也沒多少頸再和他囉嗦了,冷冰冰的奪了過去,仰頭自己一口飲盡。


    “別喝這麽急啊,你看你,嘴角上都流出來了呢。”白予澈的聲音卻依舊在耳邊響起,伴隨著他的嗓音,他的手掌也抬了起來,輕輕的放在他的嘴角上,拇指一劃就為他擦去了皮膚上的水液。


    封成寒差點將手裏的杯子摔了,沉默,一聲大吼:“你給我滾出去!”


    白予澈嘴角忍著笑,自然不願意再氣著他,從床邊飛快的退開後,自然笑微微的走了出來。


    臨走留下一句話,“行,你好好休息,我出去辦點事,很快就迴來,有什麽吩咐錦繡她們就在房外伺候著,你直接叫她們就是了。”


    “……”封成寒當然鳥都不願意鳥他,直接摔了杯子躺迴床上,他府裏的丫鬟要不要叫進來伺候,關白予澈什麽事?他居然還要叮囑他?惱羞成怒的斥道:“你要滾就滾,少囉嗦!”


    走出臥室的白予澈聞言忍不住低低苦笑,心想自己何嚐願意這樣囉嗦?他原本也不是個喜歡多話的人,隻是封成寒現在這樣理都不願意理他,實在是讓彌補心切的他感到為難極了。


    他抽空出來不是為了別的,正是為了處理尋找夜聞凜的那件事。


    “大人!”出了襄王府後,他既沒有去宰相府,也沒有去任何地方,而是來到了城中的一處茶樓,派出去的心腹下人得了召喚早已經靠了過來,見了他便低聲行禮。


    “讓你們做的事有消息了嗎?”望著幾個內斂待發的屬下,白予澈的頭微微有些疼了。


    “啟稟少爺,這……”好吧,不用說,他也已經知道了答案。


    “混賬!”一聲咒罵從他的嘴裏被吐了出來,白予澈從來都沒有想過有朝一日還有人會這樣難找,他是朝中堂堂的禮部侍郎,又是宰相府的兒子,現在更是襄親王府的親王妃,可是不管他動用了多少人力財力,夜聞凜這個邪教男人就是找不到。“你們能不能還有點用?”


    “大人息怒!”如果不是在外頭,估計這些屬下看到變了臉的白予澈都要嚇的跪下來了,沒辦法,除了麵對封成寒,麵容冷豔的白予澈看起來都太高冷了。


    可是因為四周人來人往,雖然心腹們都暗中防備著一切,但是他們也不敢大意。


    其中帶頭的那個心腹想了一想,突然小心翼翼的詢問道:“大人,屬下鬥膽,請問咱們為何要這樣暗中搜索一個人?為何不動用到府裏宰相大人的力量呢?大人單憑自己的能力去尋找一個江湖邪教,還是個邪教頭子,又不能大張聲勢,這勢必是有些困難的。”


    “宰相大人?”那豈不是說的他爹?白予澈聞言眼神一暗,搖了搖頭直接否定:“不行!關於我在尋找夜聞凜的事,任何人都不準透露一丁點的消息,否則我饒不了他!特別是家裏!宰相大人如果知道了這件事,我就唯你們是問!這件事一定要暗中進行,聽明白了嗎?”


    屬下為之一震,感覺低頭迴答:“是,屬下明白了!”


    白予澈的俊臉有些疲憊,忍不住揮了揮手對心腹們說:“罷了,你們繼續去找吧,記住,一有消息就立刻來襄王府告訴我,我再叮囑你們一遍,關於尋找夜聞凜的這件事情誰也不準透露出去,除了我們這些人,任何人都不能再知曉我在找千機閣的閣主,特別是宰相府!懂不懂!”


    “是!屬下等懂了!”


    其實幾個屬下們懂什麽啊,他們根本就不懂自家的主子出身於宰相府,為何現在要做事卻又瞞著宰相府,但是現在主子這樣發話,他們這些靠主子活命的人自然是不能猜疑的,於是一個個轉身離去,鼓足了勁要做好主子交代的這件事。


    “夜聞凜……”白予澈定定的看著下人們離開的背影,猛地眼神冰冷帶著滔天的不悅,已經過了這麽久了,還找不到這個人,成寒的身體可該怎麽辦呢?


    雙拳握起,就在白予澈想要起身趕迴封成寒身邊的時候,他的眼前迎麵走來了一個人。


    “二少爺!”這人居然是宰相府的下人。


    白予澈俊臉疑惑,左右環顧了一圈發現四周並無熟人後,淡聲問道:“你怎麽在這裏,有什麽事?”一絲奇怪的感覺從他的心裏油然而生,但是很快,他又把這種感覺給打消了。


    這下人是個小廝,原來在宰相府時還在他身邊伺候過,現在見他詢問,眉毛鼻子一擠,恭恭敬敬的彎著腰說:“二少爺,許久不見您迴府,老爺和大少爺甚為想念你,如今讓小的來找您,對您說請您迴府一趟!”


