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y,”天色近黃昏,曹慎思才有機會過去和林聲晚套套近乎,他遞給對方一瓶運動飲料,不吝讚賞道,“你演的真好!”

    “謝謝,”林聲晚把飲料拿在手上,意思意思地扭開假裝喝了一一小口,自從上次在片場中過招後,她便習慣不接陌生人的水和飲料,不過既然是曹慎思光天化日之下遞給她的,想必不敢在裏麵加料。

    曹慎思中戲畢業,平時跟吳未一樣在話劇台上演出,偶爾也會出演電影,他是土生土長的帝都人,喜歡結交朋友,資源和人脈方麵都不錯,可他一副憊懶性子,很少接電影電視劇,所以娛樂圈外的人對他不是很熟。

    此時,換下戲服的吳未出現在片場門口,他今天的戲份已結束,過來跟導演打一聲招唿就走人,換上一身合身西裝的他看起來十分職場精英範,和宅子裏的工作人員、演員們格格不入,好像剛從隔壁現代劇來探班似的。

    “慎思,你還不走嗎?”吳未見他還沒有離開的意思,不由得出言問道。

    曹慎思跟林聲晚道了聲再見便朝吳未走去,從他兩的言行動作來看,似乎已經認識很久了。

    陳墨和柏子鶴倒是可以先走,然而林聲晚還有幾場單獨的戲份要演,直到她將今天的任務演完,已時至深夜,她朝劇組裏的工作人員們道別後,坐上保姆車朝市裏的酒店駛去。

    坐在車上的林聲晚發現自己私人手機有一通語音留言——她有兩個手機號,一個在助理那一個在自己手上,這通留言來自顧塵遠,她心裏一驚,瞥了一眼正用手機聊天的小餘助理,翻出包裏的耳機接聽這通留言。

    “你好,我在塵遠的通訊簿裏找到了你的號碼,”這個聲音是一個似乎在哪聽過的男聲,“我們正處於危險之中,如果可以的話,能否迴撥這個號碼……”接下來是一段數字,林聲晚立刻把這串數字記下來。

    她平時住在家裏,出去拍戲也是住酒店,手上並沒有一個私密的落腳處,但連顧塵遠都沒辦法自己撥通號碼,想必他那邊應該出了大變故,作為朋友,她自然要幫忙。

    車上沒辦法說得太詳細,一迴到酒店,她就鎖好門窗,迴撥那串數字,屏住唿吸等待對方接通,直到響了四五聲,才聽到對麵警惕的聲音,“喂?”

    “我是顧塵遠的朋友,”林聲晚開門見山地說,“他沒事吧?”

    電話那頭的葉雨時將窗簾縫隙全部拉上,才輕聲將來龍去脈說清楚

    。

    正如林聲晚在方導那聽聞的一樣,俄國最近和華國官方摩擦加劇,私底下也有通靈者小組入境興風作浪,葉雨時在警局工作接觸過幾起古怪的兇殺案,因為曾經與顧塵遠結下的交情便請對方看看,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後才知道這些案件都是通靈者們做下的,得知這個消息後顧塵遠不顧透支“靈力”的身體立刻迴去華國的優靈組織大本營通知其他人,卻在半路被俄國人偷襲,擔憂對方身體的葉雨時正好碰上,將對方救下來就跑,現在躲藏在一棟無人居住的別墅之中。

    “食物撐不了多久,這裏沒有網絡,帝都警局那邊有被附身的俄國臥底,我不敢通知他們,怕先把敵人引來,”葉雨時蹲在沙發的陰影處,神情急迫,“普通的警察來也是送菜,我一個個撥他通訊錄上的電話,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用特殊的方式打,有好多都打不通,隻能給他們留語音,你是第一個迴複我的。”

    林聲晚萬萬沒想到他們的經曆如此“豐富多彩”,她眉頭一皺,想起顧塵遠當初說過自己認識靜安寺的高僧,問明葉雨時現在所在的地方,在地圖上查看過後,她便馬上撥打靜安寺的電話。

    “你好,”她對接電話的小僧報上了大師的名字。等了一會兒,便聽到對麵換了個聲音接電話,正是她要找的人,說明來龍去脈後,對方果然十分嚴肅,說自己馬上通知各大寺廟和通靈組織,然後問起顧塵遠兩人現在的地址。

    林聲晚一下子想起葉雨時說過的臥底,沒敢將他們的地址直說出口,而是說了附近相反方向的一個小鎮,與此同時,她換上外出的衣服,戴著口罩帽子,裹好羽絨服,拿起包包,一邊往外走一邊在網上訂機票,還好餘票算多,葉雨時所在的地方在河北與帝都的交界處,從機場過去大概兩個半小時。

    林聲晚連夜乘坐飛機趕過去,傅修齊早已收到消息讓司機等在機場外,跟拍她的記者們沒料到她會那麽晚出門,神通廣大的娛記直接查到她的航班,得知降落點在機場連忙在群裏通知其他人。

    “林聲晚那麽晚趕迴帝都一定有問題,”嗅覺靈敏的狗仔們第一時間抓住這個消息的蹊蹺之處,“是帝都那邊發生什麽事了嗎?有誰在林家附近蹲點的?林父林母都沒事吧?”

