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楚澤元聽聞這仗還有得打,這小臉又綻放笑顏。


    “小傻瓜。”鍾毓秀伸手在他額頭上彈了個爆栗道,“你爹這麽辛苦就是為了不想咱們再受戰亂之苦。”眸光溫柔地看著他說道,“果然是男孩子,就喜歡舞刀弄槍的。”


    “那沒有仗可打了,爹爹要幹什麽啊?”楚二少仰著純真的小臉看著鍾毓秀好奇地問道。


    鍾毓秀聞言看著童言童語的二小子,卻提出最為質樸和現實的問題。


    “我知道。”楚三少仰起紅撲撲的小臉看著她說道。


    “你知道?”鍾毓秀詫異地看著自家小兒子道。


    “讓大家吃飽穿暖。”楚三少奶聲奶氣地說道。


    鍾毓秀聞言一愣,隨即笑著點點頭道,“對!說的對。”


    “這還不簡單啊!大家都種地唄!”楚二少童言童語地說道。


    “小傻瓜哪有那麽容易。”鍾毓秀目光溫柔地看著他們說道,“這可不是一兩年就完成的事情,這需要十年,甚至十多年,上百年,才有可能。”


    “師父一直在努力。”楚澤元板著小臉黑亮的雙眸看著鍾毓秀嚴肅地說道。


    “你師父在試驗,還得向天下推廣,這更加需要時間和耐心。”鍾毓秀沉靜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咱們有的是時間。”楚澤元快人快語地說道。


    “一個人的生命是有限的。”鍾毓秀星眸看著他哭笑不得地說道。


    “娘親,愚公移山,子子孫孫無窮匱也。”楚澤元透著機靈的雙眸看著她笑眯眯地說道。


    鍾毓秀聞言錯愕地看著他,隨即笑著說道,“元兒說的對。”


    &*&


    楚九率領了二十萬兵馬一路是勢如破竹,將吳王給打的落花流水。


    攻到了蘇州城下,將蘇州城如鐵桶似的,圍了起來。


    將吳王給困在了中間。


    銀安殿內,吳王坐在龍椅上,臉色煞白,一臉的驚恐,手指哆嗦著指著外麵道,“他……他怎麽打過來了。”


    殿內的文臣武將,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這他們哪裏知道。


    這剛和南漢王合計好了,水陸兩麵夾擊,做著拿下金陵,一切都是自己的美夢,轉瞬間人家就將自己給圍的水泄不通。


    “現在怎麽辦?”吳王驚慌失措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等了半天不見人反應,衝他們吼道,“說話呀!你們平時不是挺能說的。”


    這讓他們說什麽,說什麽都沒用。


    “王爺千歲,咱好好的跟楚千歲說說,這裏麵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對對對!天下義軍是一家,他不能這麽無緣無故帥兵圍了咱們。”


    “能這樣讓他退兵最好了,可是人家既然打過來,就不可能隨隨便便的退兵。”


    “錢,給他們錢,這府庫裏有錢。”吳王急吼吼地說道,他啥都不多,就錢多,富甲天下不是吹的。


    “王爺千歲,人家都到咱家門口了,這蘇州城的一切都是人家的了。”


    言外之意還用得著吳王你給啊!人家不客氣直接拿豈不更好!


    “那怎麽辦?”吳王急得滿頭大汗地看著他們說道,“他楚九不能這麽做,我們往日無仇,近日無怨的。”


    “王爺千歲,這借口還不好找嗎?”


    “你跟南漢王私下見麵,商量如何攻打金陵來著。”


    “是誰泄露了消息。”吳王拍著龍椅的扶手咚咚作響,氣的火冒三丈。


    “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王爺千歲前腳迴來,後腳人家就殺到了。”


    “現在別管這消息誰泄露的,怎麽讓他退兵是關鍵。”


    ……


    蘇州城牆上,吳王看著護城河外,帳篷連著帳篷,像海浪一般,望不到盡頭。帳篷四周,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左一道戰壕,右一道鹿角。還築有幾道石牆,把交通口封了個嚴嚴實實。


    整個這南山口外,全是金陵兵的連營,那真是星羅棋布,密如蛛網。那裏共設有十八道防線,全長三十餘裏,真可謂“戒備森嚴”啊!


    被圍的吳王的兵馬他們是插翅難飛。


    此時中軍大帳內好不熱鬧,帳下鼓樂喧天,奏著得勝樂。


    楚九的桌案前擺著山珍海味,美酒佳肴。侍從進進出出,送酒送菜。


    楚九居中而坐,神采奕奕,滿麵春風,看著在座的文成武將,招唿道,“吃菜,吃菜!”


