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江率兵,趁勢攀上了一條巨艦,密密麻麻的水兵,像螞蟻一樣抓在船舷,衝上了甲板。


    趙大江持刀一馬當先,衝進了船艙,率軍斬殺了一千五百餘人。


    俘虜巨輪一艘,初戰告捷。


    南漢王給氣的拍著椅子的扶手,“真是個廢物,戰船比人家大那麽多,居然還敗了。”食指點著他們湖麵嘶吼道,“幹什麽吃的,沒吃飯啊!”氣的聲音都喊劈了,“咳咳……”


    “啟稟王爺千歲,姓楚的主動出擊,使得是群狼戰術。”王軍師雙手抱拳行禮道。


    “看出來了。”南漢王冷哼一聲道,“想美事呢!都給老子壓上去,我看他還怎麽用群狼戰術,老子群虎出動。”


    於是他調集幾十艘巨艦,肩靠肩,背靠背的發動集體攻擊。


    趙大江見情勢不妙,順勢後撤,南漢王繼續進攻。


    但沒想到這卻是個圈套,在楚九的中軍艦隊,等候多時的水師將領,羅天佑,立刻集中大量紅衣大炮,向進入射程的南漢王軍隊發動猛烈的攻擊。


    一時間槍炮齊鳴,南漢王的先鋒艦隊幾乎全軍覆沒。


    二十餘條艦船都被焚毀了。


    南漢王氣急敗壞地奪過傳令兵手中的令旗,揮動著手中的令旗,讓後續軍隊瘋狂的反撲。


    一時間和楚九的水師是打得難解難分。


    正在這時,三艘軍艦從南漢王軍中快速駛出。


    楚九還以為這時照例巡航,卻發現這三艘軍艦一刻不停,徑直朝自己的戰船衝了過來。


    這是擒賊先擒王了,要直接懟楚九下手。


    這三艘軍艦衝了過來,姚長生臉色大變,大叫道,“不好!火炮手,給老子炸了他們。”


    “姚副都督,他們離咱們太近,現在已經不在射程之內了。”


    姚長生立馬改變策略道,“下令艦隊給老子圍上去使勁兒的打。”


    姚長生身邊的三十艘戰船直接衝了上去,目測了一下距離,邊打著旗語,邊高聲喊道,“給老子拿震天雷使勁兒的炸。”


    如箭雨一般的震天雷鋪天蓋地飛向了那三艘戰艦,一時間轟轟轟……


    爆炸聲不絕於耳,火光四起,戰艦的人是人仰馬翻,哀嚎、嘶喊聲響徹雲霄。


    盡管那三艘戰艦的指揮官,毫無懼色,親自持劍站在船頭指揮進攻。


    全軍將士大為震撼,拚死抵抗,怎奈寡不敵眾,火器的威力又巨大,最終這三艘軍艦被熊熊大火付之一炬。


    而這時湖麵上大風皺起,水急浪湧,南漢王的巨型戰艦,竟然被擱淺在了淺灘上。


    天賜良機,怎能錯過。


    姚長生直接下令讓羅天佑率兵圍攻,一時間炮艦震天雷如雨一般,落在了這倒黴蛋的頭上。


    這倒黴蛋上隻有三百餘人,將士們雖然英勇,奮起抵抗,但寡不敵眾。


    南漢王是節節敗退,損失慘重。


    這時天色幾近黃昏,於是雙方鳴金收兵明日再戰。


    是夜,天氣晴朗,明月高懸,斑駁的月光擠開了巨艦的燈火,把鄱陽湖給肢解成了不規則的塊狀。


    一陣寒風拂過湖麵,微波便驟做魚鱗起。


    楚九站在船首,望著點點如銀河一般的燈火道,“南漢王確實強悍,如果不是咱們震天雷和紅衣大炮厲害,今兒這一仗咱即便贏也是慘勝。”


    “是啊!”姚長生望著江麵感慨道。


    “翦除大燕,平定天下,一定要平定江南,得有穩定的大後方才行,才能北上推翻大燕。平定江南,長江才能暢通無阻,占據長江兩岸,就一定要占據鄱陽湖,而占據鄱陽湖,就必須打敗南漢王,這一仗我們不能輸,隻能贏。”楚九神情堅毅地看著姚長生道,“否則等待我的隻有死亡。”


    “不會的,我們一定能贏。”姚長生神情堅定地看著他說道。


    同樣,對於南漢王來說,也必須消滅楚九。


    一個平定的江南,才能無後顧之憂的攻打北方,一統天下,成為真正的九五之尊。


    單憑水軍,隻能在長江邊上窩裏橫。如果無法衝出江西,那麽最終隻能淪為一方割據勢力,被一口口蠶食。


    之前亂石灘,攻打金陵讓自己損兵折將,蠱惑江浙的吳王,本想著坐收漁翁之利,沒想到,這吳王這般不中用,身死城滅。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豁出去了壓上全部的身家性命,把楚九給弄死的鄱陽湖。


    平定江南,在圖北上。


    想法很好,也巴不得成功,關鍵要怎麽做?


