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就是拉肚子。”陶七妮漆黑如墨的雙眸看著他說道,“霍亂是喝了不幹淨的水或者是餿爛的食物,病發高峰期在夏季,能在數小時內造成腹瀉脫水甚至死亡。瘧疾通過蚊蟲叮咬而引發的的疾病。”


    “難怪你無論如何都要喝熱水。”陶六一恍然大悟道。


    “開水可以殺死很多我們肉眼看不見的病……”陶七妮抿了抿唇將病菌的菌字給吞了迴去,換成,“病源。”


    “那他們萬一用瘟疫呢?”陶六一非常擔心地說道。


    “如果是剛才長生說的,那麽像我剛才那樣,在從頭到腳穿上油紙傘布做的衣服,應該能防範,屍體燒掉,撒生石灰。”陶七妮清明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想了想道,“行軍打仗要注意水源問題。”


    “水源?”陶六一聞言恍然道,“我記得妮兒下水裏將他們的遺體打撈上來,入土為安的。當時說的就是為了防瘟疫。”


    “對!”陶七妮忙不迭地點頭道。


    “這幾十萬兵馬都要如咱們逃荒路上那般取水的話,得花費多少時間。”陶六一忍不住咂舌道。


    “這一旦瘟疫襲來,那就不是時間問題,是丟命的問題了。”姚長生異常嚴肅地看著他說道。


    “哥剛才說的,炸黃河,洪水泛濫,也要擔心洪災之後的大疫。”陶七妮麵色凝重地看著他說道,“這洪水裏什麽爛木頭,動物的屍體,也是容易得瘟疫的,必須有幹淨的飲用水。”


    “嗯嗯!”陶六一點頭如搗蒜道,“俺記住了。”


    “可以接雨水。”陶七妮食指指著湛藍的天空道。


    “雨水?不髒嗎?”陶六一有些擔心地說道。


    “風雅之物,雨水被稱為無根之水,泡茶還講究用雨水,雪水呢!”姚長生溫潤清澈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在海上航行時,最喜歡下雨了,把盆盆罐罐都拿出來,接雨水,多存儲一些淡水。”


    “這也夠艱苦的。”陶六一抬眼看著他唏噓道。


    “幹什麽都不容易。”姚長生麵色平靜地看著他說道。


    “與不知名的水源相比,這雨水還是可靠的,嫌棄雨水髒的話可以沉澱或者是過濾。”陶七妮靈動的雙眸落在他身上積極地說道。


    “過濾俺懂。”陶六一笑嗬嗬地說道。


    “這個哥找畫手把如何防災、災難來臨時自救,都畫下來,裝成小冊子挨家挨戶的發下去。”陶七妮晶亮的雙眸看著他積極地說道。


    “嗯嗯!這個想法好,咱以前都畫牆上的,我迴去就著手。”陶六一痛快的應道,目光轉向姚長生道,“至於有關軍隊方麵的,這就得皇上下旨了。”


    “我來說。”姚長生溫潤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希望燕廷有點兒良心,別造孽。”陶六一看著湛藍的天空希冀道。


    “哥,我從來不把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陶七妮優雅地翻了個白眼道,“對了你們走的時候帶上傻鳥的傻蛋,有情況傳信比較快,可以早做準備,從容布局。”


    “傻鳥的傻蛋?”陶六一聞言挑眉驚訝地看著她問道,“不會是我想的吧!”


    “是你想的,傻鳥做爹爹了,六隻小笨蛋。”陶七妮笑容燦爛的如孩子似的看著他說道。


    “哎呀!咱家啾啾還挺能幹的。”陶六一激動地搓搓手道,“能飛嗎?能送信嗎?”


    “能!長的跟傻鳥差不多大了。”陶七妮笑吟吟地看著他說道。


    “這能跟我走嗎?啾啾可是非常傲嬌的。”陶六一可沒忘記他家啾啾那‘壞’脾氣。


    “能,我訓練過的,與傻鳥的相反,它們可是非常的熱情,就怕你招架不住。”陶七妮好笑地看他說道。


    “這鳥還怎麽熱情?”陶六一微微仰頭想了半天,搖頭道,“想不出來。”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陶七妮一副等著看好戲地表情道,“你們要幹什麽來著?”


