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毓秀他們也支棱起耳朵好奇地看著楚澤元,看看他怎麽說。


    “不怕。”楚澤元眨眨眼,純淨的雙眸看著她搖搖頭道。


    “吃人耶!你居然不怕?”陶七妮秀眉輕挑看著他說道。


    “不怕,因為隻有這樣我才能見到師父。”楚九天真的雙眸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錯愕的看著他笑了笑道,“放心師父沒吃人。”


    楚澤元偷偷的鬆口氣,雙眸放光地看著她問道,“那您怎麽熬過來的。”


    “師父幸運碰見了狼群,把他們給宰了,製成肉幹。”陶七妮清明的雙眸看著他淡定從容地說道。


    “狼群?”楚澤元雙眸冒著綠光看著她道,“我想起來了,師父冬天穿的狼皮襖,好像六一叔叔他們也有。”


    “對!”陶七妮看著他笑著點頭道。“後來著狼肉幹吃完了,又碰見了蝗蟲,將它們給抓了,烤熟了,碾成粉。才撐到了與齊魯交接之地的河流。”


    “師父有河了,就有魚啦!”楚澤元欣喜地看著她說道,“就不會餓肚子啦!”


    “對呀!我們是幸運的,更多的是不幸的。”陶七妮眸光悲憫地看著他說道,“人在饑餓的時候,會逐漸變的非常可怕。一切道德秩序都蕩然無存!”


    “賣兒賣女。”楚澤元想起這一路走來看到的。


    “就怕賣都沒地方賣去,因為大多數人都沒吃的,最後隻能餓死了,然後屍體可能被別人吃了。”陶七妮輕歎一聲道。


    “難怪師父那麽喜歡種地。”楚澤元拍拍自己的肚子道,“能吃飽飯真好!”迴頭看向楚九道,“爹爹,您一定要這全天下的人都吃飽飯。”


    “喲!你這任務可夠艱巨的。”楚九詫異地看著他說道。


    “爹爹,苞米產量高,讓大家都種苞米,就不用啃樹皮,吃草根了。”楚澤元忽靈靈的大眼睛看著他說道,又轉過頭來看著鍾毓秀道,“娘親,娘親,那苞米咱不吃了,都種了。”


    “好!聽我們元兒的。”鍾毓秀笑著點頭道,“不過那些已經磨成粉的,種不出來了。”


    “那就吃了吧!粒粒皆辛苦,不能浪費了。”楚澤元想也不想地說道。


    “好!”鍾毓秀笑著應道,看著老實的二小子,“你們還玩兒嗎?不玩兒就上來吧!讓你們爹爹趕緊把船都撈上來。”


    楚澤元低頭看著身旁的二小子問道,“弟弟還玩兒嗎?”


    “不玩了。”二少爺搖著頭看著他說道。


    楚澤元拉著他的手一起上了岸,眼睛眨也不眨地看著竹桌上的大船。


    二小子瞄著鍾毓秀,肉乎乎的小爪子放在竹桌上,偷偷摸摸地朝大船摸去。


    “把你的手縮迴去,這個是爹爹的寶貝。”鍾毓秀食指點著他鬼鬼祟祟的小手道。


    二少爺扁著嘴,委屈巴巴地說道,“娘親,我也想要。”聲音奶乎乎的,真是讓人不忍心拒絕。


    “我在給二少爺做好不好。”陶七妮看著可憐兮兮的他笑道。


    “不行,不行。”楚九聞言立馬拒絕道,“這容易泄密。”


    “主上咱們做這江麵上跑的船,沒問題吧!”陶七妮聞聲看過去說道。


    “那沒問題。”楚九聞言笑了笑說道。


    楚九將剩餘的船都撈了上來,也從池塘裏,走了上來。


    “孩子們餓了吧!讓陶爺爺,陶奶奶帶著你們先去前院吃飯。”楚九將褲腿給放了下來,趿拉著鞋,看向陶十五兩口子道,“將他們交給連嬤嬤。”


    “好的,好的。”陶十五和沈氏兩人忙不迭的應道。


    “爹爹,我不可以留下來聽聽嗎?”楚澤元噘著嘴巴極其不願意地說道。


    “現在不行,爹爹有重要的事情跟你師父談。”楚九少有的嚴肅地看著他說道,“等迴頭爹爹把這些船都帶迴去,你可以看。”


    “看?”楚澤元眨眨眼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說道,“您這是不讓我玩兒啊!”


    “行了,知道聽話聽音了。”楚九滿臉笑意地看著他說道,“現在不行。”


    “那好吧!”楚澤元拉著二小子道,“走吧!弟弟咱們吃飯去。”


    二少爺一聽有好吃的,立馬將那些船拋諸腦後,跟著楚澤元走了。


    楚九迫不及待地看著陶七妮說道,“弟妹,這些船。”拉著竹椅坐了下來。


    “我這些日子做的,這些模型要變成真的還需要繼續的鑽研。模型和實物是兩碼事。”陶七妮嚴肅地看著他說道。


    “有葫蘆了,還怕沒有瓢嗎?”楚九興奮地看著她說道。


    “我有個疑問,陶妹妹做這些一模一樣的小船幹什麽?”鍾毓秀指著竹椅上那些摞起來,毫無特色的,且隨處可見的漁民經常打漁的船。


    這打漁船好歹還有棚子,這連棚子都沒有。


    “對呀!”楚九隨聲附和道,滿眼的疑惑看著她問道。


    “秘密在這裏。”陶七妮將大船的屁股給扣開了,將小船一個一個的給塞進了大船的肚子裏,一抬眼就看著鍾姐姐兩口子,眼睛瞪的溜圓、溜圓的。


    “岸邊水深不夠,安排小船登陸作戰。”陶七妮眉眼彎彎地看著他們說道,“給個反應啊!”