    鄱陽湖上,燈火通明的船艙內,南漢王手啪啪地不停地拍著眼前的桌案,“軍師,明日怎麽能一舉殲滅姓楚的及其水師。他在來著群狼戰術,咱雖然不怕,咱明明戰船比他們多,可卻被人家壓著打,雖然那些戰船有些破爛了些,也不能白白的給毀了吧!想個辦法破了他。”


    “啟稟主上,咱的船大,行動不便,不如姓楚的船小靈活,這個確實吃虧點兒。”王軍師無奈地說道,“我查過記錄,由於持續的幹旱,鄱陽湖水位下降厲害,咱的船更容易擱淺。”


    “你說的對,已經有船不慎擱淺了,結果讓姓楚的上去一頓狂轟亂炸,把船給焚毀了。”南漢王氣急敗壞地說道,“姓楚的船怎麽就不擱淺呢!”


    “他的船下,姓楚的戰船也比咱小一號。”王軍師躬身抱拳迴稟道。


    “我看他的船明顯很新,他是不是故意造的小船,就是為了防止水位下降的情況。”南漢王眯著眼睛看著他說道。


    “長江上夏季雨水多,冬季雨水偏少,這隻要生活在江邊上,都能察覺的出來。”王軍師抬眼看著他說道,“有意為之的話也有可能,總要避免擱淺的情況。”


    “咱怎麽就沒有想到。”南漢王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桌案上的茶盞蹦了三蹦,這一掌的威力不小。


    “王爺,王爺,咱也有小船的,大型戰船在長江上可是暢通無阻的。”王軍師聞言趕緊說道,“咱現在實在鄱陽湖,今年是因為從夏秋連旱,又異常的炎熱,才讓咱們陷入這種囧地的。”


    “那就是說天時不在咱們這邊。”南漢王臉色黑如鍋底,看著他們說道。


    這讓人怎麽迴話,說是,這擺明著會被罵個狗血淋頭,說不是,這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隻能默然無語。


    南漢王動了動嘴,將一連串開罵的話又生生咽了迴去,大戰在即,他得控製住自己的脾氣,“這天時不站在咱這邊,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現在想想怎麽辦?”


    “王爺,姓楚的戰船火力太猛,靠近了人家有震天雷加上投石機,遠了人家有紅衣大炮,確實不好辦?”


    這淨說些廢話,大家有眼睛看得見。


    後來才驚覺,人家陳述了大家都知道的事實,也算是言之有物了。


    這要是被點名了,他們不能提供有效的禦敵之策,也得說到點子上吧!


    哎呀!捶胸頓足的,失策啊!失策!


    一個個低垂著頭,眼觀鼻,鼻觀心,跟著廟裏的泥塑的菩薩似的,安靜的很!


    南漢王等了半天不見他們言語,氣地拍著桌案道,“說話呀!”


    “這個臣無能,願聽王爺教誨。”


    此話一出,南漢王氣得直接抄起桌案上茶盞朝他扔了過去,砰的一下砸在他的頭盔上,茶葉掛在臉頰上,茶杯又落在了地上碎碎平安。


    南漢王給氣的唿哧帶喘的黑著臉,眼神淩厲如劍閃著寒芒一一掃過他們。


    嚇得文臣武將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時間船艙內,針落可聞。


    南漢王克製住自己的脾氣,“天時不站,地利呢?”


    “地利,這鄱陽湖我們熟悉的很,閉著眼睛都不會出錯。”


    其他人紛紛附和,“人和上,王爺我們兵強馬壯,上下一心。”


    南漢王神色稍稍緩和道,“可首戰失利,這打擊可不小。”眉頭又皺了起來。


    “王爺我們得利用我們的優勢,攻擊姓楚的劣勢。”


    南漢王手肘撐在膝蓋上單手托腮看著他問道,“說說看他們的劣勢是什麽?我們的優勢是什麽?”


    “這個……”他在南漢王淩厲地視線下,結結巴巴地說道,“他們……他們船少,我們……我們……”瞄著他小心翼翼地吐出兩個字,“船多。”


    船艙內的文臣武將齊齊地鄙視地看著他,這不是廢話嗎?


    南漢王捏著拳頭劈裏啪啦作響,陰鷙的雙眸如蛇一般緊緊地盯著他道,“船多?”


    “王爺,王爺……聽卑職把話說完。”他急吼吼地說道,“他的群狼戰術在於可穿插在我們大船中間,在行進中尋找戰機的。我們隻要讓他們沒有機會穿插迂迴就好了。”


    “嗯!”南漢王聞言斂眉沉思,正當他稍稍鬆了口氣,又聽見南漢王的聲音,“你說該怎麽做,不能讓他們穿插在我們戰船中間呢?”


    這我哪裏知道啊?就臨時急中生智想到的。


    “這個……”他渾身抖如篩糠,額頭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當然是我們的船靠的近一些,讓他沒辦法穿插。”仿佛找到了辦法似的,眼睛突然閃閃發亮般的看著南漢王道,“我們的船一字並排,齊齊碾壓過去。”雙手並著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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