    “我跟六一說說如果燕廷真的炸了黃河,那麽徽州會淹哪些地方,提早做防範。”姚長生烏黑沉靜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會不會淹到金陵啊!”陶七妮不由得擔心地說道,“金陵離徽州很近的,而且這淮河要匯入長江的,咱可是在下遊的。”


    “這個也得防範。”姚長生聞言眼神冷峻地看著她說道。


    “你還是現將水係圖畫出來,這樣更有說服力。”陶七妮烏黑的瞳仁看著他提醒道。


    “我現在就去。”姚長生騰的一下站起來道。


    “你們忙去吧!”陶七妮眸光溫柔地看著他們說道,“我去廚房給你們看看。”


    “妮兒要親自下廚啊!”陶六一嘴角噙著笑意看著她說道,“那我有口福了。”


    “想吃什麽?”陶七妮眸光湛湛地看著他說道。


    “妮兒做什麽我吃什麽?咱不挑食的。”陶六一傻嗬嗬地看著她笑道。


    “這筐裏種的韭菜能割了,包餃子如何?”陶七妮眼波輕輕流轉看著他說道。


    “成,我也饞餃子了,過完年就沒再吃了。”陶六一樂嗬嗬地說道。


    “你們忙,我去包餃子。”陶七妮站起來看著他們說道,話落轉身離開,洗去衝衝澡,換上家常服,然後去了廚房。


    “走!咱們去書房。”姚長生站起來看著他說道。


    路上姚長生看著陶六一邊走邊說道,“六一,心裏有沒有不舒服。”


    “啥意思?”陶六一不解地看著他說道。


    “這次北上沒有你們啊!不能掙軍功了。”姚長生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說道。


    “啊哈!原來是這個啊!”陶六一聞言笑嗬嗬地說道,“沒有,心裏沒有疙瘩,堅決服從軍令。”明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徽州是皇上的發家之地,又是錢袋子和火炮廠的所在地,好不容易的良田沃土,怎麽都不能讓洪水給衝了。”憨憨一笑道,“它的重要性,不用姚先生說,我明白。”


    “嗯!”姚長生點頭如搗蒜,一臉欣慰的看著他說道,“有清醒的認知,我真怕你們想不通,迴去同金虎他們說清楚了,別讓這心裏有疙瘩。”


    “放心吧!我會掰開了,揉碎了說給他們聽的。不過我想這些年下來,他們自己應該想得到的。”陶六一黑亮的雙眸看著他說道,“我現在倒是擔心姚先生你。”


    “擔心我什麽?”姚長生驚訝地看著他說道。


    “你這要從海上揮師北上,徐將軍他們荊州部要是冒進趕在你麵前非要拿下燕京城呢!”陶六一緊鎖眉頭看著他說道。


    “這個啊?”姚長生聞言一愣,隨即笑到,“皇上肯定有製衡之人,不會讓他冒進的。徐將軍這人吧!雖然別扭但是還分得清輕重緩急。”撓撓下巴道,“這眼看著拿下燕京城無望,殲滅左都鈺這百萬精兵就是他所需要的。”


    隻是姚長生沒想到這製衡之人,是他意想不到的,且大驚失色。


    有他在,徐文棟確實不敢貪功冒進,還極力的龜縮。


    說話當中兩人到了書房,陶六一研墨,姚長生將紙鋪在地上,將黃河、淮河水係有關這三省詳細的畫了畫。


    “這樣就能從容布局了。”陶六一目不轉睛的盯著輿圖道,“這些年徽州在皇上的治理下,不說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吧!相較於其他的地方,那是太平多了。風調雨順,五穀豐登。”輕撫額頭道,“人丁田畝也多了。”


    “所以要將低窪地帶的人口遷往高些地方,這差事不容易。”姚長生拍拍他的肩頭道。


    陶六一雙手抱拳捏得劈裏啪啦作響,“我會盡量,實在不行了,打暈了扛著走。”樂觀地又道,“不過我相信他們明事理,知道好歹的。”為難地說道,“我現在就是擔心這洪水要來了,不知道具體時間啊!”


    “這個別擔心。”姚長生胸有成竹地看著他說道,“有啾啾在,如果燕廷真的炸了黃河河堤,啾啾飛的快可以給你們報信。”


    “這樣最好了。”陶六一高興地點點頭道,“這樣做足了準備,到時候挑著扁擔,推著家當就往山上跑。”


    “你……你……”姚長生食指點著他道,“就是沒有黃河,這邊低窪地帶,一下大雨也經常出現積水給淹了。可以像咱們練兵似的,往高處避洪水。”


    “啊!”陶六一忽然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說道,“明白了,多多操練,遇事就不慌了。”


    “對!”姚長生笑著點頭道。


    “隻希望夏收之後,我可不想麥子被洪水給給衝了。”陶六一眸光誠摯雙手合十虔誠地祈求道。


    “這個真不好說,燕廷惡毒的話,那肯定在夏收的時候。”姚長生眼底凝結成霜看著他冷冷地說道。


    “無論如何?先將糧食都放到高的地方,隻要有吃的就啥也不怕。”陶六一黑溜溜的雙眸看著他沉聲說道。


    “手中有糧,心不慌。”姚長生澄淨的雙眸看著他說道。


    “姚先生,你這畫的夠仔細的了。”陶六一真心的佩服道,兩眼小星星崇拜的看著他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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