    “好!”楚九重重地點頭道。


    “這種船像梭子,超小型的,竹桅木帆,吃水十來寸,可以坐五到六人,就裝備火銃。戰時二三百船蜂聚蟻附。”陶七妮指著梭子船介紹道。


    楚九拿在手裏上下裏外看個不停,“蟻多咬死象。”


    “對!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不一定是火銃,火箭、投擲的標槍……”陶七妮深邃清澈的雙眸看著他們說道。


    “這個船怎麽看著向老鷹啊!”鍾毓秀指著其中造型獨特的船道。


    “鍾姐姐厲害,鷹船,輕型,兩頭尖翹,首尾不辨,進退如飛,靈動機動。四周用毛竹密釘以掩護,竹間留銃眼兒,直接衝鋒陷陣,攻擊力強。”陶七妮眉飛色舞地說道,說著又拿起小船組裝了一下。


    “這是……”楚九感覺應接不暇,眼睛不夠看的。


    “這叫連環船,輕型,實物的話,長四丈,形似一船實為二船。前船占三分之一,後船占三分之二,其中兩船用鐵環相連,前船有大倒須釘多個,船上課載有輕型火器,火銃,震天雷……”陶七妮指著船侃侃而談道,“戰時順風直駛敵陣,前船釘於敵船上,並點燃各種火器,同時解脫鐵環,後船安然返航,後船既返,前船烈焰旋起,敵船焚毀。”


    “這火攻好。”楚九激動地搓搓說道。


    “這個是子母船,輕型,母船長三、四丈,前兩丈,後一丈五,隻有兩邊舷板,內空,有一小船,上有蓋板,有四槳可劃,用繩索與母船綁。母船有柴火猛油,火藥火線。戰時母船迅速抵近敵船,釘在一起,點燃母船後人乘子船而返。”陶七妮拿著船示範了一下。


    “這個比大船小,又比小船大,是中型船吧!”楚九雙手捧著一艘船道。


    “嗯!也是輕型船,分三層,以生牛皮為護,上有銃眼,中置刀板,釘板,下伏士兵。兩側有飛輪,四名水手。先偽敗於敵,誘敵登船,開動機關,使敵從上層落入中層刀板釘板中。”陶七妮賊兮兮地笑道。


    “陶妹妹這說的跟打陸戰差不多了。”鍾毓秀清如朗月般的杏眸看著她說道。


    陶七妮撓撓頭笑道,“孫子兵法、三十六計,鍾姐姐在做生意的時候沒用嗎?”


    “用!”鍾毓秀眼波流轉微微一笑道,“仿佛刻在骨子裏一樣,不自覺的就用了。”


    陶七妮在心裏思腹道:這就是文化的傳承,造就的思維,如唿吸、吃飯、喝水一樣。


    “這船身像龍耶!”鍾毓秀驚訝地說道。


    “對!也是分為三層,內藏火器刀槍。船首如龍頭張口,內藏士兵一人,偵察敵情。龍背用竹片釘之,胸開一小鐵門,兩側各有一口供一兵劃槳。身有堅木架兩個,船龍骨以鐵墜,使船平穩。內部除兵器外不裝他物,兩兵於其內發射火器,一兵掌舵操帆。可以數百船齊射攻敵。”陶七妮食指點著說到的有‘要點’道,“迴頭我在雕刻點兒小人,就更逼真了。”


    “時間上來不急了!我們能看懂。”楚九聞聲開口道。


    “給大少爺和二少爺玩兒唄!”陶七妮想也不想地說道。


    “你喲!”鍾毓秀眸光溫柔地看著她說道。


    “這個我咋看的上麵有紅衣大炮。”楚九揪著手指大小的紅衣大炮模型道。


    “這個船設計吃水在五尺左右,裝兩門紅衣大炮,碗口大的銃三個,還有其他的火氣若幹,全船三到四十人。”陶七妮拿起船來介紹道。


    “這上麵怎麽是車輪。”鍾毓秀看著造型奇特的船好奇地問道。


    “設計的以輪擊水的戰船,長四丈二,寬一丈三,外虛邊框各一尺,內安四輪,輪頭入水約一尺,船速遠快於劃槳。船前平頭長八尺,中艙長兩丈七,尾長七尺。上有板釘棚窩,通前徹後,兩邊伏下,每塊板長五尺,寬兩尺。作戰時先放神沙、沙筒、神火,之後掀開船板,士兵立於兩側,向敵船拋擲火球,發射火箭,投擲標槍,毀殺敵船。”陶七妮指的輪子,然後又將可拆卸下來的,拆下來,讓他們看得更加直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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