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是蜂蜜。”楚澤元笑嘻嘻地說道,“是大奎他們安營紮寨的時候發現野蜂蜜割了來。”


    “這傻蛋比咱吃的都好。”郭俊楠看著乖巧的鳥兒說道。


    “我們傻蛋飛這麽遠,勞苦功高。”楚澤元目光溫柔地說道,翻轉著烤雞道,“我剛才見徐叔找你,幹什麽?”


    “他打算連夜啟程去黃河邊上探探燕軍的情況。”郭俊楠聞言想也不想地說道,對太子沒必要隱瞞。


    “啊!這不讓我去,他自己卻去了。”楚澤元扁著嘴巴不滿地說道。


    “這是軍令。”郭俊楠眼底跳動的火焰看著他嚴肅地說道。


    “軍令如山嘛!”楚澤元心不甘情不願地說道,語氣好哀怨啊!


    郭俊楠聞言搖頭失笑,“這事沒得商量。”


    就是知道楚澤元也沒辦法,猛地抬頭看著他說道,“郭叔,你說這炸黃河隻能用紅衣大炮嗎?”


    “不用紅衣大炮用什麽?”郭俊楠聞言想了想道,“用震天雷的話,射程太短,必須量大才能起效果。”


    “他炸開了,咱不能在堵上嗎?”楚澤元黑得發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大少爺,這是炸毀堤壩。”郭俊楠看著天真的他說道,“不是莊稼地的溝渠,用鐵鉗鏟幾鉗土,甚至羅放幾個沙袋就能堵住的。這要看炸毀的範圍了。”頓了一下又道,“如果是幾米的口子,那兄弟們齊上陣,不惜代價,甚至人手挽手跳進水裏堵缺口都行。萬一是幾裏地,甚至是十幾裏地呢!你想賭得有沙袋或者是石塊,石塊小了都不行。”撓撓頭道,“人家就在黃河對岸駐紮,咱一有風吹草動就被人發現了。這需要大量的石塊沙袋,動靜不可能小了。”


    “氣死我了。”楚澤元黑著臉獨自生悶氣道。


    “他們夠囂張,咱們也有所準備,不至於一覺醒來被淹了。”郭俊楠非常慶幸地說道。


    “也隻有這樣了。”楚澤元非常不甘心地說道。


    “大少爺,在這些災害麵前人力是渺小的。”郭俊楠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寬慰道,


    “現在起碼蝗災咱能防範了。”楚澤元樂觀地說道,“說不定以後這些災害都能一一克服了。”


    “克服到不太可能,能防範已經不錯了。”郭俊楠眸光閃閃地看著他說道。


    “嗯!”楚澤元點了點頭,高興地說道,“烤好了。”從腰上取下匕首,將雞肉給片下來,放在木盤子裏,看著傻蛋兒溫柔地說道,“現在燙,涼涼再吃。”


    傻蛋乖巧的眨眨眼,低頭看著木盤子,耐心等著。


    夏日裏涼的慢,郭俊楠幹脆去帳中拿了紙扇,專門給傻蛋扇扇,這樣涼得快。


    楚澤元見狀笑而不語,比他還寵呢!片著手上的烤雞。


    “笑什麽?”郭俊楠輕輕地搖著扇子問道。


    “我笑,傻蛋的架子大。”楚澤元目光落在傻蛋身上道。


    郭俊楠聞言勾起唇角莞爾一笑,“傻蛋勞苦功高嘛!”


    兩人喂飽了傻蛋才各自迴了營帳休息,第二天一早就給家裏傳信,做好應對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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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文棟星夜兼程到了黃河邊,月朗星稀,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黃河對岸,吞咽了下口水,那點點火光,如星河一般閃耀,延綿不絕,仿佛望不到頭似的。


    徐文棟拿出望遠鏡看著河對岸,更加的清晰,也見識了燕軍的威力,不虧是官軍。


    徐文棟沿著河堤走到了天蒙蒙亮,躲了起來。晝伏夜出,查看地形,看看在哪裏架紅衣大炮射程能打的最遠。


    用最快的速度勘察完畢,徐文棟迴去跟郭俊楠他們商量如何具體的部署。


    徐文棟站在輿圖前,“斥候的情況屬實,這營帳綿延上百裏。”


    “這營帳是虛張聲勢,還是真實的住著人呢?”郭俊楠挑眉看著他說道。


    “呃……”徐文棟聞言輕撫額頭道,“離的遠看不太清楚,這個無法確定。”


    “不管多少,到時候殲滅他們。”郭俊楠眼底閃著自信的光芒道。


    楚澤元有些著急地問道,“能看見他們的紅衣大炮嗎?”