    “大哥哪兒能隻吃菜啊!大哥應該喝酒,喝酒。”唐秉忠端著大碗酒道。


    “等拿下蘇州咱們再喝慶功酒,到那時再一醉方休。”楚九滿麵春風的看著他們道,“現在就這些酒,意思意思就行了。”


    “大哥,咱知道,就這一碗。咱還怕吳王那老小子,偷襲呢!”唐秉忠嗞流抿了一口酒。


    “警醒著呢!敢來就讓他有去無迴。”郭俊楠夾了顆油炸花生米放進了嘴裏,越嚼越香。


    “嘿嘿……”唐秉忠大嘴一咧桀桀笑道,“唉……真是不容易啊!也輪到咱們圍攻人家了。”


    “嗬嗬……”李道通滿臉笑意地看著他們,夾著菜往嘴裏塞。


    這一路打來實在太順利了,超乎他們的想象,真是勢如破竹,直接兵臨城下了。


    “難得李先生笑得這麽開心,這一路過來眉頭都沒鬆過。”郭俊楠微微歪頭看著他調侃道。


    “我是真的擔心。”李道通笑嗬嗬地說道,“這三年多沒有正經的出征過,戰鬥力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我真的擔心戰鬥力會下降。沒想到……”


    “李先生,咱們平日裏操練可不是白練的。訓練的強度一點兒都不亞於戰時。”唐秉忠看著他嚴肅地說道。


    “知道,現在知道了。”李道通笑著點頭道。


    “兄弟們幾年沒有打仗了,都憋壞了,一個個如餓狼似的,嗷嗷……”唐秉忠雙眸冒著綠光看著他說道,“咱也一樣。”


    一句話逗笑了大家,李道通舉起酒杯大聲地說道,“主上洪福齊天,那吳王已經是甕中之鱉,想怎麽料理他主上說了算,真是可喜可賀!”


    楚九聞言哈哈大笑道,“進攻時,誰第一個攻上蘇州的城牆,賞白銀五千兩。”


    “那些小子們還不嗷嗷叫著衝上蘇州的城牆啊!”唐秉忠放下就酒碗樂嗬嗬地笑道。


    “主上,咱明兒就進攻嗎?不給吳王那老小子反應。”郭俊楠卷著袖子說道。


    “看樣子俊楠也憋壞了。”楚九皂白分明的雙眸看著他微微勾起唇角道。


    “可以好好的活動、活動筋骨了。”郭俊楠放下筷子雙手握的劈裏啪啦作響。


    “主上,不知道吳王怎麽選擇?”李道通目光看向他們說道。


    “什麽意思?”唐秉忠挑眉看著坐在對麵的李道通道。


    “投不投降。”李道通緩緩地說道。


    “咱可不希望他投降,那老子還打個屁呀!”唐秉忠手指著外麵的城牆道,“吳王爭氣點兒,千萬別給老子投降。”


    “嗬嗬……”楚九聞言搖頭失笑,夾著野雞肉放進了嘴裏。


    “大哥別笑,這吳王到底啥意思?”唐秉忠著急地問道,生怕自己的希望落空。


    “這我又不是吳王,我哪兒知道他心裏想什麽?”楚九輕笑著搖頭道。


    “我傾向於他會投降。”郭俊楠聞言開口道。


    “為什麽?”唐秉忠挑眉看著他說道。


    “因為這裏是蘇州啊!上有天堂、下有蘇杭。”郭俊楠精致漂亮的眉眼看著他們說道。


    “這又扯上什麽關係了?”唐秉忠一臉懵圈的看著他說道。


    “溫柔鄉,英雄塚,很容易讓男人失去血性的。”郭俊楠看著他們直白地說道,“太安逸的生活,失去衝勁兒。”


    “聽明白了,你是說吳王會苟且偷安。”唐秉忠了然地點點頭道,忽然啊的一聲道,“那他要投降了,那咱豈不是沒得打了。”一臉的沮喪。


    “大哥,咱能不接受他投降嗎?”唐秉忠忽然又精神百倍的看著他說道,“圍而不殲。”


    “圍而不殲的話,不知道要圍到什麽時候了。不知道蘇州城內的糧草是否充足。”楚九聞言看著他琢磨道。


    “還有一點兒就是吳王他要投降,不知道他這手下的文臣武將是個什麽想法?”李道通黑漆漆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李先生,這吳王都投降了,他們那些人還能成什麽大器。”唐秉忠聞言一撇嘴輕飄飄地說道,忽然大笑道,“不知道現在南漢王知道吳王這般慘,會是個什麽樣子?”


    “應該瞠目結舌,不敢相信吧!”李先生笑得如綻開的菊花似的,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肯定罵他廢物。”郭俊楠想也不想地說道,“本來還想著用吳王拖住咱,沒想到,是個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


    “這一下暴露咱真正的實力了。”楚九輕蹙著沒退看著他們說道,“對付南漢王要加倍小心了。”


    “不知道南漢王會不會出兵,長生能否頂得住。”唐秉忠有些擔心地說道。


    “放心吧!長生賊精、賊精的,南漢王能在他手裏沾到便宜,那真是見鬼了。”郭俊楠對此非常的有信心。


    “可是南漢王擅長的是水戰,咱家長生行嗎?”唐秉忠擔心地看著他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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