    成為公眾人物對林家最大的好處也許就是林聲晚的父親不敢再在外麵拈花惹草,否則被拍到傳到網上不僅對家庭是一個巨大的打擊,對他的公司也一樣,他們住在三環內,在後海酒吧跟著其它明星的狗仔分一兩個過去,花不到半小時轉

    了一圈便在群裏簡短地迴應,“他們門前沒救護車,沒警車,家裏亮燈,沒事。”

    “華夢呢?”趁林聲晚在天上飛,娛記們趕往機場的同時也在互相交流信息,“華夢公司那邊有沒有出狀況?”

    “非要往這方麵想啊,”擅長拍親密照的某娛記抓了抓後腦勺的頭發,“或許她是來約會呢?”

    “哈哈哈哈你沒搞錯吧,先別說她現在一個男性朋友都拍不到,就說什麽約會能讓她放著剛進組的《墨子悲絲》不管連夜飛迴帝都,我覺得吧,會不會跟她要退圈有關?”

    “華夢我問過了,沒事,”一名資深娛記在群裏發言道,“林聲晚經紀人那邊我有交情,他說他也不了解,聽起來不像假的。”

    這就怪了,無緣無故,林聲晚有什麽事得避著自己的經紀人?

    傅修齊是真不知道她那邊發生了什麽,他半夜兩點接了個電話,一聽晚晚迴來辦事,他趕忙叫自己兄弟兼司機過去接人——計程車他可不放心,自己又走不開——聽對方那語氣,好像十萬火急,他也沒敢多問,林聲晚性子一向沉穩,如果不是特別緊急的事,她一定不會放下《墨子悲絲》連夜趕過來的。

    林聲晚訂的飛機是頭等艙,雖然已近三點,她卻一點都不敢睡,這次離開她根本沒帶助理,自己又是公眾人物,哪怕在頭等艙,一旦睡著萬一別人把自己的睡姿拍下來或者做什麽手腳,她哭都來不及。

    如果飛機上可以聯網,她就會發現就在幾分鍾前網上出現一條又一條關於她的實時娛樂新聞,而沒過多久,那些新聞又被一條一條刪掉——那是華夢的公關部門在緊急處理,這天晚上,不知多少娛記、編輯、公關從睡夢中被吵醒。無它,林聲晚作為觀眾們從“小”看到大的、清清白白的演員,平時鮮有緋聞和□□,加上最近《清宮》和《逃亡》的發力,她儼然成為八零九零後女星的領頭羊,這樣一個看似毫無汙點的明星,如果能爆出一項醜聞,那不知得博取多少點擊關注度。

    所以,當林聲晚到帝都國際機場後,記者們早已等候多時,她在前麵走,娛記們在後麵追,然而讓他們目瞪口呆的是,對方看似走得不緊不慢,自己卻怎麽跑都追不上,加上她穿一身白裙子,黑發飄飄,要不是人多勢眾,加上認識對方,他們恐怕會嚇得拔腿就跑。

    “真是見了鬼了,”娛記們就這麽目送她快速鑽進一輛車裏,趕忙上車讓司機跟著,一路上在群裏嘰嘰喳喳,“林聲晚真特麽是我這輩子拍的最邪的女明

    星。”

    “剛才還以為鬼打牆。”

    “我都跑起來了,感覺和她的距離一點都沒縮短,嚇死人。”

    “別說了,我心裏慌。”

    林聲晚的司機是傅修齊的兄弟,車技極好,又是往荒郊野嶺開,沒過多久便將後麵一堆娛記全部甩開,飆著時速朝她指的方向開去,留下一堆娛記望洋興歎。

    “那個方向是郊外不是市中心,”他們眼看追不上,還不知道對方的目的地,一個個跟丟了目標,隻得歎著氣開迴去補覺,怎麽想怎麽不甘心,“她去那裏幹嘛?”

    “迴帝不迴家不迴公司往野地裏開,難不成她跟司機有一腿?”老司機們葷素不忌地漫天猜測。

    “得了吧,沒拍到實錘誰信你。”

    “我看有可能。”

    “等等!”其中一個從新聞媒體轉為娛記的小記者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在群裏說,“往那個方向一直開,會碰到一個縣城,前陣子剛爆出‘僵屍殺人案’,難道她是衝著這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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