    “看不見,人家也不會放在江邊,能看見河上駛過的中型戰船,數量有四百多艘。”徐文棟麵色嚴肅地看著他說道。


    “假設每艘船上兩門紅衣大炮,也有八百門。”郭俊楠吞咽了下口水道,“果然是財大氣粗。”


    徐文棟傲然地說道,“咱的大炮可不比他們的少。”


    楚澤元咯咯直笑,“看徐叔這腰板直的。”


    “那是!”徐文棟開懷大笑道,冷哼一聲,“不管他多少紅衣大炮,到最後統統給他炸了。”樂嗬嗬地又道,“這放紅衣大炮的地方我找到了。”徐文棟指著輿圖說道,“河堤旁不遠處有個山丘,這樣射程會更加的遠。”


    “那太好了。”郭俊楠高興地說道。


    “呀!這天怎麽暗了下來。”楚澤元看著大帳外麵,剛才還豔陽高照,這一會兒的功夫,白晝變黑夜。


    天空暗沉沉的,雲壓的很低,哢嚓一道閃電劃破黑夜,悶雷轟轟轟,仿佛在耳邊炸裂。


    對於行軍的人來說,下雨那是經常發生的事情,所以很快的就整理停當。


    緊接著豆大的雨點劈裏啪啦的砸在了帳篷上。


    嘩嘩……大雨像是水盆從天上倒下來似的。


    “我頭一次見這麽大的雨。”楚澤元聽著雨聲咂舌道,看著帳篷簾子幾乎紋絲不動,“也沒有風。”


    “不知道會下多久。”郭俊楠輕蹙著眉頭看著他們說道。


    “夏日裏雷雨天一般半個時辰,撐死一個時辰。”徐文棟透過窗子看著外麵的雨霧,這雨大的都看不清隔壁的帳篷。


    “雨勢這麽大,咱不會被衝了吧!”楚澤元擔心地說道。


    “不會咱這裏地勢高。”徐文棟自信地看著他說道,安營紮寨的時候勘察過地形的。


    “啊!接雨水了嗎?”楚澤元又關切地問道。


    “接了。”郭俊楠眉眼含笑地看著他說道,“這架勢咱的大鐵鍋能接滿,不會缺水的。”


    有了鐵礦了,行軍打仗背著做飯的家夥什也換成了大鐵鍋了。


    “這一路走來水源上還沒出現問題。”郭俊楠慶幸地說道。


    “徐叔,黃河南岸發現燕軍的人了嗎?”楚澤元黑亮的雙眸看著他又問道。


    “你這麽一說,沒有,沒有看見官軍。”徐文棟仔細迴憶了一下道。


    “這就好。”郭俊楠聞言笑著說道。


    “哦!雨小了。”楚澤元聽著外麵雨聲漸小了許多。


    “我說了雷陣雨下不了多長時間。”郭俊楠笑嗬嗬地說道,“走咱們去看看。”起身朝簾子走過去,挑開簾子,上麵的雨珠滑落。


    “哦!天看起來還是陰沉沉的。”楚澤元抬頭看著天空道,“這烏雲好像都不走。”


    “這雨看起來還要下。”郭俊楠看向徐文棟道,“不知道這雨下到什麽時候,咱們是不是要往高處走走。”擰著眉頭看著他說道,“我擔心雨量太大的話,這黃河漫堤。”


    “不會還沒炸就先決堤吧!”楚澤元驚叫一聲看著他們說道。


    “決堤不會,這段黃河曾經兩岸都是繁華區域,所以河堤修的非常堅固。”徐文棟聞言立馬說道,“實際查看的情況也證明我說的。”黝黑的雙眸看著他們倆又道,“所以燕軍才說要炸堤,決堤的可能性很小。”


    “哦!”楚澤元了然的點點頭,“那咱們走嗎?”


    “走,趁著雨停了,咱們走。”徐文棟當機立斷地說道,直接下令拔營上路。


    命令下達後,所有人打理行裝,朝高處行進。


    許多人不理解,這剛下過雨,地上泥濘不堪,道路難走,為何現在行軍。


    剛剛踏上轉移的路程,這雨又淅淅瀝瀝的下了起來。


    真是夠狼狽的,可是軍令如山,必須堅決執行。


    踩著泥濘不堪的路,走到了天黑才停了下來,雨越下越大,在雨中搭起帳篷。


    好在木柴沒有淋濕,他們出征的時候,弄了很多的油紙傘布。


    先烤火身上需要保暖,然後熬驅寒的薑湯,每人可勁兒的灌。


    天漸漸的黑了下來,雨一直下個不停。


    徐文棟穿著油紙傘布做的雨衣將自己裹的嚴實,出去檢查各個營帳。


    楚澤元黑眸輕閃,這麽糟糕的天氣,頂風冒雨,去外麵挨個帳篷檢查。


    徐叔也不是那麽高高在上的徐國公,愛兵如子沒有體現在平日裏,也難怪了兵卒們信服他了。


    坐在篝火旁的楚澤元看著跳動的火焰,陷入了沉思,個人帶兵的風格很明顯。


    徐文棟這營房一轉就是一個多時辰,迴來時盡管有雨衣,可這渾身也濕透了。


    楚澤元見徐文棟進來,上前幫忙將他身上的雨衣、盔甲和他的親衛一起卸了下來。


    “徐叔,快烤火,別著涼了。”楚澤元看著隻著白色的中衣的徐文棟說道。又看著他身上濕乎乎的中衣道,“要不您換了身上的衣服,穿著不舒服。”


    “沒事,烤會兒就幹了。”徐文棟笑著擺擺手道。


    “我看你還是脫上衣吧!”楚澤元看著他又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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