    “迴府?”白予澈怪異感又升了起來,直直的望著小廝冷言相問:“老爺和大少爺再怎麽想我,我剛來到這個茶樓,他們就知道了?”心口微微擠上了很多的不滿和憤怒。


    “這……”小廝笑容一僵,明顯也隻是個什麽都不知道奉旨辦事的。


    “哼,走吧!”白予澈冷冷一笑,直接起身走了出去,小廝愣愣的站在原地,隻覺自家少爺剛剛那一聲冷笑實在是太寒了,嚇的他差點打了個冷戰。


    小廝迴過神來的時候,白予澈早已經消失在這座茶樓裏,不消片刻便來到了宰相府。


    筆直的站在府門口,白予澈抿緊了淺薄的唇,舉頭望著府門前的一對高大獅子,一塊威儀的“宰相府”府牌,這裏曾經是他的家,可是現在,好像又不是屬於他的地方了。


    “二少爺迴來了!”不過府裏的下人見了他倒是一慣的熱情和恭敬。


    “嗯,老爺和大少爺在府上嗎?去通報一聲吧,就說我迴來了。”白予澈淡淡的點了點頭,按壓下自己心裏的不滿和憤怒,素手白衣翩翩的站在大門處。


    守門的侍衛聽了訕訕一笑道:“二少爺迴來還何須向老爺和大少爺通報?您直接進去吧!”


    白予澈含著笑依舊堅持,“不,速去通報,今非昔比了。”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或者是在窩火,白予澈的話說的話裏有話,臉上的笑容也似有若無。


    侍衛們全都一愣,連忙奇怪的點點頭,轉身便跑進去一個人當真去為他通報起來。


    不一會兒,侍衛又跑迴來了,這一下隨之同來的還不止他一人,還有他公務繁忙的父親。


    “澈兒,你迴家了怎麽不進來,還讓下人去稟告什麽?”


    遠遠的他便望見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正是疼愛他教養他的爹白顯南,但是他爹臉上的那一抹過於熱情的笑容,白予澈卻覺得並不熟悉,輕輕的點了點頭,他喊了一句:“爹。”


    白顯南似乎見了小兒子很是開心,拍了拍白予澈的肩頭便笑眯眯的說:“快,進府去吧,知道你迴來了爹高興的不得了,走,許久不見,陪爹喝兩杯去!”


    許久不見?白予澈在心裏低低的笑了笑,其實也沒有多久吧,差不多也就一個來月而已的時間,而且他成親之後的第三天不也迴來迴門了麽?他爹何時這麽感念親情了。


    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淡,也越來越勉強,白予澈和他爹走進了宰相府,很快來到了內廳。


    “爹,怎麽隻有我們兩個人,大哥呢?還有太子,不把他們一起叫出來嗎?”


    到了大廳,白予澈一眼就看到了一桌好酒好蔡,碗筷都擺好了,似乎就等著他來似的。這些東西是早就做好了準備備下的呢?還是剛剛他爹讓下人快速呈上來的?


    白予澈眼底微涼帶上了一些失望,但是沒有看到他哥和太子的身影,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白顯南聞言迴答說:“你哥和太子就不來了,太子今日的身體有些不舒服,你哥得照顧他,咱們是在一起喝酒,他們來了也喝不了什麽,來,你陪爹先坐著吧!”


    “太子不舒服?”無論怎樣,白予澈的心裏還是喜歡著太子的,乍然從他爹的嘴裏聽到太子又不好的話,他的心髒還是重重一抽,多年將太子放在心尖上的習慣讓他第一時間就對他爹吐出了關心和急切的話。“他怎麽樣了,中的毒還沒解散嗎?我去看看他!”


    白顯南見此一怔,似乎很不希望白予澈走,伸手製止他說:“予澈,太子有你哥照顧的,你不用太過擔心,這些日子他在咱們府上,你大哥照顧他照顧的很好,你還不清楚嗎?”


    白顯南的這幾句話就像一盆冷水似的,嘩啦啦的澆在白予澈的頭頂上,在冬日將他的整個人澆的一身冰涼,他的身體頓住,落寞的轉了迴來。“我清楚……”


    是啊,無論如何,太子都還有他哥呢,他需要擔心什麽?現在他就是擔心他,也沒有資格和立場了吧,不像之前,畢竟他還沒有成親,也還沒有和成寒發生一些什麽。


    “爹,至少,我得去拜見一下殿下和大哥吧,總不能讓我迴到家來了,卻失禮的不去見他們一麵?”但是打心底裏,白予澈覺得他爹並不想讓他在這個時候見到封成馭和白予鎮。


    果然,聽了他的這番話,白顯南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微微好像有些難以掩飾,低聲說道:“沒事,太子與咱們家是什麽關係,你不去拜見他他是不會怪罪你的,你去了反而是一種打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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